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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凝光塑体

    戴尘希传讯盖尔,解释自己想在此地修炼肉身,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问牠有何打算;听牠毫不犹豫地答复在洞口帮着警戒之后,便将坤袋里所有的烬焰龙蜥肉都取了出来:“新鲜肉食就这么多了,吃完以后咱俩可以在晚上一起去打猎散心。”

    盖尔打了个哈欠,爬进帐篷里传讯:“先歇会儿,肉好了喊我。”

    戴尘希笑着摇头,又要充当一名厨子了。洞室潮湿高温,但有技能流火,生火做饭并不难。一时饭罢,豹子心满意足地接着睡觉。

    算算时间已经入夜,洞壁上的植被发出幽幽的彩晕,将洞室各处照得纤毫毕现。戴尘希坐入依旧滚烫的泉水中,此时已然是一种享受。

    无意间仰头一看,他不禁愣住了。洞顶隧道吸收了一天的阳光,而烛南岭上的气温极低,温度自下而上逐层降低,水汽自上而下逐层凝聚,好比一管天然的天文望远镜。在泉水里仰望,初升双月、漫天星辰宛若就在眼前。

    渐至子夜,月上星移,辉光高涨,播洒在人族少年的身上,体内混沌穿梭流转,吸纳着月光和星光。静谧的洞室里,滚烫的泉水中,混沌灵能于胸口处汇集,凝点成沙,聚沙成核,纳核成球,旋转翻滚,灰雾渐浓。

    黎明将至,月落星隐。戴尘希睁开眼来,体内以混沌灵能球为重心,混沌循环穿梭各处;无论是灵魂,还是肉身,都更胜昨日;各个部位的灵能球都雾气醇厚即将化雨。而且,在丹田(脐下三寸)的位置,出现了亮与墨两个并列的汇聚点,还没能形成灵能球。

    仰望头顶正在昼夜交替的天空,戴尘希心有所悟,兼有困惑。

    正思索间,忽然听到急促的奔跑声。循声望去,盖尔叼着一头猎物冲进了洞室。戴尘希正想打个招呼,见一头体型略小的魔兽跟牠屁股后面跑了进来。全息侦测一探,原来是一头风系中阶的雌性雪斑豹。看那张牙舞爪的架势,似乎是前来追杀盖尔的。

    一身泥水的盖尔跑到戴尘希身边放下猎物,自顾自地挤进泉水冲洗。人族少年只能给牠腾地方,边穿衣服边传讯询问:“傻豹子,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连个母豹都打不过?”

    公豹瞄了一眼母豹,换了个姿势浸在水中,传讯回道:“谁怕这小姑娘了?我是担心你这里有事,所以着急赶回来。”

    看着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盖尔,戴尘希脑海中应景地蹦出一句著名的解说词: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咳咳咳的季节。

    母豹蹲在入口不远处,紧张地打量着人族少年,有点不知所措。

    戴尘希“看”她饥肠辘辘的样子,便取出最后几条煮熟的龙蜥肉,自己先嚼上了一条,剩下的都给了公豹。

    盖儿贱笑着叼着三条龙蜥肉,慢慢地踱到母豹不远处放下肉食,又回到泉水旁,享用自己的早餐。

    龙蜥肉还温热,口感也着实不错。一人一公豹,吃得不亦乐乎。

    母豹感觉对方没有恶意,也确实难以抗拒肉食的诱惑,慢慢地走了过去,先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大口大口地进食,边吃边观察动静。

    戴尘希也在查看母豹。牠毛皮雪白,不均匀地分布着褐色或黑色的斑点,体型优美,就是有点营养不良。人族少年转头让盖尔问问母豹的名字。

    公豹懒洋洋地吼了几声;母豹明显愣了一下,也吼了几声。

    盖儿嘴里塞着肉条,传讯道:“琪丝温蒂.斯伯特.希诺。”

    戴尘希向母豹传讯问候:“嗨,琪丝温蒂.斯伯特.希诺。我是人族晨曦,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雪斑豹小姐。”

    母豹惊得差点转身就跑,但又舍不得到嘴的龙蜥肉,正在那里迟疑的时候,戴尘希又传讯道:“琪丝温蒂,不用担心。我要把这头高岭驼羊煮了,会分给你一条羊腿。”一如既往的美食诱惑。

    没等母豹反应过来,人族少年就一心多用刃舞,在泉水旁收拾起驼羊来。先在洞室的角落凿出了四个深坑;放血剥皮剖腹掏腑取肉剔骨,一整套流程过后,坑里整齐地陈列着羊血、羊杂、羊肉、羊骨;又浇上泉水清洗浸泡;再撒上香料去腥,拌入盐酒腌制。

    两头豹子眼睁睁地望着人族少年忙活,傻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趁浸泡和腌制的空隙,戴尘希又做了一套大灶和大锅,烧柴点火。他煮上一大锅羊腿肉和羊棒骨,还有一小锅羊杂。洞室里慢慢地弥漫着羊肉的香味。

    母豹琪丝温蒂已看懂这是在做吃的,被香味逗得直往灶边凑。公豹盖尔瞅准机会贴近了几步,试探着吼了几声,见母豹没啥反应,便旁若无人地19禁起来。

    戴尘希当场棒打鸳鸯,怒斥道:“喂喂喂,干什么呐?!这里暖是暖了,但是你们还没吃饱吧?!”当然,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洞顶阳光聚入,泉水开始沸腾。戴尘希想了想,穿着皮裤坐进水里。这回轮到左前臂进行骄阳塑体,顺带着再炼一炼左手。

    同样的灼烧煎熬,同样的皮焦肉烂、筋酥骨软,同样的痛痒交织;从早上的逐步升温,到中午的烈阳炙烤,再到下午的逐步恢复,戴尘希的灵魂和左前臂,又经受了一轮惨无人道地锤炼。

    太阳刚刚落下,洞室变得昏暗,人族少年又活蹦乱跳地跃出了泉水。

    公豹盖尔神采奕奕地蹲在洞室入口;母豹琪丝温蒂低眉顺眼依偎在公豹的腰侧,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

    发现羊肉并没少,柴火却已燃尽、汤也几乎烧干,戴尘希有点不好意思,只得重新整治锅里的羊肉。至于味道略有不足,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差不多个把小时,喷香的羊肉羊杂出锅。盖尔那头傻豹子居然晓得让母豹率先享用,真让戴尘希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俩豹子都吃饱了,盖尔先对着母豹吼了几声,施施然钻进帐篷,琪丝温蒂乖乖地跟了进去。

    戴尘希就当没听到牠俩在做什么,一个人收拾完锅灶,便又孤独地坐入泉水,做个寂寞的观星者去了。银汉交辉,又是一个星月塑体的漫漫长夜。

    这一夜,发生了一件让戴尘希觉得有趣的事情。当他仰望天河,感悟混沌之时,全息侦测胸口的混沌灵能球。无心之中,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呼吸?!他自然而然地沉浸在内息状态,肉身通过皮肤与外界交换着物质能量。

    他不太理解,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但知道这种变化带来的好处——很多以前不能去的地方,比如缺氧或有毒的环境,现在可以去了;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比如辟谷,现在可以做了。不过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生活中又怎能缺少美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