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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边境风云

    南疆武道城,萧将军府内,萧敬天正看着齐王送来的书信,短短不足百字的书信,他读了不下百遍,反复琢磨了又琢磨,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他放下书信,说道:“黑影,你去一下武道山,请公子回来!”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仪,只见一名黑衣人闻言现身,领命而去。

    此刻的武道山上,刚进行了一场较量,擂台的中间一人站立,一人倒地,站着的人名叫肖立,作为最后的胜者,他并没有强势傲慢,反而尽显彬彬有礼之态,有大家之风,含笑对败者道:“赵兄,承让了!”

    这是一场全宗十五岁以下青年俊杰之间的较量,而肖立此时的年龄却只有十二岁,能以这么小的年纪,却表现得如此出众,不愧是宗主的弟子,也不愧是这一代最杰出的俊彦人才!

    此时台下,正有一个胖子目瞪口呆地看完了整个比武过程,他在心里暗暗发誓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成龙。我也一定会成为第一,肖立你就是我现在的目标,我要超过你!”

    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德帅!

    黑影来到武道山,找到了公子,此子正是刚刚赢下比赛的肖立,也就是萧礼。

    萧礼见来人是黑影,也不奇怪,只是随口问道:“黑影爷爷,您怎么来了,正好我最近新学了一招,你帮我指点一下。”

    那黑影也不见外,笑着说道:“少爷请吧,正好我也要看看少爷这些年的进步。”

    只是在萧礼刚拔出剑,正准备发力的时候,对面的黑影就变成一道残影出现在他身后,他并没有攻击,而是转瞬间又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这下萧礼是明白了,自己的功夫在黑影面前,完全不在一条线啊,于是,果断放弃比试,立马换了一副心肠,开口说道:“黑影爷爷还是跟我小时候一样,不仅和蔼可亲,而且功夫依旧那么华丽丽呀!”

    黑影也是呵呵一笑,告明来意,萧礼交代了一番之后,便随着黑影一起下山去了。

    半个月之后,张可久经过长途跋涉也终于到了夏都栎城,来不及欣赏城市的美景,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去见了夏帝明子渊,陪同接待的还有夏朝太子明远楼。

    一番交涉之后,夏帝同意与齐王会晤,地点就定在吴国境内的枫城,届时会由太子明远楼替他前往,之所以会选择枫城,是因为枫城作为吴国西北第一重镇,距离平城并不很远,一日的路程便可到达。

    张可久本就性情疏淡,恣意洒脱,见事情已经办妥,竟然当着夏帝的面对副使说:“韩让贤侄呀,你看我们任务也完成,也算对得起陛下的嘱托了,你看看我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终于是不负陛下所托,顺利完成了任务,可是你看看啊,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这不还得回朝复命,想必又是一场煎熬,我这老骨头老腿的肯定吃不消,不如你辛苦辛苦,也别耽搁,现在就回去,我也把辞职书写好了,你也一并带回去得了。”

    听张可久如此说,韩让整个人都不好了,哪里有使臣临阵辞职的,这还是当着别国皇帝的面,他一下子也是被震惊地立于原地,呆若木鸡。

    反而是夏帝似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顺着张可久的意思说道:“那就有劳韩副使再辛苦辛苦了,张可久是我的老友,今日能来,我也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啊!”说完便看向了太子。

    明远楼也是明白父皇的意思,说道:“张伯伯是父亲的好友,与父亲有过命的交情,是我们家的恩人,韩副使请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张伯伯的。”

    韩让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说道:“既然如此,下官这就回去复命。”说完便告辞而去。

    原来是张可久见栎城繁华,想要领略一番异国他乡的美景,再者自忖与夏帝有过命的交情,在这里也可无虞,于是就倚老卖老,临阵撒起了泼,反正他在军中资格老,而这种在达成了使命之后的小放纵完全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停留就是很久很久。

    韩让复命回来,和他一起到京的还有萧国公,萧敬天带着儿子一起进京,原来是齐王以吴帝的名义请他携子来京,为太后庆祝生日,说是庆祝生日,恐怕更多的是想把他留在京城吧。

    又过了半个月,齐王顺利与明远楼在枫城晤面,一番详细探讨之后,双方达成组建军事同盟的共识,夏朝将会在平城加派兵力,与寒山城一道,在北边共同防御燕军来犯,若一方被围,另一方则必须赶来支援!

    之后,齐王便返回京城,此时的他尽管身体很疲惫,心情却很舒畅,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嘴角微笑,心里暗道:“万事俱备,只待一战!”

    这一日,秋高气爽,天空澄澈,宿安城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焕然一新,乐鼓喧天,热闹非凡,每个人都洋溢在这种庆祝的氛围中,因为这一天正是皇太后的寿辰,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夜晚的星空被烟花渲染,美得那么顺其自然,坐中尽是朝中大员,只为庆祝太后寿诞,个个都在把酒言欢,人人都是喜笑开颜,唯有吴帝独坐上端,和萧家一样愁眉不展,一个是心系远处边关,一个在想着如何把家还,齐王是运筹帷幄间,所有事情都了然,一边为太后把酒倒满,承欢在前,再送吉言,逗得太后是极为欣然,一边在把皇上劝,直言有刘国公镇着寒山,宵小之辈也只能抱头鼠窜,再来应酬萧敬天,三杯饮完,数落着千里江山,除了萧家儿郎谁敢称好汉,吓得是枭雄杯落盘,背后流冷汗,连忙挥手捂老脸,说是没见过世面!

    欢宴正在进行时,却听捷报亭传来阵阵鼓声,不一会儿六百里加急文书就被送到圣前,吴帝看过捷报,龙颜大悦,立马命人给众大臣传阅,齐王接过捷报,一看之下,果其不然,这跟他预料的一样,这也正如之前凉生所教他的一样,集中优势兵力打一场以多胜少的歼灭战,一战立威,不仅可以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而且还可以鼓舞人心,激励大家的战斗热情。

    时间来到十天前,寒山城外围的一座名为渟泽的小镇上,一队两千左右的燕军正朝这边袭杀而来,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座小镇上的居民,在半月前都被移往了寒山城内,等待他们的将是数万的吴国精锐兵士。

    此刻,有一个叫阿大的百夫长可能是等太久了,向旁边的同伴问道:“虾米,你不会搞错了吧,这都等两天了,怎么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出现?”

    虾米见问,说道:“老大,你别着急呀,情报不会错的,两天前就有咱们的兄弟发现了敌人斥候的身影,他们一直在这小镇周围出没,肯定是想吃下这块肥肉,我们耐心一点,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果不其然,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队人马冲进了小镇,让他们惊讶的是,分明是白天,这座小镇却如同鬼镇一般寂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带头的燕军首领,顿时大叫不好,在意识到中计之后,他正要大喊撤退之时,这边埋伏的吴军大喊着一起冲出,见到敌人就砍,两万人砍两千人,那场面叫个壮观啊,阿大表现的极为勇猛,手起刀落,转眼间就有二三十人被他斩落马下,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结束了,也正因为阿大这么抢眼的战绩,他成为了这次战斗中唯一名字出现在捷报上的人!

    翌日,朝堂上,吴帝情绪依然高涨,他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论功行赏,他要重赏雨大根,也就是阿大,齐王深知吴帝的用意,一来要以重赏来激励人心,让吴国上下一心,统一备战来犯之敌;二来是为了鼓舞士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将帅才会用力,士卒才会用命。所以这个头功的赏赐,形式一定要大于实际,规格必须要顶满才可以,于是齐王开口说道:“将士用命于外,奋不顾身保家卫国,有功不可以不赏,雨大根之功,微臣认为可以封侯。”

    齐王此话一出,百官中立刻炸开了锅,什么时候封侯这么容易了,随随便便砍个二三十人就可以封侯,那这天下封侯者不得有千万之人多了吗?

    对这涛涛群情,齐王也是看着乐呵,他明白这其实也是带动大家参与战事积极性的一部分,越是讨论,统战思想就越是深入人心,也只有人人参与,面对强敌时才有胜算!

    最后还是吴帝力排众议,敕下:“封雨大根吴县侯,食百户,进雨大根百户长为千户长,此喻!”

    只是,在吴国这边庆祝之时,在燕国的南大门阳关内,却悄悄集结了二十万燕军,正如一头凶狠的野兽,恶狠狠地盯着寒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