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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启程

    战斗还在持续,甚至比一开始要更加激烈。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伊甸不能尽快结束老皇帝的生命,整个新飞升堡都会被狂野的硫磺火烧成盐碱地。

    尽管玛格丽莎和后到的老兵卡托已经在尽力救助城内还未逃出去的居民,但有伪人在一旁阻挠,救人的速度根本提不上去。

    假如小查理曼和萨弗林醒着,或许营救进度不会受伪人影响,但不幸的是,他们现在正在阴影位面里躺着。

    于是一切都落在了伊甸肩上,使得他除了使用马刀外别无选择。

    然而老查理曼却迟迟不给他贴身的机会,超级硫磺火吐息一道接着一道,逼他闪避的同时从内部摧残着整座城市。

    而那些铭刻在城墙上,本可以抵御传奇攻击的符文,在面对用内而外的危机时完全派不上用场。

    即使城市中的法师尽力激发这些法阵,也只能保护一小段城墙。

    “你特么不能换种攻击方式?就是撒旦本人都不会一直吐硫磺火!”

    终于,伊甸忍不住了,他当然可以继续拖下去以隐藏实力,但空中混杂着雪花的盐粒和建筑在烈火中倒塌的声音让他没办法这么做。

    炽热的硫磺火柱在即将碰到伊甸的时候暂停下来,与其一同停滞的还有怒号的北风以及人群的喊声。

    他还是按下了暂停的按钮,即使这么做会提前暴露出一些东西。

    “我猜你大概想不到这一手,查理曼·劳,不过没想到就没想到吧,反正你的异世界同位体会让替你赎罪,你只需要安心离去即可。”

    伊甸用力将马刀送入老查理曼的心脏,菜刀模样的神器在前进时并未遭受任何阻碍,它就这样贯穿了老皇帝的心脏,并粉碎了那个几乎被转化为羊头恶魔的灵魂。

    “你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好吧,看来我有必要给自己加一些限制,否则拥有这样的杀敌手段会让我膨胀到无以复加,除非我想被伯雷坦联军讨伐。”

    由于马刀的效果太过强大,伊甸决定给自己加个限制——只有在面对令人绝望的困境时才会使用它。

    在这之后,他又在老查理曼的脑袋和其他要害各捅几刀。

    直到确定老皇帝彻底死透,伊甸才返回时停开始前的位置,并主动解除时停。

    硫磺火柱的最前端还未冲破城墙上的法阵,便因为失去来源而逐渐衰弱。

    艾科纳弗帝国的皇帝依旧屹立在城市中心,但凝固的表情和无神的双眼时刻在告诉围观者:这只是一具尸体。

    查理曼·劳,这位疯狂了半辈子的皇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连一只待宰羔羊都不如。

    他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几乎化为盐墟的新飞升堡。

    “这就...结束啦?”

    玛格丽莎难以置信地望老皇帝的尸体,虽然她是唯一的见证者,但一位能够以一第二的传奇被一把菜刀模样的武器捅死这事还是太过惊悚,以至于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结束了,但没有都结束,还记得他生前说的吗?只要撒旦不死,他们就会不断重生。”

    “你确定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很重要吗?反正只要把大撒旦弄死,他们就会因为失去复活点而无法复活。”

    “行...吧。”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很不靠谱,但玛格丽莎还是决定先听伊甸的,谁叫他兜里揣着可以轻易杀死传奇的武器呢。

    几小时后......

    伊甸、玛格丽莎,以及三位传奇一同站在位于索德山山巅的旧飞升堡城墙上,俯瞰着下方化作盐和艺术展览馆的新飞升堡,他们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都没好到哪去。

    新飞升堡花了两代人四十年的努力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结果一场传奇之战便让这些努力全部作废。

    不仅如此,他们还需要肩负起上万难民的安置工作,这让本就赤字的帝国财政雪上加霜。

    由于旧飞升堡缺乏简单高效的运输装置,所以他们没法利用现成的城市,只能另在山脚下新建一座城市。

    米海尔哪怕不用预言法术都能预见艾科纳弗帝国将要面对怎样艰巨的挑战,一想到公爵们可能会为了利益叛逃德纳尔涅,并导致大陆失去平衡,他这个同为叛徒的议会法师就非常开心。

    没有什么时代能比纷争年代更适合他行动了,假如能借机敛财,那么他很有可能提前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过周围人都哭丧着脸,米海尔也不好表现得太开心,只能板着张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好在其他人也没工夫在意他的想法,所以即使脸上一直是绷不住的表情,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查理,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艾科纳弗的金库在王宫之下,而王宫...”

    所有人在听到萨弗林的话后同时望向新飞升堡中心,本该屹立着王宫的地方。

    现在,那里只剩下无数罪盐。

    “你是说......”

    查理曼小心翼翼地问道。

    “阴影告诉我,我们没钱了。”

    统领残酷且无情地将事实说出,查理曼则在听闻噩耗后露出绝望的表情。

    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财政危机。

    “帝国......”

    “没有帝国了,查理,即使你把伯利安接回来,其他贵族也不可能重新集结在我们麾下。你知道的,这四十年里我和他做了太多错事,如今没有哪个贵族愿意把重建埃莫尔当作信条......”

    萨弗林说得很对,但查理曼暂时没办法接受“今天之后再无埃莫尔”这个事实,正当他准备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老查理曼的身影。

    另一个自己的遭遇让查理曼瞬间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不过作为理想主义者,他拒绝向现实屈服。

    “是啊,没有埃莫尔帝国了,但这并不代表埃莫尔不存在,我曾发誓要重建埃莫尔,不论是帝国,还是共和国。”

    由于伊甸的知识储备里没有对应后面那个单词的词语,所以亚当语将其翻译为共和国,不过从两人的表情来看,所谓的共和国应该更接近联邦或者邦联。

    “......这群家伙到底是想搞神圣埃莫尔帝国,还是第四埃莫尔合众国?”

    因为外界不方便吐槽,所以伊甸专门把意识转移到房间里的分身上。

    “我猜是神圣埃莫尔帝国,因为它既不神圣,也不埃莫尔,更非帝国。”

    尽管伯雷坦还没诞生伏尔泰和启蒙运动,但玛格丽莎还是替他说出了这句名言。

    考虑到艾科纳弗即将面临的困境,也许她说得没错。

    “如果查理曼最后只能搞出松散的政治集合体,那么确实。”

    随着两人结束吐槽,外界的交谈也迎来尾声。

    萨弗林最终答应了查理曼的提议,并决定继续帮助他,直到他厌倦这种生活或是成功重建埃莫尔为止。

    正应如此,统领必须留在索德山安置难民。

    也就是说,索尔打旦团的成员依旧只有伊甸、玛格丽莎和米海尔三人。

    更不幸的是,由于艾科纳弗财政盐化,萨弗林连一枚金币都无法提供,说好的酬劳更是拖到几年以后,所以他们这趟飞升堡之旅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倒贴进去一张卡牌。

    一想到失去的红桃K,伊甸的心就隐隐作痛,虽然卡牌在他手里只能用来挡刀,但挡刀也好过送给萨弗林不是?

    因为想挽回失去的卡牌,伊甸下意识摸向卡牌盒,正好后者这时候已经充能完毕,他没有摸空,而是恰好摸到那张铁锈触感的卡牌。

    “?”

    其他卡牌的触感告诉伊甸这并非什么伪装成牌的棋,然而布满铁锈的卡牌他是真没摸到过,出于好奇,他选择抽这张卡。

    没有“哇!金色传说”,也没有卡牌所化的光点,《铁公爵级无畏舰》和其他需要主动使用的卡牌一样安静地躺在伊甸手中。

    我这是...转运了?

    数次沉船后的神抽令伊甸欣喜不已,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情感表现出来——米海尔现在就走在他们前面。

    去索尔沙漠不需要走海路,可这并不意味着无畏舰只能待在房间里吃灰——他们迟早要去大陆西边的亚德洋一趟。

    届时,铁甲舰再不济,也比木制的中世纪帆船要靠谱。

    收起锈迹斑斑的载具牌,伊甸快步赶上米海尔,与其一同跳到前往旧土的升降梯上。

    尽管旧土上存在某些可以控制建筑的怪物,但如果不走那里,他们就需要绕一个大圈子才能回到正道上。

    鉴于超级撒旦可能复活死去的骑士和老查理曼,在路上浪费时间绝非明智之举。

    升降梯一路向下,由于绳索老化,三人没能平稳着陆,而是在半空中就开始自由落体。

    所幸他们都有各自的缓冲方式,所以这轮来自时间的攻击并未让刚上路不久的小队减员。

    “该死,这东西断得太不是时候了,它就不能等我们降落再发生断裂?”

    米海尔抓着升降梯通道边缘,下方是深不见底、仿佛直通地狱的“升降梯井”,上方则是逐渐扭曲的要塞地道。

    “哦,见鬼,艾萨克,我就要被这该死的东西吞下去了,快拉我一把!”

    听到米海尔的叫喊声,伊甸立刻往墙壁上补了几颗眼泪,待建筑稳定下来以后,他用力抓住法师的手,将他拉回地面上。

    “谢...嘶...谢谢。”

    尚未恢复的右臂在之前的挣扎中再受重创,米海尔不得不撕下一部分衣服用来吊住自己的手臂,但这也让他的行动力大幅下降。

    三人的站位也从米海尔领头变成伊甸领头,然而他那可怜的记忆力根本不支持他带领两人前进,所以他们毫不意外地走进了伍德派尔要塞为他们准备的陷阱当中。

    当然,陷阱这个词可能不是那么合适,因为要塞意识的本体就位于道路,只是见到她之前,三人需要跨越一条危机四伏的走廊。

    沿着墙壁上的箭头走了几分钟后,玛格丽莎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伊甸,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路?”

    “你说什么,墙壁上这些箭头不是你留的?”

    伊甸同样一脸懵逼,他刚刚才在心里感叹妻子的远见,结果对方突然问他是不是不记得路。

    “我——”玛格丽莎揪着自己的头发,抓狂地说道,“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弱智的记号,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智商的幽邃怪物留的啊!”

    “别这么说,小白,你这样会让我自卑的。”

    “你还好意思自卑?妈个鸡的小学生都不会上当的陷阱你上当,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哈!”

    “这不是没想到嘛...”

    因为之前的行为确实愚蠢,所以伊甸这时候很没底气,连借口都不知道找了。

    “没想到?没想到你不会问...艹!”

    一根沾满幽邃的箭矢从墙壁中射出,精准无误地贯穿了玛格丽莎的脑袋,并带着无数红白色液体插在对面的墙壁上。

    “噗通”

    少女的身体因为失去支撑而摔在地上,沉重的撞击声在通道内回荡,仿佛永不终止的哀乐。

    玛格丽莎死了,又一次。

    然而在场却没人为此露出悲伤的表情,不论是伊甸还是米海尔都清楚她的本质,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少女在玩某种诡异的游戏。

    “喂,伊甸,你害死了我的本体欸,为什么没有一点表示,难道我在你眼里...额...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她还能复活?”

    在玛格丽莎“复活”的同时,倒在地上的尸体也完成读条,摇摇晃晃地向三人走来——以幽邃生物的形式。

    “那支箭。”米海尔指着尸体的脑门,“它的箭头上带有幽邃!”

    “话说...这算不算当着死者的面亵渎死者?”

    玛格丽莎好奇地打量着另一个自己,可惜后者并没有任何智慧,只是一只被幽邃复活的行尸。

    “让她重新躺下去就不算。”伊甸掏出火把,准备送这具被遗弃的躯壳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别这么残忍好吧,不如让我收养她,没准过段时间她会像小天那样拥有自我呢?”

    “免谈。”

    伊甸用一句话打消了玛格丽莎的念头,同时丢出火把。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一块砖头突然从上方落下,将火把击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