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师不利
一个头戴白兔面具，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手捧黑色箱子从黑暗中走出。
密不透风的箱子里装有7个带有个人身份信息的小球。
舞台灯光乱闪，停在哪里就让聚光灯下的嘉宾从黑箱抽取小球。
第一位幸运观众是一位猫脸女士，她站起身来演戏一般做出吃惊捂嘴的模样，然后羞怯地撇开头，兰花指作态将手伸进箱子里，犹豫摸索半天，才抓取出来一个名字。
“一号，苏梅，女，24岁，职业学生，爱好甜食和金钱。”
主持人收到信号，念出名字。
莫从心注意到旁边的女生听到名字后浑身一震，尽管四肢被束缚住没法动，但是她尽力将身躯蜷缩在椅子上，整个人抖如筛糠，上下牙齿咔咔作响。
服务员拿着箱子又走向了下一位幸运观众。
前排的一名老虎先生站起来，身材臃肿与凶悍的表情不符，肥短的手指嵌满了宝石钻戒。他随意在箱子底摸了两下，不小心抓出两个球，他挠挠脑袋，纠结了一会，把其中一个球放了回去。
拥有极好眼力的莫从心抓取到刚刚放回去的球上面露出数字33。
“二号，宋力，男，64岁，职业是无业游民，爱好武术和喝酒。”
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椅子上一名花白的头发潦草稀疏，脸干巴得像发皱的橘子皮，脸颊坨红牙齿发黄发黑，看外表远远超龄的老人呼噜声停止，哆哆嗦嗦坐起身来，嘴里念叨：“谁？是谁在喊你爷爷？”
观众席上传来讥笑，落在宋力的耳朵里如同火花点燃炸药桶，他嘴里开始大骂众人，口不择言，什么脏话都从嘴里吐了出来。
莫从心闻到空气里弥散出一股酒臭味，伴随宋力一张一合的节奏味道越发浓烈。
这人的职业应该是酒鬼才对。
观众席上传来嘘声一片，主持人也意识到脑子不清醒的酒鬼影响今晚的娱乐狂欢，他开始提醒宋力，但人根本不理会他。
见警告没有用，主持人走到宋力面前，开始脱下手套，旁边的兔脸服务生见状端着盘子迎上去，光亮的盘子里装有酒精喷雾和手帕。
宋力不以为意，甚至口中积了一口黄痰朝主持人吐过去。
脸上的面具隐藏一切表情，但是主持人动作缓慢却优雅地脱下手套搭在盘子后，迅速一个巴掌扇到宋力的脸上。
快到只现残影。
啪！
宋力本来就是一团浆糊的脑子现在更是无法凝成形状，他被打得口涎直流，其中还混有丝丝血色。
场面得到观众席的呼声，舞台上倒是寂静无声，本来还暗暗咒骂的老太太再次闭了嘴。
年纪大了，嘴里的牙还有几颗能承受打击？
宋力没有再口吐芬芳，整个人耷拉在座椅上，他被打蒙了。
见人学乖了，主持人满意颔首，拿起酒精簌簌往手里喷洒，随后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仔仔细细角角落落都扫了个遍。
手帕往盘子里一叠，转身面向观众，观众席上的灯光快速移动，开始挑选第三位发言人。
“三号，戴月星，男，40岁，职业记者，爱好摄影和写作。”
莫从心注意到旁边戴眼镜刘海梳三七分的中年男人在座椅上挪动了屁股，脸色发青，嘴角轻抿。
看样子是他了。
那么，第四个人会是谁？
也许是震慑起到作用，剩下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不再有任何不良情绪流出。主持人接过结果开始一个一个公布。
“四号，谢琪，女，55岁，职业老师，爱好教书。”
“五号，王菊华，女，82岁，职业无，爱好演讲。”
“六号，白石岩，男，33岁，职业警察，爱好篮球。”
“最后一位，七号，武大建，71岁，职业无，爱好喝茶。”
后面的人两男两女，自己总不能是喜欢喝茶的老头吧，往下看这健壮的大腿肌肉也不像老人家的......根据名单，莫从心得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名叫白石岩的警察。
有意思。
警察这个职业看起来和此次的主题“无证之罪”有极大的关联。
可是，他本人没有。
说真话真的不会掉马甲吗？
莫从心不知道掉马甲会付出什么代价，可他不想死。虽然说按照以往经验，梦境里不会有真正意义的死亡，但死亡的痛苦会切身体会，那并不是一个能称得上舒服的过程。
不过所幸自己在六号，能够根据前人的话进行补充。
......
梦境外，一众守夜人将噩梦围起来，一个个严阵以待，只要莫从心一现身就立马抓捕。
外围的胡虎和李长青倒是神色放松，胡虎甚至还能笑眯眯地看戏，眼神狡黠四处乱转。
他的眼神实在油腻且赤裸，晋臣被盯得不自在，原地扭了两下，直接开口问道：“胡队长，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或者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胡虎啧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我是看你长的人中龙凤，又有英武之姿，是个好苗子，你们队长南云龙肯定很重视你吧。”
“......”这话戳到晋臣痛点，今天刚被自家队长拉到训练场打了一顿，让他更不舒服了。
“有话直说。”
“好兄弟，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胡虎蒲扇般的大掌拍打晋臣背上，被晋臣躲了过去，他也没在意，嘴里笑嘻嘻，“我家记录员说了找不到这个什么——莫，莫从心，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问题，等他出来了，抓到我们队观察几天怎么样？”
既然胡虎都这么说了——这显然不是莫从心有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晋臣没有回答，两人场面有些尴尬。
李长青见状也搭话进来：“你们区的队伍刚成立不久，人员组织不完备，这种异样情况交给我们有经验的老队比较好处理。”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晋臣明晃晃露出这样的眼神，嘴角保持微笑，耳朵假装听不到。
他急需要支援。
队长你在哪里？
见人油盐不进的样子，你说什么他就对你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胡虎决定继续嬉皮笑脸地游说。
也许听到晋臣心里的渴求，一个男人在梦域里现身，他一进来就受到人群外围三人的关注。
“南云龙，你怎么来了？”
晋臣几乎是两眼泪汪汪看向自家队长，脸上挂满了“队长，救我！”这四个字。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队员身上完好无损，浑身上下只有自己白天揍的一只熊猫眼，南云龙大概摸清现场情况。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胡虎，你的算盘声敲得震耳欲聋，我这不寻声赶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那孩子可是向我们队投了简历，要人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南云龙示意晋臣。
简历呢？
晋臣用下巴指了一下李长青的手里。
在那人手上呢。
“......”
出师不利。
南云龙无语，瞪了一眼晋臣。
晋臣瑟缩一下，害怕队长出去又给自己补上另一只熊猫眼。
“毕竟是我们管辖范围内出的事，两位队长巡逻梦域已经够辛苦了，既然记录员找不到莫从心在哪里，那么就由我们两个扫梦人进入噩梦寻找。”南云龙说着漂亮话，意思却显而易见。
你们要人？等我先把人找到带出来再说吧。
“呵，等你把人带出来，话都谈妥了吧？”胡虎开口，直指南云龙的目的。
“你说得没错。”
“伪装者作为稀有能力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诓骗我的队员，是欺骗他读书少么？”
被自己队长暗捅一刀的晋臣没有说话，他站在南云龙身后没有吭声。
“会议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按照消息的传递速度，差不多也该让你知道了。”南云龙转头看向晋臣，嘴里意有所指。
密不透风的箱子里装有7个带有个人身份信息的小球。
舞台灯光乱闪，停在哪里就让聚光灯下的嘉宾从黑箱抽取小球。
第一位幸运观众是一位猫脸女士，她站起身来演戏一般做出吃惊捂嘴的模样，然后羞怯地撇开头，兰花指作态将手伸进箱子里，犹豫摸索半天，才抓取出来一个名字。
“一号，苏梅，女，24岁，职业学生，爱好甜食和金钱。”
主持人收到信号，念出名字。
莫从心注意到旁边的女生听到名字后浑身一震，尽管四肢被束缚住没法动，但是她尽力将身躯蜷缩在椅子上，整个人抖如筛糠，上下牙齿咔咔作响。
服务员拿着箱子又走向了下一位幸运观众。
前排的一名老虎先生站起来，身材臃肿与凶悍的表情不符，肥短的手指嵌满了宝石钻戒。他随意在箱子底摸了两下，不小心抓出两个球，他挠挠脑袋，纠结了一会，把其中一个球放了回去。
拥有极好眼力的莫从心抓取到刚刚放回去的球上面露出数字33。
“二号，宋力，男，64岁，职业是无业游民，爱好武术和喝酒。”
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椅子上一名花白的头发潦草稀疏，脸干巴得像发皱的橘子皮，脸颊坨红牙齿发黄发黑，看外表远远超龄的老人呼噜声停止，哆哆嗦嗦坐起身来，嘴里念叨：“谁？是谁在喊你爷爷？”
观众席上传来讥笑，落在宋力的耳朵里如同火花点燃炸药桶，他嘴里开始大骂众人，口不择言，什么脏话都从嘴里吐了出来。
莫从心闻到空气里弥散出一股酒臭味，伴随宋力一张一合的节奏味道越发浓烈。
这人的职业应该是酒鬼才对。
观众席上传来嘘声一片，主持人也意识到脑子不清醒的酒鬼影响今晚的娱乐狂欢，他开始提醒宋力，但人根本不理会他。
见警告没有用，主持人走到宋力面前，开始脱下手套，旁边的兔脸服务生见状端着盘子迎上去，光亮的盘子里装有酒精喷雾和手帕。
宋力不以为意，甚至口中积了一口黄痰朝主持人吐过去。
脸上的面具隐藏一切表情，但是主持人动作缓慢却优雅地脱下手套搭在盘子后，迅速一个巴掌扇到宋力的脸上。
快到只现残影。
啪！
宋力本来就是一团浆糊的脑子现在更是无法凝成形状，他被打得口涎直流，其中还混有丝丝血色。
场面得到观众席的呼声，舞台上倒是寂静无声，本来还暗暗咒骂的老太太再次闭了嘴。
年纪大了，嘴里的牙还有几颗能承受打击？
宋力没有再口吐芬芳，整个人耷拉在座椅上，他被打蒙了。
见人学乖了，主持人满意颔首，拿起酒精簌簌往手里喷洒，随后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仔仔细细角角落落都扫了个遍。
手帕往盘子里一叠，转身面向观众，观众席上的灯光快速移动，开始挑选第三位发言人。
“三号，戴月星，男，40岁，职业记者，爱好摄影和写作。”
莫从心注意到旁边戴眼镜刘海梳三七分的中年男人在座椅上挪动了屁股，脸色发青，嘴角轻抿。
看样子是他了。
那么，第四个人会是谁？
也许是震慑起到作用，剩下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不再有任何不良情绪流出。主持人接过结果开始一个一个公布。
“四号，谢琪，女，55岁，职业老师，爱好教书。”
“五号，王菊华，女，82岁，职业无，爱好演讲。”
“六号，白石岩，男，33岁，职业警察，爱好篮球。”
“最后一位，七号，武大建，71岁，职业无，爱好喝茶。”
后面的人两男两女，自己总不能是喜欢喝茶的老头吧，往下看这健壮的大腿肌肉也不像老人家的......根据名单，莫从心得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名叫白石岩的警察。
有意思。
警察这个职业看起来和此次的主题“无证之罪”有极大的关联。
可是，他本人没有。
说真话真的不会掉马甲吗？
莫从心不知道掉马甲会付出什么代价，可他不想死。虽然说按照以往经验，梦境里不会有真正意义的死亡，但死亡的痛苦会切身体会，那并不是一个能称得上舒服的过程。
不过所幸自己在六号，能够根据前人的话进行补充。
......
梦境外，一众守夜人将噩梦围起来，一个个严阵以待，只要莫从心一现身就立马抓捕。
外围的胡虎和李长青倒是神色放松，胡虎甚至还能笑眯眯地看戏，眼神狡黠四处乱转。
他的眼神实在油腻且赤裸，晋臣被盯得不自在，原地扭了两下，直接开口问道：“胡队长，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或者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胡虎啧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我是看你长的人中龙凤，又有英武之姿，是个好苗子，你们队长南云龙肯定很重视你吧。”
“......”这话戳到晋臣痛点，今天刚被自家队长拉到训练场打了一顿，让他更不舒服了。
“有话直说。”
“好兄弟，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胡虎蒲扇般的大掌拍打晋臣背上，被晋臣躲了过去，他也没在意，嘴里笑嘻嘻，“我家记录员说了找不到这个什么——莫，莫从心，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问题，等他出来了，抓到我们队观察几天怎么样？”
既然胡虎都这么说了——这显然不是莫从心有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晋臣没有回答，两人场面有些尴尬。
李长青见状也搭话进来：“你们区的队伍刚成立不久，人员组织不完备，这种异样情况交给我们有经验的老队比较好处理。”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晋臣明晃晃露出这样的眼神，嘴角保持微笑，耳朵假装听不到。
他急需要支援。
队长你在哪里？
见人油盐不进的样子，你说什么他就对你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胡虎决定继续嬉皮笑脸地游说。
也许听到晋臣心里的渴求，一个男人在梦域里现身，他一进来就受到人群外围三人的关注。
“南云龙，你怎么来了？”
晋臣几乎是两眼泪汪汪看向自家队长，脸上挂满了“队长，救我！”这四个字。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队员身上完好无损，浑身上下只有自己白天揍的一只熊猫眼，南云龙大概摸清现场情况。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胡虎，你的算盘声敲得震耳欲聋，我这不寻声赶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那孩子可是向我们队投了简历，要人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南云龙示意晋臣。
简历呢？
晋臣用下巴指了一下李长青的手里。
在那人手上呢。
“......”
出师不利。
南云龙无语，瞪了一眼晋臣。
晋臣瑟缩一下，害怕队长出去又给自己补上另一只熊猫眼。
“毕竟是我们管辖范围内出的事，两位队长巡逻梦域已经够辛苦了，既然记录员找不到莫从心在哪里，那么就由我们两个扫梦人进入噩梦寻找。”南云龙说着漂亮话，意思却显而易见。
你们要人？等我先把人找到带出来再说吧。
“呵，等你把人带出来，话都谈妥了吧？”胡虎开口，直指南云龙的目的。
“你说得没错。”
“伪装者作为稀有能力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诓骗我的队员，是欺骗他读书少么？”
被自己队长暗捅一刀的晋臣没有说话，他站在南云龙身后没有吭声。
“会议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按照消息的传递速度，差不多也该让你知道了。”南云龙转头看向晋臣，嘴里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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