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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信念之守

    就这样,在两头中阶魔兽的护卫下,戴尘希过上了白天骄阳塑体、晚上星月塑体(统称‘凝光塑体’)的生活。

    在修炼的间隙,单身少年还需要给出双入对的豹子夫妇准备美味的肉食。他曾问过盖尔和琪丝温蒂,为啥牠俩不能辟谷?夫妇俩的反应如出一辙,都翻着好看的白眼,呛声反问,牠们确实可以连续一两个月不吃东西,但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吃呢?可怜的人族少年竟无言以对。

    前后耗了十五天的时间,让丹田处的亮点和墨点涨成了两个灵能球,其浓度及直径几乎与各系灵能球持平。新生的光系和暗系灵能球,就像一个双恒星系统,在自转的同时,互相环绕着对方做球面运动。

    除了前腰前胯、头部颈部,戴尘希顺利地完成了身体其他部位的凝光塑体。之所以留着两个部位还未完成塑体,纯粹是他的心理在作祟——说白了就是怕死、怕做不成男人!

    这天晚上,戴尘希将所有的猎物都做成了佳肴,在嘱咐了盖尔夫妇谨守洞室之后,半个月来第一次走出探星洞,攀上了烛南岭的最高点。

    是的,他害怕了,有点患得患失。毕竟从圣祭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四十天。战力的快速增长,不代表境界也能同步提升,他的内心还是那个水蓝星的职业经理人。参与圣祭是被迫的,击杀虎雕是侥幸的,斩杀郡卫是无奈的,很多时候是事情到了那个关头,他没得选择,唯有硬着头皮去做了。

    在水蓝星时,他很少选择破釜沉舟,因为没有必要;就算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也没有去势之苦,更没有性命之忧。那么,这次有必要吗?

    站在岭上,身旁山风萦绕、残雪凄凄,头顶星汉灿烂、双月昭昭。

    不知为何,圣祭峰上那一座座神子石碑似乎就在眼前矗立,千百年来那一声声绝望悲嚎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有些记忆不能忘,有些责任必须扛!

    人族少年的眼神渐渐地从迷茫回复清明,他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回探星洞中,身后已是朝霞满天。

    接下来的两天,戴尘希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凝光塑体。但前腰前胯、头部颈部毕竟是人体最核心最复杂的部位,存在着很多重要的经络,骄阳塑体理所应当地又让他尝到了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

    事实上,以他的内息和辟谷能力,利用混沌进行骄阳塑体本就没有技术上的障碍,难度在于信念的坚守。如此看来,之前在烛南岭上的问心,也算是一场蕴神的修炼吧。

    当阳光再一次降临洞室时,体内灵能都已经雨化,包括光系暗系在内,所有的灵能雾球都晋阶为灵能细雨球。戴尘希正式成为中阶职业者。

    正午的时候,为了检验塑体的成果,他又坐在泉水之中,沐浴在骄阳之下。直至太阳西斜,肉身依然完好无损。

    闲来无事,戴尘希测试了晋阶后的能力:全息侦测极限233米,隔空驭物限重178斤、作战半径144米及限速每秒377米,坤袋21立方米,一心多用升级到一心10用。

    驾轻就熟地试验了光系及暗系灵能之后,他将光系防御及攻击技能分别命名为:光盾和极光;又将暗系防御及攻击技能分别命名为:暗盾和极暗。这些技能都可以叠加到10合一;其中攻击技能10合一的威力相当于178斤的重物以每秒377米的速度正面撞击。

    不过,光系和暗系灵能互相叠加会湮灭;与混沌叠加会被吸收;与其他系灵能叠加,则只是简单的合并,没有产生特殊的效果。对于这些现象,他还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

    就连石刃突破音障时的啪啪声,都让豹子夫妇莫名紧张,戴尘希实在不敢试验落石的威力。看着恩爱的豹子夫妇,他忽然想起了坤袋里的两头花斑蝎。“见”它俩依旧趴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化,也就暂时随它们去了。

    一人两豹正在安心享受猎物的时候,戴尘希向盖尔通报了塑体的成果,问牠是否有兴趣试试。公豹认真想了想,传讯道:“骄阳塑体与我的天赋有冲突,星月塑体倒还契合,但这些方法都只是适合你晋阶之前,很可能对我无效甚至有害。”

    有件事戴尘希没说,他体内暗系灵能初生的根源十有八九来自盖尔。

    恰好此时入夜,他怂恿公豹试试星月塑体,如果不行,再一同离开。

    盖尔学着戴尘希的样子,站到泉水中,仰望洞顶隧道,让星月之光凝聚在牠的额头。在全息侦测的视野里,魔晶内的灵能旋转在加速;游离的暗系灵能被魔晶聚拢、吸纳;魔晶内的灵能从暴雨缓慢地向骤雨转化;体内的暗系灵能循环也越来越快。

    倏地,盖尔的星月塑体戛然而止。牠遗憾地从修炼中醒来,低吼了一声,传讯道:“体内灵能已到了肉身容纳的极限,肉身还不够强,不足以进阶。”

    戴尘希鼓励道:“明天早上试试骄阳塑体,先从尾巴开始。”

    盖尔冲着琪丝温蒂吼了两嗓子,母豹回了一声。公豹传讯道:“就这么办。”

    是夜,一人两豹都没有修炼。戴尘希把两头豹子赶进帐篷休息,并细心地准备了一些肉食;然后坐在星月下,静待天明。

    匆匆一夜,又是金乌初上。盖尔走出帐篷,进入泉水。琪丝温蒂远远地蹲着,担心地望着公豹。盖尔没再犹豫,将尾巴伸直了放进聚焦的阳光里。

    戴尘希站在一旁全息侦测,给公豹传讯,提示“看”到的情形。

    初时阳光不烈,公豹的尾巴冒着轻烟;渐渐地尾毛着火了;渐渐地尾皮烧焦了;渐渐地尾肉烤熟了;渐渐地烧到了尾骨。突然伴随着盖尔的惨嗥,尾骨“啪”地一响断裂了,断尾在阳光下继续燃烧。

    母豹来回地踱步,不安地低声吼叫。

    戴尘希眼疾手快,拾起烤焦的断尾,熄灭火焰,窜到盖尔身后;安抚住公豹后,小心翼翼地将断尾摆在断口处,交替使用混沌和暗系灵能,混沌用于疏通恢复,暗系灵能用于接驳;待接上尾骨后,再用类似的手段处置经络、肌腱和皮肤。

    盖尔被痛和痒折磨地龇牙咧嘴,一个劲地传讯:“太痛了,太痒了。”

    戴尘希知道此时不应该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好笑。

    盖尔回头望着没毛的尾巴,仰天大吼了一声,传讯道:“哎哟喂,我漂亮的尾巴啊。可惜呀,我果然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骄阳塑体。”

    戴尘希很真诚地向俩豹子道了歉。盖尔传讯表示不在意,是牠太着急了;琪丝温蒂则追在公豹后面,不停地用舌头去舔那条尾巴,边追边传讯:“还不赖,至少尾巴还在。”

    看着公豹那狼狈躲闪的样子,戴尘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洞室里,回荡着盖尔气急败坏的嘶吼声,还有琪丝温蒂促狭使坏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