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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舌如簧恶人告状

    自才精明多算计,借刀杀人反害己。

    新恩旧仇藕连丝,冤冤相报是非清。

    上回书咱们说到,苏王一行人好容易逃出生天,躲在城西的菜地里不知在谋划些什么。明天打打闹闹,日子过得倒也还算舒坦。

    反观张老三,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血压是一天比一天高,头发却一天比一天少。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像放跑重犯这样的大罪,别说看守就是地牢里扫地的老头都难逃一死。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昭明院考察在即,几个重犯又下落不明。需要人手的地方比需要银子的地方还多,再生气也得忍着。

    “等抓住那几个小兔崽子再回来料理你们!”

    年逾四十却依然天真的张老三如是说道。

    前文说过,平州自黑道起家,赌场,妓院,人口贩卖,违禁物品交易……违法犯罪犯罪的勾当是一样没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为平州的“繁荣发展”添砖加瓦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你可以装瞎,但是你不能指望昭明院和你一起瞎。

    为了自己后半生稳稳的幸福,张老三只能挥泪斩马谡,将自己一手培植的产业一点点铲除。

    “怎么平州的非法产业就那么多呢?打死一个冒出来一个,明面上干净了暗地里又是暗潮涌动。”

    年逾四十的张老三恨不得穿越回去给当初一心发展黑色产业的自己一顿大嘴巴子。

    这一折腾不要紧,原本就紧缺的人手就更不够用了,抓人的计划也因此停滞不前。

    “至少我把城门关了,等昭明院的人来了再关门打狗也好。”

    愁到秃头的张老三如是自我安慰道。

    鸡飞狗跳的三天过去,距离白子姜进城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

    是夜,平州劳模张老三拖着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率领手下的环卫大队,手持扫把水桶冲在对抗灰尘的第一线。

    上到果皮纸屑,下到街头巷尾各色不孕不育的小广告全部一扫而光。

    晨光代替月色,彩霞冲破黎明,一骑快马驾着尘土,一路向平州飞奔而去。

    “城主大人,昭明院的人马到了。”

    一缕熹微的晨光照在我们伟大,敬业的城主稀疏的头发上。来不及多说,张老三赶忙扔下手里的扫把胡乱抹一把脸,披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摇身一变,从环卫大爷变成平州唯一指定导游。

    黄土大道布满晨光,张老三带着自己手下的阿猫阿狗面朝东方静候佳音。

    此刻张老三只觉得自己无处安放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宛若初次约会的少年,紧张中饱含期待,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旭日下扬起黄沙滚滚,一骑白马冲在最前面,在旭日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精神。

    满天霞光下,一匹白马踏着晨光旭旭前行,身后拖着的不是影子而是张老三光明的未来啊!

    三年前,张老三被黑市老大“寒潭香”打了半死,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把年轻时对江湖黑市的梦想丢了个一干二净。本想回平州做个老地主,再不问江湖是非。

    谁知第一天回老家,又遇上了路过的刘晓寒,二话没说又是一顿毒打,顺便又“借”了点钱。张老三一向视财如命,心疼的

    再见了,万恶的黑社会!再见了,借钱不还的淮宁山!我张老三终于不用再收你们这帮老狐狸的欺压!从今往后我张老三就是有靠山的人了,再没人可以随意欺负凌辱我了!

    这几年张老三终日寝食难安,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刘晓寒变态的微笑。情绪一激动,不由得老泪纵横,泪水和着大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平州城主张老三恭迎少主!”

    伴随着一声近乎哽咽的鬼叫,城主大人撩袍跪倒,冲着人影都看不清的一团黄土磕头似捣蒜。

    这一跪不要紧,可是吓坏了张老三身后的阿猫阿狗们。要知道,就是“皇帝”君临天下的时候也不用行这样大的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能怎么着?总不能老大跪着你站着,跟着跪呗。

    短暂的思考后,哗啦啦又跪倒一片。

    “恭迎少主!”

    马上的少年看着脚下的多米诺骨牌们微微一皱眉,随即下马,躬身还礼。

    “张城主快请起,怎能行此大礼?”

    说罢,少年身后的侍从也一起下马行礼,人虽然不多但胜在动作整齐划一,衣冠整洁,大气都不带喘的,丝毫不像是从千里奔袭而来。和张老三的那一群乌合之众形成了鲜明对比。

    “少主……”

    张老三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只见漫天霞光中,一位翩翩公子立于朝阳之下,此人白袍白马,头戴白玉簪,腰配白玉环。此人眉眼飞扬,面如白玉,再配上领口处的金线绣的竹叶,雅而不奢,不招摇却足见身份。如同一件金镶玉的宝贝,不似朝阳胜似朝阳。如此人物除了昭明院少主白子姜,还有何人?

    “我的滴个亲娘哟!您可是来了!”

    说着向前一扑,不仅没碰到柔软的衣料,反倒觉得脖子上凉凉的,一把弯刀横在颈间。

    “张大人,请自重。”

    说话的人,黑衣黑袍,小衣襟短打扮,身上并无一丝装饰,黑漆漆的好似一根木炭,脸色也是冷若冰霜,眸中两点寒光,锐利的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

    “解玄”

    白衣少年脸色一沉,只一个眼神,黑衣男子收刀敛容,乖乖的退回白子姜的身后,布满青筋的手仍然紧握着刀把,眼睛余光把张老三全身上下扫描了个遍。

    “张城主受惊了,此人是我的侍卫,出手总没个轻重,还望城主海涵。”

    张老三摸着自己的脖子,刚才的傻气早已吓得荡然无存。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半夜憋出来的演讲稿,狰狞的脸上堆满营业式微笑。

    “少主客气了,方才见了您只觉得神采飞扬恍若神人,多有失礼,还请诸位海涵。诸位跋山涉水光临蔽城,实是张老三的荣幸,诸位请吧。”

    城门缓缓打开,两边的啦啦队历经数次彩排早已轻车路熟。

    敲锣的,打鼓的,扭秧歌,挥小旗的……处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比过年还热闹。

    满城的欢呼中白衣少年却微微颦起眉头

    “张城主,我等是奉命前来办事的,何必如此张扬。”

    张老三谄媚的说道:“嗨呀!您这是哪里话?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昭明昭天下清白,明是非之理。咱平州百姓一听说您大驾光临,兴奋的连觉都睡不着了,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白子姜虽然娇生惯养了些,但至少不瞎。长街上三步一明岗,五步一暗哨,就连啦啦队里也藏着乔装打扮的便衣。你说这是老百姓自愿组织的,糊弄鬼啊

    白子姜显然不是鬼,但也不是蠢人。在昭明院这么多年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看破却也不愿说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人群左转右转,进小巷出大街,这平州城本来并不大,一群人磨磨唧唧竟走了半个多时辰。

    原来这张老三不安心让自己辛苦一晚上的劳动成果付诸东流,有意在白子姜等人的面前显摆一下平州的“安定繁华”

    他那点心思正好比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谁知瞎猫碰上死耗子。偏偏这位白少爷家教极严,久居深宅。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平民百姓的“正常生活”怎能不喜欢?表面上看着正襟危坐,好像是对周围什么也不感兴趣。实际上任是谁都能看出来这孩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若不是碍于自己昭明院少主的身份只怕比刘姥姥也好不到哪去。

    张老三见他高兴,自然是欣喜万分,走的更慢了,一路上吐沫横飞,把个平州大街小巷游了遍。

    兜兜转转,一行人终于转回了衙门口。

    府衙不大,自然比不上昭明院气派华丽,可屋里屋外却收拾的格外干净利落。

    此时的张老三早已口干舌燥,操着沙哑的嗓音继续编造,啊,不对,应该说是介绍平州府衙清正廉洁的光辉历史。

    却不想人家白大少爷听了一路耳朵都起茧子了,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门口那面穿红挂绿的鸣冤鼓挂吸引住了。

    “张城主,这鼓可是鸣冤鼓?”

    平州第一导游清了清嗓子认真负责的胡扯道:

    “少主好眼力,平日里时常有百姓击鼓鸣冤…”

    “时常?”白子姜一挑眉

    跳坑艺术家张老三义无反顾的扎进自己刚挖好的火坑。

    “不不不…其实也没那么多…以前多一点…不不不…以前其实也没多少…”

    白子姜微微一笑,抬手打断尴尬,径直走进衙门。

    他自幼长在昭明院,人情世故四个字从出生就刻在脑袋里,表面上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阅历情商却能让六十老头都自叹不如。

    二人落座,两旁的下人赶忙递上新沏好的热茶。

    张导游解说了半天早就口干舌燥了,好容易有了茶水却又放在一旁不喝,十个棒槌粗细的手指搅在一起,脸上的刀疤涨的通红。

    “少主,你看,我们…”一个三四十岁的彪形大汉满脸娇羞眼中写满了期待。

    “噗—咳咳咳……”

    家教良好的白公子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茶呛到。

    “少主?少主你没事吧!”张老三说着便要上前查看

    “你,咳,别过来!我没事,咳咳”白子姜一边疯狂摆手,一边感叹工作之艰辛。

    好容易平复下来,白子姜擦擦嘴,尽量不去看张老三一言难尽的大红脸。

    “张,张城主,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平州上下您也见过了,我们祖宗八辈都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市民,您也知道此地离淮宁山不远,那活歹人时常来我着烧杀劫掠,就是现在…”

    张老三顿了顿,心中暗自算计

    “若是告诉他平州城内有淮宁山贼子藏身,就凭白子姜和淮宁山之间的血海深仇,何愁抓不到那群兔崽子;只是余可追声名在外,身边还有一个鬼头鬼脑的兔崽子,万一要是跑了,岂不是要迁怒于我这个城主身上?再说了,还有苏婉那个鬼丫头,万一要是让昭明院抓住,把我那些脏事都供出来了怎么办?”

    思量再三,张老三满脸堆笑继续说道:“就是现在还常常带人来骚扰”

    白子姜不疾不徐的吹着热气,心中依然明白了大半。

    “张城主不必担心,那群歪魔邪道自有我们昭明院处理,若是他们胆敢造次我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

    白子姜放下盖碗,脸色微微一沉,盯着张老三

    “我在来的路上可是听到不少关于城主的传言,”

    说到此处张老三早已变了脸色,自己早年那些破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江湖上能有他一句好听话

    有的说您早年勾结黑市,还有人说您手下至今还在地下产业纠缠不清”

    “绝,绝无此事!”

    张老三拍案而起,脸色通红。

    “一定是,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我这平州绝对没有,没有干过那些脏活。”张老三越说越心虚,一张红油大脸,硬生生的涨成了猪肝紫。

    白子姜心中得意,对张老三的川剧变脸颇为满意,继续说道

    “城主稍安勿躁,您过去做了什么您自己清楚,过去的事我们并不打算追究,我来之前院长大人嘱咐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差池,城主便能得偿所愿。”

    “您是说…”

    “院长有意拿您做个榜样。”

    “小的明白,小的日后必当肝脑涂地,唯少主大人马首是瞻!”张老三紫涨的大脸终于回复正常,点头好似鸡啄米。

    白子姜微微一笑,拿起茶碗,轻轻撇去去瓷杯上的茶叶。

    还不等茶水下肚,耳边猛然间“咚咚咚”三声鼓鸣,这三声鸣冤鼓宛如平地一道惊雷,直惊的嘴里的茶水倒呛进气管里。

    在平州,没有一滴茶水能平平安安的流进胃里。

    里边白子姜扶着桌角狂咳,外面还有刁民鬼哭狼嚎。

    “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张老三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自己也没安排这个项目啊,那个不长眼的这会子添乱。

    按耐着心中熊熊怒火,张老三一面赔笑一面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

    公堂的地板是用汉白玉铺成的,张老三最爱的便是他一尘不染的雪白。可现如今一袭可憎的黑袍子拖在自己雪白的地板上,就好像一只巨大的蟑螂趴在墙上,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

    “哪个不长…”张老三本想说不长眼的,可谁知白子姜正是一腔热血的年纪,一听说有人喊冤,也顾不上咳嗽急急忙忙从里屋赶出来,站在张老三身后,一边咳嗽一边好奇的打量着。

    “这一定是少主派来考验我的。”

    并不聪明的张老三为自作聪明的想到。

    满脸横肉化作微笑,他转过头对着大堂两边的手下说道:

    “不长…额…不长心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让人家跪地上,干什么吃的,嗯?”

    翻译一下:“你们tm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管不住?活腻歪了?”

    几个看守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心里暗道倒霉,本来站岗站的好好的,谁成想人群里泥鳅一样钻出来一个小家伙,拦都拦不住,冲上去对着鼓就是一顿锤。

    张老三深吸一口气,刀疤憋的通红,

    “这位…额这位老乡,不知有何冤情啊?”脸上呲牙咧嘴的表情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恐吓。

    黑袍下的人缓缓抬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汪着两汪泪花,楚楚可怜的外表下藏着冷笑。

    “张城主别来无恙啊”

    “你!你是…”本就不怎么和善的表情彻底变成了狰狞的怒吼。

    “白公子,此人狡诈刁滑,是个远近闻名的拆白(江湖骗子)”一时口不择言,竟顺嘴讲起了黑话

    “来人啊,给我把这妖女就地正法!”

    这帮混混虽然看不住人,但是杀人灭口还是相当专业的。

    廊下,各色兵器从各种不可思议的地方蹦出来,

    霎时间,府衙内一片刀光剑影,却没有一片落在黑袍女子身上。

    只见一柄弯刀横在当空,刀身并未出鞘,只轻轻一抖,便震的四面飞来的暗器如同纸片一样满地飘零,足见其内力深厚。

    张老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亏自己刚才没扑到白子姜身上,不然估计脑袋早就飞了。

    “张城主”白衣少年从身后缓缓走来,悠悠道:“击鼓者即是有冤,不问冤情便加以私刑,平州城就是这样为民做主的吗?”

    张老三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声音都跟着发抖

    “那…您说怎么办”

    “有冤平冤,若是寻衅滋事按律处置就是了”

    见张老三仍然面带迟疑,白子姜又补充道:

    “您平常怎样办事就怎样办,平州尚未加入昭明院,我们自然无权干涉平州内务。”

    说完径直走向旁边师爷的座位,磨墨,蘸笔,提起笔认真的看着张老三。那架势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想不掺和都难。

    张老三一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硬着头皮坐在衙门当中的虎皮座椅上。

    “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只要死不认账,白少主肯定会相信我的。吧……”

    满头大汗的张老三自我安慰道。

    “你叫什么名字?”

    “苏婉”女孩冷笑着,嘴角处还带着张老三留下的青紫

    “状告何人?”

    “平州城主——张老三”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就连白子姜执笔的手都微微一顿。

    “民女状告张老三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说着又得意的撇了张老三一眼,一字一句道:

    “勾结淮宁山”

    喧哗声嘎然而止,几乎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张老三,张老三更是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徇私枉法是有的,草菅人命也不是没干过,至于淮宁山,前两天不是还四处追着人家跑吗?怎么就成了勾结?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姑娘,公堂之上可不能信口雌黄。”白手里的笔杆捏的格格作响。

    “大人莫急,且听民女细细道来。民女本是张城主手下的暗探,专门负责与淮宁山的一应事物。数月前,我奉我家“城主大人”之命接应淮宁山的人到平州共商大事,可谁知一到平州,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关隘都贴满了淮宁山贼子的通缉令,就连我也背上了叛徒的恶名,被这个什么破通缉令追着打!”

    如果前半段是纪录片,后半段就是科幻片。别说张老三,就连他手下的阿猫阿狗们一个个都满头问号。

    你说他是真的吧,好像又不是。可你要说他是假的吧,人家说的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好像又不像是假的。

    兹事体大,一时之间白子姜也难断真伪。

    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补刀精神,苏婉再次送上关键一刀。

    “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命手下去搜,距民女所知,张老三床下第二块地砖地下的盒子里还收着一块淮宁山的玉牌。”

    张老三猛地一激灵,顿时慌了手脚。自己一生视财如命,万万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栽在钱上

    “少主…白公子您不要听这丫头胡说啊!我…”

    张老三匍匐在地,四肢并用的爬到白子姜脚下一叠声的求饶。

    狼狈的模样反而更加坚定了白子姜的猜想。

    “解玄”

    “在!”

    “搜!”

    张老三似乎还想阻拦,可一对上黑衣人的目光便好像触电一样,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多时,解玄带着几名亲随回到廊下复命。

    青白的玉器躺在手心,兰草纹饰下一个大大的“草”字。是淮宁山的信物无疑了

    “淮宁山,淮宁山,我就知道!”

    细腻的玉佩像一块石头一样砸在石阶上,滚落在张老三脚边。

    同样差点滚到地上的还有张老三的脑袋。

    张老三此时早已生无可恋,任凭剑锋在他颈间反复摩擦,也只是瞪着大眼,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少主,请息怒。此事疑点甚多,若是就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白子姜强压怒气,勉强控制住手里不断往张老三脑袋上凑合的宝剑,

    “你刚才说淮宁山派人到了平州?”

    “是”

    “人在哪?”

    “就在西郊菜地里,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给您带路”

    白子姜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站到苏婉身后。

    “就一个人?那家伙刁滑的很,一个人可弄不住他。”

    白子姜并不答话,对着廊下二十多名亲随发号施令

    “其余人等听令!平州城主张老三勾结淮宁山,罪无可恕!相关人等全部收押听候发落。如有违令者……”

    白子姜环视四周,于年龄极不相称的气场中洋溢着杀气。

    “格杀勿论!”

    “是!”

    张老三手下虽党羽众多,但基本都是些乌合之众,别看他们整日在平州横行霸道,其实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街头混混,一看到昭明院那些人高马大的汉子,连自家城主都不敢救。眼看着大势已去,更是一个比一个投降的快。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老三手下各门各帮的头头“齐聚一堂”个别负隅顽抗的也已经“教育”到再起不能。

    望着这一院子残兵败将,苏婉心中暗叫不好,早听说昭明院高手云集,却没想到强的这么离谱。

    “姑娘,请吧”

    黑衣人冷着一张脸,身形高大宛若黑云一般笼罩在苏婉头顶。

    苏婉看了看黑衣人紧握刀把的手腕,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知道打不过,修为又差的太多,只怕自己的蛊还没种好,脖子就要被人家拧断喽。

    “王不行啊,王不行,都怪我信了你的鬼话,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