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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异界初战

    戴尘希其实并不清楚狼群的具体目标,但他确信狼群已经进入狩猎模式。尽管身后的山脊距离小镇更远,但以狼群的奔跑速度和耐力,他只能舍近求远——如果能迅速地击杀迂回的两匹灰烬狼,那他就可以避免被狼群两面夹击。

    戴尘希当机立断地返身冲去,边跑边将散落在地上的黑曜石、火山岩等硬物一股脑儿地纳入坤袋。在飞快地跳上山脊之时,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头疼的事情——目前他还没有合适的攻击技能!

    身后的头狼凄厉地嗥叫了两声,迂回的两匹狼竟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一前一后趴伏在山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人族少年。

    觉察到狼群妄图以逸待劳,戴尘希灵机一动也放缓了前进的速度。他尝试着隔空驭物坤袋中的黑曜石刃。嗖,一枚石刃轻巧地飞舞起来;紧接着,嗖嗖,另有两枚石刃一同飞舞起来。在他前方34米之内,三枚石刃构成了眼花缭乱的刃墙,最高速度达到每秒89米——一心三用的刃舞!

    狼群的主力还没有登上山脊,必须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击败迂回的两匹灰烬狼!戴尘希调整着呼吸的节奏,依照曾经读到过应对狼族的经验,驱动刃舞迎上了第一匹堵截的狼。黑曜石刃旋转着呼啸而去,十分阴险地切伤了灰烬狼左侧两腿的关节筋腱,顺便还割伤了它的腰腹。倒霉的灰烬狼已经很难再保持身体的平衡,在惨嗥声中从狭窄的山脊上摔落下去。

    第二匹狼似乎被吓了一跳,龇着牙发出呜咽的声音。它有点犹豫地盯着人族少年。戴尘希快步上前,如法炮制,回旋的刃舞从左侧延伸着削去。尽管灰烬狼已经竭尽全力地腾挪跳跃,但它还是无法摆脱刃舞的速度,在一瞬间就步了同伴的后尘。

    戴尘希转过身来,调整着身体状态。现在轮到他居高临下了。

    狼群在百米外尴尬地停下了脚步,头狼不安地来回踱步,它有点不甘心,更多的还是诧异。在它的认知里,不远处的人族少年应该乖乖地变成狼群的餐点。

    戴尘希观察着狼群的位置,默默地估算了一下角度,隔空驭物一块4斤左右的火山岩,在身前略作盘旋加速到每秒80多米,将其化作石弹抛了出去。石弹悠悠地飞过一段山脊,咚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头狼的面前,碎石四散飞溅,顺势翻滚而下。

    仗着敏捷的身手,头狼堪堪地躲了过去,可身后的手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或许是视线受阻,或许是反应不及,一块稍大的碎石恰好砸中了某狼的脖子,直接助它跌下了山脊;碎石溅射到了另外两匹狼,立马痛得吱哇乱叫。头狼见势不妙不敢恋战,灰溜溜地领着残兵败将往原路退回。

    一场战斗让戴尘希体力及能量都消耗颇大。虽然狼群损伤过半,但他也无心再战,气喘吁吁地向山顶爬去。刚攀上棱线,就看见面前的悬崖上空升起了一头飞行魔兽。

    从观赏的角度而言,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这个家伙:巨大、奇怪。两对巨大的翅膀,不时地在空中扇动几下;巨大的躯体,花花绿绿的,似狮似虎,看着很壮实,上面长满兽类的毛发,配有两对巨大的鹰爪;一对粗壮的脖子顶着两颗巨大的虎头,脖梗间隆着一个奇怪的鼓包;两边额头上,各自长着一圈巨目——没错,就是一圈!它在空中左顾右盼的,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六只眼睛。戴尘希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叫“眼睛长在脑袋后面”。

    毕竟曾经在水蓝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或多或少也懂得一些生物学的知识。什么引力、大气的影响,什么器官的冗余等等,面前的这个东西——暂且称它为“虎雕”,完全颠覆了戴尘希对飞行动物的基本认知。他现在的念头居然是:长着两个脑袋究竟听谁的?俩脑袋之间的眼睛,是用来深情对望的吗?全身花里胡哨的,你唱戏呐?

    虎雕对着人族少年俯冲过来,正面六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凶光。

    尽管看起来敌强我弱,戴尘希也不想坐以待毙。他返身顺着刚上来的山脊往下跑;跑出二十几步,便侧身蹲下,紧张地观察着虎雕的动向。

    山脊下,灰烬狼群还在分享着同伴的尸身。头狼注意到了戴尘希,它仰望着山脊,盯着人族少年。

    “呼~”虎雕掠过山顶,巨幅翼展在山脊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戴尘希的位置很接近棱线,在惯性的作用下,虎雕几乎是贴着头顶飞掠过去。让他无语的是,即使飞过头了,虎雕的后脑勺上还是有六只眼睛监视着自己。

    已经距离很近了,戴尘希都能闻到虎雕身上散发的臭味,但他并没有发动攻击——他很想知道,当虎雕看到灰烬狼群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灰烬头狼当然看到了虎雕,它甚至连预警都没有做,丢下狼群就往远处的灌木丛跑去。狼群也紧随其后四散奔逃。虎雕在天空中飞翔了一大圈,它并没有关注狼群的动向,而是径直地向戴尘希冲来。

    戴尘希叹了口气:“要命啊!”又返身越过了山顶棱线,在反斜面上找了个凹地,把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紧要关头,他取出水囊喝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虎雕掠过山顶,不用回头就找到了人族少年躲藏的地方,十六只大眼睛里满是戏谑。

    见虎雕已经飞了过去,戴尘希便再次翻身越过山顶棱线,在另一面直接趴下;然后贴着斜面悄悄地挪到了三十米远的地方。

    “轰!”虎雕降落在山顶上。它显然记得人族少年消失的位置,两颗大脑袋从上方伸了出来,口中灰绿色的涎液滴落在山岩上,冒起阵阵酸雾。然而,人族少年并没有出现在它的下方。

    戴尘希一心三用,三枚黑曜石刃旋转着刺向虎雕的眼睛。虎雕猝不及防,左侧脑袋上的三只眼睛同时瞎了,那一侧的大嘴巴长声惨嚎起来。

    戴尘希见虎雕没有顾上反击,便故技重施,又是三枚石刃,带走了虎雕右侧脑袋上的三只眼睛。这回没等虎雕的大嘴开嚎,他已腾身而起爬上了山顶。

    虎雕愤怒了,奋起四只巨大的爪子,冲向不远处的人族少年。虽然步幅很大、速度也很快,但它似乎并不擅长奔跑。相对于庞大的身躯而言,山顶棱线的宽度并不太够,它的爪子总会踩在两侧的斜面上,破碎的山岩扑簌簌地往山下滚。多亏了它的两对翅膀,才能勉强地保持住身躯的平衡。

    戴尘希趁着虎雕略失平衡之际,以两轮一心三用刃舞刺向虎雕,之后他跃入凹地,以躲避虎雕的撞击。

    虎雕的眼睛遭到了重创,没顾得上刹住身体,歪歪扭扭地冲了过去——大爪子差一点就割到了人族少年。

    戴尘希重新回到了山顶,观察着虎雕的动静。在全息侦测之后,他忍不住笑了——又有四只眼睛在这个回合里报销了,现在俩脑袋各剩右侧后的三只眼睛,虎雕必须背对着,才能看得到对手。在他面前的,是一具巨大的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