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糟心的一天
“这就是盐场吗？白花花的样子，确实像银子啊。”司马亮望着晒盐场，将其想象成了银子。
“可不是，这就是银子，黎国的银子。”师家人就是会说场面话。
今天是9月27日，是司马亮这边装盐的日子。
装盐持续三天，分四家人装载。同时，派各自的人和朝廷的人，一起核对。最后一天朝廷的人，再次核对。然后就等10月1日的放盐日了。
到时候运河封锁，军队护送，基本不会出问题。也就是说，过了今天以后，官盐暂时没有司马亮什么事了。
所以在闲暇之前，他来盐场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几天该去哪里放松一下呢？要不要去趟宁城玩玩？司马亮的心思，早就不在盐场了。
“殿下，是在担心官盐的事吗？年年阵仗都是如此，但从未出现过什么差池，殿下宽心即可。”师虎宽慰。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司马亮只能附和。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他也不想和对方多聊。于是离开了头船，下到了盐场码头。
看着忙碌的小顺子，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这些天来，对方基本上没停下来过，东跑西跑。唐府里想看到对方，根本想都别想。
“殿下，好。”小顺子一如既往的行礼。
“忙完这阵，休息下吧。后续的事，也没什么要紧的。”
“谢殿下。”
“这是什么？”
司马亮注意到小顺子，在往核算过的麻袋上印红戳。
“做个记号，避免后续出问题。”
“确实，万一出点问题，还能分清是谁的责任。”
司马亮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行为。毕竟私盐的事情，他可不想牵扯其中。
“晌午了，开饭了。”装载工头，洪亮的嗓门传遍了码头。
“开饭了。”
“太好了。”
“赶紧吃饭。”
……
这些工人一听到能吃饭了，格外的开心。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见此，小顺子停下手头的工作，准备休息一下把饭也吃了。
不得不说这些装运工，沾了司马亮的光。
这些工人小部分是师家的，大部分是司马亮船厂的工人。所以船厂，那边暂时不需要那么多伙夫，就过来帮忙开伙。
小顺子深得司马亮真传，在这方面也是舍得花钱的，伙夫和食物预算的都是中上水平。比不上吃味的大店铺，但多吃两碗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闻到味道的司马亮，也吃了起来。
“殿下，受罪了。”小顺子有点不好意思。
原本设想中，他觉得这里那么无聊，司马亮不会待多久，就会去别处了。
不成想对方一呆呆到了中午，还吃起了饭。
“无妨，我自己的意思。而且这菜，也是别有风味啊。”
司马亮吃着粗糙口感的食物，并不觉得很差。反而有种新鲜的感觉。
想来，富家日子过久了，来上一天的普通伙食，还是有些意思的。
普通人没有多少午休时间，吃完饭喝点水。稍稍偷回闲，马上就开始了工作。
经过半天的查看，司马亮的耐心也耗尽了。况且这么干站在码头碍眼，也影响不太好。于是坐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行驶之时，一些不速之客和他擦肩而过。
“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贩卖这私盐。”马车中的司马亮想起了，皇帝父亲所托之事。
虽说没有时限，也不急，但了解过运盐程序后，他就很纳闷这些人，怎么在重重复查情况下，将官盐偷偷出去卖了的。而且销路也是一个谜。
因为这盐贩卖需要，朝有资质的衙门报备的。不然贩卖多了，一定会被抓到的。私盐生意可是最轻，都是掉脑袋的罪。正常来说，极容易被抓到。
“让小顺子，派人跟一下吧，或许会有些线索。”
司马亮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决定还是做些安排。
马车行驶过，盐场区域后，进入了一片围起来的工坊。
此处是司马亮买下来的船厂。由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顺路进去看一下。
由于主要劳动力都出去了，工坊看上去有些冷清。
“冯奇应该休息了吧。”
正如他所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想来今天没多少干活的，对方也没有盯着的必要。
司马亮在工坊里转悠了一会。然后进入了一处，还有人在忙活的工棚。
“师傅，我先前说的事，可赶的上？”
工匠见是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可以是可以，但这船的下水时间，会因此耽搁一些。而且这船厂人多眼杂，基本上瞒不住的。”
“我知道，你只要按我吩咐做就行，剩下的你不用管。”司马亮点了点头。
“那明天开始，我们就这么做了。”
“对了，我让你挑几个好苗子。学点技术的事可行？”司马亮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一些事情。
工匠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
“钱我不会少你的。我只是想让这些愿意留在燕城的人，多一份吃饭的手艺。毕竟你们也要回宁城，抢不了你们的饭碗。”
司马亮也知道，这种技术行业很多老师傅，都不愿意教给别人，怕饿死自己。
哪怕他这么说，工匠还是没有回答。
“算了，算了。你干你的活。”
要不是现在需要这些人，司马亮都想赶走对方了。
他再次在工坊里，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朔永宁，看来最近吃的挺好。感觉个子高了一些啊。”
对方有些疑惑的转过头，见到是司马亮后，开心的笑了。
“殿下，托您的福，我们现在有工做，有饭吃。而且还吃的挺好的。”
拍了拍对方有些黝黑的肩膀，司马亮也很开心。
“那就好。”
看着身旁衣着华贵的他，朔永宁的双手无处安放。
司马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看着那些忙活的工匠。
“你知道这些工匠，为什么不教你技术吗？”他觉得在里面做工的对方，可能了解什么内情。
问及此事，朔永宁更加拘束了。几次欲开口，但又没说出声。
“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司马亮知道对方的顾虑。
看着对方的微笑的面容，朔永宁有些安心。
犹豫片刻后，他踮起脚伏到司马亮耳边。
“师傅说燕北之人是蛮人，不配学习什么技术。即便是您要杀，也不会教给我等。”
司马亮面容抽搐，手指不停揉捏。极力消化着，这些话的内容。
深呼吸几下后，他才冷静下来，不发作。心想：这什么鬼理由，还能这样的？
司马亮想过会有地域歧视成分，但没想到回到这种地步。他寻思，这两块地的人，自古以来就没什么接触。也是因为这样，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为啥会这样呢？
“交流太少导致的吗？”他想不清楚其中的理由。
“有传言昔日燕城被血洗的那三月，主要刽子手就是燕北之人。”朔永宁答。
“还有此事？”
这不能怪司马亮见识太少，而是黎国高层决策，故意在淡化这段血腥的历史。
即便是他的地位，也不知道真相。
“我们也不知道先祖是否做过这些，所以只能各干各的，不多增加矛盾了。”朔永宁无奈。
“确实，这种确定不了的事，我帮不了什么。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我把你们安排去中原地区也可以。”
司马亮觉得矛盾如果真的这么严重，换批工人也耽误不了多久。
反正都得来年，早几天晚几天，真没什么区别。
“不用了，既然燕北安定了，我们也可以回故乡了。加之您这的待遇也不错，活的话我们也可以正常做。等待来年春天，您的第一波船下海，我们也可以回燕北了。”
“行吧，那就这样吧。”
既然他们有打算，司马亮这边也不白费功夫了。
聊完这些，他感觉有些心累。不想在船厂多待了。
“终究有很多东西，是我无法预料到的。”
坐上马车的司马亮，有些忧愁。
这种无法解决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希望以后少些这种事。”他打开车窗，希望通过风景来缓解情绪。
正巧一辆印有杨家徽记的马车，从他身旁驶过。
“他们这是从盐场过来的吧。”
“是的，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进盐场了。”驾车的小三子答。
“啊，还有这种事？”司马亮吃惊。心想：车上就是是何人？这究竟是太子，还是杨家的意思呢？如果是官盐的事，为什么不是荣家来操办？
他本以为今天是轻松的一天，不成一个回去的功夫，多了不少烦心事。
“真麻烦啊。”司马亮关上车窗，生怕再看到什么烦心事。
马车一路摇晃之后，他回到了唐府。
本来下午，司马亮还打算去趟在建的猎场。可现在兴致全无，只想回到温柔乡缓解一下。
“你不用跟来了，我自己回院子。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别来打扰我了。”司马亮吩咐小三子。
带着一肚子忧愁，他进入了小院。
一进门，司马亮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更让他头疼的人。那就是他的三皇姐，嫁给杨家的司马歆。
“六弟，你怎么早就回来了。我记得盐场的事，要到晚上才结束吧。”
“那边有小顺子处理，我待着也没什么用，就回来了。”司马亮神色有点不自然。
“六弟，你这就不对了。你职责内的事，也得做好吧。就算有人帮你干，你也得看着吧。不然，这燕城说小不小的地，你怎么能治理好呢。”司马歆一副长者姿态说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马亮就怕对方这么说。心想：今天还能再烦心一点吗？
“三皇姐说的是，我这就回去看着。”他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这回去，那也差不多了。下次注意就是了。正巧你的太子哥哥，有话让我传达给你。”司马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太可怕了。怎么又扯上太子了。司马亮打心底里，不想和这两个人打交道。
先前在宫里时，他就有过接触。这两人都是属于修炼到极致的人精。
每次和两人交流，司马亮都觉得很累。
来燕城，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在门口的三皇姐上门。
因为对方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先前对方送宝儿的礼物，都让司马亮瞎猜疑了好几天。
确认没有后续动作后，他才放心下来。
在司马歆的指示下，司马亮坐到了对方身旁。
“六弟啊。我这出嫁以来，也有八年未见了吧。我走时，你才这点大，现在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俊小伙了。”她抚摸着司马亮的手，表现出一副忧伤的样子。
一旁的两女，都觉得对方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姐姐。
当然，司马亮并不这么认为。
据他了解，杨家是最反对他就藩燕城的。这背后一定有司马歆的影子。
而现在，对方当做无事发生，还能演的这么逼真。
这让司马亮后背发凉。
看来是官盐的事，没跑了。他暗想。
就像司马亮所料的一般，在两女走后。司马歆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就是太子想让，他彻查私盐之事，尤其盯着师家。
“这事不好办吧。要不找朝廷的人来吧。”司马亮装傻。
“赵总管那边的消息，我是了解的。六弟，也别骗自己人了。”
“啊，三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啊。”司马亮继续装傻。
同时，心想：那个死太监，把消息给他们。可惜了我的五千两了。
“六弟，你那些小动作。太子和姐姐都清楚，包括你对荣家的行为。当然，我们不会怪你。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一颗棋子，丢了就丢了。只是你得罪了二哥和五弟，他们俩不一定重亲情啊。”
司马歆轻轻捏了司马亮的脸蛋，然后用温和的语气，说着威胁的内容。
“愚弟，会尽力而为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马亮也没有理由逃避了。只能暂时答应对方，不然后续，对方不知道会用什么方式威胁自己。毕竟对方身后是太子，这可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
人脉手段，他难以想象。
同时，摆在明面上的燕城杨家，也是近在眼前，难以忽视的一股势力。
在司马歆走后，司马亮呆坐在石桌上，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我一直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司马亮突然发现，自己到燕城的一切，太过顺利了。好像有幕后推手，一直在帮助自己。
“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他真的不敢多想了。
“可不是，这就是银子，黎国的银子。”师家人就是会说场面话。
今天是9月27日，是司马亮这边装盐的日子。
装盐持续三天，分四家人装载。同时，派各自的人和朝廷的人，一起核对。最后一天朝廷的人，再次核对。然后就等10月1日的放盐日了。
到时候运河封锁，军队护送，基本不会出问题。也就是说，过了今天以后，官盐暂时没有司马亮什么事了。
所以在闲暇之前，他来盐场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几天该去哪里放松一下呢？要不要去趟宁城玩玩？司马亮的心思，早就不在盐场了。
“殿下，是在担心官盐的事吗？年年阵仗都是如此，但从未出现过什么差池，殿下宽心即可。”师虎宽慰。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司马亮只能附和。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他也不想和对方多聊。于是离开了头船，下到了盐场码头。
看着忙碌的小顺子，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这些天来，对方基本上没停下来过，东跑西跑。唐府里想看到对方，根本想都别想。
“殿下，好。”小顺子一如既往的行礼。
“忙完这阵，休息下吧。后续的事，也没什么要紧的。”
“谢殿下。”
“这是什么？”
司马亮注意到小顺子，在往核算过的麻袋上印红戳。
“做个记号，避免后续出问题。”
“确实，万一出点问题，还能分清是谁的责任。”
司马亮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行为。毕竟私盐的事情，他可不想牵扯其中。
“晌午了，开饭了。”装载工头，洪亮的嗓门传遍了码头。
“开饭了。”
“太好了。”
“赶紧吃饭。”
……
这些工人一听到能吃饭了，格外的开心。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见此，小顺子停下手头的工作，准备休息一下把饭也吃了。
不得不说这些装运工，沾了司马亮的光。
这些工人小部分是师家的，大部分是司马亮船厂的工人。所以船厂，那边暂时不需要那么多伙夫，就过来帮忙开伙。
小顺子深得司马亮真传，在这方面也是舍得花钱的，伙夫和食物预算的都是中上水平。比不上吃味的大店铺，但多吃两碗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闻到味道的司马亮，也吃了起来。
“殿下，受罪了。”小顺子有点不好意思。
原本设想中，他觉得这里那么无聊，司马亮不会待多久，就会去别处了。
不成想对方一呆呆到了中午，还吃起了饭。
“无妨，我自己的意思。而且这菜，也是别有风味啊。”
司马亮吃着粗糙口感的食物，并不觉得很差。反而有种新鲜的感觉。
想来，富家日子过久了，来上一天的普通伙食，还是有些意思的。
普通人没有多少午休时间，吃完饭喝点水。稍稍偷回闲，马上就开始了工作。
经过半天的查看，司马亮的耐心也耗尽了。况且这么干站在码头碍眼，也影响不太好。于是坐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行驶之时，一些不速之客和他擦肩而过。
“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贩卖这私盐。”马车中的司马亮想起了，皇帝父亲所托之事。
虽说没有时限，也不急，但了解过运盐程序后，他就很纳闷这些人，怎么在重重复查情况下，将官盐偷偷出去卖了的。而且销路也是一个谜。
因为这盐贩卖需要，朝有资质的衙门报备的。不然贩卖多了，一定会被抓到的。私盐生意可是最轻，都是掉脑袋的罪。正常来说，极容易被抓到。
“让小顺子，派人跟一下吧，或许会有些线索。”
司马亮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决定还是做些安排。
马车行驶过，盐场区域后，进入了一片围起来的工坊。
此处是司马亮买下来的船厂。由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顺路进去看一下。
由于主要劳动力都出去了，工坊看上去有些冷清。
“冯奇应该休息了吧。”
正如他所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想来今天没多少干活的，对方也没有盯着的必要。
司马亮在工坊里转悠了一会。然后进入了一处，还有人在忙活的工棚。
“师傅，我先前说的事，可赶的上？”
工匠见是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可以是可以，但这船的下水时间，会因此耽搁一些。而且这船厂人多眼杂，基本上瞒不住的。”
“我知道，你只要按我吩咐做就行，剩下的你不用管。”司马亮点了点头。
“那明天开始，我们就这么做了。”
“对了，我让你挑几个好苗子。学点技术的事可行？”司马亮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一些事情。
工匠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
“钱我不会少你的。我只是想让这些愿意留在燕城的人，多一份吃饭的手艺。毕竟你们也要回宁城，抢不了你们的饭碗。”
司马亮也知道，这种技术行业很多老师傅，都不愿意教给别人，怕饿死自己。
哪怕他这么说，工匠还是没有回答。
“算了，算了。你干你的活。”
要不是现在需要这些人，司马亮都想赶走对方了。
他再次在工坊里，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朔永宁，看来最近吃的挺好。感觉个子高了一些啊。”
对方有些疑惑的转过头，见到是司马亮后，开心的笑了。
“殿下，托您的福，我们现在有工做，有饭吃。而且还吃的挺好的。”
拍了拍对方有些黝黑的肩膀，司马亮也很开心。
“那就好。”
看着身旁衣着华贵的他，朔永宁的双手无处安放。
司马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看着那些忙活的工匠。
“你知道这些工匠，为什么不教你技术吗？”他觉得在里面做工的对方，可能了解什么内情。
问及此事，朔永宁更加拘束了。几次欲开口，但又没说出声。
“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司马亮知道对方的顾虑。
看着对方的微笑的面容，朔永宁有些安心。
犹豫片刻后，他踮起脚伏到司马亮耳边。
“师傅说燕北之人是蛮人，不配学习什么技术。即便是您要杀，也不会教给我等。”
司马亮面容抽搐，手指不停揉捏。极力消化着，这些话的内容。
深呼吸几下后，他才冷静下来，不发作。心想：这什么鬼理由，还能这样的？
司马亮想过会有地域歧视成分，但没想到回到这种地步。他寻思，这两块地的人，自古以来就没什么接触。也是因为这样，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为啥会这样呢？
“交流太少导致的吗？”他想不清楚其中的理由。
“有传言昔日燕城被血洗的那三月，主要刽子手就是燕北之人。”朔永宁答。
“还有此事？”
这不能怪司马亮见识太少，而是黎国高层决策，故意在淡化这段血腥的历史。
即便是他的地位，也不知道真相。
“我们也不知道先祖是否做过这些，所以只能各干各的，不多增加矛盾了。”朔永宁无奈。
“确实，这种确定不了的事，我帮不了什么。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我把你们安排去中原地区也可以。”
司马亮觉得矛盾如果真的这么严重，换批工人也耽误不了多久。
反正都得来年，早几天晚几天，真没什么区别。
“不用了，既然燕北安定了，我们也可以回故乡了。加之您这的待遇也不错，活的话我们也可以正常做。等待来年春天，您的第一波船下海，我们也可以回燕北了。”
“行吧，那就这样吧。”
既然他们有打算，司马亮这边也不白费功夫了。
聊完这些，他感觉有些心累。不想在船厂多待了。
“终究有很多东西，是我无法预料到的。”
坐上马车的司马亮，有些忧愁。
这种无法解决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希望以后少些这种事。”他打开车窗，希望通过风景来缓解情绪。
正巧一辆印有杨家徽记的马车，从他身旁驶过。
“他们这是从盐场过来的吧。”
“是的，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进盐场了。”驾车的小三子答。
“啊，还有这种事？”司马亮吃惊。心想：车上就是是何人？这究竟是太子，还是杨家的意思呢？如果是官盐的事，为什么不是荣家来操办？
他本以为今天是轻松的一天，不成一个回去的功夫，多了不少烦心事。
“真麻烦啊。”司马亮关上车窗，生怕再看到什么烦心事。
马车一路摇晃之后，他回到了唐府。
本来下午，司马亮还打算去趟在建的猎场。可现在兴致全无，只想回到温柔乡缓解一下。
“你不用跟来了，我自己回院子。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别来打扰我了。”司马亮吩咐小三子。
带着一肚子忧愁，他进入了小院。
一进门，司马亮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更让他头疼的人。那就是他的三皇姐，嫁给杨家的司马歆。
“六弟，你怎么早就回来了。我记得盐场的事，要到晚上才结束吧。”
“那边有小顺子处理，我待着也没什么用，就回来了。”司马亮神色有点不自然。
“六弟，你这就不对了。你职责内的事，也得做好吧。就算有人帮你干，你也得看着吧。不然，这燕城说小不小的地，你怎么能治理好呢。”司马歆一副长者姿态说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马亮就怕对方这么说。心想：今天还能再烦心一点吗？
“三皇姐说的是，我这就回去看着。”他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这回去，那也差不多了。下次注意就是了。正巧你的太子哥哥，有话让我传达给你。”司马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太可怕了。怎么又扯上太子了。司马亮打心底里，不想和这两个人打交道。
先前在宫里时，他就有过接触。这两人都是属于修炼到极致的人精。
每次和两人交流，司马亮都觉得很累。
来燕城，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在门口的三皇姐上门。
因为对方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先前对方送宝儿的礼物，都让司马亮瞎猜疑了好几天。
确认没有后续动作后，他才放心下来。
在司马歆的指示下，司马亮坐到了对方身旁。
“六弟啊。我这出嫁以来，也有八年未见了吧。我走时，你才这点大，现在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俊小伙了。”她抚摸着司马亮的手，表现出一副忧伤的样子。
一旁的两女，都觉得对方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姐姐。
当然，司马亮并不这么认为。
据他了解，杨家是最反对他就藩燕城的。这背后一定有司马歆的影子。
而现在，对方当做无事发生，还能演的这么逼真。
这让司马亮后背发凉。
看来是官盐的事，没跑了。他暗想。
就像司马亮所料的一般，在两女走后。司马歆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就是太子想让，他彻查私盐之事，尤其盯着师家。
“这事不好办吧。要不找朝廷的人来吧。”司马亮装傻。
“赵总管那边的消息，我是了解的。六弟，也别骗自己人了。”
“啊，三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啊。”司马亮继续装傻。
同时，心想：那个死太监，把消息给他们。可惜了我的五千两了。
“六弟，你那些小动作。太子和姐姐都清楚，包括你对荣家的行为。当然，我们不会怪你。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一颗棋子，丢了就丢了。只是你得罪了二哥和五弟，他们俩不一定重亲情啊。”
司马歆轻轻捏了司马亮的脸蛋，然后用温和的语气，说着威胁的内容。
“愚弟，会尽力而为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马亮也没有理由逃避了。只能暂时答应对方，不然后续，对方不知道会用什么方式威胁自己。毕竟对方身后是太子，这可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
人脉手段，他难以想象。
同时，摆在明面上的燕城杨家，也是近在眼前，难以忽视的一股势力。
在司马歆走后，司马亮呆坐在石桌上，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我一直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司马亮突然发现，自己到燕城的一切，太过顺利了。好像有幕后推手，一直在帮助自己。
“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他真的不敢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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