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战争将至
裂隙眼泪虽然可以在伯雷坦坚不可摧的空间屏障上撕开一道通往其他世界的裂口，但它的能量却并非无穷无尽。
源于圣心的能量耗尽之后，这道横跨半个厄尼河面的巨大引力源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那一天夜里，即使是远在帕里斯接受特训的法兰敢死队，都能清楚地看到位于东方的巨大光源。
其亮度，堪比夜空中绽放的新星。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甚至短暂地驱散了笼罩在德艾边境上空乌云，让星光短暂地播撒在这片大地上。
一座城市的消亡使得今晚的夜空格外璀璨，然而最热衷于观星的伊甸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只是一天的工夫，他就失去了许多熟人。
佛斯特、赛耿德、老普兰诺伯爵......那些曾经与他合作过的人，那些曾经接受过他的帮助的人，如今都随着城市一同逝去。
伊甸终于明白为什么奥德尔会如此恐惧战争，和真正的、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相比，发生在海文的灾难根本算不上什么。
一万人很多，但整个伯雷坦大陆的人更多。
任何人只要经历过熟人挨个离去的痛苦，就不会再渴望任何战争。
或许尼索斯这类因为死过一次而患上某些精神类疾病的传奇会成为例外，但在伯雷坦，大多数人只有一条命。
死了，就真的死了。
“还记得卡加吗？”
伊甸站在曾是港口城市的巨大湖泊边上，情绪低落地眺望着湖中心的旋涡。
“记得...你是想说那个小家伙也被白天同化了吗？”
“如果我当时把他带到帕里斯就好了。”伊甸收回目光，与身边的少女对视，“那样他就不会死第二次。”
即使是现在，伊甸依旧忘不了穿越之出的经历，他在那个被血洗的村子的水井里找到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跟着男孩的指引前往芒德，然后看着男孩被路上的强盗杀死。
因为卡加和十六岁的白木莲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伊甸非常担心她也会像男孩这样彻底死去，并且无法继续复活。
“万一帕里斯也出事故，你又该怎么办？”
玛格丽莎顺着伊甸的假设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但他没办法给出更好的答案。
毕竟谁也没办法掌控一切，更别说他这个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但凡能掌握一两个预言系法术，他们也不会失去海文。
“还看吗？”沉默许久，玛格丽莎忽然问道。
“已经看得够久了，之前说过要去帕里斯的，可不能让公爵在那里干坐着。”
在海文湖边浪费无数时间后，伊甸终于想起了正事，好在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就算现在出发，他们也能够在黎明前抵达目的地。
由于蕾末妮娅之前被伊甸借给普兰诺兄妹跑路，所以他现在只能借助玛格丽莎变成的滑翔伞前往帕里斯。
尽管少女的飞行速度并不算慢，但习惯高速飞行的伊甸还是对此怨声载道。
“话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变成滑翔伞，直接换成流线型的飞船不好吗？”
“你给我模板？”玛格丽莎不满的声音从滑翔伞中传出，同时整个伞体微微倾斜，一副即将失衡的样子。
“你的脑子是拿来观赏的吗？”
“我现在有脑子？”
仗着自己暂时不是人形，少女索性放飞自我，得意地反问道。
“......”
短暂而又愉快的闲聊稍微冲淡了海文沦陷的悲伤，加上伊甸本来就不怎么能和死人共情，所以当他们到达法兰公国边境的时候，他已经把发生在海文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在边境线上等待两人的依旧是尼索斯·奥姆，自负且渴望战争的将军并不想放过这样一个统一大陆的机会，然而对朋友的承诺又迫使他不得不前来接应伊甸。
哪怕奥德尔计划和两人见面就是为了避免即将发生的战争。
“我，尼索斯·奥姆，会护送你们前往帕里斯。”
因为种种原因，尼索斯在和两人打招呼的时候缺乏热情，就像一个熬了两天两夜，急着猝死投胎的大二学生。
“你知道公爵想和我们谈什么？”
由于担心奥德尔的计划会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伊甸觉得有必要探下尼索斯的口风，如果这位将军表现出积极或者消极的态度，自己也好有所准备。
“当然，没有人可以骗过我，尼索斯·奥姆，即使是奥德尔也做不到。（小声）那家伙到现在还以为我一无所知，你说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担任法兰公爵的职务，要不我们合作，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夺取公爵的位置，到时候我以公爵的名义将边缘镇封给你。”
尽管尼索斯一直没找到篡位的机会，但他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争取援助的机会，哪怕绝大多数被他争取的对象连传奇都不是。
“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地也没啥用。”
伊甸婉拒了某将军的利诱，把话题重新转回法兰公爵要谈的事情上。
“还是先谈谈公爵的计划吧，他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
尼索斯似乎早就料到了伊甸的反应，他的眼睛稍稍移开一些，沉声道：“他希望你到斯莱瑟去找大皇子。”
“啥？德纳尔涅还有大...不是，他让我找大皇子干嘛？”
“你见到奥德尔以后就知道了。”
对于伊甸的问题，尼索斯并没有给出详细的答案，只是语焉不详地表示公爵那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随后，似乎是觉得伊甸已经安全，继续护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尼索斯连告别都没有说，便通过灰烬传送术离开，只给两人留下一粒不怎么好看的灰尘。
“这老东西真是...”
伊甸随手接过那粒灰尘，虽然灰尘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他就是觉得这东西在未来能够发挥作用。
因为路上耽误了些许时间，两人来到帕里斯外的时候太阳正好从地平线上升起，看着那座被朝阳映照的废弃营地，伊甸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一个月前，他们还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这里训练敢死队员，一个月后，他们身上就背负了如山般的负担。
“不管是哪个世界，普通人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伊甸踢开压在地下室入口处的木板，来到他们之前存放武器的地方，“即使我们比一般人要特殊一些，也还是没能摆脱这该死的天下大势，就像那些奔赴战场的年轻人一样。”
他轻抚着那些被桑德斯队长留下的栓动式步枪，枪械的手感让他回忆起那些只在影片里才能看到的战争场景。
那还是后来的热武器时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只会更加残酷，而魔法又恰好可以填上大规模杀伤的空白，更别说还有深渊......
伊甸突然就明白了奥德尔的意思，公爵希望用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让高层意识到战争的残酷，然后避免帝国与帝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但是这可能吗？
野心家和战争贩子可能因为士兵的死伤而放弃战争吗？
答案是明显的：那些战争狂热者不会放弃，他们只会用其他人的生命铸就通向自己的成功的道路。
尼索斯或许不会这么做，可一旦他发动战争，那么之后的发展就不一定会按照他的剧本走了。
“法兰公爵...好吧，我确实需要和你谈谈。”
伊甸放下手里的半自动步枪，转身走出地下室，他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奥德尔。
然而当两人来到公爵常驻的铁匠铺时，里面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论是敢死队全员，还是法兰公爵，此刻都不在这栋属于全法兰人的铁匠铺当中。
不过堆满铁匠铺的废弃枪械倒是可以说明一些事情——奥德尔一直在尝试复制这些热武器，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从废枪的构造上来看，卡住公爵的环节应该是刻膛线和制作黑火药。
如果让他和地狱峡谷里正在大搞工业革命的远征军亡魂碰面，也许他们可以轻松解决这些难题，并推动伯雷坦跑步进入工业时代。
事实上，伊甸觉得这个计划还是很有搞头的，唯一的难题就是奥德尔近几年内可能都没机会离开法兰公国。
说到底，伯雷坦此刻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没法搞工业化，而是深渊一直潜伏在海洋深处对人类虎视眈眈。
假如没有这些东西，没准第二埃莫尔帝国早就建立了。
“艾萨克，你回来了？”
在伊甸思考关于深渊的问题时，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铁匠铺门口传来，是桑德斯队长。
“公爵说有事情要找我帮忙，所以特地回来一趟...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伊甸朝向站在门口的老人，随口问道。
“奥德尔估计在家里休息...如果你不知道他家在哪，我可以为你指出来。”
因为要给敢死队员带早餐，桑德斯只是随手指了个方向，然后便急匆匆地向艾玛面包店赶去。
“这就是法兰公国的导游么，真是太业余了。”
望着老队长远去的背影，伊甸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帕里斯的氛围，明明战争就在眼前，他们居然还有空抢面包。
这是战区人民该有的态度吗？
不过老头好歹还是指出了方向，没有让伊甸像无头苍蝇一眼在城里乱逛。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在某条街道尽头找到了公爵的宅邸，然而奥德尔的住宅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别墅。
那只是一栋和其他普通居民住宅连在一起的二层小楼，单论占地面积，或许还没农村里的老式住宅大。
即使是亲眼所见，伊甸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公爵的家，若非门牌上清楚写有弗朗索瓦的姓氏，他甚至会认为是自己找错了。
“萝丝，快过来，别打扰你姑姑工作。”
还没等两人靠近，就听到公爵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带自己的孙女。
伊甸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敲了敲门，给奥德尔反应的时间。
“艾萨克？感谢火焰，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尼索斯会乘机把你带到其他地方。”
确定屋外两人的身份后，公爵迅速来到门口，领着他们来到自家客厅。
伊甸目测弗朗索瓦家的客厅连二十平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感慨。
不愧是火焰教出来的贵族，连起居都这么俭朴，如果没有深渊威胁，他们估计早就建立起乌托邦了吧。
想到这，伊甸稍微有些在意自己身上的重担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到海底一趟，去看看那些终结上一个人类文明的元凶。
另一边，招待两位客人坐下之后，奥德尔重新回到自己孙女面前，为了不让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打扰到成年人之间的交易，他从橱柜上掰下一小块木头，然后用力握紧，直到木头被压缩成钻石才缓缓松开。
“给，萝丝，到一旁去玩吧，记得不要打扰其他人。”
人类天生缺乏对闪亮的物品的抵抗力，尤其是尚未成年的孩子。
因此，拿到钻石的小姑娘屁颠屁颠地跑到屋外找自己的小朋友玩耍去了。
“照顾孩子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送走自己的孙女，公爵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伊甸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休息片刻之后，他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尼索斯大概已经把我的目的告诉你了，是的，我需要你去斯莱瑟一趟。”
“让我去找大皇子？但是为什么，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
“不需要你了解莱恩，只需要你在他们进攻英岛时提供负担。”
公爵起身来带挂在客厅墙上的地图旁边，指着位于伯雷坦大陆西边的英提尼亚群岛说道。
“一个名叫亚瑟的强盗首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杀死了英岛的守军，并且在那之后自立为英提尼亚诸岛之王，出于沿海地区安全的考虑，莱恩决定亲自征讨这些强盗。”
亚瑟王还行，难道这货也是穿越者？
原本伊甸对于这个英岛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在听到公爵的描述之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你要做的...”奥德尔没有注意到伊甸的沉默，自顾自说道，“就是想办法延缓莱恩的进度，为议会争取时间。”
源于圣心的能量耗尽之后，这道横跨半个厄尼河面的巨大引力源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那一天夜里，即使是远在帕里斯接受特训的法兰敢死队，都能清楚地看到位于东方的巨大光源。
其亮度，堪比夜空中绽放的新星。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甚至短暂地驱散了笼罩在德艾边境上空乌云，让星光短暂地播撒在这片大地上。
一座城市的消亡使得今晚的夜空格外璀璨，然而最热衷于观星的伊甸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只是一天的工夫，他就失去了许多熟人。
佛斯特、赛耿德、老普兰诺伯爵......那些曾经与他合作过的人，那些曾经接受过他的帮助的人，如今都随着城市一同逝去。
伊甸终于明白为什么奥德尔会如此恐惧战争，和真正的、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相比，发生在海文的灾难根本算不上什么。
一万人很多，但整个伯雷坦大陆的人更多。
任何人只要经历过熟人挨个离去的痛苦，就不会再渴望任何战争。
或许尼索斯这类因为死过一次而患上某些精神类疾病的传奇会成为例外，但在伯雷坦，大多数人只有一条命。
死了，就真的死了。
“还记得卡加吗？”
伊甸站在曾是港口城市的巨大湖泊边上，情绪低落地眺望着湖中心的旋涡。
“记得...你是想说那个小家伙也被白天同化了吗？”
“如果我当时把他带到帕里斯就好了。”伊甸收回目光，与身边的少女对视，“那样他就不会死第二次。”
即使是现在，伊甸依旧忘不了穿越之出的经历，他在那个被血洗的村子的水井里找到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跟着男孩的指引前往芒德，然后看着男孩被路上的强盗杀死。
因为卡加和十六岁的白木莲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伊甸非常担心她也会像男孩这样彻底死去，并且无法继续复活。
“万一帕里斯也出事故，你又该怎么办？”
玛格丽莎顺着伊甸的假设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但他没办法给出更好的答案。
毕竟谁也没办法掌控一切，更别说他这个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但凡能掌握一两个预言系法术，他们也不会失去海文。
“还看吗？”沉默许久，玛格丽莎忽然问道。
“已经看得够久了，之前说过要去帕里斯的，可不能让公爵在那里干坐着。”
在海文湖边浪费无数时间后，伊甸终于想起了正事，好在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就算现在出发，他们也能够在黎明前抵达目的地。
由于蕾末妮娅之前被伊甸借给普兰诺兄妹跑路，所以他现在只能借助玛格丽莎变成的滑翔伞前往帕里斯。
尽管少女的飞行速度并不算慢，但习惯高速飞行的伊甸还是对此怨声载道。
“话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变成滑翔伞，直接换成流线型的飞船不好吗？”
“你给我模板？”玛格丽莎不满的声音从滑翔伞中传出，同时整个伞体微微倾斜，一副即将失衡的样子。
“你的脑子是拿来观赏的吗？”
“我现在有脑子？”
仗着自己暂时不是人形，少女索性放飞自我，得意地反问道。
“......”
短暂而又愉快的闲聊稍微冲淡了海文沦陷的悲伤，加上伊甸本来就不怎么能和死人共情，所以当他们到达法兰公国边境的时候，他已经把发生在海文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在边境线上等待两人的依旧是尼索斯·奥姆，自负且渴望战争的将军并不想放过这样一个统一大陆的机会，然而对朋友的承诺又迫使他不得不前来接应伊甸。
哪怕奥德尔计划和两人见面就是为了避免即将发生的战争。
“我，尼索斯·奥姆，会护送你们前往帕里斯。”
因为种种原因，尼索斯在和两人打招呼的时候缺乏热情，就像一个熬了两天两夜，急着猝死投胎的大二学生。
“你知道公爵想和我们谈什么？”
由于担心奥德尔的计划会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伊甸觉得有必要探下尼索斯的口风，如果这位将军表现出积极或者消极的态度，自己也好有所准备。
“当然，没有人可以骗过我，尼索斯·奥姆，即使是奥德尔也做不到。（小声）那家伙到现在还以为我一无所知，你说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担任法兰公爵的职务，要不我们合作，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夺取公爵的位置，到时候我以公爵的名义将边缘镇封给你。”
尽管尼索斯一直没找到篡位的机会，但他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争取援助的机会，哪怕绝大多数被他争取的对象连传奇都不是。
“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地也没啥用。”
伊甸婉拒了某将军的利诱，把话题重新转回法兰公爵要谈的事情上。
“还是先谈谈公爵的计划吧，他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
尼索斯似乎早就料到了伊甸的反应，他的眼睛稍稍移开一些，沉声道：“他希望你到斯莱瑟去找大皇子。”
“啥？德纳尔涅还有大...不是，他让我找大皇子干嘛？”
“你见到奥德尔以后就知道了。”
对于伊甸的问题，尼索斯并没有给出详细的答案，只是语焉不详地表示公爵那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随后，似乎是觉得伊甸已经安全，继续护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尼索斯连告别都没有说，便通过灰烬传送术离开，只给两人留下一粒不怎么好看的灰尘。
“这老东西真是...”
伊甸随手接过那粒灰尘，虽然灰尘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他就是觉得这东西在未来能够发挥作用。
因为路上耽误了些许时间，两人来到帕里斯外的时候太阳正好从地平线上升起，看着那座被朝阳映照的废弃营地，伊甸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一个月前，他们还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这里训练敢死队员，一个月后，他们身上就背负了如山般的负担。
“不管是哪个世界，普通人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伊甸踢开压在地下室入口处的木板，来到他们之前存放武器的地方，“即使我们比一般人要特殊一些，也还是没能摆脱这该死的天下大势，就像那些奔赴战场的年轻人一样。”
他轻抚着那些被桑德斯队长留下的栓动式步枪，枪械的手感让他回忆起那些只在影片里才能看到的战争场景。
那还是后来的热武器时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只会更加残酷，而魔法又恰好可以填上大规模杀伤的空白，更别说还有深渊......
伊甸突然就明白了奥德尔的意思，公爵希望用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让高层意识到战争的残酷，然后避免帝国与帝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但是这可能吗？
野心家和战争贩子可能因为士兵的死伤而放弃战争吗？
答案是明显的：那些战争狂热者不会放弃，他们只会用其他人的生命铸就通向自己的成功的道路。
尼索斯或许不会这么做，可一旦他发动战争，那么之后的发展就不一定会按照他的剧本走了。
“法兰公爵...好吧，我确实需要和你谈谈。”
伊甸放下手里的半自动步枪，转身走出地下室，他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奥德尔。
然而当两人来到公爵常驻的铁匠铺时，里面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论是敢死队全员，还是法兰公爵，此刻都不在这栋属于全法兰人的铁匠铺当中。
不过堆满铁匠铺的废弃枪械倒是可以说明一些事情——奥德尔一直在尝试复制这些热武器，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从废枪的构造上来看，卡住公爵的环节应该是刻膛线和制作黑火药。
如果让他和地狱峡谷里正在大搞工业革命的远征军亡魂碰面，也许他们可以轻松解决这些难题，并推动伯雷坦跑步进入工业时代。
事实上，伊甸觉得这个计划还是很有搞头的，唯一的难题就是奥德尔近几年内可能都没机会离开法兰公国。
说到底，伯雷坦此刻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没法搞工业化，而是深渊一直潜伏在海洋深处对人类虎视眈眈。
假如没有这些东西，没准第二埃莫尔帝国早就建立了。
“艾萨克，你回来了？”
在伊甸思考关于深渊的问题时，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铁匠铺门口传来，是桑德斯队长。
“公爵说有事情要找我帮忙，所以特地回来一趟...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伊甸朝向站在门口的老人，随口问道。
“奥德尔估计在家里休息...如果你不知道他家在哪，我可以为你指出来。”
因为要给敢死队员带早餐，桑德斯只是随手指了个方向，然后便急匆匆地向艾玛面包店赶去。
“这就是法兰公国的导游么，真是太业余了。”
望着老队长远去的背影，伊甸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帕里斯的氛围，明明战争就在眼前，他们居然还有空抢面包。
这是战区人民该有的态度吗？
不过老头好歹还是指出了方向，没有让伊甸像无头苍蝇一眼在城里乱逛。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在某条街道尽头找到了公爵的宅邸，然而奥德尔的住宅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别墅。
那只是一栋和其他普通居民住宅连在一起的二层小楼，单论占地面积，或许还没农村里的老式住宅大。
即使是亲眼所见，伊甸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公爵的家，若非门牌上清楚写有弗朗索瓦的姓氏，他甚至会认为是自己找错了。
“萝丝，快过来，别打扰你姑姑工作。”
还没等两人靠近，就听到公爵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带自己的孙女。
伊甸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敲了敲门，给奥德尔反应的时间。
“艾萨克？感谢火焰，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尼索斯会乘机把你带到其他地方。”
确定屋外两人的身份后，公爵迅速来到门口，领着他们来到自家客厅。
伊甸目测弗朗索瓦家的客厅连二十平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感慨。
不愧是火焰教出来的贵族，连起居都这么俭朴，如果没有深渊威胁，他们估计早就建立起乌托邦了吧。
想到这，伊甸稍微有些在意自己身上的重担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到海底一趟，去看看那些终结上一个人类文明的元凶。
另一边，招待两位客人坐下之后，奥德尔重新回到自己孙女面前，为了不让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打扰到成年人之间的交易，他从橱柜上掰下一小块木头，然后用力握紧，直到木头被压缩成钻石才缓缓松开。
“给，萝丝，到一旁去玩吧，记得不要打扰其他人。”
人类天生缺乏对闪亮的物品的抵抗力，尤其是尚未成年的孩子。
因此，拿到钻石的小姑娘屁颠屁颠地跑到屋外找自己的小朋友玩耍去了。
“照顾孩子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送走自己的孙女，公爵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伊甸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休息片刻之后，他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尼索斯大概已经把我的目的告诉你了，是的，我需要你去斯莱瑟一趟。”
“让我去找大皇子？但是为什么，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
“不需要你了解莱恩，只需要你在他们进攻英岛时提供负担。”
公爵起身来带挂在客厅墙上的地图旁边，指着位于伯雷坦大陆西边的英提尼亚群岛说道。
“一个名叫亚瑟的强盗首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杀死了英岛的守军，并且在那之后自立为英提尼亚诸岛之王，出于沿海地区安全的考虑，莱恩决定亲自征讨这些强盗。”
亚瑟王还行，难道这货也是穿越者？
原本伊甸对于这个英岛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在听到公爵的描述之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你要做的...”奥德尔没有注意到伊甸的沉默，自顾自说道，“就是想办法延缓莱恩的进度，为议会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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