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死羊头人的办法
割头是为了削弱秋老爷的力量，请他早日回去。
莫从心听到这里心情倒是明朗了一些，因为又知道了一些杨星不知道的信息。
杨星只知道割头祭祀，事实上，要将事情做绝，屠戮完寨子所有人，他直接火烧自己更方便。
变成羊头人虽然强，但是有时效性，这会成为他的弱点。
关于一些问题莫从心有了猜测，但是不打算当着宋仁的面去问花婆婆。
两人忙完后，离开了花婆婆家中，宋仁一直走在莫从心旁边没有出声。
等到了岔路口，莫从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没有什么我就要回去了。”
“......”宋仁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远子，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明天祭秋老爷的时候，有个羊头人冒了出来。”
“当时场面危急，眼看我们要被羊头人杀了，然后，然后......”
“然后我一刀杀了你。”莫从心补充了结局。
听到这话，宋仁一脸惊悚：“你，你都记得！所以刚才在花婆婆那里你才会......”
莫从心没空听宋仁的废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我都记得，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第五次？！”宋仁难以置信，“那都发生了什么？”
莫从心反问他：“你都记得什么？”
宋仁此时瞳孔震颤，语气有些慌乱：“我记得今晚花婆婆死了，族长让我待在家，其他人去搜山，第二天去参加祭祀，然后羊头人过来了，最后我被你一刀抹了脖子。”
他还心有余悸的摩挲后颈，冰冷的刀锋捅进后脑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
“......”
果然宋仁也有了记忆，不过听起来只有上个周目的记忆。
他只记得第四周目的事情，为什么呢？
前几周目他也死了，但是没有记忆残留。
难道是梦境进化让他保留了记忆？
那杨星为何早就有了记忆，又从那个周目开始有记忆？
莫从心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他问宋仁：“你知不知道那个羊头人是杨星？”
“知道，我听见你喊他了。”
“我从你家过来的，没看见杨星，你爷爷还有你爹娘在家，你爹因为那车石灰还揍了我一拳。”宋仁指着脸上的红印说道。
杨星不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应该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莫从心让宋仁别回去，但宋仁拒绝了。
“我媳妇怀孕了，我得早点回去。”
“但我能等她睡了再来找你。”
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在岔路口道别。
莫从心目送宋仁走远，消失在小路拐角后，再次返回花婆婆家。
正好看见老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等自己，莫从心快步走了上去：“花婆婆。”
“你来了，进来吧。”
花婆婆邀莫从心进屋，莫从心熟练从侧屋拿出一个木坨凳，坐了上去。
见到莫从心如此熟悉屋里摆设，花婆婆端了杯菊花茶，递给莫从心，等他开口。
“婆婆，杨星会在明天变成羊头人，然后杀死所有人。”莫从心直接说了结论。
他发现了花婆婆并没有前几个周目的记忆，但是作为见多识广的老祭司应该能接受循环这种事情，而且他需要帮手。
莫从心一五一十将之前经历的事情讲述给花婆婆听，略掉了花婆婆被杀的惨状。
说到最后他抬头看了眼坐在高椅的老人，只见她隐没在屋内黑暗处，静静如雕塑，与四周融为一体，也不说话。
“杨星他晓得割头活祭的事情，可是棘手的是，这一次循环不知道他人藏在哪里，红果的做法他应该都知道了，我们没办法阻止他。”
“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全面......”花婆婆缓缓开口，“你晓得为什么杨星能请秋老爷吗？”
“和他去年烧的第一把火有关？”莫从心沉吟了一会，试探道。
“没错，这一件事羊老头到时跟你讲得还算清楚。”花婆婆颔首，“那你知道第一把火指的是什么吗？”
“不知。”
“沾上黑羊血的火把，点燃即可。”花婆婆解答道，“只要烧了第一把火，在秋老爷那里就算挂上了名，来年活祭许愿也能占些分量。”
“这么说——”莫从心垂眸沉吟，“如果明天我烧了第一把火，在秋老爷那里挂上名，也能请秋老爷？”
“如果杨星能，那你也可以。”
“我？”
杨星肯定会抓紧时间杀死所有人，但是秋老爷会答应两个人的要求吗？
像是看穿了莫从心所想，花婆婆开口说道：“只要在秋老爷那里挂了名，你也能分走秋老爷的力量......”
花婆婆话意未尽，但莫从心听懂了。
借秋老爷的力量打羊头人确实行得通，可是——
他也要活祭自己，等杨星死后，他也会死。
“我死不死其实不是问题。”莫从心回答道。
这里是梦境，死了也无所谓，只有解决羊头人并且打破循环，自己才能出去。
但他的话落在花婆婆耳中成了另一个意思：杨远决定牺牲自己，以命换命，换取黑羊寨平安。
“......”
她张了张口，缓缓说道：“选择火祭还是割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嗯，我会想清楚的。”
莫从心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杀了寨子里的人，为何秋老爷会同意这种自断根基的事情？”
”秋老爷吃了几百年的香火，自然不会这么蠢。但是已经多年没有活祭了，没有补品。再加上很多人都不再祭拜它，就算祭祀也随意应付，它应该心生怨气。“
“这次小小杀一部分人，不至于伤筋动骨，而且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其他地方的人祭祀态度端正些......秋老爷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花婆婆觉得秋老爷这步棋下错了。
现在时代变了，山里的娃子都上过学，怎么还会像以前那样迷信又虔诚。
杀人只会适得其反，加快它的衰落。
莫从心也听懂了花婆婆的意思，他起身问道：“婆婆，你要不要跟我走，虽然杨星不一定会来找你，但是......”
花婆婆摆手拒绝了他：“我也老了，经过明天那一遭，寨子也不会再祭拜秋老爷了。我以后没什么用武之地，活不活都无所谓，没什么可怕的。”
老人的态度撬动了莫从心心里的某个角落，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老人的身影也和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合......
莫从心渐渐回过神，告别花婆婆：“明天见，婆婆。”
“嗯。”
往怀里揣了几颗红果，莫从心便往家跑去。
天色已黑，寨子逐渐亮起来灯，莫从心见状加快脚步。
西屋里，杨二柱和李桂花一直坐在桌边听外面的动静，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一遍了，还没动筷，正等儿子回家一起吃饭。
“踏踏踏——”
脚步声渐近，声音越来越大，杨二柱一听连忙站起来：“肯定是这个臭小子！”
李桂花也出了门：“一年没见，这孩子脚步声还变了呢，以前没这么轻。”
“肯定是饿了。”
莫从心气喘吁吁停在李桂花身边：“对不起啊，我先去了趟花婆婆家。”
李桂花手放在他背后帮忙顺气：“回来了就好，道什么歉，跟你娘还这么客气，赶紧回去喝口水缓缓，我去热饭。”
杨二柱倒是走过来锤了一把他的肩膀：“臭小子，看在烟的份上我不生你气，下次别让你娘这么担心了，生怕你掉进河里，还是掉进二狗家的粪池......”
“爹，我没那么傻，连路都不会看。”莫从心无奈笑了下。
“爷爷呢，他在家吗？”
“在呢，我们让他先吃饭，刚从主屋里拿碗回来。”杨二柱努努嘴，看向桌上的饭菜，“快进去，我快饿死了。”
三人一齐吃了个饭，莫从心清空背包，将香膏递给李桂花，然后声称去花婆婆那里呆一晚，让夫妻两人锁好门别等。
同时将杨四七带进自己房间，帮忙洗漱上床。
等交代好一切后，莫从心将红果放进包里，背着包出门。
他现在要去宋仁家里。
莫从心听到这里心情倒是明朗了一些，因为又知道了一些杨星不知道的信息。
杨星只知道割头祭祀，事实上，要将事情做绝，屠戮完寨子所有人，他直接火烧自己更方便。
变成羊头人虽然强，但是有时效性，这会成为他的弱点。
关于一些问题莫从心有了猜测，但是不打算当着宋仁的面去问花婆婆。
两人忙完后，离开了花婆婆家中，宋仁一直走在莫从心旁边没有出声。
等到了岔路口，莫从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没有什么我就要回去了。”
“......”宋仁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远子，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明天祭秋老爷的时候，有个羊头人冒了出来。”
“当时场面危急，眼看我们要被羊头人杀了，然后，然后......”
“然后我一刀杀了你。”莫从心补充了结局。
听到这话，宋仁一脸惊悚：“你，你都记得！所以刚才在花婆婆那里你才会......”
莫从心没空听宋仁的废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我都记得，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第五次？！”宋仁难以置信，“那都发生了什么？”
莫从心反问他：“你都记得什么？”
宋仁此时瞳孔震颤，语气有些慌乱：“我记得今晚花婆婆死了，族长让我待在家，其他人去搜山，第二天去参加祭祀，然后羊头人过来了，最后我被你一刀抹了脖子。”
他还心有余悸的摩挲后颈，冰冷的刀锋捅进后脑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
“......”
果然宋仁也有了记忆，不过听起来只有上个周目的记忆。
他只记得第四周目的事情，为什么呢？
前几周目他也死了，但是没有记忆残留。
难道是梦境进化让他保留了记忆？
那杨星为何早就有了记忆，又从那个周目开始有记忆？
莫从心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他问宋仁：“你知不知道那个羊头人是杨星？”
“知道，我听见你喊他了。”
“我从你家过来的，没看见杨星，你爷爷还有你爹娘在家，你爹因为那车石灰还揍了我一拳。”宋仁指着脸上的红印说道。
杨星不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应该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莫从心让宋仁别回去，但宋仁拒绝了。
“我媳妇怀孕了，我得早点回去。”
“但我能等她睡了再来找你。”
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在岔路口道别。
莫从心目送宋仁走远，消失在小路拐角后，再次返回花婆婆家。
正好看见老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等自己，莫从心快步走了上去：“花婆婆。”
“你来了，进来吧。”
花婆婆邀莫从心进屋，莫从心熟练从侧屋拿出一个木坨凳，坐了上去。
见到莫从心如此熟悉屋里摆设，花婆婆端了杯菊花茶，递给莫从心，等他开口。
“婆婆，杨星会在明天变成羊头人，然后杀死所有人。”莫从心直接说了结论。
他发现了花婆婆并没有前几个周目的记忆，但是作为见多识广的老祭司应该能接受循环这种事情，而且他需要帮手。
莫从心一五一十将之前经历的事情讲述给花婆婆听，略掉了花婆婆被杀的惨状。
说到最后他抬头看了眼坐在高椅的老人，只见她隐没在屋内黑暗处，静静如雕塑，与四周融为一体，也不说话。
“杨星他晓得割头活祭的事情，可是棘手的是，这一次循环不知道他人藏在哪里，红果的做法他应该都知道了，我们没办法阻止他。”
“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全面......”花婆婆缓缓开口，“你晓得为什么杨星能请秋老爷吗？”
“和他去年烧的第一把火有关？”莫从心沉吟了一会，试探道。
“没错，这一件事羊老头到时跟你讲得还算清楚。”花婆婆颔首，“那你知道第一把火指的是什么吗？”
“不知。”
“沾上黑羊血的火把，点燃即可。”花婆婆解答道，“只要烧了第一把火，在秋老爷那里就算挂上了名，来年活祭许愿也能占些分量。”
“这么说——”莫从心垂眸沉吟，“如果明天我烧了第一把火，在秋老爷那里挂上名，也能请秋老爷？”
“如果杨星能，那你也可以。”
“我？”
杨星肯定会抓紧时间杀死所有人，但是秋老爷会答应两个人的要求吗？
像是看穿了莫从心所想，花婆婆开口说道：“只要在秋老爷那里挂了名，你也能分走秋老爷的力量......”
花婆婆话意未尽，但莫从心听懂了。
借秋老爷的力量打羊头人确实行得通，可是——
他也要活祭自己，等杨星死后，他也会死。
“我死不死其实不是问题。”莫从心回答道。
这里是梦境，死了也无所谓，只有解决羊头人并且打破循环，自己才能出去。
但他的话落在花婆婆耳中成了另一个意思：杨远决定牺牲自己，以命换命，换取黑羊寨平安。
“......”
她张了张口，缓缓说道：“选择火祭还是割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嗯，我会想清楚的。”
莫从心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杀了寨子里的人，为何秋老爷会同意这种自断根基的事情？”
”秋老爷吃了几百年的香火，自然不会这么蠢。但是已经多年没有活祭了，没有补品。再加上很多人都不再祭拜它，就算祭祀也随意应付，它应该心生怨气。“
“这次小小杀一部分人，不至于伤筋动骨，而且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其他地方的人祭祀态度端正些......秋老爷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花婆婆觉得秋老爷这步棋下错了。
现在时代变了，山里的娃子都上过学，怎么还会像以前那样迷信又虔诚。
杀人只会适得其反，加快它的衰落。
莫从心也听懂了花婆婆的意思，他起身问道：“婆婆，你要不要跟我走，虽然杨星不一定会来找你，但是......”
花婆婆摆手拒绝了他：“我也老了，经过明天那一遭，寨子也不会再祭拜秋老爷了。我以后没什么用武之地，活不活都无所谓，没什么可怕的。”
老人的态度撬动了莫从心心里的某个角落，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老人的身影也和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合......
莫从心渐渐回过神，告别花婆婆：“明天见，婆婆。”
“嗯。”
往怀里揣了几颗红果，莫从心便往家跑去。
天色已黑，寨子逐渐亮起来灯，莫从心见状加快脚步。
西屋里，杨二柱和李桂花一直坐在桌边听外面的动静，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一遍了，还没动筷，正等儿子回家一起吃饭。
“踏踏踏——”
脚步声渐近，声音越来越大，杨二柱一听连忙站起来：“肯定是这个臭小子！”
李桂花也出了门：“一年没见，这孩子脚步声还变了呢，以前没这么轻。”
“肯定是饿了。”
莫从心气喘吁吁停在李桂花身边：“对不起啊，我先去了趟花婆婆家。”
李桂花手放在他背后帮忙顺气：“回来了就好，道什么歉，跟你娘还这么客气，赶紧回去喝口水缓缓，我去热饭。”
杨二柱倒是走过来锤了一把他的肩膀：“臭小子，看在烟的份上我不生你气，下次别让你娘这么担心了，生怕你掉进河里，还是掉进二狗家的粪池......”
“爹，我没那么傻，连路都不会看。”莫从心无奈笑了下。
“爷爷呢，他在家吗？”
“在呢，我们让他先吃饭，刚从主屋里拿碗回来。”杨二柱努努嘴，看向桌上的饭菜，“快进去，我快饿死了。”
三人一齐吃了个饭，莫从心清空背包，将香膏递给李桂花，然后声称去花婆婆那里呆一晚，让夫妻两人锁好门别等。
同时将杨四七带进自己房间，帮忙洗漱上床。
等交代好一切后，莫从心将红果放进包里，背着包出门。
他现在要去宋仁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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