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网游竞技 » 以撒之魂:奥德赛 » 第六十四章:交心

第六十四章:交心

    “......“X2

    又一把巨大的双手斧伴随着卡牌地消失出现在伊甸手中,他敢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在抽卡瞬间使用卡牌,因此,这把莫名奇妙的大斧只能是卡牌本身的原因,他又抽到了“抽到时释放“的卡牌。

    “我就一普通教师,穿越前也没屠宰过动物,怎么跟斧子这么有缘呢,上次来把小斧子,这次又来了把大斧子,下次又该是什么斧?”

    伊甸气愤地挥着手中的巨斧,妄图将这把血吼随机成其他史诗武器,他的尝试失败了,血吼没有发生半点变化,这让他低下了脑袋。

    “算,怎么说也是一把七攻武器,这么扔了怪可惜的。”

    话音落下,随身房间内多了一把斧子,伊甸所持有的物品也换成了寻友者。

    白光闪过,又一只焦油史莱姆被召唤到了异世界。

    “第二只产油工具人get,话说第一只已经为我们生产了多少石油?”

    “大概可以装满一个汽油桶了,不过一桶油的价值只有一枚银币。“

    “没价值也不要紧,反正我们可以无限产油,它们迟早会成为一笔可观的财富。“

    “也对”

    伊甸见小白点头,便将这只新的焦油史莱姆丢进随身房间里,并望向悬崖的方向。

    “你有没有把汉姆男爵生还的消息告诉安娜?”

    “说了,她正在来的路上,等雾气散去应该就可以进来了。”

    “行。”

    伊甸往石像上一靠,将精力全部集中在房间内的分身上。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放水呢?”

    “......”

    不知道输了多少次以后,小白彻底记住了伊甸所有的套路,靠着死记硬背的方式,她第一次在象棋上堂堂正正地赢了伊甸,正好外面的雾气也在这时消散,于是她撇下了某个正在怀疑人生的家伙,来到城堡外的道路上,迎接等待于此的安娜小姐。

    【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我这记性但凡能好上一点,也不至于输给她这个没有半点技巧的臭棋篓子......】

    想通小白胜利的诀窍后,伊甸不再纠结,意识回归本体的他看到一白一黑两个人影出现在道路尽头,考虑到教堂里的其他人未必能接受安娜的突然出现,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们打好“预防针”。

    走进教会,伊甸发现幸存者们的态度发生了九十度转变,强烈的戒备因为被拯救而消失大半,要不是众人短时间内无法从警戒状态恢复,恐怕他们的态度会比现在好上一倍。

    但对于伊甸而言,九十度的转变已经足够他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将安娜生还的消息告知汉姆男爵以后,在他和其他人怀疑的目光中,伯爵之女在小白地带领下走过火门。

    “安娜?谢天谢地,我就知道你会没事。”见到安娜幸存,马库斯连左臂上的伤都顾不得了,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跑到少女身前,轻抚着对方的头发,“看你身上的伤...从那叛徒手底下逃脱应该不是一件易事,唉,该死的德温特,布克从未亏欠过他什么,他却......”

    “马库斯叔叔,德温特...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就和你的人民一样,都是因为原罪教他们才会变成那副模样。”

    听到男爵如此评价自己的兄长,安娜不由得反驳道,被她这么一说,马库斯也意识到自己说的确实有些重了,但长辈的身份加上最近的遭遇又让他没办法轻易服软。

    “如果他没有抛弃传火者的身份,又怎会毫无抵抗地成为异教徒?布克把最重要的领地交由他打理,他......”

    马库斯的面子终究是败给了传火者的底线,他没办法继续硬着头皮数落德温特的罪名,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表现并没有比德温特好到哪去,他没能尽到一名男爵应尽的职责,他让自己的人民失望了。

    “马库斯叔叔,您不必自责,普兰诺之所以会沦陷,全是因为...因为...”

    见少女说不出形容原罪教的话语,伊甸替她说道。

    “全是因为原罪教的成员都是一群没有底线的猪猡,安娜小姐,你不必勉强自己去说一些不喜欢的话,更何况汉姆男爵是目前做得最好的,他需要的并非你的安慰,而是...”

    “我需要为死去的领民负责,从今往后,我只是马库斯·康普顿,布克先生麾下的步兵队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为什么要辞职,戴罪立功不好么,你辞职了这城堡该怎么办,给我?】

    态度坚定的男爵,哦不,应该是马库斯队长,让打算转移话题的伊甸面露难色,他试探性地问道:“康普顿先生,您觉得...谁能接替您成为这座领地的主人呢?“

    “汉姆是布克所设立的,如今伯爵已死,普兰诺领也被异教徒所占领,这座城堡已然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如果您愿意,那么,我不介意将城堡转交与您。“

    “......“X2

    马库斯的话如同棒槌一般狠狠地敲在小白心上,她担心伊甸会接受这一提议,这样一来,她又得分出部分精力用以同化汉姆堡,这对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好在伊甸没有傻傻地答应下来,他知道现在的汉姆堡就是一座烂摊子,没几个人就算了,还没办法给他们带来收益,考虑到自己和小白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找德温特报仇,没必要为增加负担,所以他拒绝了这个提议。

    “很抱歉,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并且在消灭占领这里的原罪教徒后我们便会离开普兰诺,请您见谅。“

    “没事。”马库斯本想拍手,却发现自己只剩下一只手臂,便改为拍打伊甸的盔甲,“这座城堡就交给艾国佬打理吧,正好他们眼红这里很久了。”

    “抱歉,马库斯叔叔,普兰诺早就是艾科纳弗的领地了......“

    “什么?该死,德温特那小子到底做了多少卖国的事情!他难道就没有挣扎过吗?“

    安娜的话让马库斯血压飙升,几近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将包扎左壁的麻布染成深红色。

    见状,伊甸连忙补上一颗神圣眼泪,马库斯才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队长,请冷静。“

    距离最近的克劳德赶忙走上前搀扶住因为失血而站立不稳的队长,其他人紧随其后,将他平稳地放置在床上。

    “咳咳...我没事,你们...唉,你们的伤才好,为什么要为我操心,我的命还能比你们三十九个人的命更重要?“

    马库斯不愿看到一群人在那里忙前忙后,而自己只能像个纨绔子弟一样被他们伺候,他用剩下的那只手驱散了围在自己身旁的战友,起身走到安娜面前。

    “让你们见笑了,要不是那该死的雾气,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没法行动,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样,愚蠢的原罪教...”

    即使已经行动困难,马库斯依旧想要装出一副无大碍的样子,但在伊甸看来,这伪装不仅没能起到让人安心的效果,反而让其他人更加担心他的安全了。

    安娜同样看破了马库斯简陋的伪装,面对眼前这个强撑着身体的男人,她感到一阵心酸。

    “你那副表情?”曾经的男爵一眼就看出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孩有心事,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这心事可能与自己的老伙计有关,追问道,“难道你们已经去过其他地方了?告诉我,是不是!“

    “对不起,我们没能救下安德鲁叔叔,他...对不起。”

    少女知道自己没可能在对方面前藏住自己的心事,为了不让这个小时候第二疼爱自己的人感到失望,她选择实话实说。

    “这样啊...“马库斯松开了安娜的双手,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摔在地上,直到其他人再次将他扶到床上的时候才稍微恢复一丝理智。

    “安迪...你终究还是先我一步...那场赌约,是你输了...“

    一瞬间,马库斯仿佛衰老了十岁,低沉的声音变得沙哑,即使被原罪教围困数天依旧明亮的眼眸逐渐黯淡。

    伊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小白离开了教会,将空间留给其他人,希望他们能够引导马库斯从悲伤中走出。

    “小白,你说我们...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多?“

    在谷底的影响下,直面悲剧的伊甸再次陷入到自我怀疑当中,就像海文时期的小白一样,他这个记忆提供者也开始觉得一切悲剧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导致的,如果他能在一开始就消灭整个原罪教,这一出又一出的悲剧也不会在此上演。

    “假如......“

    “别假如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这动不动自责的毛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改掉...这个问题待会再说,我们先说假如的问题,用你当初开导我的话来说就是,你没办法成为他们的保姆,既然这些人是战士,那么他们总有一天会死在冲锋的路上,除非你能消除世界一切纷争,否则悲剧总会上演。“

    因为谷底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伊甸并没有就此摆脱消沉,他依旧苦着张脸,,止不住地叹气。

    “行,我换个说法,客观事物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原罪教的出现是这个时代的必然,就算你一开始就消灭了他们,之后还会出现什么七罪教八罪教继续重复他们的事情,用你的话来说,我们做不到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但是我们能为死去的人报仇。“

    不知是因为谷底负面效果消失了,还是因为小白的开导起了作用,伊甸总算没有摆着张苦瓜脸在那自怨自艾,他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多谢,其实...我也没你想得那么脆弱,穿越前我曾体验过比这跟绝望的境地,当时我都撑过来了没理由现在撑不过来,我只是借着悲观来享受一下你的安慰罢了,毕竟,自那以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听你这么说话了。”

    “你认真的?”

    “好吧,我承认这都是因为谷底的效果,它把我的负面情绪成倍放大了,跟你相处的这些日子削弱了我应对危机的能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理由你满意不?”

    “这时候你还贫嘴...”

    一通话下来,小白是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据说是自己熟人的家伙了,这人怎么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刚刚不是还一副人生无望的样子吗?

    “咳咳,你别这么看我,一个人的时候习惯了,估计还得花上几年才能改正这个毛病,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死我也不会悲伤成那样。”

    “得亏现在的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然你就等着瞧吧,明明是自己偏要去的,还怪到...啧我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动不动就会说上几句完全没有印象的话...还有,难道你从小就是一个喜欢自责的人?”

    小白一边翻阅自己的记忆,一边询问伊甸。

    “家庭原因,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爹从小就给我灌输一堆男人应该负责任的思想,这点我也和木莲讲过,等你恢复记忆自然会清楚的,现在就不浪费时间了。”

    “再讲一遍会死?”

    “你乐意听我就乐意讲。”

    “我乐意。”

    “好。”

    之后,伊甸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先小白讲述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对方同过去无异的神态让他心中一颤,他头一次有了“也许她一直在我身边。”的想法,仅剩的一点隔阂也如冰雪般消融。

    这一次,伊甸不止看到了她的影子,更看到了隐藏在惨白色躯体之下熟悉的灵魂,讲着讲着,他的视线因为泪水而模糊了,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当时,他们也是先这样并肩坐在夕阳下,谈论着各自的往事。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太阳高悬于头顶的时候,教堂内马库斯的悲痛的吼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他们不得不进入教堂,防止悲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