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眼睛的真相
莫从心头发杂乱衣着潦草，懒懒地坐在床上，脑海里关于精神病院的细节还历历在目。
还记得最后跳楼时，身体因为药物操纵没什么力气，往外跳的时候绊到窗沿，脸先着地还折了脖子......
鲜血从鼻喉中断断续续涌出来，视线也渐渐模糊，隐约看见有个人走了过来，抱起自己，嘴里开开合合说了些什么，然后眼前一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虽然过程不美好，但目的达到了。”
他嘟囔一句，头往后仰重新倒在枕头上。抬眼看向漆黑的天花板，觉得梦境中眼睛的设定很有意思。
之前一直以为眼睛欺软怕硬，所以纹身满背的男人身边眼睛少，护士小孩身边的眼睛多。但从八卦大妈嘴里得出的信息，又和之前的推测有所冲突。
大汉看似凶恶实则娇俏，小女孩看似软绵实则邪恶，还有新来的医生钱嘉宝，从他现身的第一刻起，黑暗中的眼睛简直像吃了兴奋剂，纷纷围了过去。
也许自己对眼睛的判断需要修改......
不过现在——
莫从心翻了个身，被子盖过头顶，继续埋头苦睡。
阳光穿透眼皮刺激眼睛，周围嘈杂的人声渐渐入耳，莫从心从右侧翻身到左侧，心想闹钟没响继续睡。
直到隐约听见旁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关键这家伙鼻子还不怎么通顺，每吸一口气都咝咝作响。
等等！
不对劲，我是个单身汉，租房里除了我就是蟑螂，怎么会有其他人？
莫从心猛地睁开眼，发现一老头正对着他流口水：“摸，给摸。”
“……”不是已经从梦中醒来了，怎么还是个连续梦？
莫从心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后山的废墙边，身下泥土湿润且不平整，较之其他地方长满杂草的土地，显然这块土最近被翻过。
医院后山是废弃的旧遗址，坍塌的砖石四处散落，杂草丛生，甚至还有一口用木板封住的荒井，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
可为什么自己躺在这里？
摸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没有折断，头也没有丝毫不适，身上没有血迹，与之前死状不符......
最后只能将身体的异常归结为梦境的设定，毕竟梦境内容大多跳脱且没有逻辑，他能在梦里保留意识已经是少有的情况。
既然又回到梦境，那只好继续探索，看能发现什么新的信息。
首先要了解的就是脚底下的土里究竟埋了什么东西——
联想起死前的最后一幕，心里倒有几分猜测。
莫从心用手试探性刨土，但是这土压得严实，一时半会抠不开。
倒是老流氓从废墙根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铲，递过去：“摸，给摸。”
“等我挖好再给你摸。”
接过铁铲才发现这上面沾有土渍，莫从心估计身下的坑就是用这把铁铲挖的，他不断挥舞铁铲，一铲一翻，挖了有一尺深，就是没挖到东西。
难道只是有人单纯的挖土玩？
毕竟是精神病院，也不是没有可能。
刚想着，铲子就戳到硬物，发出锵地一声，铲尖也染上了莫名的血渍。
看来下面埋了具尸体，还是新鲜的。
莫从心蹲下扒土，拨开尸体表层的土块，然后就看见了一簇脏兮兮的卷毛......
脸部样貌被铲子给毁了容，露出血肉模糊的轮廓，还有莫名的虫子在皮肉中扭动，柔软的眼部组织率先被啃食得一干二净，空洞的眼眶直勾勾望向灰沉的天空。
果然是“自己”的尸体。
所以真的有人在凌晨时分不睡觉，发现自己跳楼后还帮忙收尸掩埋痕迹？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重新在尸体旁边复活......
突然有点想知道医院那群人见到自己“死去活来”会有何感想。
扫了几眼后，莫从心重新开始埋土，将尸体再次掩埋，土压得比先前更实在，并且把铁铲扔进废井里消灭证据。
“今天是几号？”他支起身问老流氓。
“摸，给摸。”老流氓两耳不闻其他事，一心想摸肉包子。
莫从心一把抓住老流氓的手，摁向刚从墙里冒头的大眼珠子，碗口大，刚刚好。
触感冰冷滑溜，还有点韧劲，关键还会动。但老头不在乎，老头只觉得有得摸就可以。
“2103年公历8月7日。”老流氓表示很满意，说出了莫从心想要的答案。
现实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梦境里已经过去3天，莫从心感叹道：“既然又回来了，正好可以去求证一下眼睛的事情。”
还没迈出两步，身后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404病房病人已失踪三天。”
“......”
莫从心刹住脚步，幽幽看向身后，老流氓张嘴流涎捏着两个大眼珠子，表情荡漾，仿佛刚才开口的不是他。
“......我就是404病房的病人。”
明明监控有拍到自己跳楼，然后被人捡尸的画面，为什么还会被判定为失踪？
本来打算装鬼吓人的莫从心又改了主意，他脚步回扭，扒下老流氓的衣服，裹住脸去找宋小华。
徒留老流氓一个人光着上半身，缩在墙角陶醉地摸索墙壁，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护工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这老头不仅玩泥巴，还把自己扒了个光，一脸猥琐地在摸墙磨枪。
莫从心一路蒙脸穿过人群，走进电梯。
才3天不在，医院的眼睛又多了不少，它们在黑暗处浪潮翻涌，不断堆叠蠕动，四处观察游走。
大白天即使避开监控死角也避不开人眼的探究，他古怪的模样已经引起部分人的注意，莫从心意识到自己蒙脸的行为是在掩耳盗铃，也明白自己“复活”的消息瞒不过钱嘉宝的眼线。
电梯里，莫从心挪动脸上的衣服，露出鼻子，深吸两口新鲜空气，不得不感叹口水味的衣服味道还是太冲了。
他瞅了瞅角落上方的摄像头，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把他的事情报给钱医生。
也许能趁医护人员反应过来之前，能和宋小华说上几句话。
楼层数字不断变化，20楼往上，住的要么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要么就是有钞能力的家伙，两者兼具的也有。
叮——
电梯莫名停在21楼。
莫从心心中一凛，死死盯住门口。
行动这么快吗？
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出有人操纵电梯暂停，外面一群穿白大褂的家伙在守株待兔。
不知道该做一下垂死挣扎还是束手就擒。
所幸虚惊一场，电梯门开启时，外面空无一人。莫从心环伺四周，摁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闭合。
透过门缝，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吸引了他的注意，房间周围散布了大大小小的眼睛，并且不断有眼睛在天花板移动，企图钻进房间里，又被其他眼睛挤出来。
“2107，这里面关的人是镇院之宝。”莫从心扫了一眼，便有了判断。
与此同时，远处的眼睛们也发现了莫从心，变得躁动起来，纷纷转向莫从心所在方向，不过等它们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彻底闭合。
电梯继续上行，停在23楼，门一开，宋小华就站在门口。
他先是对莫从心蒙脸的样子后退半步，而当鼻子闻到一股涎臭味时更是退得厉害。
两人间隔六尺，保持一个宋小华感到舒适的距离，他朝莫从心点点头。
“你来了。”
“是眼睛告诉你我要来？”
宋小华开口解释道：“当我发现身上的眼睛开始发痒，而是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时，我就知道是你。”
莫从心走进2306，感慨不愧是VIP病房，落地窗足够敞亮，家具全部是特殊定制，散发氪金的味道。
宋小华察觉到莫从心的眼神，不好意思挠挠头：“爸妈担心我住得不舒服，所以捐了点钱给医院，呵呵。”
莫从心也回了个呵呵。
作为一个毕业即失业的社会人士，宋小华那带资的微笑实在是叫人不爽，于是他扯开话题。
“眼睛又多了。”
“嗯，病情加重了。”
宋小华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解开绷带，室内冷气让他皮肤表面出现一层鸡皮疙瘩。
莫从心仅仅是扫了一眼，也轻微感到不适，他觉得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见此刻的场景恐怕就此精神值清空——
手臂上细细密密呈颗粒状的鸡皮疙瘩，其实是一粒粒小眼珠子，虽小却长得整齐，颗颗分明散布在手臂上。
看到这个场景的宋小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复又起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眼睛，前面未消退的小眼睛又再次冒头，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小华陷入了一种循环，他想到手臂上的小眼睛就起鸡皮疙瘩，看到鸡皮疙瘩又打颤，打颤又会起鸡皮疙瘩......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宋小华提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这两天我好像没有看见你......”
“我死了三天你没注意？”
“啊？！”
见宋小华满脸惊愕，仿佛完全不知情，莫从心补充一句：“开玩笑的。”
“哦哦。”宋小华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
莫从心转而又说一句：“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
“嗯？”
“眼睛是不是也遵循有罪论？一个人坏事做的越多，身边的眼睛越多？”
还记得最后跳楼时，身体因为药物操纵没什么力气，往外跳的时候绊到窗沿，脸先着地还折了脖子......
鲜血从鼻喉中断断续续涌出来，视线也渐渐模糊，隐约看见有个人走了过来，抱起自己，嘴里开开合合说了些什么，然后眼前一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虽然过程不美好，但目的达到了。”
他嘟囔一句，头往后仰重新倒在枕头上。抬眼看向漆黑的天花板，觉得梦境中眼睛的设定很有意思。
之前一直以为眼睛欺软怕硬，所以纹身满背的男人身边眼睛少，护士小孩身边的眼睛多。但从八卦大妈嘴里得出的信息，又和之前的推测有所冲突。
大汉看似凶恶实则娇俏，小女孩看似软绵实则邪恶，还有新来的医生钱嘉宝，从他现身的第一刻起，黑暗中的眼睛简直像吃了兴奋剂，纷纷围了过去。
也许自己对眼睛的判断需要修改......
不过现在——
莫从心翻了个身，被子盖过头顶，继续埋头苦睡。
阳光穿透眼皮刺激眼睛，周围嘈杂的人声渐渐入耳，莫从心从右侧翻身到左侧，心想闹钟没响继续睡。
直到隐约听见旁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关键这家伙鼻子还不怎么通顺，每吸一口气都咝咝作响。
等等！
不对劲，我是个单身汉，租房里除了我就是蟑螂，怎么会有其他人？
莫从心猛地睁开眼，发现一老头正对着他流口水：“摸，给摸。”
“……”不是已经从梦中醒来了，怎么还是个连续梦？
莫从心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后山的废墙边，身下泥土湿润且不平整，较之其他地方长满杂草的土地，显然这块土最近被翻过。
医院后山是废弃的旧遗址，坍塌的砖石四处散落，杂草丛生，甚至还有一口用木板封住的荒井，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
可为什么自己躺在这里？
摸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没有折断，头也没有丝毫不适，身上没有血迹，与之前死状不符......
最后只能将身体的异常归结为梦境的设定，毕竟梦境内容大多跳脱且没有逻辑，他能在梦里保留意识已经是少有的情况。
既然又回到梦境，那只好继续探索，看能发现什么新的信息。
首先要了解的就是脚底下的土里究竟埋了什么东西——
联想起死前的最后一幕，心里倒有几分猜测。
莫从心用手试探性刨土，但是这土压得严实，一时半会抠不开。
倒是老流氓从废墙根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铲，递过去：“摸，给摸。”
“等我挖好再给你摸。”
接过铁铲才发现这上面沾有土渍，莫从心估计身下的坑就是用这把铁铲挖的，他不断挥舞铁铲，一铲一翻，挖了有一尺深，就是没挖到东西。
难道只是有人单纯的挖土玩？
毕竟是精神病院，也不是没有可能。
刚想着，铲子就戳到硬物，发出锵地一声，铲尖也染上了莫名的血渍。
看来下面埋了具尸体，还是新鲜的。
莫从心蹲下扒土，拨开尸体表层的土块，然后就看见了一簇脏兮兮的卷毛......
脸部样貌被铲子给毁了容，露出血肉模糊的轮廓，还有莫名的虫子在皮肉中扭动，柔软的眼部组织率先被啃食得一干二净，空洞的眼眶直勾勾望向灰沉的天空。
果然是“自己”的尸体。
所以真的有人在凌晨时分不睡觉，发现自己跳楼后还帮忙收尸掩埋痕迹？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重新在尸体旁边复活......
突然有点想知道医院那群人见到自己“死去活来”会有何感想。
扫了几眼后，莫从心重新开始埋土，将尸体再次掩埋，土压得比先前更实在，并且把铁铲扔进废井里消灭证据。
“今天是几号？”他支起身问老流氓。
“摸，给摸。”老流氓两耳不闻其他事，一心想摸肉包子。
莫从心一把抓住老流氓的手，摁向刚从墙里冒头的大眼珠子，碗口大，刚刚好。
触感冰冷滑溜，还有点韧劲，关键还会动。但老头不在乎，老头只觉得有得摸就可以。
“2103年公历8月7日。”老流氓表示很满意，说出了莫从心想要的答案。
现实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梦境里已经过去3天，莫从心感叹道：“既然又回来了，正好可以去求证一下眼睛的事情。”
还没迈出两步，身后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404病房病人已失踪三天。”
“......”
莫从心刹住脚步，幽幽看向身后，老流氓张嘴流涎捏着两个大眼珠子，表情荡漾，仿佛刚才开口的不是他。
“......我就是404病房的病人。”
明明监控有拍到自己跳楼，然后被人捡尸的画面，为什么还会被判定为失踪？
本来打算装鬼吓人的莫从心又改了主意，他脚步回扭，扒下老流氓的衣服，裹住脸去找宋小华。
徒留老流氓一个人光着上半身，缩在墙角陶醉地摸索墙壁，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护工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这老头不仅玩泥巴，还把自己扒了个光，一脸猥琐地在摸墙磨枪。
莫从心一路蒙脸穿过人群，走进电梯。
才3天不在，医院的眼睛又多了不少，它们在黑暗处浪潮翻涌，不断堆叠蠕动，四处观察游走。
大白天即使避开监控死角也避不开人眼的探究，他古怪的模样已经引起部分人的注意，莫从心意识到自己蒙脸的行为是在掩耳盗铃，也明白自己“复活”的消息瞒不过钱嘉宝的眼线。
电梯里，莫从心挪动脸上的衣服，露出鼻子，深吸两口新鲜空气，不得不感叹口水味的衣服味道还是太冲了。
他瞅了瞅角落上方的摄像头，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把他的事情报给钱医生。
也许能趁医护人员反应过来之前，能和宋小华说上几句话。
楼层数字不断变化，20楼往上，住的要么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要么就是有钞能力的家伙，两者兼具的也有。
叮——
电梯莫名停在21楼。
莫从心心中一凛，死死盯住门口。
行动这么快吗？
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出有人操纵电梯暂停，外面一群穿白大褂的家伙在守株待兔。
不知道该做一下垂死挣扎还是束手就擒。
所幸虚惊一场，电梯门开启时，外面空无一人。莫从心环伺四周，摁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闭合。
透过门缝，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吸引了他的注意，房间周围散布了大大小小的眼睛，并且不断有眼睛在天花板移动，企图钻进房间里，又被其他眼睛挤出来。
“2107，这里面关的人是镇院之宝。”莫从心扫了一眼，便有了判断。
与此同时，远处的眼睛们也发现了莫从心，变得躁动起来，纷纷转向莫从心所在方向，不过等它们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彻底闭合。
电梯继续上行，停在23楼，门一开，宋小华就站在门口。
他先是对莫从心蒙脸的样子后退半步，而当鼻子闻到一股涎臭味时更是退得厉害。
两人间隔六尺，保持一个宋小华感到舒适的距离，他朝莫从心点点头。
“你来了。”
“是眼睛告诉你我要来？”
宋小华开口解释道：“当我发现身上的眼睛开始发痒，而是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时，我就知道是你。”
莫从心走进2306，感慨不愧是VIP病房，落地窗足够敞亮，家具全部是特殊定制，散发氪金的味道。
宋小华察觉到莫从心的眼神，不好意思挠挠头：“爸妈担心我住得不舒服，所以捐了点钱给医院，呵呵。”
莫从心也回了个呵呵。
作为一个毕业即失业的社会人士，宋小华那带资的微笑实在是叫人不爽，于是他扯开话题。
“眼睛又多了。”
“嗯，病情加重了。”
宋小华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解开绷带，室内冷气让他皮肤表面出现一层鸡皮疙瘩。
莫从心仅仅是扫了一眼，也轻微感到不适，他觉得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见此刻的场景恐怕就此精神值清空——
手臂上细细密密呈颗粒状的鸡皮疙瘩，其实是一粒粒小眼珠子，虽小却长得整齐，颗颗分明散布在手臂上。
看到这个场景的宋小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复又起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眼睛，前面未消退的小眼睛又再次冒头，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小华陷入了一种循环，他想到手臂上的小眼睛就起鸡皮疙瘩，看到鸡皮疙瘩又打颤，打颤又会起鸡皮疙瘩......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宋小华提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这两天我好像没有看见你......”
“我死了三天你没注意？”
“啊？！”
见宋小华满脸惊愕，仿佛完全不知情，莫从心补充一句：“开玩笑的。”
“哦哦。”宋小华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
莫从心转而又说一句：“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
“嗯？”
“眼睛是不是也遵循有罪论？一个人坏事做的越多，身边的眼睛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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