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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情况急转直下

    <步枪开火的声音>

    伊甸说出地狱一词的同时,玛格丽莎迅速转移到萨弗林身后,用剩下的价值制造出一把步枪,然后对着面前的中年人扣动扳机。

    “有趣的武器。”

    显然,超音速的子弹没能快过传奇的反应速度,那颗铅制的弹头被策士统领用双指捏住,绝望地停在距离他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但还不足以杀死一名传奇,如果你们拿不出杀死教宗的手段,还是乖乖跟我离开吧,继续挣扎只会让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愉快。”

    说完,萨弗林捏碎了手里的子弹,静静地等待两人给出答复。

    “既然你执意强求,我就满足你吧。”

    伊甸从房间里掏出四只从养蛆者头上拔下来的小胖蛆,控制它们飞到房间四角,组成合围之势。

    “四只...变异的蛆虫?别告诉我萨利·凡·马斯特是被这些东西杀死的,那太可笑了。”

    虽然嘴上在毫不留情地嘲讽,但策士统领并没有因为四蛆阵的出现而放松警惕,他仍然时刻注意周围的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唯恐那杀死教宗的杀招会从某个犄角旮瘩里钻出来。

    “别急,我那只敢以强欺弱的策士伙计,对付影子,四只肥胖的蛆虫已经足够了。”

    伊甸知道自己暂时没办法与对方抗衡,所以他一边说着垃圾话,一边给玛格丽莎信号,让她赶快转移莽德堡其他人。

    “如果不这么做,我恐怕根本活不到现在,我的意思是,没人会放过一个堂堂正正的小偷,哪怕他富有正义感。”

    面对嘲讽,萨弗林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不过也难怪,就像乞丐骂富翁是穷鬼不会惹怒富翁一样,一个处于劣势的非传奇也不可能让传奇动怒。

    除非这个传奇是失智状态下的原罪教宗。

    “这可不一定。”为了给玛格丽莎争取时间,伊甸试着用地球上的故事忽悠对方,“我曾经就认识一个被称为盗圣的小偷,尽管他和你一样,干得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确实赢得了许多人的尊重。”

    “如果你那位女性同伴没有想着带其他人离开,我或许会很乐意听你讲完这个故事,可惜...”

    “相信我,萨弗林·门德索尔,这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因为接下来的事会让你后悔踏入德纳尔涅。”

    法兰公爵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不过这并非玛格丽莎用百变怪特性制造出的假象。

    事实上,早在萨弗林出声的那一刻,伊甸就通过白天留在房间里的分身将莽德发生的一切告知法兰公爵。

    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不论是召唤四蛆还是讲故事,都只是他在拖延时间。

    “看来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萨弗林仿佛早就预料到公爵会来一般,没有露出任何计划破灭的表情。

    “哪一天都不会是你的幸运日,萨弗林,作为策士,你应该早点为自己准备后事。”

    奥德尔·弗朗索瓦一把将伊甸拉到身后,脸色阴沉地向策士统领靠近。

    “我会考虑的。”萨弗林轻松地吹了个口哨,随后用力撕开周围的空间,在公爵的长剑碰到自己之前跳入其中,“再见,奥德尔,如果你不想失去自己的儿子,用他来换。”

    “抱歉,我恐怕没时间在这里待太久,他们需要我。”

    见萨弗林开传送门跑路,奥德尔也没心思继续在莽德耗着,他必须赶在对方对自己家人下手之前回到帕里斯。

    “你们之后直接去帕里斯吧,我会尼索斯将军在那里迎接你们。”

    随后,公爵迅速走出帐篷,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了重建中的莽德。

    “他之后还会回来吗?”

    “谁?”

    “拿木棍敲你头的那个。”

    “我猜不会,因为如果目标是我,那他根本没必要像个乘凉大爷一样逼叨这么多——直接上手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们能联系上公爵,所以故意找上门来,想要通过我们转移公爵的注意力?”

    “差不多。”伊甸无奈地捡起差点被打入阴影位面的蕾茉妮雅,“反正在这件事上他怎么样都不会吃亏,不管是把我们抓到飞升堡,还是偷袭法兰公国...”

    他知道自己这是成敌人帮凶了,原本因为战胜教宗而略微好转的心情再度急转直下,若不是他无法与死去的薪王共情,只怕谷底又要变回那个满脸泪水的小石头。

    “振作一点。”玛格丽莎急忙跟上伊甸,将他佝偻的身子重新扶正,“他比你多活几十年人,玩不过是正常的,况且这种阳谋只能靠实力支撑,我们迟早可以...”

    “先去帕里斯看看吧,如果公爵的儿子或者孙子又被艾国绑了,我们也好提供些帮助。”

    因为事态紧急,伊甸没有在告别上浪费太多时间,他在只是简单地和老伯爵说了两句,便拉着女孩离开营地,踏上前往帕里斯的旅途。

    没过多久,他们便又一次回到塞浦罗斯湖岸,这个旅途开始的地方。

    两人上一次经过这里时还是夏天,普兰诺也只是一片被原罪教占据的废墟,所以当看到被冰封的大湖时,伤感的情绪出现在两人心底。

    其中有对地球的怀念,也有对平静生活一去不复返的后悔。

    尽管深渊的存在注定他们不可能安稳很长时间,但比起现在就掺和两国暗战,伊甸更喜欢让平静的旅行持续到自己中年为止。

    毕竟中年总是意味着危机,适当的挑战也可以让自己的老年生活没那么无聊。

    至少要比某个整天只能蹲在图书馆里看书的老头有趣。

    “你在想什么?”哀伤中的玛格丽莎突然听到一声压抑的笑声,她疑惑地转过头,望着某个正在努力憋笑的以撒人。

    “一些有趣的事情,但只限于我,换成你大概笑不出来。”

    说着,伊甸从怀里掏出卡牌盒,开始了今天的抽卡。

    “好吧,所以你打算用糟糕的运气和可笑的卡牌逗乐我吗?”

    “不,我准备让你更伤心一些。”

    他用一种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抽出卡牌,然后得意洋洋地放到女孩面前,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呜...你成功了。”

    玛格丽莎则像是被打击一样,神情抑郁地蹲下,在洁白的雪地上画着代表诅咒的黑色圆圈。

    “啊?我还以为我抽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着,想让你高兴一些...”

    “所以说你成功了!我现在很开心,非常开心!”

    女孩过激的反应让伊甸自己都好奇起这张卡牌的真容,他用一只手盖住卡牌,慢慢转动,直到卡牌正面朝向自己。

    “不会受到小于半颗红心的伤害?桌游的装备牌都这么大胆的吗?”

    看着这张游戏里只有百分之五十几率抵消攻击的面具,在桌游中变成无视半心伤害的神器,伊甸除了该有的喜悦外,还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是啊,大胆,尤其是在你准备打击我的时候。”

    玛格丽莎越说越沮丧,脚下的黑圈也随之越变越大。

    “真搞不懂为什么一涉及到我,你的欧气就会突然爆棚,下水道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湖边休息的时候还是这样,难道有人在卡牌盒后面操纵着一切?”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所谓的运气之神,那么我想是的。”

    伊甸思索了几秒钟,随后得出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怎么可能,就算祂真的存在现在也该陨落了,要么就是在大洋底部当深渊融合怪的核心。”

    女孩却对这个答案意见很大,在她看来,被人支配运气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就像她即使被卡牌复活,也只愿意承认时间线变动一样。

    “往好的方向想,至少祂的存在代表这个世界还有正常的神,不然我们穿越时的落点应该在大洋底部,而不是莽德堡附近的村庄。尽管穿越到屠杀现场有些...不人道?”

    “人道可没办法束缚神祇,你应该用神道。”

    玛格丽莎一边踩碎脚下的黑圈,一边吐槽伊甸用词的不准确,不过这样的说法确实更能让她接受一些,最起码一个空头神祇远好过具体的存在。

    “伯雷坦的神和地球神不太一样。”伊甸收起寻友者召唤出的焦油史莱姆,说实话,房间里的史莱姆已经接近十只,再这样下去,他也许就要为存放焦油的问题发愁了。

    “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被神道约束,还有,记得把木桶里的焦油收一收,房间里快没地方给我放杂物了。”

    “你不是一直说要把它们卖给两国,挑起军备竞赛么,怎么又要我来收拾?”

    女孩半信半疑地掀开焦油桶盖子,结果被小史莱姆和焦油糊了一脸。

    “......你是怎么把这么多焦油和史莱姆放在一个桶里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逃生舱的权限连液体和史莱姆都可以压缩,所以在你打开木桶之前,它们一直都是焦油&史莱姆.zip”

    伊甸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很不能理解逃生舱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功能。

    “这权限给你真是浪费。”

    玛格丽莎不爽地同化掉糊在自己脸上的焦油,随后用力合上盖子。

    “要给我的话指不定我们现在都能殖民外太空了。”

    “你之前的表现可不像是要上太空的样子,若不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恐怕你到现在都用不好这具新身体。尤其是你还是高中生的时候。”

    伊甸自认为隐晦地吐槽了一下玛格丽莎还是小白时做的一些蠢事,然后他就被人鄙视了。

    “从未成年小姑娘身上找优越感,伊甸,还真有你的啊,再过些时日,你是不是就要从卡加或者安娜身上找优越感了?”

    “不至于不至于。”

    伊甸急忙摆手,同时绕开女孩脚下的黑圈,向海文—帕里斯方向走去。

    “怎么不至于,你说清楚呗。”

    玛格丽莎不想就这么放弃,她试图跟上去,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被坚不可摧的时停拦住了去路。

    “想追我?还早了半个小时呢,再见,我亲爱的小白~”

    由于无法在时停中活动,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甸握剑柄离去。

    尽管这个姿势真的很蠢,但现在的女孩连吐槽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把人从剑上打下来了。

    起码他不是那些恶劣到对自己女朋友下手的时停持有者。

    玛格丽莎有些庆幸的想到,尽管她此刻只能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等待着时停结束。

    半小时,或是一小时后,那种束缚着万物的力量轰然消散,百变怪再度恢复了行动能力,她迅速穿过随身房间,来到某个本该跑路到帕里斯,却还停在海文门口的以撒人身边。

    “你到这来干什么。”

    看着伊甸迷茫的背影,她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海文地下还有一座遗迹,而预言中应该消灭遗迹的人已经不在了。”

    “戈温...”

    玛格丽莎知道伊甸说的是谁,但是这次,她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薪王如一颗太阳那样爆发出自己最后的光,却连一具遗体都未曾留下。

    即使他们抽到复活类卡牌,也没办法救回一束已经消散的火焰。

    除非在这里使用那张时空扭曲,借助卡牌的力量创造出一条新的时间线,可那样一来...

    女孩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缓步走到伊甸身侧:“所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进去将这个消息告知佛斯特他们,还是默哀完就去帕里斯?”

    “都可以,如果你高兴,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伊甸随口说道,然后朝着无人看守的海文大门走去。

    “切,说到底不还是自己想进去么,用得着拿我当借口?”

    虽然玛格丽莎嘴上很抗拒,但还是紧跟着伊甸走入城中。

    不过城市内的景象却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海文的居民,这些曾经受过戈温以及火焰教帮助的普通人,此刻自发聚集在一起,高举手中的火把,似乎是在为薪王的殒落哀悼。

    “见鬼,怎么总感觉我们才是最晚知道薪王战死的?这些情报人员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

    “现在还去找佛斯特吗?”

    “来都来了,还是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