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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将你葬在殇园!

    蔡白杨见他问起这个,略显得意地讲出他在中东卖水赚钱的经过。

    面前的老爷子却毫无反应,神情冷俊,仿佛在看一个罪犯。

    半晌,发话道。

    “你的借口,一向编的奇葩……卖水卖得1万英镑?恕老夫不敢信!”

    “我卖的水多……”蔡白杨小声辩解,看来老爷子不了解当今的行情,何止是1万?赚了6万哎~

    老爷子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你在日本的医院里,是否与日本军部军情处宫本代夫大佐单独会面?”

    蔡白杨心头一震!他住过日本医院的事,老爷子都知道?

    他迎着老爷子的目光,认真地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什么宫本代夫,不过我确实在日本医院里见了一个军官,他是我当时冒充身份的一个亲戚~”

    老爷子眉头的川字愈发凝重,他接着问:“那国会议员长泽一郎,你总该认识吧?”

    “我认识!他是贾教授的大学同学!”蔡白杨连忙点头。

    一个身影出现,他是老爷子的近卫副官——国府守卫部主任范佑行。

    他还是那一身熟悉的青色中山装,却不看蔡白杨,仿佛陌生人一般。

    他径直走过来,低头与老爷子耳语几句,就转身走了。

    老爷子听完,轻叹一口气。

    “贾教授给长泽一郎泄露了军舰的行程,才导致我们文物失窃,军舰损毁,人员伤亡,诺如你所说,他在中东遇刺身亡,那你又是如何返回日本?夺回潜艇又返回天朝的?天南海北的,地点、时间对不上,你不觉得?你的本事大了些?”

    蔡白杨无言以对,诺不提张兴,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老爷子垂下头,转了转手中的文明杖,缓缓地说:“蔡白杨,我戎马一生,自以为足以识人,当初许多人说你来路不明,我执念于自己的眼睛,选择相信你,没想到……竟入了你一个毛头小伙的局,老夫实在佩服!”

    蔡白杨内心煎熬,提不提张兴?

    张兴和安澜可能正在憧憬他们的小日子了,他诺是说了,这逃兵的罪责……绝无好下场。

    老爷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要再想托词了,我方情报人员已获悉,贾教授早在国内,便已与长泽一郞媾和,出卖了国家情报,有人说你根本就是他派来的!但我宁愿相信你是后面被他拖下水的,但无论如何……你难以洗脱卖国的罪名,等待国法严惩吧!”

    老爷子重重地顿了下手杖,起身欲离去。

    “老爷子!我是清白的!”蔡白杨大声申辩!

    老爷子的背景停顿了片刻。

    缓慢地扬起手杖,悬在半空……

    “在日本,宫本代夫为你安排近身护士一名,即使在公共场合,你都与她举止亲亵,寸步不离身!”

    没等蔡白杨反驳,老爷子狠狠地说了一声:“来人!将叛徒带下去!”

    头都没回。

    ……

    上次身陷囹圄,是在家乡洛阳,这一次,是在南京,一个九朝古都,一个六朝古都。

    “9+6=15”,中国统共就24个朝代,自己蹲监狱,竟蹲出了沧桑感。蔡白杨在监狱里无聊地畅想。

    这里的看守即不着军装,也不穿警察的制服,而是统一的青色中山装,身配驳壳枪,蔡白杨觉得这个监狱不像是军部或警察局所属,想想老爷子的身份,他估计这里应该是监察部门的地盘。

    毕竟老爷子是国府监察部门的老大嘛~

    后面的日子,再没提审过,看守送来的饭菜不错,顿顿都有肉菜,每晚还发两根烟抽。

    蔡白杨越吃越心虚,蹲监狱有肉吃,这很怕怕人啊!

    趁着看守送饭,蔡白杨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长官!我这不会是死牢吧?”蔡白杨指着菜里的肉问。

    看守与他年龄相仿,面容清秀,像个学生,目光却很冷俊,他看了蔡白杨一眼,淡淡地说:“做汉奸,那是必然~”

    “我不是汉奸,这是误会!”蔡白杨也冷泠地说。

    看守不再理会他,起身走了。

    蔡白杨怅然若失,看来这场穿越大戏,就快要落下帷幕了,也罢,玩够了,该回去了!

    ……

    当夜,蔡白杨酣然入睡,梦里……那个中本聪大叔又出现了。

    “兄弟!我们又见面啦~”大叔开心地打招呼。

    “聪哥!我怎么老是梦见你?你若通灵,帮忙也给托个春梦啥的!每次梦见你,不是阴曹地府,就是宇宙太空~”蔡白杨无奈地开玩笑道。

    “兄弟!你老梦见我,关我屁事?春梦?我也想做哎~”大叔呲牙笑。

    “今儿你又要给我科普什么?”蔡白杨百无聊赖。

    “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你竟然还嫌弃我?你知道不?世界上多少人想找到我?我已经快被封神了~比特币涨到4万了你知道不?比我预料的还早了2年呢?”大叔一脸不屑。

    “你都穿越了?你怎么知道的?”蔡白杨好奇地问。

    “我给你说了,时间不存在的!你听不懂罢了,不然早就发财了,我天天都在盯大盘呢。”大叔又摸出小镜子,开始梳头。

    “时间不存在,那你还梳什么头?发型应该一成不变才对呀?”蔡白杨反驳说。

    “就说你不懂嘛~时间不存在,熵一直在呀~”大叔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熵?是熵增的熵么?”蔡白杨问。

    “是呀!看来你知道熵增定律嘛,那你可知道“熵”字的本意是什么?”大叔将头发朝前梳,又甩成偏分,顺势转过身看他。

    “什么?”蔡白杨不懂。

    “庙堂之火,即为熵也!”大叔摇头晃脑地答。

    “薪火相传,代代不灭,你看火就是火,从来没曾变过,可这其间的变幻莫测,谁又能说清楚?”大叔仰望天空。

    “大叔,你还是研究点现实的吧~比如,如何能做一场畅快淋漓的春梦?绝对受世人欢迎!”蔡白杨讥笑道。

    “这个有难度!不过我喜欢有挑战的事情,你的提议挺有趣!容我日后研究研究!”大叔表现的十分有兴趣。

    “哈哈哈哈!这个一点都不难!只要你睡前使劲往那儿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肯定如愿~”蔡白杨捧腹大笑。

    “咦~”大叔茅塞顿开,说:“有道理!利用思维力,驱动事物往目标地演化?”

    “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个假设,不错!”大叔托起下巴,陷入深思。

    “行了大叔~你慢慢研究吧,我不陪你玩啦!说不定明个,兄弟就要上刑场吃爆米花咯~说不定一枪下去,我就回到现代了,你还是给我说说,比特币最终能涨到几万?我回去就买!”蔡白杨打断他的沉思。

    “你死不了~”大叔稳如泰山。

    “为什么?”蔡白杨迷惑不解。

    “你就在我隔壁睡觉,屁事没有!咱俩梦中的频率差,差了好几天,按时间这个伪概念来推算,你做梦的时间应该是五天前,你现在都回来上班啦!危机肯定都解除啦!”大叔掐指算了算。

    “真的?”蔡白杨大喜。

    “骗你是丑男!”大叔不屑道。

    “那我是怎么度过难关的?”蔡白杨问。

    “那我哪知道呀?你回来前,我又没跟你在一起!”大叔想了想。

    “那你问问五天后的我呗!他肯定知道!”蔡白杨灵机一动。

    “哎~”大叔瞪大眼睛,说:“就是呀!你这脑子蛮灵光的嘛!”

    “我明天帮你问问!托梦给你!”大叔打了个“OK”的手势。

    “好!”蔡白杨大声回应。

    “好什么好!”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蔡白杨猛然醒了。

    天窗外,天已经亮了。

    那个年轻的看守,冷冷地站在他的牢门外。

    后面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人,斜挎驳壳枪。

    蔡白杨连忙从牢房地上的麦秸堆里起身,拍拍身上的麦秸,问道。

    “是要行刑了么?”

    “你倒是视死如归呀?”看守颇有些意外。

    “嗨~不早晚的事儿嘛!”蔡白杨整理一下衣服。

    “听着倒也像个汉子,但你图个啥?认贼做父?”看守到底年轻,恨意表露在脸上。

    “给你说了我是冤枉的~听你安排咯!”蔡白杨不想废话,是死是穿越无所谓,他马上能结束这个民国之旅了。

    “委座是不会冤枉你的!不过他说过,你与他是旧交,可以满足你一个不过分的愿望!”

    “噢?”蔡白杨兴奋了一下,怎么有一种阿拉丁神灯的感觉?

    “只要不过分?”蔡白杨问。

    看守认真地点了点头。

    “呃……”蔡白杨仰面思索。

    “我至今还是个处男之身,能否让我结束处男再走?”蔡白杨真诚地许愿。

    “呃……”年轻的看守和后面的同僚对视了一下,冲他摇摇头。

    “这个~过分了……换一个!”看守说。

    “嗯……”蔡白杨又想了想,郁闷地摇摇头。

    “其它的,你们应该也实现不了……算了,走吧!”

    轮到看守不好意思了,他问:“想吃顿什么好吃的么?或者见什么人?”

    蔡白杨想了想,也没什么特想吃的,至于见什么人?他脑子里过电影一般,想了很多人,徐文君,太奶奶,小玉,浅田知惠子,又想到那个叫蜚歌儿的女孩……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想见一个人,可是你们估计也找不到……她叫蜚歌儿!”

    “她是你什么人?此刻在哪?”看守认真地回答。

    ”她什么人都不是,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可能在奉化……“蔡白杨怅然若失。

    看守们又对视了一番,那个年轻看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样子,我们无法为你实现,请见谅……“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也罢!请问有烟么?“蔡白杨问。

    看守们纷纷掏出自己身上的存货,递给他。

    “有哈德门雪茄么?”蔡白杨想,都要吃枪子咯,要个好的吧!

    年轻看守说:“我出去给你买!你等着!”

    ……

    蔡白杨和几个看守,蹲在地上抽雪茄。

    惬意!蔡白杨吐着烟圈。

    年轻看守说:“委座说~你失踪时,他报请国府,为你在南京殇园内申请了衣冠冢,所以你不必担心身后事了,我们会将你安葬在你的衣冠冢内,这个你放心!”

    “殇园?”蔡白杨吃了一惊,忙问:“请问!是普觉寺后面的殇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