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的愿望是什么？”
昏暗狭窄的房间里，一名年轻男子被捆绑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之上，男子面色有些黯淡，在对面的木桌上的强光台灯下显得更是如此。
问话的是坐在木桌后的另一个人，戴着厚实的黑色兜帽，只能从声音得知他是男性。
“我没有愿望。”年轻男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沉默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房间，气氛越发地压抑。
“没有人会没有愿望，你也一样。”兜帽男的语调明显有了起伏，“除非你不是【人类】。”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灯光，依然平静地说道：“我可以不是。”
兜帽男仰起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停住了动作。
......
愿望是个很有魔力的词语，人们的期盼，人们的希望，人们的一切。更有甚者不计一切代价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如果有人现在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你的愿望现在就能实现，你会如何回答？
楔云站在昏黑的小巷里，头顶上的破旧罩灯覆盖着他的身躯，他抬头看着，回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同样在这样的灯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
“您好，是...”巷子口走进一个人影，是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楔云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过了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中年男子跟着他走。
二人一前一后地缓步走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死胡同里，这里阴暗潮湿，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满墙的青苔说明这里几乎不会有人光顾，是个做【交易】的好去处。
“你真的想好了吗。”楔云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看不清脸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活动的嘴唇。
“是，是的。”中年男子一个劲地点着头。
“你没有反悔的机会。”楔云从领口摸出一条接近暗红色的水晶吊坠，粗暴地扯了下来，脖颈的皮肤在压力的作用下留下了几道粉色的勒痕。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再把这个签了吧。”楔云从大衣内侧掏出一张纸和一把钢笔，隐约能看见抬头上写着成愿合同几个字。
中年男子接过纸币，用左手垫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没有怎么看上面的内容。
楔云摇了摇头，接回纸币，将吊坠握在手中。
“站好吧，接下来的动作可能有些冒犯。”楔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右拳，稍微侧过身，左手抓着吊坠举在面前念叨着什么。
猛地，没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一声闷响从他的胸口传来。他瞪大了眼睛，鲜血从口中涌出，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从嗓子眼喷出血沫和空气。
楔云穿入在中年男子胸口的右拳却迟迟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只是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说着无法理解的话语，左手的吊坠泛起了淡淡地红光，随即顺着左手指间的缝隙延伸出了许多红色的线条，像是血管，又像是纤维，慢慢地攀向中年男子的胸口。
像是填补一般，那些红色的线条爬满了胸口的里里外外，但中年男子已经站着昏死过去，没了声息。
楔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对此情境已经习以为常。
不知过了多久，楔云拔出了右手，却不带一滴血液。失去支撑的中年男子直接躺倒在地，但除了胸口破碎的衣物外，与常人无异。
除了第四肋间隙上的血红色印记。
“祝你好运。”楔云将还在微微泛着红光的吊坠揣进了口袋后，自言自语着离开了胡同。
虽然是在城市里，却不知道哪来了一群乌鸦围到了胡同的墙边，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叫唤着。
“真是...公司就非要接这种单子吗。”楔云走到了大路上，看着深夜中的人来人往。明明是合规的事，却搞得像在偷鸡摸狗。
这座城市有许多方法实现人们的愿望，任何愿望，只不过在形式上有着很大的差异，更重要的，还有代价。
就像猴爪，愿望的结果一定会实现，只是过程我们不得而知。
楔云叹了口气，重新从衣服里掏出那张签了字的合同，扫了两眼。
“明明只是个想健康地活下去的人，却选了最无法回到【人类】的那条路。”楔云随意地叠回了合同，与吊坠一起放回衣服口袋中。
“下班了，今晚吃点什么好呢？”
楔云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上城区中心的夜晚还算是热闹，人们像是不用顾忌任何事情一样，享受着一天最后的时光。
“喂？”楔云掏出不停地振动着的手机，也不看对方是谁，没好气地说道，“大半夜的干什么？”
“有戏看。”对方也只是言简意赅地告诉他事情，并没有对他的态度有什么不满，“在星宿区下城区，具体位置我发给你。”
“我像是喜欢没事跑去凑热闹的人...”楔云冷淡地回答道。
“是。”问句还没结束对方就给出了答案，“地址发你了，快来。”
比起上城区的热闹，下城区的热闹更是贬义的代表，那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失败者或是失意者，还有无法在上城区立下脚步的人们，更多的还是那些无处可去的喜欢混乱的混账们的天堂。
下城区就像是上城区的垃圾场，一切不需要的都堆积在那里。
楔云叹了口气，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但司机一听说要去下城区，窗户都还没关起就一脚油门踩开了，只留下在路边弯着腰的楔云。
“啧，真是麻烦。”楔云砸着嘴，只能回到家中去拿自己的摩托车。
......
“喂喂你们这些人，差不多收着点啊。”一群身着破烂长袖的乞丐模样的人发了疯似的在向一间店面涌去，街的对面一名衣着稍微体面点但杵着拐杖的男人无奈地喊着。
“我呸！白老头的店早该砸了！现在倒好！自己炸了，不上白不上！”人群中一个脑袋回头喊道。
而不远处的街角，一位白发的少年拿着手机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他就是那些乞丐口中的白老头的孙子，不过他爷爷的店面和他白日蒙没什么关系，甚至不如说，他也巴不得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店铺是一家下城区少有的正规肉身成愿连锁，不知为何十分钟前关了门的店面内传来了爆炸的巨响，厚实的落地窗都给震成了碎渣，正巧附近这群乞丐围着准备今晚的落脚，既然发生了骚乱，那他们不上去补两刀也不太符合下城区的民风。
再加上这些人，大多是白夜实验室的实验品，虽说是接受了成愿，但多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白夜实验室会开在下城区的原因。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普通人。
白日蒙笑嘻嘻地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这样的场景在下城区可谓是日常中的日常。他并不着急，因为他很清楚这场骚乱的起因是什么，为什么改造室会爆炸，为什么乞丐团伙会在附近。
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从白日蒙的背后传来，随着一阵风，楔云和他的坐骑出现在了白日蒙的身边。
“这就是你说的乐子？”楔云摘下头盔眯着眼睛看着打砸抢一气呵成的乞丐们。
“是啊。”白日蒙将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笑着说道，“这还不乐吗？”
“《白夜实验室星宿区下城区总店遭到乞丐团伙破坏》，标题我都想好了。”
“怎么说也是你家的店吧？”楔云一跃，跨下了摩托。
“他们的，可不是我的。”白日蒙白了一眼，“我可是【响指】的人。”
“得了，别炫耀你那身份了，还不就是在下城区瞎折腾的一帮意志成愿者吗。”楔云叹了口气，他其实很清楚白日蒙和家里的关系。
白夜实验室是肉身成愿的核心产业公司之一，在星宿区有着几乎有着无上的权利，控制着这个大区70%的资源。而本应继承家业的白夜的亲孙子白日蒙却在成人礼那天当众成为了意志成愿者，还口出狂言：
“我的愿望是无法用这样的东西满足的！你们就看着吧！看着自己低劣的存在，是怎么被我踩在脚下的！”
没人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但这样的行为很显然激怒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受邀参加的楔云。
不一会儿，警笛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但目光所见之处却只有一辆警车两个警察。
很显然，警察不想掺和进下城区的骚乱中。
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惜命。
“该来的都来了，我们开始吧。”白日蒙踏出一步，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指声响彻了整个街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昏暗狭窄的房间里，一名年轻男子被捆绑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之上，男子面色有些黯淡，在对面的木桌上的强光台灯下显得更是如此。
问话的是坐在木桌后的另一个人，戴着厚实的黑色兜帽，只能从声音得知他是男性。
“我没有愿望。”年轻男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沉默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房间，气氛越发地压抑。
“没有人会没有愿望，你也一样。”兜帽男的语调明显有了起伏，“除非你不是【人类】。”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灯光，依然平静地说道：“我可以不是。”
兜帽男仰起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停住了动作。
......
愿望是个很有魔力的词语，人们的期盼，人们的希望，人们的一切。更有甚者不计一切代价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如果有人现在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你的愿望现在就能实现，你会如何回答？
楔云站在昏黑的小巷里，头顶上的破旧罩灯覆盖着他的身躯，他抬头看着，回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同样在这样的灯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
“您好，是...”巷子口走进一个人影，是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楔云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过了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中年男子跟着他走。
二人一前一后地缓步走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死胡同里，这里阴暗潮湿，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满墙的青苔说明这里几乎不会有人光顾，是个做【交易】的好去处。
“你真的想好了吗。”楔云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看不清脸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活动的嘴唇。
“是，是的。”中年男子一个劲地点着头。
“你没有反悔的机会。”楔云从领口摸出一条接近暗红色的水晶吊坠，粗暴地扯了下来，脖颈的皮肤在压力的作用下留下了几道粉色的勒痕。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再把这个签了吧。”楔云从大衣内侧掏出一张纸和一把钢笔，隐约能看见抬头上写着成愿合同几个字。
中年男子接过纸币，用左手垫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没有怎么看上面的内容。
楔云摇了摇头，接回纸币，将吊坠握在手中。
“站好吧，接下来的动作可能有些冒犯。”楔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右拳，稍微侧过身，左手抓着吊坠举在面前念叨着什么。
猛地，没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一声闷响从他的胸口传来。他瞪大了眼睛，鲜血从口中涌出，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从嗓子眼喷出血沫和空气。
楔云穿入在中年男子胸口的右拳却迟迟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只是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说着无法理解的话语，左手的吊坠泛起了淡淡地红光，随即顺着左手指间的缝隙延伸出了许多红色的线条，像是血管，又像是纤维，慢慢地攀向中年男子的胸口。
像是填补一般，那些红色的线条爬满了胸口的里里外外，但中年男子已经站着昏死过去，没了声息。
楔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对此情境已经习以为常。
不知过了多久，楔云拔出了右手，却不带一滴血液。失去支撑的中年男子直接躺倒在地，但除了胸口破碎的衣物外，与常人无异。
除了第四肋间隙上的血红色印记。
“祝你好运。”楔云将还在微微泛着红光的吊坠揣进了口袋后，自言自语着离开了胡同。
虽然是在城市里，却不知道哪来了一群乌鸦围到了胡同的墙边，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叫唤着。
“真是...公司就非要接这种单子吗。”楔云走到了大路上，看着深夜中的人来人往。明明是合规的事，却搞得像在偷鸡摸狗。
这座城市有许多方法实现人们的愿望，任何愿望，只不过在形式上有着很大的差异，更重要的，还有代价。
就像猴爪，愿望的结果一定会实现，只是过程我们不得而知。
楔云叹了口气，重新从衣服里掏出那张签了字的合同，扫了两眼。
“明明只是个想健康地活下去的人，却选了最无法回到【人类】的那条路。”楔云随意地叠回了合同，与吊坠一起放回衣服口袋中。
“下班了，今晚吃点什么好呢？”
楔云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上城区中心的夜晚还算是热闹，人们像是不用顾忌任何事情一样，享受着一天最后的时光。
“喂？”楔云掏出不停地振动着的手机，也不看对方是谁，没好气地说道，“大半夜的干什么？”
“有戏看。”对方也只是言简意赅地告诉他事情，并没有对他的态度有什么不满，“在星宿区下城区，具体位置我发给你。”
“我像是喜欢没事跑去凑热闹的人...”楔云冷淡地回答道。
“是。”问句还没结束对方就给出了答案，“地址发你了，快来。”
比起上城区的热闹，下城区的热闹更是贬义的代表，那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失败者或是失意者，还有无法在上城区立下脚步的人们，更多的还是那些无处可去的喜欢混乱的混账们的天堂。
下城区就像是上城区的垃圾场，一切不需要的都堆积在那里。
楔云叹了口气，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但司机一听说要去下城区，窗户都还没关起就一脚油门踩开了，只留下在路边弯着腰的楔云。
“啧，真是麻烦。”楔云砸着嘴，只能回到家中去拿自己的摩托车。
......
“喂喂你们这些人，差不多收着点啊。”一群身着破烂长袖的乞丐模样的人发了疯似的在向一间店面涌去，街的对面一名衣着稍微体面点但杵着拐杖的男人无奈地喊着。
“我呸！白老头的店早该砸了！现在倒好！自己炸了，不上白不上！”人群中一个脑袋回头喊道。
而不远处的街角，一位白发的少年拿着手机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他就是那些乞丐口中的白老头的孙子，不过他爷爷的店面和他白日蒙没什么关系，甚至不如说，他也巴不得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店铺是一家下城区少有的正规肉身成愿连锁，不知为何十分钟前关了门的店面内传来了爆炸的巨响，厚实的落地窗都给震成了碎渣，正巧附近这群乞丐围着准备今晚的落脚，既然发生了骚乱，那他们不上去补两刀也不太符合下城区的民风。
再加上这些人，大多是白夜实验室的实验品，虽说是接受了成愿，但多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白夜实验室会开在下城区的原因。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普通人。
白日蒙笑嘻嘻地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这样的场景在下城区可谓是日常中的日常。他并不着急，因为他很清楚这场骚乱的起因是什么，为什么改造室会爆炸，为什么乞丐团伙会在附近。
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从白日蒙的背后传来，随着一阵风，楔云和他的坐骑出现在了白日蒙的身边。
“这就是你说的乐子？”楔云摘下头盔眯着眼睛看着打砸抢一气呵成的乞丐们。
“是啊。”白日蒙将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笑着说道，“这还不乐吗？”
“《白夜实验室星宿区下城区总店遭到乞丐团伙破坏》，标题我都想好了。”
“怎么说也是你家的店吧？”楔云一跃，跨下了摩托。
“他们的，可不是我的。”白日蒙白了一眼，“我可是【响指】的人。”
“得了，别炫耀你那身份了，还不就是在下城区瞎折腾的一帮意志成愿者吗。”楔云叹了口气，他其实很清楚白日蒙和家里的关系。
白夜实验室是肉身成愿的核心产业公司之一，在星宿区有着几乎有着无上的权利，控制着这个大区70%的资源。而本应继承家业的白夜的亲孙子白日蒙却在成人礼那天当众成为了意志成愿者，还口出狂言：
“我的愿望是无法用这样的东西满足的！你们就看着吧！看着自己低劣的存在，是怎么被我踩在脚下的！”
没人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但这样的行为很显然激怒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受邀参加的楔云。
不一会儿，警笛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但目光所见之处却只有一辆警车两个警察。
很显然，警察不想掺和进下城区的骚乱中。
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惜命。
“该来的都来了，我们开始吧。”白日蒙踏出一步，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指声响彻了整个街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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