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探子，皇子
“需要我带你们下去吗？”因为不希望两人在下山上浪费太多时间，戈温准备带他们一程。
“不必，我们有自己的下山方式。”
由于尚未完成今天的抽卡和召唤，所以伊甸没有接受老人的提议。
“好。”出于信任，戈温没有继续强求两人。
他张开双臂，如同数百年后才会现在这片大陆上的兄弟会成员，做出了雄鹰捕食的姿势，然后一跃而下，与飞溅的水珠一同落入被雾气笼罩的厄尼河。
“看来老头年轻时也不是善茬啊。”老人帅到掉渣的降落姿势令伊甸啧啧称奇，追求时髦值的冲动使他差点忘记抽卡，好在有玛格丽莎提醒，他才没有以相同的姿势跳下瀑布。
“记得抽卡。”女孩悄声提醒道。
“你说啥？”瀑布的声音很响，导致伊甸并没有听清她所说的话，他大声问道，“水声太大我听不见！”
“老娘叫你别忘记抽卡！！”女孩先是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随后以更大的声音呵斥道，“你都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召唤啦！”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伊甸不耐烦地从卡牌盒里抽出张卡，看都没看就换上寻友者，然后立刻收起道具召唤出的撕X怪和白无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女孩一起跳下瀑布。
“欸？”他的动作过于迅速，以至于玛格丽莎直到落地前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在坠落，她用力向上飞去，却被某人抓到失去平衡，反而加快了自己下落的速度。
“松手啊——”
在女孩的惨叫声中，伊甸轻车熟路地利用“黑暗艺术”无视了摔落伤害。而小百变怪就没这么好运，即使她卡着秒变回本来样貌，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险些四分五裂，如一张摊在地上的白色烧饼。
下一秒，白色烧饼猛地从地上弹起，在半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以后，以成年女性的姿态落在伊甸面前。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玛格丽莎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双眼绽放出明黄色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硫磺火一般，“是不是活腻了，想要体验一下被硫磺火灼烧的快感？”
“活腻了...是不可能的。”扑面而来的热浪令伊甸不得不遵从圣心地指引，以最温和的语气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我这不是在满足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嘛，还记得十六岁那年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我想在维多利亚瀑布上玩一次蹦极...”女孩下意识念叨出了自己在成人礼上许下的愿望，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真难为你能把我当时的玩笑话一直记到现在啊！”玛格丽莎急忙加大音量，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自己之前的话语，但她到底没能瞒过近在咫尺的某人。
那个羞耻的愿望随着瀑布的水声一并传入伊甸耳中，使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诚实的姑娘可是要被扎一千根针的哦~”
“！”
戈老大爷此刚好蒸干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离开此处，但两人互动的声音却让他产生了些许犹豫。
他依稀记得自己年轻时也和某位少女如此互动过，不过那个女孩后来袭击了远征队伍，自己的恩师也因为掩护大部队撤退而被蔓延的死气包裹，再也没能走出那道峡谷。
于是，戈温没有上前打搅两人，而是随便找了根树桩坐下，静静地看着两人互动。
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认为其他人应该拥有比自己更好的人生，自己不能也不愿成为破坏美好的满月。
半个小时后。
伊甸一脸满足地看着玛格丽莎满脸羞红地逃进随身房间，仅凭嘴上功夫就让一个女孩子破防让他有一种万物凌驾于自己脚下的成就感。
就在他准备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灰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
“......”
某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主要目标是陪老头复仇，而不是和老婆嬉戏打闹。
霎时间，一种不可名状的尴尬情绪将他彻底包裹，他甚至觉得自己必须去大陆中央寻求更大的救赎，才能摆脱这种尴尬。
不过戈温到底比两人活得久，他既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点头致意，只是很普通地起身转身离去，留给伊甸一个可供追赶的背影。
尽管这样做同样会给人带去莫大压力，但比起言语安慰导致的尴尬局面，这种压力明显更容易被人接受。
见状，伊甸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的黑历史会被老人拿出去当饭后谈资了。
【都怪另一个时间线的小白她爷，害得我现在一看到老头就莫名心慌】
把锅甩给另一个时间线的记忆后，伊甸迅速追上故意放慢速度的戈温，与他一同朝着返程的第一站前进。
第二天一早，一老一少两人穿过雪林，来到了曾属于伐伊斯坦人的梅拉苏雷城附近。
虽然这座前商业之都不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但戈温却在伊甸讲述完自己和桑·赫特的交易之后执意要前往这里。
当伊甸问起缘由时，老人是这么说的：“我年轻时和萨弗林·门德索尔打过交道，早在几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一个为目的不择手段的狂徒，他们对这座城市的谋划绝对不只有那道影子说得这么简单。”
“桑·赫特呢？他同样和策士统领合作过，没理由看不穿这一点。”玛格丽莎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问道。
“那个探子？”两人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他向来只认金钱，为钱，他甚至可以假装自己正在做好事，这种人不值得信任。”
因为年轻时被桑·赫特及其好友坑过，戈温对这人没有半点好感，要不是对方私下里也为火焰教做事，他也许会顺手替大陆除掉这个潜藏在阴影中的小人也说不定。
“是么...”玛格丽莎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仿佛在回忆那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的怪异举动。
然而一个陌生的年轻嗓音却打断了她的思考。
“怀特小姐，请别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我敢以自己的存在向火焰起誓，这些年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全大陆人民的福祉。”
“谁？”伊甸和玛格丽莎同时望向声音出现的方向。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位容貌与声音相符的年轻人，只不过他的状态看上去很糟，不光衣服被某种武器切割成无数布条，就连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都布满了血痕，如同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们重逢。”年轻人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但我不得不向你们寻求帮助，戈温先生，看在我叔父曾经指导过您的份上，帮帮我，行吗？”
“桑·赫特？”
“伯利安·埃莫尔...”
不同于刚穿越半年的伊甸，戈温认出了年轻人的具体身份，他表情复杂地说道：“宁愿成为一个探子，给清洗你全家的人卖命，也不愿意向赤领寻求帮助。伯利安，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全大陆的福祉？”
“啥，你还有其他身份？”
伊甸诧异地望着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却没有从他嘴里得到半句回复。
两个埃莫尔时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几十年前的旧事上，完全没有心思搭理两个“真·年轻人”。
“我自讨苦吃，自食恶果。”桑·赫特，或者说埃莫尔末代皇子摆烂似地承认道，“但如果不接受他的建议，当时我就会成为帝国车轮的部件。不过你说得对，牺牲在四十年前确实比死在现在要好。”
为了说服老人帮助自己，伯利安缓缓伸出那只一直藏在背后的左手——那手上那只一个由血肉制成的碳基齿轮。
“萨弗林毁约了，他命令那些策士将我绑到帝国战车上，我虽然侥幸靠着伐伊斯坦人的遗产逃过一劫，但...”
“桑，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请...别让我们为难。”
带有灵能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中回响，听到声音后伯利安如同受惊的兔子，瞬移到三人后方，以期他们能救下自己。
于此同时，伊甸也终于看到了策士军团成员真正的模样。
他这才发现其他人对策士统领的评价到底是多么正确，萨弗林·门德索尔的确不是个好老板。他的手下虽然“忠心耿耿”，但外表都不怎么正常，不是和影子融为一体，就是被强行转化为一只渡鸦，总之没一个有人样的。
【一个人究竟得残忍成什么样子，才能让手下即使遭受这样对待也不得不效忠于他？】
这样想着，伊甸默默躲到一旁的树后，准备看看戈温的反应。
“你真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叔父。”戈温终究没办法狠心看着策士抓走乔治·埃莫尔的侄子，这薪皇弗雷姆最后的血脉。
他用螺旋剑划出一道火墙，阻止策士小队继续靠经伯利安。
“薪王阁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开口的依旧是影子，看上去他在策士军团中的地位似乎比伊甸想象的要高一些。”
“如果他只是桑·赫特，那么我当然不介意把他交给你们，但他还是埃莫尔帝国的皇子。”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埃莫尔人，戈温到底没能摆脱封建思想的影响，薪王这一职位所赋予的对埃莫尔帝国负责的责任让他必须站出来帮助伯利安。
哪怕他现在重伤未愈。
“抱歉，戈温先生，但我们别无选择。”
即使敌我实力悬殊，影子还是对薪王以及他身后的皇子发起了进攻。
但在足以成王的柴薪面前，策士小队显得是那样渺小，即便他们使出全身解数，甚至将自身的一部分作为武器，也没能令火圈熄灭半秒钟。
最终，紫黑色的乌鸦被火焰的温度蒸发，黑布包裹的绷带人死于一颗火星。曾被帝国战车灼伤一次的年轻策士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浑身燃烧的痛苦，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幸存下来。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四个人的策士小队就只剩下影子一个人，可惜身体早已不支持他流露感情，不然其他人一定能够看到那张泪流满面的风霜面孔。
“艾萨克先生。”策士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向火墙发起冲锋，而是来到伊甸的影子里，将一个黑色的球体递到他手中，“如果您有机会去到飞升堡，请把这些物件转交给老兵卡托，就说...是我们给他的酬劳。”
“好。”虽然伊甸暂时还不明白对方请求自己的原因，但怎么说也是给自己科普过知识的好人，他没理由拒绝这微不足道的请求。
“谢谢。”
交代完后事，影子像自己的同事那样冲向火墙，然后与周围的冰雪一同被高温融化，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就去赤领吧艾科纳弗之手伸不到那，你可以在那里安度余生，然后像个懦夫一样死去。”
戈温没给伯利安好脸色，比起这个末代皇子，他更敬重那些为家人坦然赴死的策士。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所有人。”
“你应该试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老人说，“而不是在这忏悔。”
“我会的。”伯利安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伊甸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货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大陆上，也就是说，他现在终于可以不受监视的抽卡了。
这当然是件好事，他开心地向伯利安道别，并告诉他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自己帮忙，即使是复国这样的艰巨任务，也只需要“很少”的报酬。
虽然伯利安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但伊甸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样的外援。
送走某个落魄皇子，戈温也失掉了继续前往梅拉苏雷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那里有任何收获。
所以，当伊甸问起为什么不继续前往梅拉苏雷的时候，老人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萨弗林的傲慢让他觉得手下都是一群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如果他没有亲自参与行动，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
他拿出地图，将目光锁定在辛特兰德镇上面。
“走吧，既然他选择对桑·赫特出手，就不可能放过他的搭档，这位策士统领如今只有可能在这个地方，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说完，老人收起地图，火急火燎地往辛特兰德森林的方向赶去。
“不必，我们有自己的下山方式。”
由于尚未完成今天的抽卡和召唤，所以伊甸没有接受老人的提议。
“好。”出于信任，戈温没有继续强求两人。
他张开双臂，如同数百年后才会现在这片大陆上的兄弟会成员，做出了雄鹰捕食的姿势，然后一跃而下，与飞溅的水珠一同落入被雾气笼罩的厄尼河。
“看来老头年轻时也不是善茬啊。”老人帅到掉渣的降落姿势令伊甸啧啧称奇，追求时髦值的冲动使他差点忘记抽卡，好在有玛格丽莎提醒，他才没有以相同的姿势跳下瀑布。
“记得抽卡。”女孩悄声提醒道。
“你说啥？”瀑布的声音很响，导致伊甸并没有听清她所说的话，他大声问道，“水声太大我听不见！”
“老娘叫你别忘记抽卡！！”女孩先是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随后以更大的声音呵斥道，“你都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召唤啦！”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伊甸不耐烦地从卡牌盒里抽出张卡，看都没看就换上寻友者，然后立刻收起道具召唤出的撕X怪和白无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女孩一起跳下瀑布。
“欸？”他的动作过于迅速，以至于玛格丽莎直到落地前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在坠落，她用力向上飞去，却被某人抓到失去平衡，反而加快了自己下落的速度。
“松手啊——”
在女孩的惨叫声中，伊甸轻车熟路地利用“黑暗艺术”无视了摔落伤害。而小百变怪就没这么好运，即使她卡着秒变回本来样貌，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险些四分五裂，如一张摊在地上的白色烧饼。
下一秒，白色烧饼猛地从地上弹起，在半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以后，以成年女性的姿态落在伊甸面前。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玛格丽莎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双眼绽放出明黄色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硫磺火一般，“是不是活腻了，想要体验一下被硫磺火灼烧的快感？”
“活腻了...是不可能的。”扑面而来的热浪令伊甸不得不遵从圣心地指引，以最温和的语气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我这不是在满足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嘛，还记得十六岁那年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我想在维多利亚瀑布上玩一次蹦极...”女孩下意识念叨出了自己在成人礼上许下的愿望，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真难为你能把我当时的玩笑话一直记到现在啊！”玛格丽莎急忙加大音量，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自己之前的话语，但她到底没能瞒过近在咫尺的某人。
那个羞耻的愿望随着瀑布的水声一并传入伊甸耳中，使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诚实的姑娘可是要被扎一千根针的哦~”
“！”
戈老大爷此刚好蒸干自己的衣服，正准备离开此处，但两人互动的声音却让他产生了些许犹豫。
他依稀记得自己年轻时也和某位少女如此互动过，不过那个女孩后来袭击了远征队伍，自己的恩师也因为掩护大部队撤退而被蔓延的死气包裹，再也没能走出那道峡谷。
于是，戈温没有上前打搅两人，而是随便找了根树桩坐下，静静地看着两人互动。
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认为其他人应该拥有比自己更好的人生，自己不能也不愿成为破坏美好的满月。
半个小时后。
伊甸一脸满足地看着玛格丽莎满脸羞红地逃进随身房间，仅凭嘴上功夫就让一个女孩子破防让他有一种万物凌驾于自己脚下的成就感。
就在他准备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灰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
“......”
某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主要目标是陪老头复仇，而不是和老婆嬉戏打闹。
霎时间，一种不可名状的尴尬情绪将他彻底包裹，他甚至觉得自己必须去大陆中央寻求更大的救赎，才能摆脱这种尴尬。
不过戈温到底比两人活得久，他既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点头致意，只是很普通地起身转身离去，留给伊甸一个可供追赶的背影。
尽管这样做同样会给人带去莫大压力，但比起言语安慰导致的尴尬局面，这种压力明显更容易被人接受。
见状，伊甸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的黑历史会被老人拿出去当饭后谈资了。
【都怪另一个时间线的小白她爷，害得我现在一看到老头就莫名心慌】
把锅甩给另一个时间线的记忆后，伊甸迅速追上故意放慢速度的戈温，与他一同朝着返程的第一站前进。
第二天一早，一老一少两人穿过雪林，来到了曾属于伐伊斯坦人的梅拉苏雷城附近。
虽然这座前商业之都不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但戈温却在伊甸讲述完自己和桑·赫特的交易之后执意要前往这里。
当伊甸问起缘由时，老人是这么说的：“我年轻时和萨弗林·门德索尔打过交道，早在几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一个为目的不择手段的狂徒，他们对这座城市的谋划绝对不只有那道影子说得这么简单。”
“桑·赫特呢？他同样和策士统领合作过，没理由看不穿这一点。”玛格丽莎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问道。
“那个探子？”两人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他向来只认金钱，为钱，他甚至可以假装自己正在做好事，这种人不值得信任。”
因为年轻时被桑·赫特及其好友坑过，戈温对这人没有半点好感，要不是对方私下里也为火焰教做事，他也许会顺手替大陆除掉这个潜藏在阴影中的小人也说不定。
“是么...”玛格丽莎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仿佛在回忆那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的怪异举动。
然而一个陌生的年轻嗓音却打断了她的思考。
“怀特小姐，请别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我敢以自己的存在向火焰起誓，这些年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全大陆人民的福祉。”
“谁？”伊甸和玛格丽莎同时望向声音出现的方向。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位容貌与声音相符的年轻人，只不过他的状态看上去很糟，不光衣服被某种武器切割成无数布条，就连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都布满了血痕，如同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们重逢。”年轻人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但我不得不向你们寻求帮助，戈温先生，看在我叔父曾经指导过您的份上，帮帮我，行吗？”
“桑·赫特？”
“伯利安·埃莫尔...”
不同于刚穿越半年的伊甸，戈温认出了年轻人的具体身份，他表情复杂地说道：“宁愿成为一个探子，给清洗你全家的人卖命，也不愿意向赤领寻求帮助。伯利安，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全大陆的福祉？”
“啥，你还有其他身份？”
伊甸诧异地望着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却没有从他嘴里得到半句回复。
两个埃莫尔时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几十年前的旧事上，完全没有心思搭理两个“真·年轻人”。
“我自讨苦吃，自食恶果。”桑·赫特，或者说埃莫尔末代皇子摆烂似地承认道，“但如果不接受他的建议，当时我就会成为帝国车轮的部件。不过你说得对，牺牲在四十年前确实比死在现在要好。”
为了说服老人帮助自己，伯利安缓缓伸出那只一直藏在背后的左手——那手上那只一个由血肉制成的碳基齿轮。
“萨弗林毁约了，他命令那些策士将我绑到帝国战车上，我虽然侥幸靠着伐伊斯坦人的遗产逃过一劫，但...”
“桑，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请...别让我们为难。”
带有灵能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中回响，听到声音后伯利安如同受惊的兔子，瞬移到三人后方，以期他们能救下自己。
于此同时，伊甸也终于看到了策士军团成员真正的模样。
他这才发现其他人对策士统领的评价到底是多么正确，萨弗林·门德索尔的确不是个好老板。他的手下虽然“忠心耿耿”，但外表都不怎么正常，不是和影子融为一体，就是被强行转化为一只渡鸦，总之没一个有人样的。
【一个人究竟得残忍成什么样子，才能让手下即使遭受这样对待也不得不效忠于他？】
这样想着，伊甸默默躲到一旁的树后，准备看看戈温的反应。
“你真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叔父。”戈温终究没办法狠心看着策士抓走乔治·埃莫尔的侄子，这薪皇弗雷姆最后的血脉。
他用螺旋剑划出一道火墙，阻止策士小队继续靠经伯利安。
“薪王阁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开口的依旧是影子，看上去他在策士军团中的地位似乎比伊甸想象的要高一些。”
“如果他只是桑·赫特，那么我当然不介意把他交给你们，但他还是埃莫尔帝国的皇子。”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埃莫尔人，戈温到底没能摆脱封建思想的影响，薪王这一职位所赋予的对埃莫尔帝国负责的责任让他必须站出来帮助伯利安。
哪怕他现在重伤未愈。
“抱歉，戈温先生，但我们别无选择。”
即使敌我实力悬殊，影子还是对薪王以及他身后的皇子发起了进攻。
但在足以成王的柴薪面前，策士小队显得是那样渺小，即便他们使出全身解数，甚至将自身的一部分作为武器，也没能令火圈熄灭半秒钟。
最终，紫黑色的乌鸦被火焰的温度蒸发，黑布包裹的绷带人死于一颗火星。曾被帝国战车灼伤一次的年轻策士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浑身燃烧的痛苦，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幸存下来。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四个人的策士小队就只剩下影子一个人，可惜身体早已不支持他流露感情，不然其他人一定能够看到那张泪流满面的风霜面孔。
“艾萨克先生。”策士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向火墙发起冲锋，而是来到伊甸的影子里，将一个黑色的球体递到他手中，“如果您有机会去到飞升堡，请把这些物件转交给老兵卡托，就说...是我们给他的酬劳。”
“好。”虽然伊甸暂时还不明白对方请求自己的原因，但怎么说也是给自己科普过知识的好人，他没理由拒绝这微不足道的请求。
“谢谢。”
交代完后事，影子像自己的同事那样冲向火墙，然后与周围的冰雪一同被高温融化，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就去赤领吧艾科纳弗之手伸不到那，你可以在那里安度余生，然后像个懦夫一样死去。”
戈温没给伯利安好脸色，比起这个末代皇子，他更敬重那些为家人坦然赴死的策士。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所有人。”
“你应该试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老人说，“而不是在这忏悔。”
“我会的。”伯利安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伊甸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货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大陆上，也就是说，他现在终于可以不受监视的抽卡了。
这当然是件好事，他开心地向伯利安道别，并告诉他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自己帮忙，即使是复国这样的艰巨任务，也只需要“很少”的报酬。
虽然伯利安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但伊甸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样的外援。
送走某个落魄皇子，戈温也失掉了继续前往梅拉苏雷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那里有任何收获。
所以，当伊甸问起为什么不继续前往梅拉苏雷的时候，老人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萨弗林的傲慢让他觉得手下都是一群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如果他没有亲自参与行动，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
他拿出地图，将目光锁定在辛特兰德镇上面。
“走吧，既然他选择对桑·赫特出手，就不可能放过他的搭档，这位策士统领如今只有可能在这个地方，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说完，老人收起地图，火急火燎地往辛特兰德森林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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