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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事态在发展

    太阳照常升起,不过是在云层后面,所以当伊甸意识到天亮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今天以后,他就要到城里捉正在度假的敢死队员。

    一想到又要捡起丢掉半年的本职工作,他就有些头大。

    当然光是这样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请个年假然后回校复职,最让伊甸担心的,还是陷入沉睡的玛格丽莎。

    自从昨天昨天下午走入宿舍,她就一直没醒过,直到现在依旧躺在旁边的木床上,做着成分不明的梦。

    期间伊甸也想过叫醒她,但一想到自己昏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试着吵醒自己,那双伸出去的手又不好意思拍下去。

    “好吧,就让你多睡一会,如果明天还不醒,我也只能靠自己去抓他们了。”

    他叹息着从房间里拿出一把M1903步枪和六个弹夹,来到两人用原木制造的枪靶前,试着找回当年的手感。

    由于玛格丽莎在睡前没有给他预留太多的子弹,所以这次射击训练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就因为子弹耗尽而不得不告一段落。

    看着没有任何弹孔的枪靶,伊甸不禁自我怀疑:我退步得是不是太明显了,难道没有小白辅助,我就只会马枪?

    他不信邪地射出一串眼泪,但人头大小的眼泪显然要比子弹容易命中靶子,加上每秒七颗的射速,即使乱射一气,也总能有几颗击中目标。

    “不愧是魔法当道的伯雷坦,魔法造物就是比科学造物好使。”

    用一颗眼泪击碎整个枪靶以后,伊甸选择丢掉半自动步枪,重新捡起眼泪这个老式攻击手段。

    尽管它早在几个月前就被证明无法承担与传奇战斗的责任,但是现阶段,除卡牌以外,还没有什么攻击方式能比它更顺手。

    毕竟眼泪这玩意只要负面情绪就可以无限凝聚,枪械的子弹却需要玛格丽莎花费价值才能制造,一旦小百变怪陷入沉睡或是读条复活,某人就会陷入打一颗少一颗的尴尬局面。

    清理完满地木屑,伊甸来到墙边,像昨天一样靠墙坐下,回忆自己穿越以来的点点滴滴。

    说真的,要不是一个营的装备全被转化成价值,他绝对不会这么闲,至少不会沦落到依靠回忆过往消磨时间的地步。

    经过第二次梳理,一些原本被遗漏的关键线索再次出现在伊甸视野当中,比如说芒德领的遭遇,又比如说...原罪教。

    从他们对德温特的行动不难看出,这些邪教徒很早就盯上了芒德男爵,但显然,芒德领周边的原罪教队伍绝对不止主教和他的教众这么简单。

    如果只有主教,本时间线的德温特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堕落为教徒。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可能——教宗其实一直待在芒德堡周围。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出手?”伊甸有些奇怪,“那个时候我们根本没可能战胜传奇,哪怕教宗只是派另一个主教对付我们,我们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觉得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影响了教宗的判断,导致他放过自己,任由自己离开芒德,去到距离法兰更近的海文。

    当然,最可疑的还是发生在卡加村子的屠杀,如果没有那场屠杀,伊甸可能到现在还在新手村庄里学习伯雷坦文化,而不是早早踏上旅途。

    “话说卡加这孩子也挺可疑的,村子里那么多小孩,凭什么只有他一个幸存下来。而且当时明明是夏天,小白也没做什么防腐工作,他的尸体却没有腐烂,就仿佛...是在等我复活他一样!”

    想着想着,伊甸突然觉得穿越之初的一系列事件都是那么可疑:莫名幸存的孩子,正好出现的原罪教徒,以及...渔村的信仰:湖中仙女薇薇安

    那座渔村不论是信仰还是村民的习惯都和伯雷坦主流格格不入,即使火焰教在四十年前便开始衰弱,传火者在大陆上依旧有很重的话语权。

    那座渔村却不一样,其中既没有传火者,也没有火焰教相关文化,俨然一副普通中世纪村庄的模样,这在伯雷坦是非常罕见的。

    至于薇薇安口中那位因为被救所以回来报恩的村庄创建者,则更加可疑。

    首先,他不可能出生在埃莫尔帝国之前,因为根据火焰教的记录,弗雷姆在传火时是处理过各种原始信仰的。如果建立渔村的时间点是部落时代,薪皇没理由放过他们。

    其次,作为帝国时代的人,他没理由放弃更先进的思想,转而带领自己家族崇拜一个湖中仙女。毕竟仙女唯一的功绩也就是救救落水的村民,而火焰教却是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人人平等。

    最后,渔村也不该是黑暗年代建立的,因为那和薇薇安口中的时间久远冲突。

    “见鬼。”伊甸抓起一把积雪,将其盖在自己额头上,以缓解因为过度思考而产生的轻微痛感,“难道她其实不像我看到的那么单纯,或者说那座渔村就是她搞出的养殖场,只是因为忌惮我的实力,才故意装出生无可恋的样子化作泡沫?”

    显然,有些事情禁不起细想,因为一旦揭开伪装成巧合的外壳,内里的东西很可能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亏我还为她的死感到惋惜......”

    伊甸懊悔地拍着脑门,直到手中的雪球彻底融化才放缓力度,但心中的悔意却没有跟着一块消减。

    “但愿这个猜想别是真的,否则我下次遇到她的时候绝对会让她真的变成泡沫。”

    他恨恨地说道,然后从地上站起,准备到周围的森林里散散步,缓解一下糟糕的情绪。

    “哟,什么事儿让我们的伊大先生这么苦恼呐,还让她变成泡沫,真的好可怕哦~”

    玛格丽莎终于结束了她那长达一天一夜的睡眠,一脸满足地出现在地下宿舍入口。

    “关于薇薇安的,那颗飘在半空中的脑袋可能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你寻思出什么啦?”

    “还记得那座渔村不?我觉得里面的村民都是被她圈养的,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愚蠢,连逃跑都不会。”

    伊甸用半个小时时间向玛格丽莎讲述了自己的猜想,不过她似乎对此早有想法。

    “我当时就和你说过她很可疑,结果你直到现在才想明白么?也太迟钝啦。”

    “嗯?你说这个时间线?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在嫉妒她,就没把这当回事...”

    “我嫉妒他?你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种族,还嫉妒她?百变怪想要换脸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我嫉妒她有什么好处?”

    似乎是因为不满伊甸的不信任,玛格丽莎显得有些着急,反复强调自己不是那种会嫉妒别人长相的女人。

    “好好好,不嫉妒。”

    伊甸敷衍道,想要尽快结束这个问题,将自己从无休止的复读中解脱出来,但这样的话反而加重了女孩的不满。

    “你什么......伊甸,你直说,我现在是不是很像那些愚蠢的女人?无理取闹不说,还...”

    “还想闹离婚?那确实有点像,不过你比她们好一些,至少会反省。”

    伊甸也没想到这么点小事都能整出一大堆幺蛾子,他也着实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只能试着用朴实无华的话平复她的情绪。

    “......这该死的精神病,我都换身体了,它们怎么还跟着我!”

    玛格丽莎有些崩溃,以至于都无法继续维持女孩的外貌,被迫变回小百变怪的样子。

    “话说你到底怎么了,睡一觉睡出毛病啦?”

    “就当是吧!还记得那张精神病诊断吗?就是你一直不当回事的那张纸,上面写得都是真的,只不过我具有比较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所以你们都没看出来。”

    “......至少你扑街的那条时间线里那张纸不存在。”

    伊甸绞劲脑汁,结果就憋出这样一句话,但他手足无措的表现反而让玛格丽莎心情有些好转。

    “什么叫我扑街的时间线,你是说只有死亡才能让我摆脱内耗?那我试试。”

    然后玛格丽莎就找地方自爆去了,只留给伊甸一声巨响,以及一阵墨绿色的毒雾。

    “好吧,起码她没有像上次那样闹脾气不是?”

    呼啸的寒风盖过自我安慰的话语,他无力地坐在墙边,一如车祸当晚。

    夫妻闹矛盾的同时,萨弗林带着一对母子从阴影中浮现,这里是德纳尔涅边境,他们将不会遭受查理曼的毒手。

    “去吧,别在这里待太久,现在的艾科纳弗不适合你们生活。对了,这是罗德几年来的积蓄,他托我转交给你们。”

    策士统领履行了对罗德·艾尔的承诺,不仅将对方的妻子送到德纳尔涅,还以对方的名义给予他们足够在德国生活一段时间的金币。

    “叔叔,爸爸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是的,你父亲成了英雄,所以他不可能回来了。”

    “为...”男孩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他的母亲却用眼神制止他。

    “因为这个世界容不下英雄,他们只能存在于故事当中。”

    但萨弗林却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轻拍着男孩的脑袋,向他讲述着原因。

    “以及...艾尔夫人,您不需要如此恐惧,既然我答应过您的丈夫,就绝不会贸然毁约,欺负英雄的家属只会让我成为其他人的笑料。”

    策士统领罕见地说着安慰的话语,但罗德的妻子不吃这套,她匆忙接过钱袋,然后带着儿子朝海文跑去,没有同萨弗林说半句话。

    “我早有准备,真的。”

    这对母子走后,萨弗林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对着脚下的阴影自言自语。

    “谁叫我是帝国行刑官呢,一个软弱的处刑人可威慑不了罪犯,只不过查理曼即位后扩写了帝国宪法,让罪犯这个概念变得更加广泛。这不能怪我,毕竟处刑人只是一把刀,你知道的,刀子永远不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除非...”

    “除非你决定成为一把双刃剑。”

    “谁!”

    统领脚下的阴影随着声音扩散出去,但说话者却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光明正大地从树后面走出,站在看似无边的阴影之上。

    “一个走投无路的议会法师。”

    “米海尔·亚坦?背叛议会之后又背叛了原罪教?你是铁了心要给自己冠以背叛者的头衔?”

    “道路不同而已,真要细分,你也是背叛者。”

    “我从未向查理曼效忠。”

    “我和以马·内利也只是合作关系,算不上什么背叛,况且当初是他先对我出手的。”

    米海尔抗议道,他认为“因为一次背叛就歧视一个人”是非常愚蠢的,尤其是情报人员。

    “你找我有事么?”

    萨弗林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抗议,语气平淡地问道。

    “我觉得咱俩可以联手,一起将查理曼从王座上拉下来。”

    “这是帝国的内部事务,不需要外人插手。”

    统领果断拒绝了米海尔的提议:“我一个人就能处理好全部事情。”

    “别太自负,门德索尔统领,否则你迟早会被查理曼和他的盟友吃得连渣都不剩。”

    “盟友?别开玩笑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查理曼,如果他找得到盟友,那他根本不可能被其他贵族孤立。”

    “盟友有很多种,统领大人,如果你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蠢货,你就应该想到最近才出现的赫莱尔·本·沙哈拉。”

    米海尔无法容忍萨弗林那副“没有人,比我,更懂,查理曼”的嘴脸,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还记得被艾萨克杀死的贾萝丝女伯爵吗?我曾在她死前拜访过她,但你可知道她已经异变到何种程度?”

    “恨不得杀死所有比自己优秀的人,只留下一群废物侍奉自己。”萨弗林拉长声调,“我当然知道她变成了什么东西,不过,继续说吧,对于赫莱尔·本·沙哈拉,你了解多少。”

    “不多,但绝对比你了解的要多,至少我知道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哪。”

    “我猜你不打算直接告诉我自己知道的情报,好吧,米海尔·亚坦,这不是我第一次和背叛者合作,所以我希望这也不会是你最后一次和策士合作。”

    萨弗林无奈地向米海尔伸出手。

    “我从不是第一个背叛的人。”

    米海尔同样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那只不知道移植自何种爬行类生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