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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委托

    因为不需要担心床底下突然钻出一个策士统领,所以伊甸昨晚的睡得相当好,如果能再来一张好床的话,他绝对会给昨晚的睡眠打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高分。

    当他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玛格丽莎依旧杵在一旁假装自己是座雕像,可一旦这位睡醒者转移视线,女孩就会缓缓向他靠近,直到...

    “猜猜我是谁?”

    “......”

    伊甸既没有做出回应,也没有掰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手,只是沉默地抽出一张卡牌,然后将其使用。

    借助穿着黑魔导的眼睛,他看到一个龇牙咧嘴但是长着天使翅膀的石制雕像正站在自己身后。

    “光吓人不够,还要扮哭泣天使是吧。”

    伊甸的声音从分身体内传出,看来游戏王里的卡牌并不能召唤出有血有肉的存在,至少这个黑魔导就没办法通过声带说话。

    “......”

    “别整什么被看到就不能动的把戏,快点把手松开,我还要召唤小怪。”

    “无趣的成年人。”

    玛格丽莎糊了他一脸石灰,然后松开双手,朝刚召唤出不久的黑魔导扑去。

    在寻友白光消散以前,这张长着伊甸脸的黑魔导便被她彻底同化,成为小百变怪体内的价值。

    “又一只养蛆者,在这样下去我感觉随身房间都可以改名叫蛆乐园了。”

    将养蛆者拆分为小胖蛆和撕x怪以后,伊甸收拾好小怪,推开腐朽的木门,向帕里斯城中最朴实无华的大理石建筑走去。

    按照传火者的习惯,这里大概就是公爵处理事务的地方。

    但当两人进入其中以后,却发现这里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恰恰相反,这里只是一座铁匠铺,里面摆满了打制好的武器装备。

    而这座铁匠铺唯一的铁匠,便是光着膀子在熔炉旁打铁的法兰公爵。

    “墙缝里的老鼠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吧?”

    见两人到来,奥德尔放下锤子,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墙里还有老鼠?”

    “是的,最近几天总有居民向我汇报这事,但希夫的事情让我抽不开身,请尼索斯处理此事又有些浪费。”

    非常经典的情绪铺垫,这是要请我处理墙缝里的老鼠么?

    “如果你不是那么急着想要和我手下的敢死队见面,我想请你替帕里斯的居民解决掉这些墙中之鼠。至于报酬,你可以从这选一件装备,或者去凯雯那里拿取金币。”

    公爵的请求非常合理,他甚至给出了拒绝的选项,这在桑·赫特或者艾科纳弗那可不多见。

    所以伊甸准备接下这个任务,一来是满足自己对帕里斯的好奇,二来则是调查老鼠的成因。

    毕竟能让传奇感到头疼的老鼠不可能是普通老鼠,否则公爵也没必要考虑让尼索斯来处理它们。

    “很好,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现在就给?”

    “如果你想要装备,那么是的。不过金币就要晚一些了,法兰有许多地方需要花钱,凯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筹措出相应的报酬。”

    说着,公爵随手抓起一个头盔,向伊甸介绍起它的功能。

    “你觉得这个头盔怎样?我在上面恒定了一个侦测术,虽然对你来说有些多余,但在做一些小事的时候也许能派上用场。”

    它简直就是为这些老鼠打造的。

    头盔的效果让伊甸很难不认为公爵为此早有准备,不过他没有选择拆穿,而是爽快地拿过头盔,并告诉公爵:“您的女儿可以不用筹措报酬了。”

    “是么,我想凯雯应该会为此感到高兴,毕竟从各种小地方腾出金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该高兴的人不应该是你吗?还是说真有父亲会喜欢被自己的女儿挖苦?

    伊甸在心里吐槽着公爵的反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戈温还活着的时候会说奥德尔是个死板固执的人,连自家女儿的反应都预料不到,那确实挺死板的。

    不过伊甸没能力帮助公爵纠正性格上的缺陷,在拿到自己的报酬之后,他轻快地戴上头盔,向着传闻中闹鼠灾的街区走去。

    公爵显然没有低劣到在头盔上动手动脚,这个被他临时打制出来的古罗马风格的头盔,其中恒定的法术确实如它的创造者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最基本的侦测术。

    所以它并没有像某些黑暗神器那样,突然蹦出一个想要夺舍持有者灵魂,也没有让伊甸损失任何一颗宝贵的心之容器。

    头盔的表现让伊甸松了口气,尽管他此前一直相信公爵的人品,但对于那个从未在自己面前出现过的德纳尔涅军事情报处,他总是保持着一定的戒备。

    没人知道军情处的手段是否同策士军团相似,这也是伊甸选择戴上头盔的原因,但结果证明,也许德国并没有艾国那么丧心病狂。

    “你很高兴?”

    玛格丽莎注意到几乎被头盔遮住的微笑,她迅速凑上来,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没有啊。”

    “没有你笑什么。”

    女孩撤下刚戴上没多久的头盔,指着伊甸微微上扬的嘴角问道。

    “好吧,我只是在为军情处没有对我们动手而感到高兴,至少在戈温死后,我们不用像火焰教那样被整个大陆针对,还有,可以把帽子还给我了么?”

    伊甸试着拿回自己的报酬,但女孩却表示想都别想。

    “为什么?”

    “因为你提醒了我,这东西也许不只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你打算做什么?”

    玛格丽莎用行动回答了伊甸的问题,她先是从体内分裂出一个分身,然后切断了和分身的联系。

    独立后的分身第一时间接过头盔,带着它走入房间,并在那里将它完全同化。

    “......”

    伊甸惊讶地望着女孩,他被后者的想法和行为震惊到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玛格丽莎走进房间,来到几乎被染成深绿色的分身面前,“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我说没什么,你们信吗?”

    “见鬼,这些情报组织就这么禁不住夸吗?我刚刚还为此感到高兴来着。”

    伊甸见鬼似的望着玛格丽莎半边白半边绿的分身,同时调动权限将其困在半空中,不让她与周围的物体产生接触。

    “挺好的,至少你没有迟钝到在我失去理智以后再这么做。”

    分身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彻底放弃抵抗,任由隐藏在头盔里的东西将自己转化。

    深绿色的能量似乎不只是腐化感染者那么简单,在它的作用下,构成分身的物质开始向一种半透明的深绿色水晶转变。

    “话说这玩意真的能阴到我?”

    伊甸打量着尚未转化完毕的分身,怀疑地问道。

    “应该不行,你有心之容器兜底,即使被完全覆盖,也会在损失半颗心以后恢复正常,更别说现在还有耻辱面具,连着半颗心的伤害都可以减免。”

    玛格丽莎从体内抽出一根铁棍,轻轻敲击着半水晶化的分身。

    “这些绿色的能量似乎是一次性的,当它们选定一个宿主之后,就不会对其他事物产生反应。”

    “是么,看来让分身趟雷是明知的决定。”

    伊甸后退两步,让自己尽可能位于一个离分身较远的安全位置。

    “别这么怂,这里是你的地盘,她再怎么扭曲,也不可能挣脱权限狗的力量。”

    “挣脱什么?”

    “权限的力量,话说你有必要抓着一句话不放?”

    玛格丽莎大声重复了一边之前的话语,试图将伊甸的注意力从某个奇怪的单词上转移到别的地方。

    “我也没抓着不放啊......”

    伊甸不太能理解女孩的过激反应,就在他准备和女孩展开分析的时候,一个混杂着苍蝇嗡鸣和灵能回响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直到现在,你们还认为这是军情处的手笔么?我亲爱的本体,以及...你这个不该存活于世的以撒人。”

    深绿色的液体从已经彻底转化为灾疫石的分身口中流出,但逃生舱的某些设备制止了滴落,将它们固定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

    玛格丽莎大声质问自己的分身,却只得到对方放肆的笑声。

    “我那天真的本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答案,为何不亲自同化这些液体呢?没准你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别在我面前玩什么蛊惑的戏码。”

    伊甸调用权限封住分身的灾疫石嘴巴,然后用同样的方式让三颗炸弹悬浮在分身身边。

    “不管导致你变成这样的是什么玩意,它都不可能帮你抗住这三枚炸弹,只要真伤依然有用,就说明它和之前的怪物没什么区别。”

    <炸弹爆炸声>

    飞溅的墨绿色水晶碎片依旧被束缚在空中,它们或者说她,最后的尝试也在伊甸不讲道理的权限面前以失败告终。

    用硫磺火处理掉这些污染物以后,两人谈论起发生在分身身上的变化。

    “我猜...这些腐化的能量是顺着侦测术渗透进头盔的,因为在你拽下头盔之前,我刚好用它扫描了一下周围房屋的墙壁。”

    由于爆炸和硫磺火摧毁了头盔和那些能量,两人没办法确定它们到底源自何方,这最终导致他们在关于敌人的问题上产生分歧。

    “但我们不能排除这是军情处用来转移视线的技俩,他们...”

    “我知道,可我们没办法同时面对一群假想敌,如果头盔有问题,就代表公爵同样有问题,以为他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作品,这样一来,我们还不如到野外求生!”

    “那就去啊,反正我们不靠其他人也照样能活!”

    伊甸激动的语气换来了玛格丽莎更加激动的回复,在她的设想里,即使公爵本人对此毫不知情,他手下的尼索斯将军也绝对脱不开干系,俩传奇里必须有人对此事负责。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俩人其实压根没关注老鼠,只把它们当作一场普通的鼠灾,所以才没有亲自出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女孩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公爵不了解自己的领地,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可能的事情吗?”

    “没准...”伊甸非常小声地说道,“从这俩最近的表现来看,他们指不定真的没空注意自家城市。”

    “...你确定要趟这滩浑水,是么?”

    “我们的敌人已经光明正大地找上门了,这种情况下不趟浑水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把这事告诉公爵,让他想办法解决它们。”

    “凭我们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玛格丽莎贴了上来,紧盯着伊甸的眼睛,直到他露出心虚的表情。

    “好吧...我承认我担心这背后有军情处的影子,所以...你懂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向其他人寻求帮助。”

    伊甸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在女孩审视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转移回本体。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又不可能弃你而去。”

    女孩没有因为他之前的抬杠而感到愤怒,尽管她仍有些许不满,但作为唯一的陪伴者,她难得展现出惊人的宽容。

    “走吧,让我们一起深入地下,深入那些东西的巢穴,然后把它们驱逐出这座城市。”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面前的土地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道通往无尽黑暗的泥土阶梯。

    “还不行。”

    “嗯?”

    “就这么下去太冒险了,让小天使下去探探路吧。”

    伊甸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所处的这条小巷暂时不会有人经过以后,从房间里抱出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天使,控制它向着深邃黑暗的地道深处飞去。

    “你不觉得这样很毁气氛吗?”

    “比起气氛,我更在意我们的安全。”

    伊甸再次用一句话终结了整个话题,在玛格丽莎哀怨的目光中,一只又一只打着灯笼的小天使飞入地道,作为生物无人机,它们早在放飞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两人则跟在最后一只天使身后走入地道,并封住地道的出口,以防外人察觉到地下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伊甸靠墙坐下,专心控制起飞入地道深处的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