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正的解脱不是死去，而是升华
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还没迈出，何富贵陡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二夫人，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没有听懂，自己言自语道：“牛敢舔，什么意思？”
二夫人有些得意，故意摇摆了一下身子，装出配合他的样子，故意拉长了语调，不无嘲讽道：“巴结主人的哈巴狗，这样的女婿，我们何家还当成宝贝不成。”
何富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抬头望向了小姐，似乎是在询问，二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爸爸，外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他一个刚到此地的流浪人，别人怎么知道他到底如何，爸爸，千万别中了外人的诡计。”盈盈急忙为夫君辩护，这个时候如果父亲动摇，牛撼天的恐怕要想出来那就太难了，如果在那里时间太长，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刚来就被注意，老爷，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二夫人添油加醋，同样想要趁热打铁，打消老爷的想法，从天牢救人，哪有那么容易。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盈怒不可遏，差点说出更粗鲁的话来。
“小姐，我只想保住何家。”
看到两个人在这里大吵大闹，何富贵急了，大声喊道：“好了，不管怎么说，看着自己的女婿身陷大牢，不出手搭救，会被整个神树之城耻笑，日后即便不摊上官司，也不会有人理睬我们，盈盈我这就出去找人。”说完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
天牢内，牛撼天在清醒与神魂颠倒间不断转换，每每将要崩溃之时，对方都会适时停止进犯，这样才不至于让他神魂失守，对方一旦停止进犯，震荡都会很快平复下来。
并不是对方魂力下降，而是他不但神魂之力雄厚，更主要是他对神魂之力的掌控，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对方魂力的极限，那怕只剩下极微小的极限，他都能让魂力戛然而止，收回了魂力侵入。
这既保证了神魂之力的极限威压，同时也不至于对方神魂蒸发，导致死亡。
即便是这样，在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都会感到魂海震动。
每次震动，都会造成魂海空间内一片狼藉，成片的云雾被撕裂，似有暴风骤雨即将降临，各色魂晶飘荡在魂海上空，如无数繁星，时而暗淡，时而绽放璀璨光芒，如同爆裂烟花。
他知道，如果魂晶爆裂，所有的记忆将不复存在，好在老者似乎对他的魂晶并不感兴趣，如果是这样，体内的黑龙蛋一定会暴露，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每次停止进犯，对方施展强大威压让他整个魂海开始迅速收缩，原本漂浮在上空的魂云，起初都被梳理成丝絮状，接着开始出现冻结现象，然后开始结成冰晶，一个个晶莹剔透，一根根丝絮，在空中起舞，然后分解，再次凝结成雪花，最后在魂海内凌空飘落。
此时，他已经无力思考，没有了感知，一切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唯独能够感受到老者的神念波动，如同秋末之风飘过，似暖实寒。
有时候，那个苍老悠远的声音，如同一道温暖气旋，在融化的魂海内，断断续续传来一些信息：“世人皆醉我独醒，孤独是最大的悲哀。”
老人的神魂拂过，原本凝结成霜雪的神魂，竟然瞬间融化，如沐春风.
之后，一切归于静止，彷佛时间回到了原点，又似乎一切化为了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是一瞬间，一丝几乎不可觉察的微风吹来，也许压根就不是微风，而是一种意动，同时，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出现，没有声音，没有画面，唯有某种感知，就如同牛撼天当初的”悟”.不是参悟，不是领悟，乃是一种先天的觉悟，来源于老者神魂的某种共鸣。
孤独悲哀的氛围开始弥漫而出，牛撼天能够“悟”出这氛围笼罩整个苍穹，没来由让人生出绝望之感。
此时，他没有任何欲望，是一种真正的无知无欲，无死无生，但就是这样的氛围让他感到无望，这种无望，不是生长在他的心中，更像是老者此时的意念，二者的结合，竟然产生某种微妙的平衡。
当一切都处于无欲无望气氛笼罩之下，牛撼天明显感觉到老者的悲哀，这是一种情绪的表达，是一种欲望情绪的表达，极度的悲哀。
那是一种历经无数次的失望，而不知道希望何在的悲哀，是一种身躯已经枯朽，但意念仍在坚持的执着情绪。
老者的心还没有死绝，也许他还不曾察觉，也许他早知道，只是任由这种情绪，在牛撼天混海内肆虐，为的就是换取他的共鸣.
当这种感觉出现时，牛撼天发现，老者的神魂之力竟然能被观悟，这是一种无形的物像，是一种可以观悟的物像，心中一喜，神魂之力竟然开始在混海内寻找那无形的物像.
还没等他真正观悟清楚，无所不在的神魂之力，再次席卷开来。
此时的牛撼天如同沧海波涛巨浪中一叶扁舟，没有半点自控能力，只能随波逐流，更不要说自觉意识。
他魂海内的魂晶仍然在不断增加，可魂晶散开的时候，却读取不出任何信息，唯有连绵不绝的涛声阵阵，说不清楚是浪涛还是松涛，像是老者的神魂之力在回忆什么。
此时，牛撼天有一种观悟虚无，却又像某些物像正在形成的恍恍惚惚，飘忽不定的感觉，这种感觉过去有过，就是当他出于那种“悟”的境界之时才有的感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牛撼天已经有些适应了，他也知道他所面对的神魂何其强大，强大到他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在这种强大的神魂面前，自己毫无施展能力，如果强力施为，一定会魂飞魄散。
当恐惧、无助、孤独等等一切负面情绪渐渐平息，那是一种略带胀痛却又甘之如饴的享受。
这段时间，牛撼天一直一声不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会更安全些。
不过没过太长时间，苍老悠远的声音再次回想在魂海内。
“你的神魂之力太弱了，起码的魂宗实力都不是，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声音像是极度失望，又像是自言自语，同样这些音像如同来自久远黄宇深处。
不过这次，老者并没有停下来，也许他真的是太寂寞了，想抒发一下内心的情绪。
“修武、修法，都是狗屁，在真正修炼者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千篇一律，不过是谋生的手段，自诩为修炼大师，我呸，全都是垃圾，超级垃圾，害人不浅，看看这些人，除了以此欺凌弱小，还会干什么，那么多的无序，违反天道伦常之事，无人问津，只知道尔虞我诈，天道沦丧竟然至此，为什么还让老夫活在这个世上，让我去死吧！”
老者的声音到这里，似乎有些激动，牛撼天感觉对方怕是要处于疯魔状态，赶紧试图强行封闭神识，关闭魂海，以免被再次波及，可一切努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挣扎中的牛撼天此时欲罢不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觉得人死了就会解脱，幼稚，天大的幼稚，真正的解脱不是死去，而是升华，真正神魂体魄意念的升华。”
原本极度紧张的牛撼天，忽然感觉老者又像一个得道多年，循循善诱的大师，让你感觉到他的神魂之力无处不在引导着你的神魂与之产生共鸣。
“世间一切，皆为武梦，这是我们人类觉悟者早已取得的共识，修炼逐道不过是逐梦的过程，天地原本虚无，无边的虚无达到了顶点，其沉重已无任何物像可以承受，之所以如此，那是一道意动在驾驭着一切，这意动在虚无中产生，无始无终，无边无际，无处不存，那是一种绝对的虚无，正是这虚无让一切产生了可能，无中生有，便是人类的参悟。”
老者的话让牛撼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也曾经有过，好像是在梦中，他遇到了黑暗之地，那次他曾经与两具雕像飞向黑暗之地，在那里他体会了到一种无边的黑暗与虚无，不断叠加，竟然产生了某种涟漪，现在想起来，似乎那就是时空的产生。
黑暗的涟漪，诞生了无穷的时空。
难道有与无的区别就在时空的出现，极度压缩便是无，极度膨胀便是有，有与无之间原本为一体，只不过他们存在于不同的界域之中。
牛撼天似乎能够抓住某些观悟所得，可随即黑暗被光明取代，自己仍在牢房之中，此时牢中光线没有增加，可他却感到异常的明亮。
在他看来，黑暗与光明的转换就在一瞬间。
难道黑暗与光明原来也是一种虚幻，同样是被人人为幻化出来，否则无法解释刚才他经历过的到底是黑暗还是光明。
如果能够看破这些虚妄的假象，是否就意味着，我的悟道层次还会增加。
“小子，不错呀，这么点小小的打击都能进入观悟境，还算是个不错的天才，可惜以你们这里的认知，再好的天才也早被废掉了。”
听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现在身陷囹圄之中，也无事可干，本想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盈盈如今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什么时候能出去，自己的母亲现在如何？
这些问题，令他有些不安，可又能怎样。
那个老者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
“些许小事，何足挂怀，年轻人真好，什么事都能让你们神魂动荡！”
发现老者竟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当然了，这个时候，他总在一旁唠唠叨叨，自己也没法集中精力思考看眼前处境，索性忘却这些烦恼，听听这个老人倒地要说什么，就算打发这一段时光也罢。
这次，牛撼天没感到有什么威胁，意念微动：“前辈，您想说什么，您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看到这个小家伙终于有了动静，老者有些高兴，但也看不出太多的波动。
“小子，你的神魂之力虽然弱小，似乎还没有被污染，纯净的很，真是羡慕你现在的样子，是个好苗子，老子差点看走了眼，当初老子也是如你这般，今天你看我这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你我也是有缘，先从哪里说起哪！”
看老人终于有点上道，牛撼天意念微动：“就说说你从哪里来？你是谁？”
意念并不需动用神魂之力，是与生俱来驱动魂海空间的力量，是一种类似令魂海产生共振的能量传递，一般情况下会与周边物像共存，如果不是能够与周边物像完美融合，根本无从察觉，但老者此时早已与牛撼天整个魂海融为一体，只不过老者的神魂之力没有对他攻击而已。
原本他也没有真的想知道这些，不过找个话题，随便沟通而已。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不记得了，从哪里来，这个我到记得，我从梦中来，因武梦来到这里。为了武梦，我走错了路，毁了这片大陆，那个小子竟然趁我昏睡，将我囚禁在这里，可我不怪他，没有他，我也许真的醒不来了。”
牛撼天越听越不明白，这个人做什么梦能毁了一个大陆，我们现在的地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被他毁了，姑且听他胡说，反正也不需要较真。
“前辈，您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
说起他的梦，老者似乎来了兴趣，大声道：“武梦无边，我本想让天下苍生同生共死，共享繁华，共游仙镜，让每个人的武梦都能壮大，不受天地邪气侵扰，不再为五斗米奔波，不为肉身所累，自由来往于此岸与彼岸，可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以至于毁坏了苍生，毁坏了大陆，那时我也曾惊恐过，可哪里是彼岸？我忘了我的出发点，我更忘了如何回去，如果不是这样，那个小子也不会动手，实际上怨不得他人，都是我自己的错，这个我得认。”
“同生共死。”牛撼天重复了一句，这似乎有些不现实，如果所有的人同一时间生，又同一时间死，岂不是说人类出生前，就没有人存在，同一时间死，岂不是世界不再有人类，做什么大梦，这不合天道。
二夫人有些得意，故意摇摆了一下身子，装出配合他的样子，故意拉长了语调，不无嘲讽道：“巴结主人的哈巴狗，这样的女婿，我们何家还当成宝贝不成。”
何富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抬头望向了小姐，似乎是在询问，二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爸爸，外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他一个刚到此地的流浪人，别人怎么知道他到底如何，爸爸，千万别中了外人的诡计。”盈盈急忙为夫君辩护，这个时候如果父亲动摇，牛撼天的恐怕要想出来那就太难了，如果在那里时间太长，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刚来就被注意，老爷，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二夫人添油加醋，同样想要趁热打铁，打消老爷的想法，从天牢救人，哪有那么容易。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盈怒不可遏，差点说出更粗鲁的话来。
“小姐，我只想保住何家。”
看到两个人在这里大吵大闹，何富贵急了，大声喊道：“好了，不管怎么说，看着自己的女婿身陷大牢，不出手搭救，会被整个神树之城耻笑，日后即便不摊上官司，也不会有人理睬我们，盈盈我这就出去找人。”说完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
天牢内，牛撼天在清醒与神魂颠倒间不断转换，每每将要崩溃之时，对方都会适时停止进犯，这样才不至于让他神魂失守，对方一旦停止进犯，震荡都会很快平复下来。
并不是对方魂力下降，而是他不但神魂之力雄厚，更主要是他对神魂之力的掌控，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对方魂力的极限，那怕只剩下极微小的极限，他都能让魂力戛然而止，收回了魂力侵入。
这既保证了神魂之力的极限威压，同时也不至于对方神魂蒸发，导致死亡。
即便是这样，在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都会感到魂海震动。
每次震动，都会造成魂海空间内一片狼藉，成片的云雾被撕裂，似有暴风骤雨即将降临，各色魂晶飘荡在魂海上空，如无数繁星，时而暗淡，时而绽放璀璨光芒，如同爆裂烟花。
他知道，如果魂晶爆裂，所有的记忆将不复存在，好在老者似乎对他的魂晶并不感兴趣，如果是这样，体内的黑龙蛋一定会暴露，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每次停止进犯，对方施展强大威压让他整个魂海开始迅速收缩，原本漂浮在上空的魂云，起初都被梳理成丝絮状，接着开始出现冻结现象，然后开始结成冰晶，一个个晶莹剔透，一根根丝絮，在空中起舞，然后分解，再次凝结成雪花，最后在魂海内凌空飘落。
此时，他已经无力思考，没有了感知，一切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唯独能够感受到老者的神念波动，如同秋末之风飘过，似暖实寒。
有时候，那个苍老悠远的声音，如同一道温暖气旋，在融化的魂海内，断断续续传来一些信息：“世人皆醉我独醒，孤独是最大的悲哀。”
老人的神魂拂过，原本凝结成霜雪的神魂，竟然瞬间融化，如沐春风.
之后，一切归于静止，彷佛时间回到了原点，又似乎一切化为了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是一瞬间，一丝几乎不可觉察的微风吹来，也许压根就不是微风，而是一种意动，同时，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出现，没有声音，没有画面，唯有某种感知，就如同牛撼天当初的”悟”.不是参悟，不是领悟，乃是一种先天的觉悟，来源于老者神魂的某种共鸣。
孤独悲哀的氛围开始弥漫而出，牛撼天能够“悟”出这氛围笼罩整个苍穹，没来由让人生出绝望之感。
此时，他没有任何欲望，是一种真正的无知无欲，无死无生，但就是这样的氛围让他感到无望，这种无望，不是生长在他的心中，更像是老者此时的意念，二者的结合，竟然产生某种微妙的平衡。
当一切都处于无欲无望气氛笼罩之下，牛撼天明显感觉到老者的悲哀，这是一种情绪的表达，是一种欲望情绪的表达，极度的悲哀。
那是一种历经无数次的失望，而不知道希望何在的悲哀，是一种身躯已经枯朽，但意念仍在坚持的执着情绪。
老者的心还没有死绝，也许他还不曾察觉，也许他早知道，只是任由这种情绪，在牛撼天混海内肆虐，为的就是换取他的共鸣.
当这种感觉出现时，牛撼天发现，老者的神魂之力竟然能被观悟，这是一种无形的物像，是一种可以观悟的物像，心中一喜，神魂之力竟然开始在混海内寻找那无形的物像.
还没等他真正观悟清楚，无所不在的神魂之力，再次席卷开来。
此时的牛撼天如同沧海波涛巨浪中一叶扁舟，没有半点自控能力，只能随波逐流，更不要说自觉意识。
他魂海内的魂晶仍然在不断增加，可魂晶散开的时候，却读取不出任何信息，唯有连绵不绝的涛声阵阵，说不清楚是浪涛还是松涛，像是老者的神魂之力在回忆什么。
此时，牛撼天有一种观悟虚无，却又像某些物像正在形成的恍恍惚惚，飘忽不定的感觉，这种感觉过去有过，就是当他出于那种“悟”的境界之时才有的感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牛撼天已经有些适应了，他也知道他所面对的神魂何其强大，强大到他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在这种强大的神魂面前，自己毫无施展能力，如果强力施为，一定会魂飞魄散。
当恐惧、无助、孤独等等一切负面情绪渐渐平息，那是一种略带胀痛却又甘之如饴的享受。
这段时间，牛撼天一直一声不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会更安全些。
不过没过太长时间，苍老悠远的声音再次回想在魂海内。
“你的神魂之力太弱了，起码的魂宗实力都不是，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声音像是极度失望，又像是自言自语，同样这些音像如同来自久远黄宇深处。
不过这次，老者并没有停下来，也许他真的是太寂寞了，想抒发一下内心的情绪。
“修武、修法，都是狗屁，在真正修炼者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千篇一律，不过是谋生的手段，自诩为修炼大师，我呸，全都是垃圾，超级垃圾，害人不浅，看看这些人，除了以此欺凌弱小，还会干什么，那么多的无序，违反天道伦常之事，无人问津，只知道尔虞我诈，天道沦丧竟然至此，为什么还让老夫活在这个世上，让我去死吧！”
老者的声音到这里，似乎有些激动，牛撼天感觉对方怕是要处于疯魔状态，赶紧试图强行封闭神识，关闭魂海，以免被再次波及，可一切努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挣扎中的牛撼天此时欲罢不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觉得人死了就会解脱，幼稚，天大的幼稚，真正的解脱不是死去，而是升华，真正神魂体魄意念的升华。”
原本极度紧张的牛撼天，忽然感觉老者又像一个得道多年，循循善诱的大师，让你感觉到他的神魂之力无处不在引导着你的神魂与之产生共鸣。
“世间一切，皆为武梦，这是我们人类觉悟者早已取得的共识，修炼逐道不过是逐梦的过程，天地原本虚无，无边的虚无达到了顶点，其沉重已无任何物像可以承受，之所以如此，那是一道意动在驾驭着一切，这意动在虚无中产生，无始无终，无边无际，无处不存，那是一种绝对的虚无，正是这虚无让一切产生了可能，无中生有，便是人类的参悟。”
老者的话让牛撼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也曾经有过，好像是在梦中，他遇到了黑暗之地，那次他曾经与两具雕像飞向黑暗之地，在那里他体会了到一种无边的黑暗与虚无，不断叠加，竟然产生了某种涟漪，现在想起来，似乎那就是时空的产生。
黑暗的涟漪，诞生了无穷的时空。
难道有与无的区别就在时空的出现，极度压缩便是无，极度膨胀便是有，有与无之间原本为一体，只不过他们存在于不同的界域之中。
牛撼天似乎能够抓住某些观悟所得，可随即黑暗被光明取代，自己仍在牢房之中，此时牢中光线没有增加，可他却感到异常的明亮。
在他看来，黑暗与光明的转换就在一瞬间。
难道黑暗与光明原来也是一种虚幻，同样是被人人为幻化出来，否则无法解释刚才他经历过的到底是黑暗还是光明。
如果能够看破这些虚妄的假象，是否就意味着，我的悟道层次还会增加。
“小子，不错呀，这么点小小的打击都能进入观悟境，还算是个不错的天才，可惜以你们这里的认知，再好的天才也早被废掉了。”
听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现在身陷囹圄之中，也无事可干，本想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盈盈如今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什么时候能出去，自己的母亲现在如何？
这些问题，令他有些不安，可又能怎样。
那个老者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
“些许小事，何足挂怀，年轻人真好，什么事都能让你们神魂动荡！”
发现老者竟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当然了，这个时候，他总在一旁唠唠叨叨，自己也没法集中精力思考看眼前处境，索性忘却这些烦恼，听听这个老人倒地要说什么，就算打发这一段时光也罢。
这次，牛撼天没感到有什么威胁，意念微动：“前辈，您想说什么，您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看到这个小家伙终于有了动静，老者有些高兴，但也看不出太多的波动。
“小子，你的神魂之力虽然弱小，似乎还没有被污染，纯净的很，真是羡慕你现在的样子，是个好苗子，老子差点看走了眼，当初老子也是如你这般，今天你看我这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你我也是有缘，先从哪里说起哪！”
看老人终于有点上道，牛撼天意念微动：“就说说你从哪里来？你是谁？”
意念并不需动用神魂之力，是与生俱来驱动魂海空间的力量，是一种类似令魂海产生共振的能量传递，一般情况下会与周边物像共存，如果不是能够与周边物像完美融合，根本无从察觉，但老者此时早已与牛撼天整个魂海融为一体，只不过老者的神魂之力没有对他攻击而已。
原本他也没有真的想知道这些，不过找个话题，随便沟通而已。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不记得了，从哪里来，这个我到记得，我从梦中来，因武梦来到这里。为了武梦，我走错了路，毁了这片大陆，那个小子竟然趁我昏睡，将我囚禁在这里，可我不怪他，没有他，我也许真的醒不来了。”
牛撼天越听越不明白，这个人做什么梦能毁了一个大陆，我们现在的地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被他毁了，姑且听他胡说，反正也不需要较真。
“前辈，您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
说起他的梦，老者似乎来了兴趣，大声道：“武梦无边，我本想让天下苍生同生共死，共享繁华，共游仙镜，让每个人的武梦都能壮大，不受天地邪气侵扰，不再为五斗米奔波，不为肉身所累，自由来往于此岸与彼岸，可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以至于毁坏了苍生，毁坏了大陆，那时我也曾惊恐过，可哪里是彼岸？我忘了我的出发点，我更忘了如何回去，如果不是这样，那个小子也不会动手，实际上怨不得他人，都是我自己的错，这个我得认。”
“同生共死。”牛撼天重复了一句，这似乎有些不现实，如果所有的人同一时间生，又同一时间死，岂不是说人类出生前，就没有人存在，同一时间死，岂不是世界不再有人类，做什么大梦，这不合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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