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走过一遍的路
决战......
伊甸站在城门口，望着公爵离开的方向，心情有些复杂。
尽管他自从那次仓皇逃窜以后就一直想要找原罪教宗复仇，但当他们即将要回归普兰诺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我真的没办法拯救这位老人吗？
他询问自己，得到的确是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是的。
即使自己没有穿越，戈温也依旧会战死，战死在海文下方三百米处，与那位被称为夜神的堕化神祇同归于尽。
同样是死，死于燃尽灵魂甚至比死在地下三百米要好，至少有人能将事迹传颂下去，让他不至于被所有人遗忘。
但伊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他试着像以往那样借助卡牌让老头避免死亡，但卡牌上血红色的“赢”却让他的心情跌至谷底。
胜利，注定的胜利，不可违逆的胜利，这便是“赢”牌能为他带来的东西，但胜利挽救不了一个即将消失的灵魂，也没办法改变过往的悲剧。
距离卡牌盒下次充能完毕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伊甸不认为自己能等到那个时候，先不说薪王快到可怕的速度，就是那不稳定的运气也不支持他再抽出一张高价值卡牌。
伊甸知道，就算自己拖到四小时以后，最多也只能抽到一张扑克或是塔罗。
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运气再差一些，估计就只能抽出一张立刻消失了。
所以他不准备给危险的决战再添变数，而是整理出一切能用的卡牌，将它们全部放到口袋里，以便自己在最需要的不用翻箱倒柜地寻找它们。
然后，伊甸就看到老人在手边划出一道火焰传送门，同时用眼神示意自己赶快进去。
他没有多想，拉着玛格丽莎走入其中。
结果等两人出来以后，才发现传送门的出口却不是原罪教宗的地下教堂，而是位于普兰诺边境的汉姆堡。
自从普兰诺最后的幸存者全部离开以后，这里就成了一片废墟，不论是野兽还是原罪教徒，都没有在这里常住的意思，大雪掩盖了战斗的痕迹，让这里看上去既荒凉又萧瑟。
伊甸没搞懂老人为什么要把门开在这里，他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以期得到对方的回答。
“有时候，最远的路就是最近的路。”戈温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解释道，“他可以在教堂附近布置好陷阱和埋伏，却不能在普兰诺每一片土地上都做同样的准备，”
“好吧，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再次穿过满是活死人的森林，才能抵达普罗特和教宗展开决战？”
虽然伊甸曾经横穿过普兰诺领，但那是原罪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清楚在敌人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再来一次的难度究竟有多高。
“别担心，我们无论如何也能安全地赶到那里，他不可能在这些炮灰身上付出太多。”
老人轻松地安慰着两人，但他没有把自己地私心说出来，即使那是每个传火者都绝对会做的事情。
“您时间有限，路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小白解决吧，如果您快撑不住，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虽然没办法让时间停滞很久，但...把您直接送到普罗特还是可以的。”
伊甸深知老人从一开始就没想活着回去，他没有试着说服对方，而是选择通过自己的方式为老人兜底。
“我会的。”戈温点点头，将螺旋剑握在手中，“现在，该出发了。”
火光闪过，阻挡在他们之前的积雪顷刻间升华，露出一条被蒸汽覆盖的草径。
高温仍在持续，所以草径上空并没有出现什么水蒸气凝固下落，将道路再度覆盖的的闹剧，直至三人彻底远离汉姆堡，温度才逐渐降低，最终跌至零下。
是的，那场源于卡牌的大雪至今仍在普兰诺之上肆虐，因为它的存在，原罪教原定在今年火焰节的灭火攻势被迫推迟到来年开春，否则伊甸将要面对的就不只是雪地里的干枯活尸，还要算上那些在城堡中休眠的战争机器。
当然，大雪给原罪教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只有攻势被延缓，还有食物短缺。
尽管教宗萨利·凡·马斯特可以把绝大多数信众转化为不需要吃喝的活死人，但他却不能对中层指挥者做同样的事情。
那些传教士和主教必须是智商正常的活人，才能够保证活尸军队不会出问题。
这样一来，几百个中层信众的吃喝就成了问题，大雪肆虐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主教只有待在屋内，才能保证自己的健康状况。
一旦长时间离开室内，外界零下的低温就会带走他们身上仅存的热量，把他们变成一座座立在雪地上的冰雕。
就在刚才，薪王的高温升华了一座冰雕上的积雪，让这个因为冲动而冻死在雪地里的年轻主教的灵魂得以从低温中解脱出来。
看着这具四肢僵硬，四肢发蓝的僵硬尸体，伊甸不由得感叹起这场大雪的好。
虽然大雪为他拯救普兰诺幸存者的行动平添了许多干扰，但比起他们敌人正面临的困境，这些干扰根本不值一提。
“他还是这样，用简陋的谎言欺骗着每个愿意相信他的年轻人，让他们为自己的野心付出生命的代价。”
薪王站在解冻的尸体前面，微微抬手，用螺旋剑上的火焰将其化为灰烬。
戈温口中的“他”显然是指原罪教宗，不过老人再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又让伊甸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只是宿敌那么简单。
如果算上安娜口中的传奇法师，这位教宗前半生的人际关系可能比自己想得要好一些。
毕竟没有人会乐意和一个出生就是疯子的人打交道，所以即使教宗现在是个疯子，他在过去也可能有一段正常的时光。
不过老人没有继续讲故事的想法，比起在雪地里空耗时间，他更喜欢把这些时间用在复仇上。
在焚烧完尸体以后，老人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向着伯爵领深处前进。
因为有高温开路，所以厚度接近一米的积雪并未影响到三人的前进速度，他们抵达阿斯特堡的速度甚至比伊甸一个人的时候要快许多。
天亮以前，那片被冰封的阿斯特湖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
由于没有人清理，阿斯特湖上堆起了极厚的积雪，如果不是城堡轮廓尚在，三人也许根本注意不到这片男爵领。
可惜的是，盘踞在阿斯特堡周围的鱼人鱼都被原罪教徒运回了普兰诺腹地，伊甸想要帮他们的解脱的想法也因此落空。
戈温则来到城堡门口，升华掉覆盖在城堡上的积雪以后，看着这座被废弃的小型城堡，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邪教徒总是这样，不事生产，不愿经营，只想毁灭而不想重建。”
老人把手贴在冰冷的城墙上，提升温度，直到整座城堡陷入半融化状态才再度开口。
“幸好德国和艾国都没有选择他们的路，否则人类就真的没救了。”
阿斯特堡在他手中缓缓融化，几句话的工夫，原先矗立城堡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地冷却的岩浆。
尽管伊甸并不清楚老头这么做的意义，但他还是从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上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老人现在的心情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平淡。
接着，伊甸又想起了贫民窟大屠杀以后图书馆的惨状，也许释放热量就是薪王排解内心压力的手。
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不必要的问题，只是默默带着玛格丽莎走在薪王开辟的道路上，不断向普兰诺深处进发。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位于森林深处的普兰诺驿站，不同于空无一人的阿斯特堡，这里隐约能够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积雪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厚实。
只有一种可能会导致如今的情况——那位被打到变异的失语主教恢复了正常。
伊甸自然想到了这点，但他不觉得一个主教能对自己的前进造成什么困扰，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然后一马当先冲入驿站当中。
玛格丽莎同样不觉得这是个事，所以干脆待在森林边缘，看着伊甸和主教展开激战。
戈温倒是想迅速解决麻烦，但又觉得这么做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就没有立刻动手。
由于没人支援，伊甸直接被一大群被雪半掩的活尸包围，而指挥这些活尸的，则是再度变回人样的失语主教阿塔克。
“一大群活着的丧尸，我猜你们一定蓄谋已久。”
伊甸试着用轻松的话语缓解气氛，但一个失语者和一群活死人肯定是给不出人话的，他们只能发出空气经过喉咙的声音。
“话说你上次不是...好吧，不想聊天可以不聊，没必要动手动脚吧。”
通过圣心，伊甸感知到头顶上方出现一个高强度的圣光源，为了避免被岩浆活埋的悲剧，他拔出蕾茉妮雅，将其掷向正在做手势的主教。
这把由心能铸造的传奇武器在伊甸意念的操纵下化作一道红光，眨眼间便突出活尸的包围，重重地斩在失语主教手臂上，打断了他的施法。
但这还不够，沾染鲜血的蕾茉妮雅居然短暂地摆脱了伊甸的控制，哪怕她并没有觉醒自我意志，剑身依旧跟随着那股嗜血本能动了起来。
她时而贯穿主教的腹部，时而在主教裸露在外的躯体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涌出，但这不但没能让大剑归于平静，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疯狂，也就是卡牌的束缚依旧生效，否则她可能现在就会拥有自我。
“见鬼，说好的没有剑娘呢，怎么砍起人来比副本里还要疯？”
看着大剑几乎化作一道血红的流光，一滴泛白的汗水沿着伊甸鬓角的发丝滑落，他自觉没能力把剑用成这样，也不认为蕾茉妮雅拥有自我意识是什么好事。
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古神就已经让自己吃尽苦头，再来一把心里只有德纳修斯大帝的病娇剑娘...
之后的展开就不是伊甸敢想的了，他迅速暂停时间，走到失控的蕾茉妮雅之前，将她转移到随身房间当中。
不过时停都开了，光压制一把传奇武器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失语主教身上。
看着这位无法抵御时停的失语主教，一些不怎么光明的想法在伊甸心中酝酿，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二十枚炸弹，用它们将主教的脑袋团团围住。
随后，时停解除，那些时刻处于临界状态的炸弹也在这时候轰然炸裂，无视一切防御的爆炸让阿塔克的脑袋就像是车轮下的西瓜，迸射出无数红白色的液体。
卡牌盒真好用。
伊甸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强行打断敌人的二阶段，对于这个被二阶段痛扁无数次的男人而言，只是一次成功都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与此同时，爆炸的声音惊动了待在外面的薪王，老人急忙撞开驿站的木墙，却看到伊甸已经解决了全部敌人，正坐在一旁的木桌上休息。
“抱歉。”他抬起头，望着被老人撞穿的墙壁，“刚才的动静有点大。”
见伊甸没事，戈温也不复之前的紧张，他随手点着驿站，示意两人继续前进。
驿站之后，挡在三人前面的障碍就只剩下布克要塞，穿过那里，他们和普罗特堡之间便再无障碍。
但伊甸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一位传奇教宗不可能蠢到没有一点防备，况且凌晨出发傍晚到达这事太过夸张，让他忍不住思考起背后的阴谋。
不过一个人寻思是没办法寻思出东西的，玛格丽莎又因为需要警戒，而没办法转移到房间里。
苦思无果之下，伊甸只好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房间里的天使宝宝全部放出去，依靠它们的眼睛为自己搜集情报。
可这些不足半米的小家伙最终一无所获，因为就连布克要塞也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火杀释放的火焰曾在其中肆虐，直到现在，伊甸也能在城墙上看到烧焦的痕迹，但要塞内并无原罪教信众。
仿佛那场大火摧毁了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不敢再回到这里。
伊甸站在城门口，望着公爵离开的方向，心情有些复杂。
尽管他自从那次仓皇逃窜以后就一直想要找原罪教宗复仇，但当他们即将要回归普兰诺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我真的没办法拯救这位老人吗？
他询问自己，得到的确是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是的。
即使自己没有穿越，戈温也依旧会战死，战死在海文下方三百米处，与那位被称为夜神的堕化神祇同归于尽。
同样是死，死于燃尽灵魂甚至比死在地下三百米要好，至少有人能将事迹传颂下去，让他不至于被所有人遗忘。
但伊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他试着像以往那样借助卡牌让老头避免死亡，但卡牌上血红色的“赢”却让他的心情跌至谷底。
胜利，注定的胜利，不可违逆的胜利，这便是“赢”牌能为他带来的东西，但胜利挽救不了一个即将消失的灵魂，也没办法改变过往的悲剧。
距离卡牌盒下次充能完毕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伊甸不认为自己能等到那个时候，先不说薪王快到可怕的速度，就是那不稳定的运气也不支持他再抽出一张高价值卡牌。
伊甸知道，就算自己拖到四小时以后，最多也只能抽到一张扑克或是塔罗。
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运气再差一些，估计就只能抽出一张立刻消失了。
所以他不准备给危险的决战再添变数，而是整理出一切能用的卡牌，将它们全部放到口袋里，以便自己在最需要的不用翻箱倒柜地寻找它们。
然后，伊甸就看到老人在手边划出一道火焰传送门，同时用眼神示意自己赶快进去。
他没有多想，拉着玛格丽莎走入其中。
结果等两人出来以后，才发现传送门的出口却不是原罪教宗的地下教堂，而是位于普兰诺边境的汉姆堡。
自从普兰诺最后的幸存者全部离开以后，这里就成了一片废墟，不论是野兽还是原罪教徒，都没有在这里常住的意思，大雪掩盖了战斗的痕迹，让这里看上去既荒凉又萧瑟。
伊甸没搞懂老人为什么要把门开在这里，他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以期得到对方的回答。
“有时候，最远的路就是最近的路。”戈温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解释道，“他可以在教堂附近布置好陷阱和埋伏，却不能在普兰诺每一片土地上都做同样的准备，”
“好吧，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再次穿过满是活死人的森林，才能抵达普罗特和教宗展开决战？”
虽然伊甸曾经横穿过普兰诺领，但那是原罪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清楚在敌人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再来一次的难度究竟有多高。
“别担心，我们无论如何也能安全地赶到那里，他不可能在这些炮灰身上付出太多。”
老人轻松地安慰着两人，但他没有把自己地私心说出来，即使那是每个传火者都绝对会做的事情。
“您时间有限，路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小白解决吧，如果您快撑不住，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虽然没办法让时间停滞很久，但...把您直接送到普罗特还是可以的。”
伊甸深知老人从一开始就没想活着回去，他没有试着说服对方，而是选择通过自己的方式为老人兜底。
“我会的。”戈温点点头，将螺旋剑握在手中，“现在，该出发了。”
火光闪过，阻挡在他们之前的积雪顷刻间升华，露出一条被蒸汽覆盖的草径。
高温仍在持续，所以草径上空并没有出现什么水蒸气凝固下落，将道路再度覆盖的的闹剧，直至三人彻底远离汉姆堡，温度才逐渐降低，最终跌至零下。
是的，那场源于卡牌的大雪至今仍在普兰诺之上肆虐，因为它的存在，原罪教原定在今年火焰节的灭火攻势被迫推迟到来年开春，否则伊甸将要面对的就不只是雪地里的干枯活尸，还要算上那些在城堡中休眠的战争机器。
当然，大雪给原罪教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只有攻势被延缓，还有食物短缺。
尽管教宗萨利·凡·马斯特可以把绝大多数信众转化为不需要吃喝的活死人，但他却不能对中层指挥者做同样的事情。
那些传教士和主教必须是智商正常的活人，才能够保证活尸军队不会出问题。
这样一来，几百个中层信众的吃喝就成了问题，大雪肆虐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主教只有待在屋内，才能保证自己的健康状况。
一旦长时间离开室内，外界零下的低温就会带走他们身上仅存的热量，把他们变成一座座立在雪地上的冰雕。
就在刚才，薪王的高温升华了一座冰雕上的积雪，让这个因为冲动而冻死在雪地里的年轻主教的灵魂得以从低温中解脱出来。
看着这具四肢僵硬，四肢发蓝的僵硬尸体，伊甸不由得感叹起这场大雪的好。
虽然大雪为他拯救普兰诺幸存者的行动平添了许多干扰，但比起他们敌人正面临的困境，这些干扰根本不值一提。
“他还是这样，用简陋的谎言欺骗着每个愿意相信他的年轻人，让他们为自己的野心付出生命的代价。”
薪王站在解冻的尸体前面，微微抬手，用螺旋剑上的火焰将其化为灰烬。
戈温口中的“他”显然是指原罪教宗，不过老人再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又让伊甸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只是宿敌那么简单。
如果算上安娜口中的传奇法师，这位教宗前半生的人际关系可能比自己想得要好一些。
毕竟没有人会乐意和一个出生就是疯子的人打交道，所以即使教宗现在是个疯子，他在过去也可能有一段正常的时光。
不过老人没有继续讲故事的想法，比起在雪地里空耗时间，他更喜欢把这些时间用在复仇上。
在焚烧完尸体以后，老人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向着伯爵领深处前进。
因为有高温开路，所以厚度接近一米的积雪并未影响到三人的前进速度，他们抵达阿斯特堡的速度甚至比伊甸一个人的时候要快许多。
天亮以前，那片被冰封的阿斯特湖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
由于没有人清理，阿斯特湖上堆起了极厚的积雪，如果不是城堡轮廓尚在，三人也许根本注意不到这片男爵领。
可惜的是，盘踞在阿斯特堡周围的鱼人鱼都被原罪教徒运回了普兰诺腹地，伊甸想要帮他们的解脱的想法也因此落空。
戈温则来到城堡门口，升华掉覆盖在城堡上的积雪以后，看着这座被废弃的小型城堡，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邪教徒总是这样，不事生产，不愿经营，只想毁灭而不想重建。”
老人把手贴在冰冷的城墙上，提升温度，直到整座城堡陷入半融化状态才再度开口。
“幸好德国和艾国都没有选择他们的路，否则人类就真的没救了。”
阿斯特堡在他手中缓缓融化，几句话的工夫，原先矗立城堡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地冷却的岩浆。
尽管伊甸并不清楚老头这么做的意义，但他还是从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上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老人现在的心情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平淡。
接着，伊甸又想起了贫民窟大屠杀以后图书馆的惨状，也许释放热量就是薪王排解内心压力的手。
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不必要的问题，只是默默带着玛格丽莎走在薪王开辟的道路上，不断向普兰诺深处进发。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位于森林深处的普兰诺驿站，不同于空无一人的阿斯特堡，这里隐约能够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积雪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厚实。
只有一种可能会导致如今的情况——那位被打到变异的失语主教恢复了正常。
伊甸自然想到了这点，但他不觉得一个主教能对自己的前进造成什么困扰，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然后一马当先冲入驿站当中。
玛格丽莎同样不觉得这是个事，所以干脆待在森林边缘，看着伊甸和主教展开激战。
戈温倒是想迅速解决麻烦，但又觉得这么做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就没有立刻动手。
由于没人支援，伊甸直接被一大群被雪半掩的活尸包围，而指挥这些活尸的，则是再度变回人样的失语主教阿塔克。
“一大群活着的丧尸，我猜你们一定蓄谋已久。”
伊甸试着用轻松的话语缓解气氛，但一个失语者和一群活死人肯定是给不出人话的，他们只能发出空气经过喉咙的声音。
“话说你上次不是...好吧，不想聊天可以不聊，没必要动手动脚吧。”
通过圣心，伊甸感知到头顶上方出现一个高强度的圣光源，为了避免被岩浆活埋的悲剧，他拔出蕾茉妮雅，将其掷向正在做手势的主教。
这把由心能铸造的传奇武器在伊甸意念的操纵下化作一道红光，眨眼间便突出活尸的包围，重重地斩在失语主教手臂上，打断了他的施法。
但这还不够，沾染鲜血的蕾茉妮雅居然短暂地摆脱了伊甸的控制，哪怕她并没有觉醒自我意志，剑身依旧跟随着那股嗜血本能动了起来。
她时而贯穿主教的腹部，时而在主教裸露在外的躯体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涌出，但这不但没能让大剑归于平静，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疯狂，也就是卡牌的束缚依旧生效，否则她可能现在就会拥有自我。
“见鬼，说好的没有剑娘呢，怎么砍起人来比副本里还要疯？”
看着大剑几乎化作一道血红的流光，一滴泛白的汗水沿着伊甸鬓角的发丝滑落，他自觉没能力把剑用成这样，也不认为蕾茉妮雅拥有自我意识是什么好事。
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古神就已经让自己吃尽苦头，再来一把心里只有德纳修斯大帝的病娇剑娘...
之后的展开就不是伊甸敢想的了，他迅速暂停时间，走到失控的蕾茉妮雅之前，将她转移到随身房间当中。
不过时停都开了，光压制一把传奇武器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失语主教身上。
看着这位无法抵御时停的失语主教，一些不怎么光明的想法在伊甸心中酝酿，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二十枚炸弹，用它们将主教的脑袋团团围住。
随后，时停解除，那些时刻处于临界状态的炸弹也在这时候轰然炸裂，无视一切防御的爆炸让阿塔克的脑袋就像是车轮下的西瓜，迸射出无数红白色的液体。
卡牌盒真好用。
伊甸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强行打断敌人的二阶段，对于这个被二阶段痛扁无数次的男人而言，只是一次成功都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与此同时，爆炸的声音惊动了待在外面的薪王，老人急忙撞开驿站的木墙，却看到伊甸已经解决了全部敌人，正坐在一旁的木桌上休息。
“抱歉。”他抬起头，望着被老人撞穿的墙壁，“刚才的动静有点大。”
见伊甸没事，戈温也不复之前的紧张，他随手点着驿站，示意两人继续前进。
驿站之后，挡在三人前面的障碍就只剩下布克要塞，穿过那里，他们和普罗特堡之间便再无障碍。
但伊甸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一位传奇教宗不可能蠢到没有一点防备，况且凌晨出发傍晚到达这事太过夸张，让他忍不住思考起背后的阴谋。
不过一个人寻思是没办法寻思出东西的，玛格丽莎又因为需要警戒，而没办法转移到房间里。
苦思无果之下，伊甸只好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房间里的天使宝宝全部放出去，依靠它们的眼睛为自己搜集情报。
可这些不足半米的小家伙最终一无所获，因为就连布克要塞也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火杀释放的火焰曾在其中肆虐，直到现在，伊甸也能在城墙上看到烧焦的痕迹，但要塞内并无原罪教信众。
仿佛那场大火摧毁了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不敢再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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