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H-01-00
“呃啊！”惨叫声穿透了整个房间，没人知道声音的主人经历了何种折磨。
楔云猛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心跳比剧烈运动时还要快上几分。望了眼窗外黑幕依然笼罩着的城市，叹了口气。
房间里的钟时针指着4，过去的记忆又一次侵占了他的梦境。
楔云掀开了衣服，望着自己从腹股沟到左胸口的狰狞长疤，还有各种各样的伤口，那都是医会留下的痕迹。
那时屠夫嘴里所谓的工作就是在医会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体，作为自然觉醒的血肉成愿者的实验研究项目。而在医会研究无果之后，便让他成为了成愿派遣部门的一员。
直到去年。
“再睡会儿吧。”
楔云又躺了下去，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医会的研究室里那些扭曲诡异的肉团怪物。
“他妈的医会。”楔云再次坐起了身，骂骂咧咧道。
自己的身世一直是个谜，这其中似乎又牵扯到许多人。
让他变成血肉成愿者的兜帽，医会的研究部，给他圣心的教会成员。
甚至那个闹市人群中的少女。
楔云觉得自己身上像缠满了因果的线，动弹不得。
邦邦。
深夜里的敲门声多少是有些骇人的，安静漆黑的屋内冷不丁地传开了人体骨关节叩响大门的声音。
空洞的回响吓得楔云一个激灵。
邦邦邦。
门外的声音再度传来，楔云再三确认了声音确确实实来自自己的门外。
“谁喝多了？”楔云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下床准备看看情况。
摸着黑走到大门口，猫眼里勉强透着楼道里的灯光。声控灯的光亮证明了确实是有人在门口，而不是什么其他也许不该存在的东西。
楔云凑到猫眼上，楼道里站着一个穿着便装的女生，看起来也不像什么遇到了某些事或上门做什么勾当的人。
就在门即将被叩响第三次前，楔云打开了门。
对方的手来不及缩回去，靠着惯性敲在了楔云的躯干上。
“不，不好意思！”女生一个后撤，下意识地鞠起了九十度的躬。
“你是？”楔云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摆了摆手。
“请，请问是边境事务所吗...？”女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但也可以是。”楔云脱口回答道，这句式似乎在十几分钟前的刚刚见到过。
“我，我想委托你们一件事。”女生支支吾吾地说着，“我找楔云。”
“我就是。”楔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半夜的，还指名委托，怎么听怎么像不合法的东西。
“真的吗！”女生眼里突然闪出了光，“您就是医会研究部里那个传说的血肉成愿者吗！”
楔云皱了皱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号：“怎么还成传说了？”
楔云招了招手，顺便打开了客厅的灯，示意对方进屋说话。
“我叫萨莉亚，曾经是医会研究部的一员。”萨莉亚带上了门就开始自报家门，“现在在一个人做原初教团相关的课题。”
原初教团？楔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多少听说过那是一群被亚拉玛教会视为异教徒的人，秉承着和教会完全相反的理念，倡导人类唤醒自身最原始的力量。
这听起来很像当年的那个兜帽。
楔云打量着眼前的女生，医会，研究部，原初教团，自己的回忆，似乎一切都在这个凌晨收束于一条线上。
“说吧，什么委托。”楔云坐下后，从座位边的小柜里找出了一泡茶，心想着大清早的跑过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的话就把她踢出去。
“我想要潜入医会研究部一科。”萨莉亚盯着楔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楔云漫不经心地剪开茶包，倒入盖碗中，忽然他愣了一下，手中的茶包已经倒空了都没有发觉，“你说什么？！”
“潜入辰星医会研究部一科。”萨莉亚重复了一遍。
研究部不算什么机密的地方，甚至有一个民用科技医疗博物馆在那里，但仅限于二科以下。研究部的一科是机密部门，楔云在辰星医会打工那么久都没进去过，唯一一次呆在里面就是被当做实验体的时候，但那也只是在研究间和手术室里来回转而已。
“你，很清楚那是什么地方吧。”楔云停下了泡茶的所有动作，严肃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萨莉亚同样严肃地回答道，“我原来是研究部三科的，连看一科的文件的资格都没有。”
“你想进去做什么？”楔云叹了口气，大概是说不通眼前的委托人了，“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肉块和骨架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不不，重点不是医会的东西。”萨莉亚摇了摇头，“是和原初教团有关的信息。”
据她的描述，医会所使用的成愿方式，是基于原初教团的记载所改进的，可以通过外力越过个人意识的阈值，达到成愿的目的，不过代价是成愿者的身体似乎容易突破细胞和基因的控制，无限地强化自己。
就像癌细胞一样。
医会完全没有任何想要优化这一副作用的意思，即便对于他们来说，这也许并不难。
但如果一切都完善了的话，医会又如何持续性地控制那些人呢？
对于一个掌权公司来说，如何长期地吊住自己的成愿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无论从经济还是社会的角度来说。
听着萨莉亚说着的功夫，楔云早已泡好了一壶茶，房间里飘荡着茶烘焙和发酵的香味，萨莉亚终于停顿了下来，端起茶杯。
“但是探查异教的个人行为不是被禁止的吗？”楔云很清楚恒日区发布的律法，防止异教的传播禁止个人考究探查原初教团的东西，即便是公司级团体也必须申报后才能在教会的协助下进行研究。
“这不就找上你了吗？”萨莉亚吸着气回味着口腔和鼻腔里的香味，说道，“整个城市里无所不能的万事屋，边境事务所。你还是那个医会里最神秘的实验体。”
“H-01-00，根源的血肉之躯，原初的皮囊，楔云。”
她念出的是来自收容所的编号，H代表的是收容物的外表形态为人类，01代表着收容物的成愿方式，而最后则是数字编号，至于为什么是00，也许是他们给楔云起的【原初】之名有关。
楔云听到这个名字，耳边似乎就响起那些研究器械的声音，医会为了确保他无法出逃，与天体收容所合作在研究部搭将一间病房改造成收容间，并将他作为一个收容物来保有。
“够了。”楔云闷下了茶杯里的液体，“别提那个名字了。”
他还没从回忆的梦中缓过神来，那是他最恐怖最难熬的日子，在那里他被磨灭了所有精神，像个死尸一般每天被推进推出在手术室里。
直到教会下达了停止异教研究的文书，楔云才被邀请成为派遣部门的一员。虽然他当时非常不想接受，但看在可观的收入上，他还是签下了劳动合同。
“所以你们接吗。”萨莉亚手指敲着桌子，直到楔云停下了倒茶的动作。
楔云权衡了一会儿，给出了回答：“我接，但没有办法带你去。”
再带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研究人员无疑的增添难度。
“没事，无线电联络就好了。”萨莉亚很高兴楔云接下了这份委托，伸出了右手。
楔云握上她的手，其实他接下这份委托，更多的是想探查关于自己的问题。
他的脑海中任时有时无地飘荡这那三个字，也许研究部的文件可以给他一部分的答案。
楔云猛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心跳比剧烈运动时还要快上几分。望了眼窗外黑幕依然笼罩着的城市，叹了口气。
房间里的钟时针指着4，过去的记忆又一次侵占了他的梦境。
楔云掀开了衣服，望着自己从腹股沟到左胸口的狰狞长疤，还有各种各样的伤口，那都是医会留下的痕迹。
那时屠夫嘴里所谓的工作就是在医会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体，作为自然觉醒的血肉成愿者的实验研究项目。而在医会研究无果之后，便让他成为了成愿派遣部门的一员。
直到去年。
“再睡会儿吧。”
楔云又躺了下去，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医会的研究室里那些扭曲诡异的肉团怪物。
“他妈的医会。”楔云再次坐起了身，骂骂咧咧道。
自己的身世一直是个谜，这其中似乎又牵扯到许多人。
让他变成血肉成愿者的兜帽，医会的研究部，给他圣心的教会成员。
甚至那个闹市人群中的少女。
楔云觉得自己身上像缠满了因果的线，动弹不得。
邦邦。
深夜里的敲门声多少是有些骇人的，安静漆黑的屋内冷不丁地传开了人体骨关节叩响大门的声音。
空洞的回响吓得楔云一个激灵。
邦邦邦。
门外的声音再度传来，楔云再三确认了声音确确实实来自自己的门外。
“谁喝多了？”楔云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下床准备看看情况。
摸着黑走到大门口，猫眼里勉强透着楼道里的灯光。声控灯的光亮证明了确实是有人在门口，而不是什么其他也许不该存在的东西。
楔云凑到猫眼上，楼道里站着一个穿着便装的女生，看起来也不像什么遇到了某些事或上门做什么勾当的人。
就在门即将被叩响第三次前，楔云打开了门。
对方的手来不及缩回去，靠着惯性敲在了楔云的躯干上。
“不，不好意思！”女生一个后撤，下意识地鞠起了九十度的躬。
“你是？”楔云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摆了摆手。
“请，请问是边境事务所吗...？”女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但也可以是。”楔云脱口回答道，这句式似乎在十几分钟前的刚刚见到过。
“我，我想委托你们一件事。”女生支支吾吾地说着，“我找楔云。”
“我就是。”楔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半夜的，还指名委托，怎么听怎么像不合法的东西。
“真的吗！”女生眼里突然闪出了光，“您就是医会研究部里那个传说的血肉成愿者吗！”
楔云皱了皱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号：“怎么还成传说了？”
楔云招了招手，顺便打开了客厅的灯，示意对方进屋说话。
“我叫萨莉亚，曾经是医会研究部的一员。”萨莉亚带上了门就开始自报家门，“现在在一个人做原初教团相关的课题。”
原初教团？楔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多少听说过那是一群被亚拉玛教会视为异教徒的人，秉承着和教会完全相反的理念，倡导人类唤醒自身最原始的力量。
这听起来很像当年的那个兜帽。
楔云打量着眼前的女生，医会，研究部，原初教团，自己的回忆，似乎一切都在这个凌晨收束于一条线上。
“说吧，什么委托。”楔云坐下后，从座位边的小柜里找出了一泡茶，心想着大清早的跑过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的话就把她踢出去。
“我想要潜入医会研究部一科。”萨莉亚盯着楔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楔云漫不经心地剪开茶包，倒入盖碗中，忽然他愣了一下，手中的茶包已经倒空了都没有发觉，“你说什么？！”
“潜入辰星医会研究部一科。”萨莉亚重复了一遍。
研究部不算什么机密的地方，甚至有一个民用科技医疗博物馆在那里，但仅限于二科以下。研究部的一科是机密部门，楔云在辰星医会打工那么久都没进去过，唯一一次呆在里面就是被当做实验体的时候，但那也只是在研究间和手术室里来回转而已。
“你，很清楚那是什么地方吧。”楔云停下了泡茶的所有动作，严肃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萨莉亚同样严肃地回答道，“我原来是研究部三科的，连看一科的文件的资格都没有。”
“你想进去做什么？”楔云叹了口气，大概是说不通眼前的委托人了，“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肉块和骨架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不不，重点不是医会的东西。”萨莉亚摇了摇头，“是和原初教团有关的信息。”
据她的描述，医会所使用的成愿方式，是基于原初教团的记载所改进的，可以通过外力越过个人意识的阈值，达到成愿的目的，不过代价是成愿者的身体似乎容易突破细胞和基因的控制，无限地强化自己。
就像癌细胞一样。
医会完全没有任何想要优化这一副作用的意思，即便对于他们来说，这也许并不难。
但如果一切都完善了的话，医会又如何持续性地控制那些人呢？
对于一个掌权公司来说，如何长期地吊住自己的成愿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无论从经济还是社会的角度来说。
听着萨莉亚说着的功夫，楔云早已泡好了一壶茶，房间里飘荡着茶烘焙和发酵的香味，萨莉亚终于停顿了下来，端起茶杯。
“但是探查异教的个人行为不是被禁止的吗？”楔云很清楚恒日区发布的律法，防止异教的传播禁止个人考究探查原初教团的东西，即便是公司级团体也必须申报后才能在教会的协助下进行研究。
“这不就找上你了吗？”萨莉亚吸着气回味着口腔和鼻腔里的香味，说道，“整个城市里无所不能的万事屋，边境事务所。你还是那个医会里最神秘的实验体。”
“H-01-00，根源的血肉之躯，原初的皮囊，楔云。”
她念出的是来自收容所的编号，H代表的是收容物的外表形态为人类，01代表着收容物的成愿方式，而最后则是数字编号，至于为什么是00，也许是他们给楔云起的【原初】之名有关。
楔云听到这个名字，耳边似乎就响起那些研究器械的声音，医会为了确保他无法出逃，与天体收容所合作在研究部搭将一间病房改造成收容间，并将他作为一个收容物来保有。
“够了。”楔云闷下了茶杯里的液体，“别提那个名字了。”
他还没从回忆的梦中缓过神来，那是他最恐怖最难熬的日子，在那里他被磨灭了所有精神，像个死尸一般每天被推进推出在手术室里。
直到教会下达了停止异教研究的文书，楔云才被邀请成为派遣部门的一员。虽然他当时非常不想接受，但看在可观的收入上，他还是签下了劳动合同。
“所以你们接吗。”萨莉亚手指敲着桌子，直到楔云停下了倒茶的动作。
楔云权衡了一会儿，给出了回答：“我接，但没有办法带你去。”
再带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研究人员无疑的增添难度。
“没事，无线电联络就好了。”萨莉亚很高兴楔云接下了这份委托，伸出了右手。
楔云握上她的手，其实他接下这份委托，更多的是想探查关于自己的问题。
他的脑海中任时有时无地飘荡这那三个字，也许研究部的文件可以给他一部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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