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多吉日记》之血战宁波
……
藏历铁牛年第廿九个胜生周——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二
历时半年，我们终于抵达了战区，前方的江域已经被英寇所封，我们只能从镇江下船，下来以后，看到的是满目疮痍，刘掌柜口中所说的“江南水乡”，已经被穷凶极恶的英寇糟蹋的不成样子，英寇炮击了镇江城，遍地是弹坑，江面上浮满了尸体，我们忍着悲痛，按照来接替裕谦大人担任钦差大臣的杨威将军奕经的命令，急行军至杭州集结。
行军路上，有人说杨威将军奕经正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官至太子太保，可见皇上此番是下了必胜的决心了，不禁心生勇猛，一定要让圣上安心，来看看我吐蕃武士的神威吧！无耻英寇，放胆过来吧！
（今日行军匆忙，旅途劳累，少记一点，多休息吧，明天就要到杭州了，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希望杭州城没有被英寇破坏的太过……）
藏历铁牛年第廿九个胜生周——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三
今日抵达杭州，杭州城外，众勇士齐聚，我大致看了一下，除了同行而来的军队外，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各方豪杰，卓玛一直都喜欢汉人的服饰，总说藏人穿着粗野，可我见有一伙人，比我们打扮的更粗野，纹身琼首、衣不遮体，好像野人一般，次仁扎西说，他们是台湾岛来的泰雅族武士，听说几个月前，在台湾力挫英寇，三战三捷，取了25个英寇的人头来，英寇仓皇逃窜，未能登岛，真猛士也！还有好多汉人部队，听次仁扎西说，汉人太多了，内部也按地域分了许多门派，甘陕人尚武，有古秦人的遗风，山东人身材高大，但因是孔孟故里，总爱先礼后兵，还有客家人的大刀营和从伶仃洋来的粤水师、都是才从广东、福建的战场上下来的，已经都杀红了眼。
城下人头攒动，城楼上有几人在指指点点，眼力好的说他们的顶戴花翎皆是三眼，应该都是一、二品的大员，其中有一人，手持望远镜往下观望，突然的兴奋大呼，手冲着我们指来。
不一会，城门里冲出一名骑卫，众勇士为他闪出一条路来，他径直来到我们面前，叫统领我们的哈克里和阿木穰两位大人跟他走，不知何故。
不一会儿，两位大人回来了，满面红光地宣布，杨威将军奕经看到我们很是高兴，特意赏赐我们藏军很多牛肉和酒水，因他昨日在杭州西湖边的关帝庙里求了一签，是上上签，说“虎头人一唤，全家保平安！”，所以看到我们后大喜！
原来是这回事~我把头上的虎皮帽摘下来端详，这是我们藏军的军帽，我的这顶是由卓玛亲手缝制，用的是我15岁成人礼时，与父亲一同擒获的华南虎头皮所制，摸摸它，老虎毛扎扎的，但很温暖，仿佛看到了卓玛和父亲的笑脸，这半年的行军路上我都没有哭过，此刻泪却止不住，你们放心，我戴着虎头帽，定会如奕经大人的吉言，“虎头人一唤，全家保平安！”
（今日多记一些，晚上即要兵分两路，连夜行军至宁波，定海，与英寇决一死战，收复宁波、定海！为裕谦大人报仇！为牺牲的将士们一雪前耻！！）
藏历铁牛年第廿九个胜生周——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四
趁着天黑，我们来到宁波城外，在隐蔽处秘密集结，按照当朝皇族的习惯，我们被临时分为八旗，镶黄、正黄、正白为上三旗，由皇族将军统领，成员有京师神机营、蒙古土尔扈特部和我们藏军，正红、镶白、镶红、正蓝、镶蓝为下五旗，分别是回鹘骑兵、少林武僧、客家大刀营、云南苗人的短刀队和台湾泰雅族武士。粤水师殿后，隐蔽在舟山岛的海湾内，随时准备攻其不备。
奕经大人将强攻时间定为今晚四更寅时，即虎年虎月虎日虎时，又任命属虎的总兵段永福为总指挥使，寓意为“五虎下山”，我倒觉着没必要，有我们雪山猛虎足矣！
听了一夜的惊涛拍岸，终于天亮了，城外的大海依稀可见，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大海，大海真大，我望不见它的尽头，却看见了海面上英寇的铁甲舰，它扬着白色的帆，舰头高耸，舰身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炮台口，就像家乡樟木树林里随处可见的蜂巢，不可一世地发出轰鸣。
远处传来三声枪声，那是京师神机营发出的进攻信号！
我叫多吉次仁，今日，来取你的人头！
……
这怕是我多吉次仁的绝笔书了
在这山洞里，我已记不清时辰了，腰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外面最后一个英寇的呻吟声停止了，应该是死透了，我多吉次仁，死的还不算亏。
最亏的是我的卓玛，她就要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了，听次仁扎西说，汉人的妻子都会为死去的丈夫守寡，但我可不希望她这样，她是如此的美丽，就像一朵向阳而生的格桑花，若就此寂寞直至枯萎，珠穆朗玛女神都会看不下去的。我希望她能找到好人家，最好也是个代本，不然她从五品夫人的地位就不保了。可她再也找不到像我这般帅气的丈夫了，而且厨艺精湛，会包汉地的饺子，更重要的是，我愿意做给她吃，别说在樟木，整个雪域高原她都找不到第二个了，想想都替她宛惜。
……
征战五日，让我见识了英寇的厉害，他们确实很强，船坚炮利，它们能轻易从船上炮击我们，可是京师神机营的炮，却根本够不到它们！
神机营推出来了大杀器——佛朗机炮，据说是前朝的大学士徐光启大人从西洋仿制来的，这正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很奏效，击沉了英寇舰船一艘，船上的英寇纷纷跳海逃生，好多游回到岸边，我这才看清楚，英寇的军服是红色的，戴着一顶非常夸张的黑帽子，很像是喇嘛帽的式样。泰雅族的武士之前与英寇们交过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刻冲到了海滩上，他们果然有些野蛮，竟有猎取敌人头颅的习惯，顷刻之间，留下了一地无头尸体，我们藏人不是，我们仅割取发辫，掖在腰间，待战后论功行赏。统领上三旗的皇族将军看到后立刻制止，说穷寇不可追，我不赞同，敌人眼看是要亡我，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都是扯淡。
英寇恼羞成怒了，先是重炮轰击了神机营的阵地，神机营顷刻覆灭，幸存的士兵拿起大刀，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英寇同时派出登陆舰登陆作战，他们一上岸就排出三字形枪阵，一排打枪，一排换装弹药，一排预备，阵法很是娴熟，但我们天朝军队也并非只会使蛮力，莫忘了《孙子兵法》是谁家写的？我们先用回鹘骑兵冲散他们的队形，将敌人主力一分为二，又使客家大刀营作前锋，土尔扈特部武士、我们藏军、汉绿营、满八旗的士兵和少林武僧迂回包抄，逐个奸灭，粤水师伺机而动，将英舰往浅滩暗礁处引诱，形成合围之势。刹那间，城外厮杀成了一片，海水卷着鲜红的血沫子，在岩石上来回的拍打。
我和次仁扎西被派去攻打宁波城西门，城内的英寇负隅顽抗，苗人的短刀队和台湾泰雅族武士都擅长攀爬，他们徒手爬上城楼与敌人近身肉搏，不一会儿，英寇的尸体便纷纷从城楼上坠落，落成尼玛堆的样子。英寇大怒，架起了一种能够连发的抬枪，刹那间，苗人和泰雅族武士血溅城门楼，次仁扎西在城下中了流弹，一声不哼，瘫倒在我的怀里，他就这样死了……这小子可是个语言天才呀！或许将来还能成为一位受众人敬仰的仁波切（藏语:活佛）！可就这样！一语不发的死了……死在离家三千里地的海边。
我欲哭无泪，唯有怒吼，操起我的藏刀，杀入了宁波城！只要是红衣黑帽的，便一刀屠毙，刀越砍越快，我也看清了英寇的模样，惨白的肤色，蓝目黄鬃，果然如魔鬼一般，可是魔鬼的抬枪仿佛有用不完的子弹，火光四溅，枪声不绝于耳，枪管都打的发红的，我被震的头懵，想要扑上去堵住枪眼，不让它再响，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少林武僧扑到我的前面，一腿将枪管踢弯，子弹在枪管中炸膛，当场炸断了持枪英寇的手臂，只见他又一记重拳，锤死了那个持枪英寇，也算给他了个痛快。
少林武僧在城内街巷中飞檐走壁，一拳一个，打死一个英寇，枪声便小了一些，待只剩下零星枪响时，我才发现，那个少林武僧已经身中数枪了，他将我拖到一个屋内隐蔽，又拾起我的藏刀，用僧袍袖子拭了拭刀上的血，冲着我一笑，冲了出去，也罢，他绝对配的上用我这把好刀！
当我再看到我这把好刀时，它仍紧紧地攥在那位少林武僧的手中，只是这位壮士，已没有了下半身，他静静地躺在一个弹坑内，弹坑内积着血水，殷红一片。
敌人已经逃出了宁波城，与海边的援军会合，英寇的铁甲舰开始重炮轰城，整整轰了一下午，宁波城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我们只能退避到宁波以南的奉化，敌人又紧接着炮击奉化，我们只能继续向南，幸存的人越来越少，仅剩我和登巴，还有几名汉军绿营士兵一起，他们带领我俩来到奉化城边的山中，这山很像是家乡樟木的山，山间尽是密林，绿营士兵就是本地人，他们带我躲入一处山洞，洞内有水，我们喝些水，休息片刻，敌人的炮又轰击过来了，山洞被震的激荡，一面岩壁轰然坍塌下来，才发现里面洞中有洞，深不可见底，我们斗胆往里走，竟然走了很久也走不完，又过了很久，只见一处洞天，走近一看，石缝中，我们竟然窥见残垣断壁的宁波城！
原来这洞，绵延到了海边！
我们心生了一计，将敌人引入此洞，瓮中捉鳖。
绿营兵殿后，我和登巴外出诱敌，爬出洞口，我们看到众英寇正在与最后几位土尔扈特部武士肉搏，我抬起枪放倒一个，敌人大惊，乱了阵角，土尔扈特部武士立即反扑，但无奈寡不敌众，他们只能撂倒英寇，先行逃命了，英寇并不敢贸然追击，他们又排出了三字型阵法，瞄准土尔扈特部武士射击，正在此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云中飞出一只神奇的大鸟，鸟腹上竟然写有字！
藏历铁牛年第廿九个胜生周——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二
历时半年，我们终于抵达了战区，前方的江域已经被英寇所封，我们只能从镇江下船，下来以后，看到的是满目疮痍，刘掌柜口中所说的“江南水乡”，已经被穷凶极恶的英寇糟蹋的不成样子，英寇炮击了镇江城，遍地是弹坑，江面上浮满了尸体，我们忍着悲痛，按照来接替裕谦大人担任钦差大臣的杨威将军奕经的命令，急行军至杭州集结。
行军路上，有人说杨威将军奕经正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官至太子太保，可见皇上此番是下了必胜的决心了，不禁心生勇猛，一定要让圣上安心，来看看我吐蕃武士的神威吧！无耻英寇，放胆过来吧！
（今日行军匆忙，旅途劳累，少记一点，多休息吧，明天就要到杭州了，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希望杭州城没有被英寇破坏的太过……）
藏历铁牛年第廿九个胜生周——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三
今日抵达杭州，杭州城外，众勇士齐聚，我大致看了一下，除了同行而来的军队外，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各方豪杰，卓玛一直都喜欢汉人的服饰，总说藏人穿着粗野，可我见有一伙人，比我们打扮的更粗野，纹身琼首、衣不遮体，好像野人一般，次仁扎西说，他们是台湾岛来的泰雅族武士，听说几个月前，在台湾力挫英寇，三战三捷，取了25个英寇的人头来，英寇仓皇逃窜，未能登岛，真猛士也！还有好多汉人部队，听次仁扎西说，汉人太多了，内部也按地域分了许多门派，甘陕人尚武，有古秦人的遗风，山东人身材高大，但因是孔孟故里，总爱先礼后兵，还有客家人的大刀营和从伶仃洋来的粤水师、都是才从广东、福建的战场上下来的，已经都杀红了眼。
城下人头攒动，城楼上有几人在指指点点，眼力好的说他们的顶戴花翎皆是三眼，应该都是一、二品的大员，其中有一人，手持望远镜往下观望，突然的兴奋大呼，手冲着我们指来。
不一会，城门里冲出一名骑卫，众勇士为他闪出一条路来，他径直来到我们面前，叫统领我们的哈克里和阿木穰两位大人跟他走，不知何故。
不一会儿，两位大人回来了，满面红光地宣布，杨威将军奕经看到我们很是高兴，特意赏赐我们藏军很多牛肉和酒水，因他昨日在杭州西湖边的关帝庙里求了一签，是上上签，说“虎头人一唤，全家保平安！”，所以看到我们后大喜！
原来是这回事~我把头上的虎皮帽摘下来端详，这是我们藏军的军帽，我的这顶是由卓玛亲手缝制，用的是我15岁成人礼时，与父亲一同擒获的华南虎头皮所制，摸摸它，老虎毛扎扎的，但很温暖，仿佛看到了卓玛和父亲的笑脸，这半年的行军路上我都没有哭过，此刻泪却止不住，你们放心，我戴着虎头帽，定会如奕经大人的吉言，“虎头人一唤，全家保平安！”
（今日多记一些，晚上即要兵分两路，连夜行军至宁波，定海，与英寇决一死战，收复宁波、定海！为裕谦大人报仇！为牺牲的将士们一雪前耻！！）
藏历铁牛年第廿九个胜生周——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四
趁着天黑，我们来到宁波城外，在隐蔽处秘密集结，按照当朝皇族的习惯，我们被临时分为八旗，镶黄、正黄、正白为上三旗，由皇族将军统领，成员有京师神机营、蒙古土尔扈特部和我们藏军，正红、镶白、镶红、正蓝、镶蓝为下五旗，分别是回鹘骑兵、少林武僧、客家大刀营、云南苗人的短刀队和台湾泰雅族武士。粤水师殿后，隐蔽在舟山岛的海湾内，随时准备攻其不备。
奕经大人将强攻时间定为今晚四更寅时，即虎年虎月虎日虎时，又任命属虎的总兵段永福为总指挥使，寓意为“五虎下山”，我倒觉着没必要，有我们雪山猛虎足矣！
听了一夜的惊涛拍岸，终于天亮了，城外的大海依稀可见，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大海，大海真大，我望不见它的尽头，却看见了海面上英寇的铁甲舰，它扬着白色的帆，舰头高耸，舰身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炮台口，就像家乡樟木树林里随处可见的蜂巢，不可一世地发出轰鸣。
远处传来三声枪声，那是京师神机营发出的进攻信号！
我叫多吉次仁，今日，来取你的人头！
……
这怕是我多吉次仁的绝笔书了
在这山洞里，我已记不清时辰了，腰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外面最后一个英寇的呻吟声停止了，应该是死透了，我多吉次仁，死的还不算亏。
最亏的是我的卓玛，她就要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了，听次仁扎西说，汉人的妻子都会为死去的丈夫守寡，但我可不希望她这样，她是如此的美丽，就像一朵向阳而生的格桑花，若就此寂寞直至枯萎，珠穆朗玛女神都会看不下去的。我希望她能找到好人家，最好也是个代本，不然她从五品夫人的地位就不保了。可她再也找不到像我这般帅气的丈夫了，而且厨艺精湛，会包汉地的饺子，更重要的是，我愿意做给她吃，别说在樟木，整个雪域高原她都找不到第二个了，想想都替她宛惜。
……
征战五日，让我见识了英寇的厉害，他们确实很强，船坚炮利，它们能轻易从船上炮击我们，可是京师神机营的炮，却根本够不到它们！
神机营推出来了大杀器——佛朗机炮，据说是前朝的大学士徐光启大人从西洋仿制来的，这正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很奏效，击沉了英寇舰船一艘，船上的英寇纷纷跳海逃生，好多游回到岸边，我这才看清楚，英寇的军服是红色的，戴着一顶非常夸张的黑帽子，很像是喇嘛帽的式样。泰雅族的武士之前与英寇们交过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刻冲到了海滩上，他们果然有些野蛮，竟有猎取敌人头颅的习惯，顷刻之间，留下了一地无头尸体，我们藏人不是，我们仅割取发辫，掖在腰间，待战后论功行赏。统领上三旗的皇族将军看到后立刻制止，说穷寇不可追，我不赞同，敌人眼看是要亡我，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都是扯淡。
英寇恼羞成怒了，先是重炮轰击了神机营的阵地，神机营顷刻覆灭，幸存的士兵拿起大刀，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英寇同时派出登陆舰登陆作战，他们一上岸就排出三字形枪阵，一排打枪，一排换装弹药，一排预备，阵法很是娴熟，但我们天朝军队也并非只会使蛮力，莫忘了《孙子兵法》是谁家写的？我们先用回鹘骑兵冲散他们的队形，将敌人主力一分为二，又使客家大刀营作前锋，土尔扈特部武士、我们藏军、汉绿营、满八旗的士兵和少林武僧迂回包抄，逐个奸灭，粤水师伺机而动，将英舰往浅滩暗礁处引诱，形成合围之势。刹那间，城外厮杀成了一片，海水卷着鲜红的血沫子，在岩石上来回的拍打。
我和次仁扎西被派去攻打宁波城西门，城内的英寇负隅顽抗，苗人的短刀队和台湾泰雅族武士都擅长攀爬，他们徒手爬上城楼与敌人近身肉搏，不一会儿，英寇的尸体便纷纷从城楼上坠落，落成尼玛堆的样子。英寇大怒，架起了一种能够连发的抬枪，刹那间，苗人和泰雅族武士血溅城门楼，次仁扎西在城下中了流弹，一声不哼，瘫倒在我的怀里，他就这样死了……这小子可是个语言天才呀！或许将来还能成为一位受众人敬仰的仁波切（藏语:活佛）！可就这样！一语不发的死了……死在离家三千里地的海边。
我欲哭无泪，唯有怒吼，操起我的藏刀，杀入了宁波城！只要是红衣黑帽的，便一刀屠毙，刀越砍越快，我也看清了英寇的模样，惨白的肤色，蓝目黄鬃，果然如魔鬼一般，可是魔鬼的抬枪仿佛有用不完的子弹，火光四溅，枪声不绝于耳，枪管都打的发红的，我被震的头懵，想要扑上去堵住枪眼，不让它再响，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少林武僧扑到我的前面，一腿将枪管踢弯，子弹在枪管中炸膛，当场炸断了持枪英寇的手臂，只见他又一记重拳，锤死了那个持枪英寇，也算给他了个痛快。
少林武僧在城内街巷中飞檐走壁，一拳一个，打死一个英寇，枪声便小了一些，待只剩下零星枪响时，我才发现，那个少林武僧已经身中数枪了，他将我拖到一个屋内隐蔽，又拾起我的藏刀，用僧袍袖子拭了拭刀上的血，冲着我一笑，冲了出去，也罢，他绝对配的上用我这把好刀！
当我再看到我这把好刀时，它仍紧紧地攥在那位少林武僧的手中，只是这位壮士，已没有了下半身，他静静地躺在一个弹坑内，弹坑内积着血水，殷红一片。
敌人已经逃出了宁波城，与海边的援军会合，英寇的铁甲舰开始重炮轰城，整整轰了一下午，宁波城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我们只能退避到宁波以南的奉化，敌人又紧接着炮击奉化，我们只能继续向南，幸存的人越来越少，仅剩我和登巴，还有几名汉军绿营士兵一起，他们带领我俩来到奉化城边的山中，这山很像是家乡樟木的山，山间尽是密林，绿营士兵就是本地人，他们带我躲入一处山洞，洞内有水，我们喝些水，休息片刻，敌人的炮又轰击过来了，山洞被震的激荡，一面岩壁轰然坍塌下来，才发现里面洞中有洞，深不可见底，我们斗胆往里走，竟然走了很久也走不完，又过了很久，只见一处洞天，走近一看，石缝中，我们竟然窥见残垣断壁的宁波城！
原来这洞，绵延到了海边！
我们心生了一计，将敌人引入此洞，瓮中捉鳖。
绿营兵殿后，我和登巴外出诱敌，爬出洞口，我们看到众英寇正在与最后几位土尔扈特部武士肉搏，我抬起枪放倒一个，敌人大惊，乱了阵角，土尔扈特部武士立即反扑，但无奈寡不敌众，他们只能撂倒英寇，先行逃命了，英寇并不敢贸然追击，他们又排出了三字型阵法，瞄准土尔扈特部武士射击，正在此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云中飞出一只神奇的大鸟，鸟腹上竟然写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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