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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能力试炼

    回到小镇,戴尘希没有兴趣听镇民们对自己的宽慰,也没像往常那样去领自己的早餐,默默进屋坐在石床上,望着30条长长短短的刻痕——这是他标记的日期,也是他与水蓝星最后的联系。

    戴尘希自认为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一直不急不躁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活。从出生开始,虽然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但身边的很多人都在关照自己、帮助自己。因此,他感谢、感激、感恩,渐渐地渗入骨髓,变成了自己的执念和信仰。每当听闻华彝历史上曾经遭受的苦难,每次重温先烈们前赴后继的光辉事迹,就会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恨不能提前出生为国拼杀疆场。

    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命运似乎又给了个机会。

    圣祭时的一幕幕此刻在脑海中流过,借用圣族的说法,事实上戴尘希已经获得了神明赐福。当他喝下神赐玉液之后,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其中的各种能量与体内的某些东西立刻产生了剧烈的共鸣。因此,并不是他对神赐玉液毫无反应,而是反应过度导致身体被彻底地禁锢。

    在极度痛苦之中,戴尘希觉得自己由内而外被清洗了一次,包含大脑在内的所有器官,似乎从细胞层面被重构了。当禁锢解除的那一刻,他感觉额头内出现了一个透明能量球,一股灰色能量环绕着透明能量球在体内循环流动;但是体内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各种能量在左冲右突,导致全身忽柔忽刚、忽冷忽热、忽酸忽涩、忽疼忽痒。

    戴尘希尝试着去控制那些混乱的能量,透明能量球一缕一缕地析出,将混乱能量逐绺导入了灰色能量循环之中;顺着循环,不同颜色的能量以微不可察的速度进驻到了身体的不同部位。

    仿佛是拼图,拼上的图案越多,剩下的碎片就越容易找到合适的位置。当最后一绺混乱能量被导入循环之后,戴尘希隐隐中听到整个身体欢快地轰鸣了一声,几乎本能地想从外部吸纳能量。他下意识地认为,当时并不是好时机,便果断地压抑住了本能,让身体一点一点地平静了下来。

    戴尘希猜想,神赐玉液是用来觉醒的药剂,但对人族而言,其剂量太大了。相对于其他种族,人族先天比较孱弱,在觉醒的时候,身体很难容纳神赐玉液中驳杂且强大的能量。身为人族,如果没有天赋,那么就无法感应到其中的能量,反倒更容易存活下来。而他不仅能激发天赋,还能不被旁人察觉,真是玄而又玄、幸之又幸的事情。

    不再胡思乱想,戴尘希将注意力集中到所获的能力上来。

    他最有体会的是自己的感知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不仅能“看”到体内的灰色能量在有序地流转、滋润着身体的各个部位;他也能“看”到,灰色能量循环正通过体表的皮肤及毛孔吸纳着附近游离的能量。

    他还能“看”到,印堂处的透明能量球可以随心所欲地析出细微的一缕,驱使到屋外视线所不及之处,让他能“看”到那里的情形;如果是具体的东西,那么他就能“看”清楚它的数量、温度、强度、速度等等。仿佛自己控制的那缕透明能量,变成了一个超视距的感官,就像一台多功能的侦查无人机。他将这个技能命名为:全息侦测,目前的最大侦测距离是55米,无视地形与障碍。

    戴尘希心中一动,试探着使用透明能量来移动物品。在石屋的范围内,他游刃有余地让木枕悬浮起来,并且能让它快速地移动。可惜石屋不大,家中东西也不多,不能测出技能的极限。他将其命名为:隔空驭物。

    为了尽早安全地适应自己的身体,戴尘希收拾了一囊清水外加火石火绒,匆匆出门而去。虽然小镇对遗民的管理比较宽松,尤其是对既未成年又无天赋的人族,但他还是全息侦测避开了所有的人,从东南方向悄悄地远离了镇子,小跑着来到安息火山的外围,谨慎地挑选了一处偏僻的垭口。

    戴尘希组合了全息侦测和隔空驭物,发现这居然是个找矿的能力。他试出自己能在34米的半径内收取物品,且无论物品是死是活。如果是在地下的物品,他就得先用隔空驭物逐层打通路径才行;当距离超过34米时,他就只能“看”不能“拿”了。而且距离越远,能收取的物品就越轻,收取的速度也就越慢。

    比如,在34米的极限距离上,只能收取不超过4斤的物体,速度不超过每秒89米;而接近42斤的物体,收取的极限距离是3米,速度不超过每秒8米。换句话说,一旦超过42斤、或者超过34米、或者速度超过每秒89米,隔空驭物就会失控。

    戴尘希在山坳里走走停停,将感兴趣的东西都收到身旁,有矿石、黑曜石、钻石,甚至还有一块魔法宝石。兴之所至,他还试着隔空驭物让坚硬的黑曜石互相撞击,碎裂成一片片精巧锋利的石刃。

    每当体内的灰色能量不足了,戴尘希就原地休息一下;等能量恢复了,他就又开始四下里找矿,找得不亦乐乎。所谓乐极生惊,当再一次隔空驭物,漫不经心地取回选中的物品时,他惊恐地看到右手紧握着一头剧毒的花斑蝎,竖起的蝎尾即将刺入手背。戴尘希只来得及一抖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这头初阶魔兽已经凭空不见了?!

    嗄?戴尘希莫名其妙地眨巴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但大脑和心脏在惊吓之后的反应绝非虚假。他祭出全息侦测,紧张兮兮地环顾着四周,连头顶上方都没有放过。忽然他愣住了,片刻之后才醒悟过来,大笑着手舞足蹈。

    在戴尘希的感知里,右手掌心的能量循环分支,环绕着一团新成型的暗色能量球,此刻花斑蝎正在里面张牙舞爪。经全息侦测,暗色能量球构成一个5立方米允许装活物的空间,内外的时间流速大体一致。他将其命名为:坤袋。

    在探查坤袋时,他还注意到,在不同的方向上,另有两缕透明能量也在全息侦测,便不假思索地将此增强技能命名为:一心多用(三)!

    当戴尘希尝试再多分出一缕透明能量时,便觉得大脑犹如开裂般的剧痛,身体几乎失去了控制。他情知不妙,立即停止了试验。体内的灰色能量似乎变淡了些,循环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冬天的暖阳划过北边的天空,高高的山脊在大地上扫出一幅阴影。

    戴尘希无意之中瞥见山脊的阴影上跳动着几个小点,抬头一瞧望见五匹灰烬狼正顺着前面的山脊往下疾跑。领先的那匹狼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试探着岩壁的坡度,碎石浮砂簌簌而下。戴尘希本能地回头查看后路,禁不住心惊肉跳——身后的山脊上,另有两匹灰烬狼正在迂回包抄。

    灰烬狼是火系初阶魔兽,外形酷似水蓝星放大版的野狼,它们往往一出动就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