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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绝望至极

    好强的煞气!

    神念散出,此处,是一个相对独立空间,牢房墙壁坚硬无比,关押人犯并不太多,刚进入其中觉得很是安静,当牢房乌铜大门关闭一刻,牢房深处传来愤怒的咆哮声。

    “又来个新鲜的鲜肉,老子有福了,哈哈哈!”

    这声音像来自深渊地狱恶魔的嚎叫。

    “放我们出去!”

    “来吧,小子,好久没有闻到新鲜的肉味了!”

    牢房立刻沸腾了,各种恶毒的怨言,夹杂着恐怖的气息充斥整个牢房,无数神魂风暴,开始肆虐,简直把他当成了人人可食的猎物,要将他神魂彻地撕裂。

    一波波强大的神魂之力冲击,牛撼天赶紧关闭了体内所有神识通道,这才勉强抵挡住杂乱无序神魂之力的狂轰乱炸,可这样,大量的神魂之力消耗却是在所难免,同样令他苦不堪言。

    看守牢房的军士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他们照样谈论着花街柳巷的奇闻异事,说着男欢女爱的闲散话题,无聊的日子,使他们早已经麻木了牢房中关押的犯人,其实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同类。

    如此狂猛的风暴偶尔穿过牢房的裂缝,刮到牢房外数排东倒西歪的灵松,掀起阵阵松涛,上面的小动物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呼雀跃,打闹追逐,丝毫不受影响。

    也许是实在无聊,原本想着看看有什么热闹的狱卒,发现并没有什么过于反常的情况,习惯性地关上牢房的大门,走了出去。

    牢房内拼命挣扎的牛撼天,尽管将整个身体各处都神识牢牢关闭,可在强大的神魂力量,总有猝不及防发生,偶尔闯入经脉的少许杂乱魂力,同样让他痛不欲生。

    硕大的头颅不断撞击着墙壁,殷红的鲜血开始不断流出,他却浑然不觉,他所有的神魂之力都专注在神识上面,不敢懈怠。

    这里是独立空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铁门,漆黑幽暗,不时发出嗡嗡声向,如同金刚般坚硬在浅唱低吟,任何凡人想要从这里出去,都的通过那道铁门,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可循。

    偶尔有光亮照到牢房内部,可以看到墙上斑斑血迹,有些还没有干涸,有些早已经形成一层墙膜,裂开翘起,他的血水和不知何人的鲜血皮屑混在一起,轻轻一碰簌簌滑落。

    正当他苦苦坚守之际,忽然,浑身一阵悸动,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极度恐惧,瞬间传遍整个身体,除了魂海,所有依靠魂力苦苦封闭的神识竟如同破碎的镜片,刹那间全部粉碎,头部以下门户洞开,不再有一丝的防备,那种深深的无助与无力感,让他极度恐惧。

    一股极为强大的魂力自牢房深处瞬间爆发,整个牢房全部笼罩在恐怖的为压制下。

    没有之前的魂力风暴,但恐怖的气势,瞬间传遍各个角落。

    这一刻,所有的嚎叫以及魂力风暴全部偃旗息鼓,在没有一丝波动,只有那来自牢房深处的强大魂力,如同低垂的铅云,缓慢推进,穿透牢房中每一位囚犯的身体各个部位。

    黑暗牢房内,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此时,这里如同九幽地狱般渗人,黑暗、阴冷、嗜血,风中负面情绪不断加码,几乎所有的生灵在此刻如同被冻僵一般,失去了任何生命迹象。

    威压低沉滚滚,弥漫各处。

    寂静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一声极为细小的爆裂声,紧接着一阵阵强烈的空气震动,如同滚滚天雷,伴着狂风暴雨,从西面八方朝着他挤压而来。

    绝望至极使他放弃了挣扎,死亡不可避免。

    房间内一阵阵阴风笼罩,他呆呆站立原地,勉强保持魂海空间独立,不受侵蚀。

    一股特别强大的神魂之力如同锋利的锥子,强行刺破所有的神魂守护,闯入魂海之中。

    魂海受到侵蚀,如果是普通少年,很快就会被这股力量吞噬,几次都想放弃,每当他要放弃的时刻,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唤,使他应在咬牙坚持。

    “小子,让爷爷享受一下你这个小鲜肉,不要抵抗,否则让你生不如死。”正当他即将沦陷的时候,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传了过来。

    神魂传音,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声音,牢房里静悄悄,可他听得真真切切。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他大声询问,这里除了他的声音没有人回答。

    静静的黑暗牢房,他的声音显德无助凄凉。

    ……

    何富贵这几日非常高兴,女儿死里逃生,如今整个人与招亲前判若两人,去掉了这块心病,他准备将牛撼天送给的金角飞鹿毛皮和鹿角到四海商行出售。

    神树之城如果说能够有实力收购这等珍贵物品只此一家,除非到更远的秦山帝国王城,他知道,即便在那里,这些物品都是珍贵宝物,可要想把这些东西带到王城,路途遥远,依何府现有实力送达王城,还有些困难。

    这几天他亲自操刀,将三张鹿皮整治完毕,看起来更为的奢华珍贵。

    尤其是五只鹿角,如今熠熠生辉,精光绽放,虽然这里面的精血已经被牛撼天凝练出来,但这鹿角本身坚硬无比,是炼制上等法器的绝佳材料,在神树之城,能够拥有一件金角飞鹿角炼制的法器,恐怕连五大世家的弟子都不配。

    正当他爱不释手欣赏着这些珍惜物品之时,何管家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姑爷被市坊司抓走了!”

    “怎么回事?”何富贵皱了皱眉头,打扰了他的雅兴,心中不快,他不知道这个姑爷会惹出什么事来。

    何管家喘着粗气,赶忙道:“老爷,姑爷在早市与人发生矛盾,被带走了。”实际上,何管家也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知道了。”何富贵阴沉着脸,下意识地捻了一下胡子,不再言语,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

    牛撼天惹事他并不怕,新来乍到,有些人想要找找梁子,相互碰撞都是正常的,即便吃了官司,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即便是人命官司,只要不得罪大人物同样无关紧要,因此,何老板并不太在意。

    何管家见状,知道老板还没清楚眼下的情形,赶紧提醒道:“老爷,据说当日城主府副将龚四海的儿子龚无忌曾经因为没有抢到绣球,与姑爷有些不快。”

    正在原地踱步的何富贵停下脚步,眼神怪异的看着老管家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何管家低下了头,诺诺道:“这个老奴我不清楚,想来这个何公子对小姐恐怕有些意思,如果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不难推测其中的厉害,望老爷三思。”说吧,躬身退出了大厅。

    看着何管家退出的身影,何富贵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按说这个牛撼天是他何府救命恩人,小姐和他两个人感情也还不错,可还没有到不可分开程度,如果龚家人以此来刁难牛撼天,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

    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事件,摆平这件事没什么难度,大不了多花些钱财,可如果龚无忌参与进来,要是抓住这件事不放,再安上个通敌罪名,这件事就麻烦了。

    何富贵苦思冥想该如何解决。

    “父亲,你救救撼天!”一阵香风伴着小姐的身影,飘进了大厅。

    看着小姐焦急的样子,何富贵心中一动。

    赶忙上前,伸出手掌扶助女儿,安慰道:“盈盈,别慌,爹正在想办法。”

    何盈握住父亲的手,不断抽泣,那声音让何富贵肝肠寸断,平时他最是溺爱女儿,更见不得女儿受到一丁点委屈。

    “父亲,你一定要救救撼天。”盈盈不断从复着这句话,过度惊恐让她整个身子抖动不停。

    看到女儿如此难过,何富贵心都碎了,没想到女儿对这个捡来的夫君竟然如此深情。

    女儿就是他的命,盈盈母亲去世较早,是他一手把孩子带大,为此好多年,都没有续弦,生怕后娘给女儿气受。

    直到孩子十岁,这才经受不过大家撮合,娶了二房,如今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可他在女儿身上的感情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许多。

    这一个女儿,天资聪颖,要不是他的过错,如今可能已经是高阶武法修炼者。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给女儿请个城中的名师,讲解修炼之法,尤其他听说有些人十五岁开始修行,终成一代大师,他也希望,有朝一日孩子能够成龙成凤。

    当然,要不是身体原因,早就让她外出修行了。

    如今刚刚成家,见女儿心情高兴,小两口倒也和谐,曾经一度想着就这样度过一生,也挺好,至于是否修炼,他还没想明白,还要看看牛撼天的想法,这些事还没定下来,就摊上这样的事,让他一时间有些失去了方寸。

    儿子还小,多年来也曾对女儿寄予厚望,只是出于溺爱才没有答应外出修法,尤其是女儿身染重病,让他时时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懊悔不已,如今,女儿刚刚完婚,脸上开始有了久违的笑容,这让他在看见女儿的那一刻,决定不惜代救出牛撼天,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宝贝女儿不再忧愁,至于龚家的权势,还是有办法的。

    整个神树之城,一个守城副将还不能左右整个城市,更何况并没有出现人命案,能在这里经营生意,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势力

    下定决心后,何富贵不再紧张,反倒轻松了很多,他轻轻地拍了两下女儿,柔声道:“盈盈,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为父已经想到办法了,一定让撼天早点回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父亲的话让何盈烦躁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下来,她低着头,双手握着父亲的一条臂膀,带着哭腔道:“父亲又要受累了。”

    “爸爸!我要出去玩,你领我出去玩不好吗?”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从门外蹦蹦跳跳跑进来一个男孩子,约莫五岁左右的样子,头上梳着朝天辫,手中拿着一个玉石人偶,两只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玉恒,你先和你娘亲一起玩,爸爸还有事。”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何富贵却没有更多心情疼爱,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把牛撼天就出来。

    “老爷,再急,也不在乎这一会儿,陪玉恒玩一会,姑爷的事也好慢慢想想办法。”随着一阵香风传来,一个杨柳细腰的女人摆着腰肢,走进了客厅。

    “爸爸,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不知道哪件事情更重要,弟弟有夫人照顾,您还是赶快想办法救撼天。”看到这个女人,何盈心中就不痛快,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如今这个时候,她来捣乱,心中更是厌烦无比。

    “盈盈,刚有了丈夫就不喜欢弟弟了,怎么说你弟弟也姓何,将来何家的顶梁柱,牛撼天不过是个土包子,进城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到处惹是生非,让他吃点苦头,长点教训,对他日后为人也有好处。”二夫人一遍叨唠着,双眼却不断在老爷脸上不断扫视。

    见老爷眉头紧皱,脸上的愤怒不断增加,心中暗道,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对这个捡来的姑爷竟然重视到这般地步,如果他能在何府站稳脚跟,日后还有我们娘两的位置吗,可眼下如果强行阻拦,惹怒了老爷可不是闹玩的。

    “二夫人,你的意思就是放任不管了,任他死在牢中?”何盈平时说话语气平淡,虽然不是亲娘,在理解上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个时候,这人攒对老爷放弃就他的丈夫,小女子也是急了。

    “老爷,你看看盈盈这孩子,我也没说不救他,只是我听说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被关进了牢里,大不了多呆些时日,没必要大动干戈。”二夫人歪着脑袋,一手拉着孩子,眼睛盯着何富贵。

    显然,很不情愿让老爷出面搭救牛撼天。

    “夫人,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照顾好玉恒,我先出去一下。”

    见软的不行,二夫人立马放下了脸色,两道柳眉倒竖,尖声道:“姓何的,我的话你敢不听,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竟然不顾我们娘俩的感受,实话告诉你,如今你这个姑爷使命也完成了,小姐已经不需要他了,正好让他自动消失,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都在说闲话。”

    二夫人不依不饶阻挡他,心中有气没好气。

    “什么闲话,不过就是出身在小山村,还有什么?”何盈大为不悦。

    “嘿嘿!”二夫人冷笑两声,道“出身小山村,恐怕不止这些,说不定是外族派来的奸细。”

    二夫人的话刺激了何小姐,何盈大声反驳道:“不许这样污蔑撼天,他怎么会是外族的奸细?”

    就连何富贵此时也是脸色难看,低声斥责道:“夫人,别的可以说,唯独这件事还是不要乱说,如果真的有人以此发难,何府难脱干系,到时候受罪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会牵连整个何府。”

    二夫人赶紧为自己辩驳,抬起手臂,指向外面道:“老爷,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就知道,如今已经有人把这件事针对何府,如果我们不就此摆脱干系,真要出什么问题,后悔可就晚了。”

    “你胡说,撼天怎么就成奸细了,你这个歹毒的妇人!”何小姐说着,冲向二夫人,前去理论。

    “够了!你还嫌不乱,把孩子带到后堂,这件事我自由决断。”何富贵大声斥责,此时手中也是捏了一把汗。

    二夫人虽然平时对小姐不上心,面子上倒是过得去,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今日如此着急,显然是听到了什么,怕连累了何府。

    “老爷,你知道外人怎么称呼您这个姑爷,牛敢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