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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瘟疫

    “那啥...小白啊,你确定老鼠的巢穴一般建在地下?”

    伊甸操纵小天使在玛格丽莎开出来的地道里飞行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别说是老鼠,就连一只蠕虫都没有看到,油灯能够照亮的地方只有泥土和某些植物的根须。

    “不确定,但我看捕鼠人都喜欢往地下埋雷管,也许伯雷坦的老鼠和地球上的老鼠习性不同?”

    伊甸:“......”

    他张开嘴巴,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走吧,我们去别处瞧瞧。”他控制小天使们按顺序返回房间内,随后从破木板搭成的椅子上站起,朝着巷子外走去。

    由于旁边就是闹鼠灾的居民区,所以两人并没有走太远的路,出门往左拐没几步路的工夫,他们便找到一栋房门半掩居民住宅。

    这栋二层小洋房的主人似乎并不在屋内,因为伊甸可以听到里面传出老鼠移动时发出的声响,以及家养猫在面对威胁时低沉的警告声。

    而如果房子里有人类存在,那么这些动静绝不可能这么大,至少不会大到路人都能听见的地步。

    考虑到贸然闯入他人住宅可能会引发误会,伊甸决定先在门口等一会,等房屋主人回来以后再以除鼠志愿者的名义进去帮忙也不迟。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要不是他们所处的居民区属于帕里斯城内的“老小区”,平时很少有人路过,恐怕光鬼鬼祟祟地待在人家家门口这一项罪民,就足以让卫兵队把他们带到公爵那。

    “话说这家人出去的是不是有点久?”

    第一千零一把牌局之后,玛格丽莎终于坐不住了,她一把甩掉手里的烂牌,起身来到房屋门前,准备推门而入。

    “别...好吧,反正有公爵给我们兜底。”

    在伊甸出声阻止之前,女孩已经推开了那扇关不上的木门,闯进这栋看似无人的破败房屋当中。

    “见鬼!”

    这是她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

    “伊甸,我想你应该过来看看这个。”

    “发生什么事啦?”

    伊甸好奇地走入屋内,迎接他的却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尸体斜靠在木椅上,体内流出的墨绿色脓液将原本淡色的长袍染成深色,那只早上还“喵喵”叫的家猫,此刻安静地趴在主人尸体腿上——只剩下半截惨白的骨头。

    那双勉强完好的手上满是啮齿类动物撕咬出的伤口,嫩白的蛆虫在其中左右摇晃,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肉里钻出。

    “看来这家主人一直待在自己家里,只不过他在人类与老鼠的战争中一败涂地。”

    伊甸上下打量着那具尸体,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敌人的线索,但他最终只找到了各种各样的蛆虫。

    “你不觉得奇怪么?”

    玛格丽莎用木棍沾了几滴尸体中流出的液体,并把沾有液体的那端放到伊甸面前。

    “按理说都腐败成这样了,气味应该大得很,但你有闻到腐尸特有的气味么?”

    “臭味没闻到。”伊甸嗅着扇过来的气体,却只闻到一种植物提取液特有的清香,“倒是闻到了香味。”

    “那是恩赐的气味。”

    一个混杂着气泡音的声音打断了玛格丽莎的思考,紧接着,便是木椅摆脱重物的咯吱声。

    “你们很幸运,也很不幸,明明可以就此离开,远离这栋危险的屋子,偏要在所谓好奇心的驱使下硬闯进来,艾萨克?你是没办法阻止我们降临的。”

    “......”

    伊甸略过女孩,望向尸体所处的位置,他看到那具高度腐烂,长满肉瘤的绿色尸体缓缓起身,用那双空洞爬蛆的眼窝盯着自己。

    “瘟疫骑士...你的马呢?”

    如此标准的长相,伊甸不用想都知道这货到底是谁,毕竟七原罪都有了再来个四骑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他唯一不了解的一件事是:为什么瘟疫会以尸体的形式出现,而且还没有马。

    “尸体不需要骑马。”

    被伊甸称为瘟疫骑士的尸体口中流出一长串冒着气泡的液体,几只蛆虫跟着液体一起落在地上,然后迅速长大,化作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苍蝇球。

    “所以说公爵为什么半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真的背叛传火者了吗?”

    伊甸郁闷地净化了这几团苍蝇球,同时准备让尸体也尝尝被圣光笼罩的滋味。

    <令人反胃的呕吐声>

    一颗墨绿色的水球从尸体嘴里喷出,吐出这颗水球后,尸体如同放气的气球般干瘪下去,化作一张平铺在地板上的死皮。

    <吐根眼泪的爆炸声>

    墨绿色的液体随着爆炸声一同向四周扩散,因为跑得及时,所以伊甸和玛格丽莎均未被液体波及,但那些无法动弹的家具就不同了。

    液体在上面腐蚀出一颗颗黑色的斑点,让本就寒碜的房屋变得更加破败。

    “怠惰还是瘟疫骑士?”

    因为游戏玩得并不多,玛格丽莎没办法分辨敌人的种类,于是她选择向伊甸寻求帮助。

    “大概是瘟疫,因为怠惰的吐根炸不出这么多水。”

    伊甸谨慎地绕开地上尚未蒸发的液体,来到只剩张皮的“瘟疫”面前。

    “你要把这张皮送进房间里吗?”女孩问。

    “不,我只是在想这里还有多少被它转化为分身的尸体,以及为什么游戏里和苍蝇作伴的瘟疫,现在会和老鼠作伴。”

    伊甸用木棍划开墨绿色的皮肤,挑起一只一直躲藏在皮肤里的老鼠的尸体。

    “还有这只猫,它应该是被老鼠杀死的,可正常老鼠有能力杀猫吗?它们又不是非洲吃猫鼠。”

    “魔法都有,出几只能杀猫的老鼠有什么稀奇的,况且它们背后可是瘟疫骑士,想想老鼠在中世纪的战绩,这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黑死病时期被称为瘟疫化身的不是猫么,瘟疫骑士找老鼠干嘛?”

    “没准它是位喜欢实事求是的骑士,所以故意绕过中世纪人的谣言,选择真正的瘟疫传播者作为使徒。”

    “实事求是...它的存在就很不现实好吗...”

    伊甸已经无力吐槽骑士选老鼠的动机了,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些事情报告给公爵,让个子高的来处理天启四骑士的事情。

    但当两人离开房屋时,外面的景象却从宁静的伯雷坦小城转变为瘟疫肆虐的中世纪城市。

    “不是吧,法兰公爵和尼索斯真的这么迟钝?敌人都骑脸啦!?”

    ......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法兰境内施展了空间法术?”

    在伊甸发出绝望呐喊的同时,奥德尔同样察觉到细微的空间波动,但眼前升腾的蒸汽又提醒他别忘记打制武器。

    “也许是尼索斯在救人吧。”

    由于某将军经常在法兰各地使用灰尘转移术,导致其他人基本习惯了这种微弱的波动,公爵只是稍微抬了下头,就继续沉浸在锻造武器这项为将士服务的工作当中。

    “小声点,你这样大喊只会吸引周遭病人的注意。”

    玛格丽莎用力捂住伊甸嘴巴,但之前的大喊使得几个疫医打扮的生物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它们从不同的方向向两人靠过来。

    “我说什么来着。”

    女孩拉住尚处在蒙蔽状态的伊甸的手,试图带他逃离这条即将被鸟嘴怪人包围的小巷。

    但他们还没跑几步,就撞上另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疫医,他像是一堵墙那样挡在小巷尽头,封锁了两人唯一的逃跑路线。

    “别担心,朋友,你们身上没有瘟疫的痕迹,所以你们是安全的。”

    疫医用他的手杖轻轻敲击地砖,用这种方式示意两人自己并没有恶意。

    “瘟疫?什么意思?”

    尽管伊甸怀疑疫医口中的瘟疫和瘟疫骑士有关,但他不可能上来就和对方坦诚相待,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他决定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看能不能从对方口中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天启,大灾难!你知道的,他们管这叫...叫什么来着?算了,总之就是瘟疫。”

    疫医的表现非常奇怪,他在提到大灾难时情绪非常激动,但在解释的时候却又有些迷茫。

    “瘟疫无处不在,是的,它早已遍布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许多人都已经屈服了,还会有更多人选择屈服,直到它被彻底消灭。”

    疫医双手按在手杖顶部,语气轻松地说:“幸运的是,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它了。你瞧,使它离开这个世界是我毕生的职责。”

    不同于地狱幻境里敌对的NPC,这位疫医似乎非常友善,但那也可能是因为以撒人和百变怪不可能感染瘟疫,如果进来的是个普通人,也许他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但伊甸显然没空和对方讨论关于瘟疫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现实,将赫莱尔·本·沙哈拉觊觎法兰这事告知法兰公爵。

    毕竟四骑士七宗罪都是撒旦的手下,它们不可能摆脱撒旦单独行动。

    “我理解你的职责。”他接着疫医的自我介绍说道,“我们同样想要把瘟疫从这个世界驱逐出去,所以...我们可以加入你吗?”

    “当然,我的朋友,光凭我一个人可无法驱逐瘟疫。”

    “一个人?那其他疫医呢,就是那些穿着和你相同服饰的人。”

    伊甸敏锐地注意到疫医话语中的关键,他指着围聚在小巷另一端的鸟嘴医生们问道。

    “它们?”疫医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鄙夷的问道,“只不过是我治疗失败的产物,没有自我意识,只会像动物那样活动,我本想让它们当我的助手。但...上帝啊,它们甚至拿不稳手术刀。”

    又一个关键点。

    伊甸心想:伯雷坦可没有能够被翻译成上帝的词汇,难道这里是地球?

    一个地球独有的单词注定会让两个穿越者联想到许多东西,尽管这可能是瘟疫从撒旦那带来的玩意,但伊甸仍想要在这个单词上更深入一些。

    “你说...上帝?”

    “是啊,等等,你们难道是异乡人?”

    疫医立刻意识到两人不是本地人,不过他并没有挥舞手杖击打他们。

    “你以前见过和我们一样的人?”

    显然,这里的异乡人只能是指伯雷坦的原住民。

    “不,没见过,但我从其他人口中听过有关异乡人的故事。”疫医马上否定了伊甸的说法。“故事里说,异乡人来自另一座饱受瘟疫折磨的城市,那些瘟疫会让人变成野兽,而你们...或者说异乡人,职责就是猎杀这些由人变成的野兽。”

    伯雷坦好像没有这种病,那这些异乡人又是什么东西,撒旦编出来唬人的?

    因为找不到能够对应异乡人的存在,伊甸只好暂时撇下这个问题,提议让疫医带自己去寻找他口中的瘟疫。

    “瘟疫就在这,就在这些墙壁外面,他躲藏在每个没有防护的人体内,只有把他们全部治愈,瘟疫的实体才会显现。”

    治愈?这我拿手啊,神圣眼泪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去治愈患者吧,别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

    “你们也是医生?”疫医疑惑地望着伊甸,似乎不相信这个连鸟嘴面具都没有的人能治愈其他人。

    “不是,但我有更好的。”

    伊甸随手抓出一颗神圣眼泪,将其放到疫医面前。

    “圣水?朋友,我是名科学家,你不要用这种糊弄愚民的玩意糊弄我,大家都知道,这些液体除了让患者死得痛快些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科学家...好吧,中世纪好像真有这个概念。

    面对疫医的不信任,伊甸非常大方地表示可以先看看效果,如果圣光无法治愈,再使用科学的方法也不迟。

    “好吧,但你不要指望我会配合你糊弄其他人,科学的正确性不该被巫术玷污。”

    疫医义正言辞地说道,随后带着两人来到某个路人附近。

    “这就是你说的病人?可他看上去很健康啊。”

    玛格丽莎打量着被称为病人的路人,却没有看到任何疮疤,也没有在他的皮肤上看到代表坏死的黑色。

    “嘿,听着,这种病光靠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不然瘟疫也不会这么难以驱逐,只有手术才能治愈彻底根治依附在他们身上的瘟疫。”

    “好吧。”

    伊甸以为这是某种内科疾病,就没有怀疑疫医的说法,他趁那个路人不注意,往他脸上糊了一颗神圣眼泪,然后在对方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