第二十五章 鸿顺楼奸徒设陷构
尹老掌柜费尽心思，百般托人，在警局上下打点，除了郭德友一人的案情未了，其余五个弟兄的案情，终于有了点眉目。那分局里的警察，上到主管的副局长，下到具体办案的警员，都得了不少好处，于是审明：除了德友被坐定袭警之罪外，其余五兄弟确系劝架，并未参与斗殴，断了个夜惊邻里，扰乱社会治安，拘留七天，到期释放。
却说张浩清连着奔波了好几天，又帮着把邓彪的丧事料理完，这天晚上才回花木胡同，路过教堂门口时，忽然想起前几天打算寻杨牧师，不知看门的老教工告没告诉他，于是就顺路去问问。
敲开门，门卫一见张牧师，忙问：“哎呀，张牧师，您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呀？我找了您好几趟，您都不在家，杨牧师周日来了，听说您找他，让我告诉您，他也正有事找您谈，杨牧师说，这几天他都要在码头上的教堂组织义工培训，让您一回来就去找他呢。”浩清听罢，连忙谢了，想想宴请赵副局长的日子是定在这周五晚上，倒也不急在一时，不如明天一早先去码头教堂找杨牧师。
前文说过，这码头教堂就在运河边上，离着安善营的旧址不远，望三河汇聚的水口而建，目前是海州教会总会的所在地，按照惯例，每到暑期，教会要组织市内及郊县的年轻义工进行培训学习。
第二天，浩清清早起来，就直奔码头教堂。那码头教堂比花木胡同教堂的形势雄伟，规模要比后者大许多。浩清进了教堂院子，只见院内有许多年轻的义工正在早操，这才想起，这是暑期的义工培训开始了，想起来十多年前自己年轻时，也曾参加了许多在码头教堂和花木胡同教堂组织的学习，得到过多少前辈牧者和义工的帮助，心底的一股暖流不禁油然而生。
忽听，一个人大声笑道：“浩清，你来晚了啊！”
张浩清一看是杨牧师迎着自己走过来，忙也笑着迎了上去握手。
“杨牧师，抱歉，这几天处理点私事，让你久等了。”
杨牧师道：“浩清，这次义工培训刚刚开始，我本想邀请你来做培训老师，几天都没找到你，没想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今天来的正好啊！”
张浩清道：“我是一点没准备，好吧，这是咱们海州教会的好事，连年战乱，大众流离失所，教会缺少年轻的义工，今天看到来了这么多年轻人，那我就尽自己一份薄力吧！”
杨牧师把张浩清让进办公室，斟了一杯水，又把门关上，浩清见这情形，心知这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杨牧师说：“浩清兄，你是海州教会的老人了，又是老牧师的高足，这培训年轻人的事请你帮忙，不消说了。我请你过来不只因为此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原来，这杨牧师自从上次和张浩清见面后，听说了灵石古卷的详细情况，也留心帮忙探访线索。没料到，前段时间下郊县传道，真就恰巧听说了个事儿，故此着急请浩清过来谈。
且说，这杨牧师有个远房的姑母，在海州的一个郊县里居住，也是当地的老义工。杨牧师每次到她那里传道，就顺便去看望她，晚上就在亲戚家住。
当晚，杨牧师和姑母聊起灵石古卷的事，打算也让姑母帮忙留意。这姑母听说是老牧师的临终嘱托，就上了心，忽然想起，自己有个关系特别好的老姊妹，认识那花木胡同的疯寡妇，以前从她嘴里听说过一些事。于是，转天就叫了那人过来，杨牧师就向她了解具体什么情况。
那老姊妹说，自己原来和那寡妇都是关外人，同乡同村，年轻时关系都很熟，因为家里穷，村里就有许多女孩经人介绍，嫁到外地。后来，两个人先后都嫁到海州，本来一个在市里，一个在郊县，也无往来。但老姊妹年轻时随杨牧师的姑母信教，还做了义工，所以有一次也到市里访问过花木胡同的教会。
那花木胡同的寡妇男人死后，中年守了寡，为了蹭口饭吃，就混迹在花木胡同的教堂里，后来由皮牧师安排管理了售书处。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少时的同乡，一见面就亲热的紧。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有来往。这老姊妹见同乡一个人不容易，有一次，就常带着郊县的土产又去看她，没想到一进寡妇的家里，看人家的日子过的比自己都富裕，想到虽然她嫁到市里，但也是平常人家，男人又过世了，如何家境倒不差，心里就不禁诧异。
那寡妇见了老姊妹来看她，也还算热情，一则是因为同乡，二则也有点显示自己是城里人的意思，便拿出些好吃好喝，还送了些不穿的衣服给她。晚上不让她走，非要留她住下。
二人是少时村里的邻居，关系还不错，于是老姊妹就当晚就住下了，打算陪她唠唠家常。这寡妇一高兴，说话也不避讳，就把自己认识皮牧师、又认识警长赵老六的事告诉了同乡，这老姊妹听出来了，这是她和两个男人都有暧昧的关系，就劝她说：“咱们现在都有信仰，不能做这样违反道德底线的事。”
那寡妇一听就急了，斥责道：“我好心把你当自己人，你倒来教训我，实话告诉你，赵警长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早晚要发大财的！”
老姊妹听了，又劝她千万不要有贪心，会害人害己。寡妇不听，结果二人不欢而散。后来，老姊妹见寡妇一意孤行，也就很少和她来往了。前段时间，听说这个老同乡精神失常了，心里不忍，又去看她，见这寡妇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就劝她。
没想到，那寡妇疯病发作起来，又哭又笑，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堆话，大致的意思是说，那姓皮的牧师表面上是失踪了，其实不是，是那姓皮的有一天夜里杀了人，因为害怕才跑的。自己没了庇护，只能依靠那警长赵老六，没想到赵老六也坑了她，把一个叫灵石的宝物自己私吞了，后来也跑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人也老了，真是机关算尽，落得个竹篮打水啊……
张浩清听完杨牧师的叙述，心里也是一惊，虽然也知道这寡妇和皮牧师的旧事，另外也听周家声说过她和赵老六的事，但没想到，那皮牧师的失踪还和一桩人命案有关，不禁陷入沉思。
杨牧师见张浩清一时沉吟不语，问道：“浩清，我也没想到这桩事会牵扯出来这么多的枝节，不知这些线索能不能帮我们寻找到灵石呢？”
浩清叹了口气，于是把从流云山一直到周家声那里探访到的线索也一一说了。杨牧师点了点头，道：“看来那老姊妹说的不虚。不过，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了，灵石古卷已经几易其手，海州警察署长的那个不知名的上级究竟在何方，我们还得想法子顺藤摸瓜，尽快查找。”
浩清点点头，又将最近德友闹丧，误伤警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道：“这周五晚上，我们就要宴请这位赵副局长了，目前救德友要紧，灵石古卷的事不便明问，到时候需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以免刚寻到点线索，就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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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鸿德等五兄弟七天拘留的日子已满，当天，二爷鸿德在班房里接到释放自己的通知，见没有释放五弟的消息，心里明白，德友这是摊上官司了，一时还没有结果，无奈临走前，握着德友的手安慰道：“五弟，不要过多挂虑，弟兄们出去以后，死活也要想个法子救你出去……”
德友心知是自己闯的大祸，又见二哥这几日，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倒是在牢里，哥俩有机会聊了不少心里话，感情更深了。眼见要与二哥分手，不禁心里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差点落下来，转而强颜冲着鸿德笑道：“二哥，兄弟给您赔不是了，这个祸是我闯的，让您和弟兄们都受连累了，一个人做事一个人当，我这是活该有这一难！您回去和弟兄们受累先料理咱大哥家里的事要紧，另外拜托弟兄们帮忙照看好咱们的武馆。我这边让大伙放心，吃得饱、睡得着的，没什么大事！”鸿德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意欲再劝几句，门外的警察连声催促，无奈，兄弟俩只能洒泪而别。
鸿德等五兄弟分别从各自的班房里被提出，在大门口登记签字，出了看守所，此时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弟兄五个商量着还是先回小伙胡同大哥邓彪家看看，到家一看，大哥的后事基本料理完了，只有两个武馆的弟子留守在家里。五人见了翠英和老盟娘，问了情况，得知多亏是尹老掌柜和张牧师多日帮忙料理大哥的后事，又与官府周旋，自己五人才被释放。鸿德意欲到尹掌柜家和师哥家道谢，翠英道：“你们先别去了，今晚老掌柜和师哥为了德友的事，随周警官去请赵副局长到鸿来顺酒楼吃饭去了。”
鸿德在看守所和德友待的这几天，也知道了德友陪师哥张牧师去席厂胡同寻访周家声的事，里面的情况也大致听说了。听翠英说是请“赵副局长”，心里暗暗起疑，怕有什么意外。于是，打发七弟尹少朋先回旧衣街药铺，回家报个平安，兼等父亲；又派三弟马明、四弟穆雨生去武馆看看情况，留下六弟史仲祥帮翠英照看老盟娘。自己一个人，则直奔鸿来顺大酒楼而来。
这海州城内最大的回民饭店，非“鸿来顺大酒楼”莫属，这座酒楼坐落在老城里的东门里，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不仅环境古朴优雅，且菜品上乘，当家特色菜——红烧牛舌尾、木鱼炖肉、顿牛窝骨、葱爆羊肉等，皆远近驰名，家喻户晓。故此许多海州名人富贾都非常钟爱，遇有重要客人需要宴请，都首先要选择在这里订桌。
这座酒楼分上下两层，一楼大厅是数十个散座，二楼则是雅座包间。今天晚上，宴请赵副局长的宴席就定在二楼的雅间——“仁和居”内。
赵副局长带着自己的贴身秘书，应周家声之邀，已经来到了雅座内。尹掌柜、张牧师都在旁作陪。赵老六为了摆排场，自己穿着警服，由司机开专车送来，雅间外，还有两个年轻警员站岗。
不说赵老六在雅间吃饭，且说鸿德赶到鸿来顺酒楼，见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上坐着个穿警服的司机，心里估计那姓赵的副局长肯定是到了。心想，自己贸然进去恐怕不礼貌，于是就选了个酒楼门口对过的路边的位置，悄悄地观察。想等老掌柜和师哥吃完饭出来再询问具体情况。
鸿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见楼上跑下来一个年轻警员，和司机耳语了几句，司机听完，点燃汽车引擎，将车就开走了。
鸿德正在纳闷，寻思这车是干什么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那辆轿车引着一辆警用车，又回到了酒楼门口，“呼噜噜”地跳下来十多个警察，都跑进了酒楼。
与此同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看似是个官的样子，披着衣服匆忙从酒楼走出来，后面跟着个年轻戴眼镜的警察，夹着公文包，陪着这警官，坐上了那辆黑色轿车，开车而去。
紧跟着，只见饭店门口进出的人们一阵骚动，十多个警察押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鸿德越看越奇怪，走近些一看，那被警察押着的人，隐约不就是自己的师哥张浩清吗？后面又有两个人追着警察跑出来，一个是尹掌柜，一个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鸿德赶紧迎上去，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听尹掌柜追着这群警察喊道：“诸位长官，别误会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们都是赵副局长的朋友，今天是特地来请他吃饭的。”
旁边的中年人也怒道：“我是总署的周警官，看看，这是我的证件，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你们怎么敢无故随便抓人！”
那十多个警察中为首的一人，接过证件，看了看，又还了回去，笑道：“对不起，周警官，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这个人涉嫌私通**，要带回去详细审问，您有什么疑问，请明天到局里问我们局长吧。”
在旁的鸿德一见师哥无故被逮捕，心急如焚，上去就和他们论理，众警察都持枪吆喝。尹掌柜见是鸿德，忙拦住他，道：“鸿德，此事必然事出有因，切勿鲁莽！”
旁边的中年人也道：“好，既然你们说是执行公务，明天一早我就到局里问个究竟，倘若无故诬陷我的朋友，这个事情不算完！”
为首的那警长，也不再理会这三人说什么，指挥着警员将张浩清带进车里，鸣起警笛，开车扬长而去。
欲知浩清究竟因何事无辜被害，请读者朋友关注下集！
却说张浩清连着奔波了好几天，又帮着把邓彪的丧事料理完，这天晚上才回花木胡同，路过教堂门口时，忽然想起前几天打算寻杨牧师，不知看门的老教工告没告诉他，于是就顺路去问问。
敲开门，门卫一见张牧师，忙问：“哎呀，张牧师，您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呀？我找了您好几趟，您都不在家，杨牧师周日来了，听说您找他，让我告诉您，他也正有事找您谈，杨牧师说，这几天他都要在码头上的教堂组织义工培训，让您一回来就去找他呢。”浩清听罢，连忙谢了，想想宴请赵副局长的日子是定在这周五晚上，倒也不急在一时，不如明天一早先去码头教堂找杨牧师。
前文说过，这码头教堂就在运河边上，离着安善营的旧址不远，望三河汇聚的水口而建，目前是海州教会总会的所在地，按照惯例，每到暑期，教会要组织市内及郊县的年轻义工进行培训学习。
第二天，浩清清早起来，就直奔码头教堂。那码头教堂比花木胡同教堂的形势雄伟，规模要比后者大许多。浩清进了教堂院子，只见院内有许多年轻的义工正在早操，这才想起，这是暑期的义工培训开始了，想起来十多年前自己年轻时，也曾参加了许多在码头教堂和花木胡同教堂组织的学习，得到过多少前辈牧者和义工的帮助，心底的一股暖流不禁油然而生。
忽听，一个人大声笑道：“浩清，你来晚了啊！”
张浩清一看是杨牧师迎着自己走过来，忙也笑着迎了上去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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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师道：“浩清，这次义工培训刚刚开始，我本想邀请你来做培训老师，几天都没找到你，没想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今天来的正好啊！”
张浩清道：“我是一点没准备，好吧，这是咱们海州教会的好事，连年战乱，大众流离失所，教会缺少年轻的义工，今天看到来了这么多年轻人，那我就尽自己一份薄力吧！”
杨牧师把张浩清让进办公室，斟了一杯水，又把门关上，浩清见这情形，心知这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杨牧师说：“浩清兄，你是海州教会的老人了，又是老牧师的高足，这培训年轻人的事请你帮忙，不消说了。我请你过来不只因为此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原来，这杨牧师自从上次和张浩清见面后，听说了灵石古卷的详细情况，也留心帮忙探访线索。没料到，前段时间下郊县传道，真就恰巧听说了个事儿，故此着急请浩清过来谈。
且说，这杨牧师有个远房的姑母，在海州的一个郊县里居住，也是当地的老义工。杨牧师每次到她那里传道，就顺便去看望她，晚上就在亲戚家住。
当晚，杨牧师和姑母聊起灵石古卷的事，打算也让姑母帮忙留意。这姑母听说是老牧师的临终嘱托，就上了心，忽然想起，自己有个关系特别好的老姊妹，认识那花木胡同的疯寡妇，以前从她嘴里听说过一些事。于是，转天就叫了那人过来，杨牧师就向她了解具体什么情况。
那老姊妹说，自己原来和那寡妇都是关外人，同乡同村，年轻时关系都很熟，因为家里穷，村里就有许多女孩经人介绍，嫁到外地。后来，两个人先后都嫁到海州，本来一个在市里，一个在郊县，也无往来。但老姊妹年轻时随杨牧师的姑母信教，还做了义工，所以有一次也到市里访问过花木胡同的教会。
那花木胡同的寡妇男人死后，中年守了寡，为了蹭口饭吃，就混迹在花木胡同的教堂里，后来由皮牧师安排管理了售书处。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少时的同乡，一见面就亲热的紧。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有来往。这老姊妹见同乡一个人不容易，有一次，就常带着郊县的土产又去看她，没想到一进寡妇的家里，看人家的日子过的比自己都富裕，想到虽然她嫁到市里，但也是平常人家，男人又过世了，如何家境倒不差，心里就不禁诧异。
那寡妇见了老姊妹来看她，也还算热情，一则是因为同乡，二则也有点显示自己是城里人的意思，便拿出些好吃好喝，还送了些不穿的衣服给她。晚上不让她走，非要留她住下。
二人是少时村里的邻居，关系还不错，于是老姊妹就当晚就住下了，打算陪她唠唠家常。这寡妇一高兴，说话也不避讳，就把自己认识皮牧师、又认识警长赵老六的事告诉了同乡，这老姊妹听出来了，这是她和两个男人都有暧昧的关系，就劝她说：“咱们现在都有信仰，不能做这样违反道德底线的事。”
那寡妇一听就急了，斥责道：“我好心把你当自己人，你倒来教训我，实话告诉你，赵警长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早晚要发大财的！”
老姊妹听了，又劝她千万不要有贪心，会害人害己。寡妇不听，结果二人不欢而散。后来，老姊妹见寡妇一意孤行，也就很少和她来往了。前段时间，听说这个老同乡精神失常了，心里不忍，又去看她，见这寡妇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就劝她。
没想到，那寡妇疯病发作起来，又哭又笑，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堆话，大致的意思是说，那姓皮的牧师表面上是失踪了，其实不是，是那姓皮的有一天夜里杀了人，因为害怕才跑的。自己没了庇护，只能依靠那警长赵老六，没想到赵老六也坑了她，把一个叫灵石的宝物自己私吞了，后来也跑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人也老了，真是机关算尽，落得个竹篮打水啊……
张浩清听完杨牧师的叙述，心里也是一惊，虽然也知道这寡妇和皮牧师的旧事，另外也听周家声说过她和赵老六的事，但没想到，那皮牧师的失踪还和一桩人命案有关，不禁陷入沉思。
杨牧师见张浩清一时沉吟不语，问道：“浩清，我也没想到这桩事会牵扯出来这么多的枝节，不知这些线索能不能帮我们寻找到灵石呢？”
浩清叹了口气，于是把从流云山一直到周家声那里探访到的线索也一一说了。杨牧师点了点头，道：“看来那老姊妹说的不虚。不过，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了，灵石古卷已经几易其手，海州警察署长的那个不知名的上级究竟在何方，我们还得想法子顺藤摸瓜，尽快查找。”
浩清点点头，又将最近德友闹丧，误伤警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道：“这周五晚上，我们就要宴请这位赵副局长了，目前救德友要紧，灵石古卷的事不便明问，到时候需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以免刚寻到点线索，就打草惊蛇。”
##
话分两头，却说鸿德等五兄弟七天拘留的日子已满，当天，二爷鸿德在班房里接到释放自己的通知，见没有释放五弟的消息，心里明白，德友这是摊上官司了，一时还没有结果，无奈临走前，握着德友的手安慰道：“五弟，不要过多挂虑，弟兄们出去以后，死活也要想个法子救你出去……”
德友心知是自己闯的大祸，又见二哥这几日，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倒是在牢里，哥俩有机会聊了不少心里话，感情更深了。眼见要与二哥分手，不禁心里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差点落下来，转而强颜冲着鸿德笑道：“二哥，兄弟给您赔不是了，这个祸是我闯的，让您和弟兄们都受连累了，一个人做事一个人当，我这是活该有这一难！您回去和弟兄们受累先料理咱大哥家里的事要紧，另外拜托弟兄们帮忙照看好咱们的武馆。我这边让大伙放心，吃得饱、睡得着的，没什么大事！”鸿德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意欲再劝几句，门外的警察连声催促，无奈，兄弟俩只能洒泪而别。
鸿德等五兄弟分别从各自的班房里被提出，在大门口登记签字，出了看守所，此时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弟兄五个商量着还是先回小伙胡同大哥邓彪家看看，到家一看，大哥的后事基本料理完了，只有两个武馆的弟子留守在家里。五人见了翠英和老盟娘，问了情况，得知多亏是尹老掌柜和张牧师多日帮忙料理大哥的后事，又与官府周旋，自己五人才被释放。鸿德意欲到尹掌柜家和师哥家道谢，翠英道：“你们先别去了，今晚老掌柜和师哥为了德友的事，随周警官去请赵副局长到鸿来顺酒楼吃饭去了。”
鸿德在看守所和德友待的这几天，也知道了德友陪师哥张牧师去席厂胡同寻访周家声的事，里面的情况也大致听说了。听翠英说是请“赵副局长”，心里暗暗起疑，怕有什么意外。于是，打发七弟尹少朋先回旧衣街药铺，回家报个平安，兼等父亲；又派三弟马明、四弟穆雨生去武馆看看情况，留下六弟史仲祥帮翠英照看老盟娘。自己一个人，则直奔鸿来顺大酒楼而来。
这海州城内最大的回民饭店，非“鸿来顺大酒楼”莫属，这座酒楼坐落在老城里的东门里，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不仅环境古朴优雅，且菜品上乘，当家特色菜——红烧牛舌尾、木鱼炖肉、顿牛窝骨、葱爆羊肉等，皆远近驰名，家喻户晓。故此许多海州名人富贾都非常钟爱，遇有重要客人需要宴请，都首先要选择在这里订桌。
这座酒楼分上下两层，一楼大厅是数十个散座，二楼则是雅座包间。今天晚上，宴请赵副局长的宴席就定在二楼的雅间——“仁和居”内。
赵副局长带着自己的贴身秘书，应周家声之邀，已经来到了雅座内。尹掌柜、张牧师都在旁作陪。赵老六为了摆排场，自己穿着警服，由司机开专车送来，雅间外，还有两个年轻警员站岗。
不说赵老六在雅间吃饭，且说鸿德赶到鸿来顺酒楼，见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上坐着个穿警服的司机，心里估计那姓赵的副局长肯定是到了。心想，自己贸然进去恐怕不礼貌，于是就选了个酒楼门口对过的路边的位置，悄悄地观察。想等老掌柜和师哥吃完饭出来再询问具体情况。
鸿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见楼上跑下来一个年轻警员，和司机耳语了几句，司机听完，点燃汽车引擎，将车就开走了。
鸿德正在纳闷，寻思这车是干什么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那辆轿车引着一辆警用车，又回到了酒楼门口，“呼噜噜”地跳下来十多个警察，都跑进了酒楼。
与此同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看似是个官的样子，披着衣服匆忙从酒楼走出来，后面跟着个年轻戴眼镜的警察，夹着公文包，陪着这警官，坐上了那辆黑色轿车，开车而去。
紧跟着，只见饭店门口进出的人们一阵骚动，十多个警察押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鸿德越看越奇怪，走近些一看，那被警察押着的人，隐约不就是自己的师哥张浩清吗？后面又有两个人追着警察跑出来，一个是尹掌柜，一个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鸿德赶紧迎上去，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听尹掌柜追着这群警察喊道：“诸位长官，别误会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们都是赵副局长的朋友，今天是特地来请他吃饭的。”
旁边的中年人也怒道：“我是总署的周警官，看看，这是我的证件，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你们怎么敢无故随便抓人！”
那十多个警察中为首的一人，接过证件，看了看，又还了回去，笑道：“对不起，周警官，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这个人涉嫌私通**，要带回去详细审问，您有什么疑问，请明天到局里问我们局长吧。”
在旁的鸿德一见师哥无故被逮捕，心急如焚，上去就和他们论理，众警察都持枪吆喝。尹掌柜见是鸿德，忙拦住他，道：“鸿德，此事必然事出有因，切勿鲁莽！”
旁边的中年人也道：“好，既然你们说是执行公务，明天一早我就到局里问个究竟，倘若无故诬陷我的朋友，这个事情不算完！”
为首的那警长，也不再理会这三人说什么，指挥着警员将张浩清带进车里，鸣起警笛，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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