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变
当夜无话。
清晨，山村中飘荡着雾气，间或夹杂着丝丝缕缕烟气，便宛如世外桃源一般了。
当当！
清脆敲门声响起，聂母打开柴门，就见一蓝衣稚子抱着一柄崭新长剑，怯生生站在那里。正是铁老三家的二小。
聂克凡这时也凑了过来，见二小清澈黑眸中带有一丝血丝，像是熬夜所致。聂母微笑着看了看二小，转身离开。
二小看到克凡双眼放光，双手捧起长剑递了过来。聂克凡面漏喜色伸手接过，入手很有分量，在剑柄处刻着克凡二字，尤为醒目。二小在口袋里掏了掏，一双小手捧起几量碎银递来。
聂克凡弯下腰笑道：“这些是你们应得的。拿着这些银钱去给母亲哥哥买些好吃的。”
二小看着手中银钱似乎有些被说动，但仅是一瞬接着抿着嘴唇，摇头像拨浪鼓，把银钱塞到克凡手里，一溜烟跑进了晨雾中。
聂克凡怔了怔，看向二小远去背影，隐隐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天后，总堂会武便正式开始，由于他们六里埠村距总堂不过一天路程，所以今天是出发前最后一天。
六里埠村西面山峰虽比不过东面的不越峰，但山势陡峭，山中也多有猛兽，故而村民极少进山，除非搭伙几人结伴。西面山峰主峰叫做落鹰台，是一块宽约五六丈高的岩石，背面只有一高约丈许状如人形巨石，其他三面临空，岩石如刀砍斧凿的陡崖直有七八丈高，一般人是登不上来的。
此时，聂克凡便伫立在落鹰台上，极目远眺村子里灰黑屋顶犹如龙身苍鳞，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劳作的人们宛如蝼蚁，渺小而脆弱。
这落鹰台早成了聂克凡独自修行基地，自从三年前突破到化形境，便能飞跃天堑如鹰隼般自由上下这里了。当然，所谓落鹰台也就不复存在了，唯有克凡离开后才敢栖身。
此刻聂克凡站在这里，是要将这十年来所学，再温习一遍，尤其要将剑法好好练练。以前都以柳条木棍代替利剑，所发挥出威力，当然要小的多。
仓啷，利剑出鞘寒光闪动，矫若游龙迅如闪电，剑气纵横气象万千！
聂克凡剑法只在一个快字，尤以风回蓄力配合狂龙式，直如银河倒挂九重天，势不可挡！
哎吆，疼死我了！聂克凡刚刚收剑，忽听得脚下传来惨呼。忙定睛看去时，就见一球状物体滚落山坡，撞到了一棵松树上，发生沉闷响声，末了一棵松球还掉下来砸在那球上，更发出惨叫。
聂克凡看清原是一身穿灰衣，身材臃肿的胖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此刻也不知是磕碰缘故还是天生的，鼻尖都成了球状，那样子滑稽至极。
而在那胖子滚落草地上，散落着许多药材，有紫草黄精何首乌还有四叶参，显然是名上山采药村民。
聂克凡不假思索飞身掠下，轻飘飘落在胖男子身边，伸出右手去搀扶。
多谢小哥，小哥好俊的身法啊。胖男子满脸堆笑，一笑两只眼睛都成了一条线。说着话，一双肥手握住了聂克凡右臂。
聂克凡只觉这胖子身躯好似千斤之重，若非他运起真力，还真要被他坠倒。忽的一股针扎刺痛从右手小臂传来，但转瞬便消失不见，聂克凡也没在意，只淡淡回了句没什么。
胖男子起身拍打着身上草屑树叶，嘟囔道：“采这些药可真不容易，要是有像你们这样飞高飞低的本领就好了。”
聂克凡听他说起有本领就好了，心念忽动想起若是父亲当年有他这本事也不会跌落山崖，更不会让母亲一人抗下所有了！想到此处不禁叹出声来，再看那胖男子时，哪还有人影，不觉摇摇头，飞身上了落鹰台盘膝坐下，运起真力。
这一行功，体内七十二大穴，运行三周天，丹田中真力澎湃激昂，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通泰舒服。他无法行一百零八穴道，却是因为在年幼时重病缘故，后在一云游高人救治下，才算完全治愈，但命门穴与肾俞穴被封锁，故而不能行运大周天，以致化形境到达筑峰境，花了三年时间才勉强达到。
这一日，聂克凡就在这落鹰台练了一天，直到日头偏西暮色降临，方意兴阑珊从山巅飞掠而下。若有眼尖之人，看向西方天空，会看到一道蓝色身影似鹰翔鹤驰翩然由深山而出，攫取这世间的功名！
当夜母亲为克凡准备好所用东西，备好银钱。一家人也没多说什么，都知道即将到来会武，对于他们这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次日清晨，武场。
三人立在清薄雾气中，一人面容苍老自是村长，另二人便是聂克凡与邢掷了。邢掷身穿对襟黑色劲装，背插红绸大刀，再加上粗豪的面容，极具一股江湖豪侠气质。聂克凡则还是那身蓝衫，右手提着一柄普通长剑，丝毫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
村长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目送二人离开。
二人向北二行，转过山脚身影便消失不见了。村长心中却有些忐忑起来：这次总堂会武，不乏世家子弟参加，且不论他们资质上佳，单论所拥有神兵利刃，就不是聂克凡所能比的，尚且他们一定有高手指点身怀异术，也是不奇。这些话他自然没有对聂克凡说，是不希望打击他的自信心，二能心无旁骛发挥出自己真实本领。
当当当！忽听得村子中敲锣声响起，打乱村长思绪，忙快步走去以为有敌来犯。就听有村民三三两两奔向锣声处，不时还在说笑着“这魏总管真是出手阔绰，只要今天帮他们家修缮房屋，便能领百文钱啊！”
“那是，修缮房屋还不是特别累，比去崔家抗木材强多了！”
“听说中午晚上，还有美酒佳肴招待，这可是开荤大好机会！”哈哈哈，几人大笑起来
“酒不酒的我不在乎，我就喜欢帮人修房子！”有人急忙凑趣说到。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村长这下听明白了，不禁失笑道：“这魏总管是真有一手，到了哪里都要大大露脸啊。”
转过山脚，就见一座高山横亘眼前，山势雄伟树木茂盛，旁边倒有一条小径绕着山体蜿蜒，只是路程上可就绕了远。
“聂兄弟，我看此山高大倘若沿路走，非耽误时辰不可，不若我们翻越此山，走一走捷径，你看如何？”邢掷豪气薄发，目光炯炯道。
“好！”聂克凡爽快同意。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腾身而起，掠向山巅。起初二人还齐头并进，在树林上方籍着树叶，闪身腾挪。
待的后来，聂克凡一声轻啸，施展雪舞风回，宛若风中飘絮漫天雪花，飘荡间数十丈，远远甩开了邢掷。
邢掷自不甘落后，提力运用瞬闪身法，加速追击。两人在这浩大山林上空，如同弹丸跳跃，忽隐忽现，端的是快异绝伦。一个多时辰二人便飞上山巅。
极风冲折飞影落，九曲旋舞狂龙啸！这原本便是三武尊所创身法，在这二人施展开来确是非同凡响！
山巅上只有几块青白相间零星散落的石头，还有一地的青草，两三棵古松。
几乎同时，二人同时落于两株松树顶上。山风吹来，阵阵青草幽香入鼻。二人相视一笑，皆对对方身法赞叹。
二人极目远眺，就见中武洲良田万顷，碧绿一片，田园间许多百姓辛勤劳作，而远处城镇房屋鳞次栉比，街上人流穿梭，一派世情画风之象。
“那里就是总堂了。”邢掷指着城镇尽头，开口道。
聂克凡放眼望去，就见万里平原上一座状若利剑高山拔地而起，虽不怎么高大但外形却极有特点，那便是天脉山了！山阴间一条大河自西向东而流，水面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远远看去好似玉带环绕雄山，却是风水宝地。山脚下，一座占地极广类似城镇的建筑群，傲然挺立。
不过相距天脉山不远的东方，有一座占地不过十里方圆矮山，好似一个切开的葫芦扣在地上。山上树木林立，不过山峰却始终萦绕着黑云，即使在明亮阳光下，也无法照亮黑云！
那里就是蒿里山，相传当年天尊大人与邪徒一方在这里最后大战，双方死伤不下十万，整座山峰都被鲜血染红，而尸体堆积如山竟让山峰长高了三尺！邢掷似乎不愿看向那座山峰，话语也很沉重。仿佛那蒿里山已是世人心中的禁忌！
聂克凡也识趣不再望向那里，看向总堂方向。其中总堂大殿尤其惹眼，在它后面是一高约十丈，绵延不知几许长条巨石横亘在那里，上面好像刻着图案，但相距很远，无法看清。
邢掷望向那巨石怔怔出神，目中发出炽热光芒，好似憧憬着什么。聂克凡见邢掷神色，疑道：“怎么了”
邢掷猛然惊醒，飒然一笑道：“没什么，到了总堂我自会向兄弟说明。对了，我今年二十二岁，应该比你虚长几岁，故忝封为兄长，你可不要介意啊。”
聂克凡见邢掷性情直爽，笑道：“当然不介意，邢大哥。”
二人相视一笑，纵目远眺，山风吹来衣衫飘飞，说不出的畅快豪情！
不知过了多久，邢掷开口道：“上山难下山亦不易，不如我们一鼓作气赶到山下，如何？”
聂克凡点头默然。当下邢掷腾身而起，飘然远去。刚欲作势腾身，忽觉手臂刺痛，一阵眩晕恶心涌上，险些从松树顶站立不稳摔落下来，忙收摄心神稳住身形，掀开衣袖就见右手前臂皮肤下，一条尺许长黑线赫然出现，入目看去好似一条蜈蚣吸附手臂，正在吸取他的血液！而那条黑线隐隐夹带着紫色，仔细看去似有无数小虫翻滚，隐隐有向上延伸迹象！
聂克凡如遭重击，深深凝望着手臂，细细想来多半是昨日那胖子在趁他攀扶时，在他身上下了毒。
念及此处，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脑海，难道这次会武会失败？！
不，绝不可能！任何人，任何事，都绝不可能阻挡，赢下比试！
聂克凡目中光芒大盛，长啸一声，腾空飞掠，直奔山下总堂，宛如下山猛虎，没有斩获誓死不还！
清晨，山村中飘荡着雾气，间或夹杂着丝丝缕缕烟气，便宛如世外桃源一般了。
当当！
清脆敲门声响起，聂母打开柴门，就见一蓝衣稚子抱着一柄崭新长剑，怯生生站在那里。正是铁老三家的二小。
聂克凡这时也凑了过来，见二小清澈黑眸中带有一丝血丝，像是熬夜所致。聂母微笑着看了看二小，转身离开。
二小看到克凡双眼放光，双手捧起长剑递了过来。聂克凡面漏喜色伸手接过，入手很有分量，在剑柄处刻着克凡二字，尤为醒目。二小在口袋里掏了掏，一双小手捧起几量碎银递来。
聂克凡弯下腰笑道：“这些是你们应得的。拿着这些银钱去给母亲哥哥买些好吃的。”
二小看着手中银钱似乎有些被说动，但仅是一瞬接着抿着嘴唇，摇头像拨浪鼓，把银钱塞到克凡手里，一溜烟跑进了晨雾中。
聂克凡怔了怔，看向二小远去背影，隐隐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天后，总堂会武便正式开始，由于他们六里埠村距总堂不过一天路程，所以今天是出发前最后一天。
六里埠村西面山峰虽比不过东面的不越峰，但山势陡峭，山中也多有猛兽，故而村民极少进山，除非搭伙几人结伴。西面山峰主峰叫做落鹰台，是一块宽约五六丈高的岩石，背面只有一高约丈许状如人形巨石，其他三面临空，岩石如刀砍斧凿的陡崖直有七八丈高，一般人是登不上来的。
此时，聂克凡便伫立在落鹰台上，极目远眺村子里灰黑屋顶犹如龙身苍鳞，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劳作的人们宛如蝼蚁，渺小而脆弱。
这落鹰台早成了聂克凡独自修行基地，自从三年前突破到化形境，便能飞跃天堑如鹰隼般自由上下这里了。当然，所谓落鹰台也就不复存在了，唯有克凡离开后才敢栖身。
此刻聂克凡站在这里，是要将这十年来所学，再温习一遍，尤其要将剑法好好练练。以前都以柳条木棍代替利剑，所发挥出威力，当然要小的多。
仓啷，利剑出鞘寒光闪动，矫若游龙迅如闪电，剑气纵横气象万千！
聂克凡剑法只在一个快字，尤以风回蓄力配合狂龙式，直如银河倒挂九重天，势不可挡！
哎吆，疼死我了！聂克凡刚刚收剑，忽听得脚下传来惨呼。忙定睛看去时，就见一球状物体滚落山坡，撞到了一棵松树上，发生沉闷响声，末了一棵松球还掉下来砸在那球上，更发出惨叫。
聂克凡看清原是一身穿灰衣，身材臃肿的胖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此刻也不知是磕碰缘故还是天生的，鼻尖都成了球状，那样子滑稽至极。
而在那胖子滚落草地上，散落着许多药材，有紫草黄精何首乌还有四叶参，显然是名上山采药村民。
聂克凡不假思索飞身掠下，轻飘飘落在胖男子身边，伸出右手去搀扶。
多谢小哥，小哥好俊的身法啊。胖男子满脸堆笑，一笑两只眼睛都成了一条线。说着话，一双肥手握住了聂克凡右臂。
聂克凡只觉这胖子身躯好似千斤之重，若非他运起真力，还真要被他坠倒。忽的一股针扎刺痛从右手小臂传来，但转瞬便消失不见，聂克凡也没在意，只淡淡回了句没什么。
胖男子起身拍打着身上草屑树叶，嘟囔道：“采这些药可真不容易，要是有像你们这样飞高飞低的本领就好了。”
聂克凡听他说起有本领就好了，心念忽动想起若是父亲当年有他这本事也不会跌落山崖，更不会让母亲一人抗下所有了！想到此处不禁叹出声来，再看那胖男子时，哪还有人影，不觉摇摇头，飞身上了落鹰台盘膝坐下，运起真力。
这一行功，体内七十二大穴，运行三周天，丹田中真力澎湃激昂，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通泰舒服。他无法行一百零八穴道，却是因为在年幼时重病缘故，后在一云游高人救治下，才算完全治愈，但命门穴与肾俞穴被封锁，故而不能行运大周天，以致化形境到达筑峰境，花了三年时间才勉强达到。
这一日，聂克凡就在这落鹰台练了一天，直到日头偏西暮色降临，方意兴阑珊从山巅飞掠而下。若有眼尖之人，看向西方天空，会看到一道蓝色身影似鹰翔鹤驰翩然由深山而出，攫取这世间的功名！
当夜母亲为克凡准备好所用东西，备好银钱。一家人也没多说什么，都知道即将到来会武，对于他们这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次日清晨，武场。
三人立在清薄雾气中，一人面容苍老自是村长，另二人便是聂克凡与邢掷了。邢掷身穿对襟黑色劲装，背插红绸大刀，再加上粗豪的面容，极具一股江湖豪侠气质。聂克凡则还是那身蓝衫，右手提着一柄普通长剑，丝毫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
村长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目送二人离开。
二人向北二行，转过山脚身影便消失不见了。村长心中却有些忐忑起来：这次总堂会武，不乏世家子弟参加，且不论他们资质上佳，单论所拥有神兵利刃，就不是聂克凡所能比的，尚且他们一定有高手指点身怀异术，也是不奇。这些话他自然没有对聂克凡说，是不希望打击他的自信心，二能心无旁骛发挥出自己真实本领。
当当当！忽听得村子中敲锣声响起，打乱村长思绪，忙快步走去以为有敌来犯。就听有村民三三两两奔向锣声处，不时还在说笑着“这魏总管真是出手阔绰，只要今天帮他们家修缮房屋，便能领百文钱啊！”
“那是，修缮房屋还不是特别累，比去崔家抗木材强多了！”
“听说中午晚上，还有美酒佳肴招待，这可是开荤大好机会！”哈哈哈，几人大笑起来
“酒不酒的我不在乎，我就喜欢帮人修房子！”有人急忙凑趣说到。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村长这下听明白了，不禁失笑道：“这魏总管是真有一手，到了哪里都要大大露脸啊。”
转过山脚，就见一座高山横亘眼前，山势雄伟树木茂盛，旁边倒有一条小径绕着山体蜿蜒，只是路程上可就绕了远。
“聂兄弟，我看此山高大倘若沿路走，非耽误时辰不可，不若我们翻越此山，走一走捷径，你看如何？”邢掷豪气薄发，目光炯炯道。
“好！”聂克凡爽快同意。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腾身而起，掠向山巅。起初二人还齐头并进，在树林上方籍着树叶，闪身腾挪。
待的后来，聂克凡一声轻啸，施展雪舞风回，宛若风中飘絮漫天雪花，飘荡间数十丈，远远甩开了邢掷。
邢掷自不甘落后，提力运用瞬闪身法，加速追击。两人在这浩大山林上空，如同弹丸跳跃，忽隐忽现，端的是快异绝伦。一个多时辰二人便飞上山巅。
极风冲折飞影落，九曲旋舞狂龙啸！这原本便是三武尊所创身法，在这二人施展开来确是非同凡响！
山巅上只有几块青白相间零星散落的石头，还有一地的青草，两三棵古松。
几乎同时，二人同时落于两株松树顶上。山风吹来，阵阵青草幽香入鼻。二人相视一笑，皆对对方身法赞叹。
二人极目远眺，就见中武洲良田万顷，碧绿一片，田园间许多百姓辛勤劳作，而远处城镇房屋鳞次栉比，街上人流穿梭，一派世情画风之象。
“那里就是总堂了。”邢掷指着城镇尽头，开口道。
聂克凡放眼望去，就见万里平原上一座状若利剑高山拔地而起，虽不怎么高大但外形却极有特点，那便是天脉山了！山阴间一条大河自西向东而流，水面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远远看去好似玉带环绕雄山，却是风水宝地。山脚下，一座占地极广类似城镇的建筑群，傲然挺立。
不过相距天脉山不远的东方，有一座占地不过十里方圆矮山，好似一个切开的葫芦扣在地上。山上树木林立，不过山峰却始终萦绕着黑云，即使在明亮阳光下，也无法照亮黑云！
那里就是蒿里山，相传当年天尊大人与邪徒一方在这里最后大战，双方死伤不下十万，整座山峰都被鲜血染红，而尸体堆积如山竟让山峰长高了三尺！邢掷似乎不愿看向那座山峰，话语也很沉重。仿佛那蒿里山已是世人心中的禁忌！
聂克凡也识趣不再望向那里，看向总堂方向。其中总堂大殿尤其惹眼，在它后面是一高约十丈，绵延不知几许长条巨石横亘在那里，上面好像刻着图案，但相距很远，无法看清。
邢掷望向那巨石怔怔出神，目中发出炽热光芒，好似憧憬着什么。聂克凡见邢掷神色，疑道：“怎么了”
邢掷猛然惊醒，飒然一笑道：“没什么，到了总堂我自会向兄弟说明。对了，我今年二十二岁，应该比你虚长几岁，故忝封为兄长，你可不要介意啊。”
聂克凡见邢掷性情直爽，笑道：“当然不介意，邢大哥。”
二人相视一笑，纵目远眺，山风吹来衣衫飘飞，说不出的畅快豪情！
不知过了多久，邢掷开口道：“上山难下山亦不易，不如我们一鼓作气赶到山下，如何？”
聂克凡点头默然。当下邢掷腾身而起，飘然远去。刚欲作势腾身，忽觉手臂刺痛，一阵眩晕恶心涌上，险些从松树顶站立不稳摔落下来，忙收摄心神稳住身形，掀开衣袖就见右手前臂皮肤下，一条尺许长黑线赫然出现，入目看去好似一条蜈蚣吸附手臂，正在吸取他的血液！而那条黑线隐隐夹带着紫色，仔细看去似有无数小虫翻滚，隐隐有向上延伸迹象！
聂克凡如遭重击，深深凝望着手臂，细细想来多半是昨日那胖子在趁他攀扶时，在他身上下了毒。
念及此处，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脑海，难道这次会武会失败？！
不，绝不可能！任何人，任何事，都绝不可能阻挡，赢下比试！
聂克凡目中光芒大盛，长啸一声，腾空飞掠，直奔山下总堂，宛如下山猛虎，没有斩获誓死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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