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救场
当三人赶到飞升堡时，城墙上早已空无一物。
萨弗林和小查理曼在进城时顺便处理了一下这些伪装成人的软体动物，尽管这么做会引起老皇帝的注意，但...没人会在乎一个老疯子的看法。
“他们在对峙？话说那些公爵呢，他们不应该错过这么一场传奇之战。”
玛格丽莎趴在城墙上，用手搓的望远镜观察着城市上空的三位传奇。
“估计艾国其他传奇都不在这。”伊甸随口说道，“不然他们没理由忽视这些蔓延的伪人。”
“这...嘶...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因为机会难得，米海尔宁可手臂晚些恢复，也要在传奇之战开始前抵达最佳观战席位，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可能会被之后的战斗波及。
“老米啊，你在艾国的传奇里有熟人吗？”
几天的相处让伊甸和米海尔熟络起来，他现在连敬称都懒得用了。
“认知的人？你是指哪种，相互了解还是单方面了解？”
“......单方面了解不算熟人。”
“没有。”米海尔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你知道的，作为学院派法师，我不怎么喜欢和战士打交道，尤其是那些精力全部放在政治问题上的战士。（小声）和他们相处，哪怕只是聊天都会让我有一种脑子被*的感觉。”
伊甸第一次从重力法师口中听到如此粗鄙的形容，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伯雷坦脏话匮乏，常用脏词只有“该死”和“见鬼”。
“额...我也不怎么乐于和政治人物打交道，他们总是喜欢...把本国利益挂在嘴上。”
为了不让场面冷场到上面开战，伊甸试着用自己单薄的社会经验附和米海尔，不过后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本国利益不过是他们的借口，朋友，比起这个，他们更关注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哪怕你只是找他们聊天，他们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你的机会。”
说着，重力法师把手架在城墙上，以避免运动引起的疼痛。
“当然，这点上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但我至少能区分什么时候该相互利用，什么时候只是聊天。”
毫不遮掩的态度让伊甸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如果不是上面爆发语言冲突，气氛可能会尴尬一阵。
“萨弗林，很抱歉，这一次，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支持你了。”
说话的人是老查理曼，他巧妙地摆脱了自己和伪人的关系，并将串通伪人的罪名甩到统领头上。
“我是艾科纳弗的皇帝，我不能看着你带领这些扭曲生物污染大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老皇帝再用自己的公信力进行最后一次欺诈，只要能暂时忽悠过其他公爵安插在首都的情报人员，那么他的事业就可以进行下去。
由于策士军团几十年里干的坏事不少，加上混入人群的伪人煽风点火，所以这时候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相信老皇帝的话。
“你这是——”
小查理曼本想出言反驳，但萨弗林制止了他。
“哦，查理曼国王，看来你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职业技能，如果你能把这份天赋花在帝国上，我们或许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我想是这样的，萨弗林，如果我当初没有放任你组建策士军团，而是让你到赤领进修，也许你现在依旧是帝国的支柱，而非一个谋划着邪恶计划的阴影怪物。”
老皇帝的声音中甚至带有一丝颤抖，仿佛他非常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在试图用语言制止该事件一般。
只有帝国普通公民才会把这当真，而其他诸如军情处特工这样的情报人员，则对此不置可否。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他们跳出来表示赞成或者表示反对，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看法。
“该死的疯病，真不敢想象这就是四十年后的我。查理曼·劳，告诉我，乔治·埃莫尔在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小查理曼不顾萨弗林地提醒，大声质问着老年版本的自己。
“伪人...你们居然妄图取代我成为帝国的主人，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谎言依旧在持续，不过明眼人都看出这是内讧，除了被伪人煽动的艾国公民外，绝大多数情报人员都通过各自的方法离开新飞升堡，准备在更安全的地方观察即将到来的传奇之战。
“好吧好吧好吧，我伟大的艾科纳弗皇帝，你就继续这所谓的伪人把戏好了，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时间会给出合理的答复。”
萨弗林已经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说服环节，阴影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以一种不科学也不魔法的方式同化着附近的空气，直到新飞升堡上空被纯黑色的云层笼罩。
“他这是在干嘛？”
伊甸不明白统领这么做的意义，他望向米海尔，试图从法师那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也许是小查理曼的出现唤醒了他的良知，所以他想尽量削弱传奇之战对现实的污染？”
“看来我们只能等到战后询问他本人了，但愿他们能快点赢下这场战斗。”
伊甸从房间里搬出一张沙发，又拿出一篮新鲜出炉的面包，随后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吃面包一边等待战斗结束。
他终于不用绞劲脑汁地去思考破局办法了，己方传奇在数量上占优势，即使质量可能不如对方，也不可能战败。
毕竟传奇之战不是moba游戏，一般不会出现二打一被反杀的局面。
“来一块？”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看热闹不得劲，伊甸从篮子里拿出一块面包，学着桑德斯的方式将面包递给米海尔。
“哦，谢谢，我正好有些饿了。”
三人就这样并排坐在沙发上，吃着面包，喝着红酒，等待着战斗结束。
几小时后，一束金红色光芒从乌云中射出，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直到那块由阴影构成的战斗场地被光芒撕裂。
伊甸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强度的光，它既像是异色的太阳，又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但光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萨弗林和小查理曼二打一打输了。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坠落在地，从破损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他们分别时埃莫尔行刑官和埃莫尔大法官。
“......这也在你的预料中吗？”
尽管米海尔从未预言过任何事情，但伊甸还是下意识地询问道。
“我向火焰发誓，我从未...等等，我什么时候预言过这场战斗的走向，我现在根本就没办法释放任何法术。”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看着如王者般降落在地，准备彻底杀死昔日自己和昔日同僚的老皇帝，伊甸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他从房间里拿出马刀，将其放在布满铅箔的口袋当中，然后跳下城墙，在老皇帝即将动手时出现在他面前。
“又一个萨弗林的党羽，哦，我记得你，伊甸·艾萨克，你为康斯普瑞特家族的叛徒服务。”
因为伊甸的战绩过于出色，老查理曼稍加思索便回忆起他的身份，皇帝丢下手中半死不活的策士统领，瞬移到他面前。
“告诉我，旅法师，你到这是为了什么，替叛徒付出生命，还是成为我的奴仆。”
老皇帝用一只手锁住伊甸的喉咙，将他抬举至半空。
“都不。”
因为不需要呼吸，所以锁喉并未对伊甸造成任何影响，他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灭大撒旦的盟友。”
“赫莱尔·本·沙哈拉...”老查理曼松开右手，任由伊甸摔在地上，“这毫无意义，祂是人类罪孽的化身，纵使你杀死我，杀死一切与祂有关的事物，祂依旧会在一段时间后恢复如初。”
似乎是觉得伊甸是可以拉拢的对象，老皇帝没有继续显露敌意，而是耐心地劝道。
“唯一能够击败祂的方法，就是杀光伯雷坦大陆上的人类，失去罪孽的来源，祂便会逐渐衰弱，直至彻底死去。”
“抱歉，我选择杀死你们。”
“徒劳之举，或许，或许你真的可以杀死我，但只要人类存在，就会不断有像我这样的人接受祂的提议。就算你愿意重复做一件事，我们也不会彻底死去，与之相反，在你死亡以后，我们将于地狱中重生。”
“我们是人类的欲望，我们是高山上的滚石，我们势不可挡！”
以撒人的出现激活了超级撒旦留在老查理曼体内的种子，他的思维开始逐渐向堕天者靠拢，话语也从劝降变成威胁。
不知道为什么，伊甸突然非常想说一些意义不明但是听起来很帅的话，正好知识储备里也有对得上滚石的人物，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是么？那我便是永无止境的西绪弗斯。”
“西绪弗斯...那是谁？”
结果第一个作出反应的人不是老查理曼，而是本该躺尸的萨弗林。
“一个因为挑衅诸神而遭受神罚的人，神祇告诉他只有将圆石推上山巅才能获得自由，但你知道的，圆石注定不可能被推上陡峭的山峰。”
“我...咳咳...明白了。”
萨弗林艰难地点点头，又昏了过去。
而老查理曼也不是一直在旁边等着伊甸解释西绪弗斯的含义——他在伪人的帮助上登上了萨弗林为策士军团准备的帝国战车。
战马的嘶吼声令伊甸下意识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他看到的却不是一辆正常的，由战马拉动的战车。
而是一辆由各种人体部件组成的缝合式亡灵战车，就连拉车的马都是由人骨和各种无法分辨出处的肉块拼接而成。
要不是萨弗林刚昏过去没多久，短时间内不太可能醒过来，伊甸绝对会先拿这个战车设计者开刀。
“战胜我们，或者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说话的是帝国战车，天知道统领到底对战车的部件做了什么，这些饱受折磨的灵魂不仅没有起来推翻驾车者，反而大声威胁着驾车者的敌人。
明明后者才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会帮他们解脱的人。
“我猜你们大概没听过为虎作伥的典故，不过别急，我会告诉你们做伥鬼是什么下场的。”
被超级撒旦意识取代的老皇帝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就站在战车上，看着伊狼狈地躲避着战车的冲锋，时不时用鞭子抽打几下马匹，命令他们加快速度。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生气了。”
伊甸跳到周围的房顶上，拔出火焰大剑，同时将薪皇的头盔扣在头上，跳劈向正在冲锋的两匹战马。
怒火从剑身和橄榄枝冠中喷涌而出，灼烧着一切与伊甸为敌的生物，但帝国战车并非脆如薄纸的贪婪布偶，数十年折磨累计下来的怨念在车体表面翻腾，抵消着源自圣心的火焰。
看来光靠薪皇的装备，伊甸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助纣为虐的伥鬼。
尽管硫磺火会让这些受难者死得不那么体面，但时间有限，他必须在老查理曼夺回身体控制权之前让局势变得适合拔刀。
终于，在战车第三次撞墙以后，伊甸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角度，硫磺火从房间出口中射出，与怒火一同消磨着死者的怨念，直至战车被火焰穿透，散架成一地零件。
“啧，我还以为被其他人吹上天的帝国战车有多强呢，就这？”
战车的表现恰好说明它只是一件刑具，而非战场上杀敌的载具，不过伊甸可管不着这个，他现在只想好好嘲讽老国王，诱使其对自己出手。
虽然时停马刀照样可以解决对方，但伊甸想让事情的发展更加戏剧化一些。
比如说前一秒还掐着自己脖子叫嚣，下一秒就成了一具尸体。
没什么比这更能威慑那些在躲在暗处偷窥自己的情报人了。
回应挑衅的是一道比人还宽的超级硫磺火吐息，后者几乎贯穿了整座新飞升堡，直到老皇帝主动闭嘴才逐渐消散。
看着身后无限向外延伸的罪盐之途，伊甸收起玩闹的心思，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老查理曼扭曲的脸庞上。
硬吃一道硫磺火吐息后，伊甸愈发觉得老皇帝那张脸有羊化的迹象。
也许他和超级撒旦的交易不只是治疗精神病这么简单。
萨弗林和小查理曼在进城时顺便处理了一下这些伪装成人的软体动物，尽管这么做会引起老皇帝的注意，但...没人会在乎一个老疯子的看法。
“他们在对峙？话说那些公爵呢，他们不应该错过这么一场传奇之战。”
玛格丽莎趴在城墙上，用手搓的望远镜观察着城市上空的三位传奇。
“估计艾国其他传奇都不在这。”伊甸随口说道，“不然他们没理由忽视这些蔓延的伪人。”
“这...嘶...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因为机会难得，米海尔宁可手臂晚些恢复，也要在传奇之战开始前抵达最佳观战席位，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可能会被之后的战斗波及。
“老米啊，你在艾国的传奇里有熟人吗？”
几天的相处让伊甸和米海尔熟络起来，他现在连敬称都懒得用了。
“认知的人？你是指哪种，相互了解还是单方面了解？”
“......单方面了解不算熟人。”
“没有。”米海尔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你知道的，作为学院派法师，我不怎么喜欢和战士打交道，尤其是那些精力全部放在政治问题上的战士。（小声）和他们相处，哪怕只是聊天都会让我有一种脑子被*的感觉。”
伊甸第一次从重力法师口中听到如此粗鄙的形容，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伯雷坦脏话匮乏，常用脏词只有“该死”和“见鬼”。
“额...我也不怎么乐于和政治人物打交道，他们总是喜欢...把本国利益挂在嘴上。”
为了不让场面冷场到上面开战，伊甸试着用自己单薄的社会经验附和米海尔，不过后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本国利益不过是他们的借口，朋友，比起这个，他们更关注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哪怕你只是找他们聊天，他们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你的机会。”
说着，重力法师把手架在城墙上，以避免运动引起的疼痛。
“当然，这点上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但我至少能区分什么时候该相互利用，什么时候只是聊天。”
毫不遮掩的态度让伊甸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如果不是上面爆发语言冲突，气氛可能会尴尬一阵。
“萨弗林，很抱歉，这一次，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支持你了。”
说话的人是老查理曼，他巧妙地摆脱了自己和伪人的关系，并将串通伪人的罪名甩到统领头上。
“我是艾科纳弗的皇帝，我不能看着你带领这些扭曲生物污染大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老皇帝再用自己的公信力进行最后一次欺诈，只要能暂时忽悠过其他公爵安插在首都的情报人员，那么他的事业就可以进行下去。
由于策士军团几十年里干的坏事不少，加上混入人群的伪人煽风点火，所以这时候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相信老皇帝的话。
“你这是——”
小查理曼本想出言反驳，但萨弗林制止了他。
“哦，查理曼国王，看来你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职业技能，如果你能把这份天赋花在帝国上，我们或许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我想是这样的，萨弗林，如果我当初没有放任你组建策士军团，而是让你到赤领进修，也许你现在依旧是帝国的支柱，而非一个谋划着邪恶计划的阴影怪物。”
老皇帝的声音中甚至带有一丝颤抖，仿佛他非常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在试图用语言制止该事件一般。
只有帝国普通公民才会把这当真，而其他诸如军情处特工这样的情报人员，则对此不置可否。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他们跳出来表示赞成或者表示反对，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看法。
“该死的疯病，真不敢想象这就是四十年后的我。查理曼·劳，告诉我，乔治·埃莫尔在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小查理曼不顾萨弗林地提醒，大声质问着老年版本的自己。
“伪人...你们居然妄图取代我成为帝国的主人，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谎言依旧在持续，不过明眼人都看出这是内讧，除了被伪人煽动的艾国公民外，绝大多数情报人员都通过各自的方法离开新飞升堡，准备在更安全的地方观察即将到来的传奇之战。
“好吧好吧好吧，我伟大的艾科纳弗皇帝，你就继续这所谓的伪人把戏好了，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时间会给出合理的答复。”
萨弗林已经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说服环节，阴影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以一种不科学也不魔法的方式同化着附近的空气，直到新飞升堡上空被纯黑色的云层笼罩。
“他这是在干嘛？”
伊甸不明白统领这么做的意义，他望向米海尔，试图从法师那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也许是小查理曼的出现唤醒了他的良知，所以他想尽量削弱传奇之战对现实的污染？”
“看来我们只能等到战后询问他本人了，但愿他们能快点赢下这场战斗。”
伊甸从房间里搬出一张沙发，又拿出一篮新鲜出炉的面包，随后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吃面包一边等待战斗结束。
他终于不用绞劲脑汁地去思考破局办法了，己方传奇在数量上占优势，即使质量可能不如对方，也不可能战败。
毕竟传奇之战不是moba游戏，一般不会出现二打一被反杀的局面。
“来一块？”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看热闹不得劲，伊甸从篮子里拿出一块面包，学着桑德斯的方式将面包递给米海尔。
“哦，谢谢，我正好有些饿了。”
三人就这样并排坐在沙发上，吃着面包，喝着红酒，等待着战斗结束。
几小时后，一束金红色光芒从乌云中射出，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直到那块由阴影构成的战斗场地被光芒撕裂。
伊甸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强度的光，它既像是异色的太阳，又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但光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萨弗林和小查理曼二打一打输了。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坠落在地，从破损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他们分别时埃莫尔行刑官和埃莫尔大法官。
“......这也在你的预料中吗？”
尽管米海尔从未预言过任何事情，但伊甸还是下意识地询问道。
“我向火焰发誓，我从未...等等，我什么时候预言过这场战斗的走向，我现在根本就没办法释放任何法术。”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看着如王者般降落在地，准备彻底杀死昔日自己和昔日同僚的老皇帝，伊甸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他从房间里拿出马刀，将其放在布满铅箔的口袋当中，然后跳下城墙，在老皇帝即将动手时出现在他面前。
“又一个萨弗林的党羽，哦，我记得你，伊甸·艾萨克，你为康斯普瑞特家族的叛徒服务。”
因为伊甸的战绩过于出色，老查理曼稍加思索便回忆起他的身份，皇帝丢下手中半死不活的策士统领，瞬移到他面前。
“告诉我，旅法师，你到这是为了什么，替叛徒付出生命，还是成为我的奴仆。”
老皇帝用一只手锁住伊甸的喉咙，将他抬举至半空。
“都不。”
因为不需要呼吸，所以锁喉并未对伊甸造成任何影响，他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灭大撒旦的盟友。”
“赫莱尔·本·沙哈拉...”老查理曼松开右手，任由伊甸摔在地上，“这毫无意义，祂是人类罪孽的化身，纵使你杀死我，杀死一切与祂有关的事物，祂依旧会在一段时间后恢复如初。”
似乎是觉得伊甸是可以拉拢的对象，老皇帝没有继续显露敌意，而是耐心地劝道。
“唯一能够击败祂的方法，就是杀光伯雷坦大陆上的人类，失去罪孽的来源，祂便会逐渐衰弱，直至彻底死去。”
“抱歉，我选择杀死你们。”
“徒劳之举，或许，或许你真的可以杀死我，但只要人类存在，就会不断有像我这样的人接受祂的提议。就算你愿意重复做一件事，我们也不会彻底死去，与之相反，在你死亡以后，我们将于地狱中重生。”
“我们是人类的欲望，我们是高山上的滚石，我们势不可挡！”
以撒人的出现激活了超级撒旦留在老查理曼体内的种子，他的思维开始逐渐向堕天者靠拢，话语也从劝降变成威胁。
不知道为什么，伊甸突然非常想说一些意义不明但是听起来很帅的话，正好知识储备里也有对得上滚石的人物，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是么？那我便是永无止境的西绪弗斯。”
“西绪弗斯...那是谁？”
结果第一个作出反应的人不是老查理曼，而是本该躺尸的萨弗林。
“一个因为挑衅诸神而遭受神罚的人，神祇告诉他只有将圆石推上山巅才能获得自由，但你知道的，圆石注定不可能被推上陡峭的山峰。”
“我...咳咳...明白了。”
萨弗林艰难地点点头，又昏了过去。
而老查理曼也不是一直在旁边等着伊甸解释西绪弗斯的含义——他在伪人的帮助上登上了萨弗林为策士军团准备的帝国战车。
战马的嘶吼声令伊甸下意识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他看到的却不是一辆正常的，由战马拉动的战车。
而是一辆由各种人体部件组成的缝合式亡灵战车，就连拉车的马都是由人骨和各种无法分辨出处的肉块拼接而成。
要不是萨弗林刚昏过去没多久，短时间内不太可能醒过来，伊甸绝对会先拿这个战车设计者开刀。
“战胜我们，或者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说话的是帝国战车，天知道统领到底对战车的部件做了什么，这些饱受折磨的灵魂不仅没有起来推翻驾车者，反而大声威胁着驾车者的敌人。
明明后者才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会帮他们解脱的人。
“我猜你们大概没听过为虎作伥的典故，不过别急，我会告诉你们做伥鬼是什么下场的。”
被超级撒旦意识取代的老皇帝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就站在战车上，看着伊狼狈地躲避着战车的冲锋，时不时用鞭子抽打几下马匹，命令他们加快速度。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生气了。”
伊甸跳到周围的房顶上，拔出火焰大剑，同时将薪皇的头盔扣在头上，跳劈向正在冲锋的两匹战马。
怒火从剑身和橄榄枝冠中喷涌而出，灼烧着一切与伊甸为敌的生物，但帝国战车并非脆如薄纸的贪婪布偶，数十年折磨累计下来的怨念在车体表面翻腾，抵消着源自圣心的火焰。
看来光靠薪皇的装备，伊甸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助纣为虐的伥鬼。
尽管硫磺火会让这些受难者死得不那么体面，但时间有限，他必须在老查理曼夺回身体控制权之前让局势变得适合拔刀。
终于，在战车第三次撞墙以后，伊甸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角度，硫磺火从房间出口中射出，与怒火一同消磨着死者的怨念，直至战车被火焰穿透，散架成一地零件。
“啧，我还以为被其他人吹上天的帝国战车有多强呢，就这？”
战车的表现恰好说明它只是一件刑具，而非战场上杀敌的载具，不过伊甸可管不着这个，他现在只想好好嘲讽老国王，诱使其对自己出手。
虽然时停马刀照样可以解决对方，但伊甸想让事情的发展更加戏剧化一些。
比如说前一秒还掐着自己脖子叫嚣，下一秒就成了一具尸体。
没什么比这更能威慑那些在躲在暗处偷窥自己的情报人了。
回应挑衅的是一道比人还宽的超级硫磺火吐息，后者几乎贯穿了整座新飞升堡，直到老皇帝主动闭嘴才逐渐消散。
看着身后无限向外延伸的罪盐之途，伊甸收起玩闹的心思，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老查理曼扭曲的脸庞上。
硬吃一道硫磺火吐息后，伊甸愈发觉得老皇帝那张脸有羊化的迹象。
也许他和超级撒旦的交易不只是治疗精神病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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