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临刑时刻
年轻看守点点头，说：“正是普觉寺后面那个殇园！它自明、清时期起，便是朝廷用于祭奠因公失踪人士的场所，所以你的衣冠冢，就安葬在此！”
“我能去看看吗？”蔡白杨十分好奇。
“当然能，其实……”年轻看守欲言又止。
另外一个看守替他回答了：“你行刑的地方，本就在殇园附近！”
“我想看看我的墓，可以吗？”蔡白杨说。
“行！”年轻看守显然是几个人的头儿，说话算数。
按规矩，蔡白杨被套上了头套和脚镣，上车出发。
……
汽车颠簸许久，停下来。
蔡白杨被去掉头套，戴着脚镣行动不便，看守们扶着他下了车，远远看到普觉寺的后殿，就是上次买斋饭的地方。
看守们开车绕到了后门，有一条小径通往殇园。
换了个方向，蔡白杨不认路了，殇园很大，这一片他从未来过，看看沿途的墓碑，多是明、清时期的，什么“南镇抚司千户XXX之墓”、“尚虞备用处四品侍卫XXX之墓”、“江南织造局掌事XXX之墓”……
走了一会儿，看守停在一座新坟处。
“把他的脚镣下了！让他自己去看看吧！”年轻看守发话了。
其它几个看守掏出钥匙，解开脚镣，顺势解下身上的枪，警惕地持枪环绕着蔡白杨。
蔡白杨活动活动脚脖子，谢了他们，走近那座新坟。
“国民革命军工兵特别混成旅上尉营长蔡白杨河南洛阳人士民国十七年谨立”墓碑上隶书阴刻，并用朱沙描红。
年轻看守走近，小声说：“委座说了，既相识一场，会保你的名誉，墓碑上的字，往后不会改！”
蔡白杨很感触，能活着见过自己坟墓的人，估计不多。
“我是被冤枉的~兄弟！我不是汉奸！”蔡白杨说。
年轻看守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没说话，伸手递给他一支雪茄。
蔡白杨点上雪茄，深吸了一口，都这时候了，他特想聊聊天。
“兄弟，你贵姓？”蔡白杨问年轻看守。
那个年轻看守警惕地看了看他，不回答。
“噢~算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懂我说的意思么？”
“这个时代……没人喜欢，我也希望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身处其间，还是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呀……”年轻看守撅开枪身，检查弹夹。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卖国的事儿！”蔡白杨说。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委座和范主任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冤枉你的！”年轻看守咬咬牙，高高举枪，对准他，命令道：“把身子背过去！现在正是午时，既然来了，那就在此地吧！我们也省得搬运了。下辈子，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吧！”
“兄弟……这也太突然了吧？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蔡白杨吓的一耸肩。
“你的心愿……我们也帮你了却了，莫要再废话了，大家都挺忙的！”年轻看守端枪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声音很威严。
蔡白杨又抽了一口烟，看看天，正午时分，天空寂寥，连一只飞鸟都没有。
就要回去啦！再见民国！
蔡白杨闭上眼睛，静待枪声响起。
耳畔，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
说是不怕，蔡白杨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耸到脖子上，两腿也打起战。
耳畔，又传来毕毕索索的脚步声。
蔡白杨睁开眼，看到看守们连忙收起枪，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年轻看守抬手示意，看守们拉着蔡白杨，躲进一旁的树丛里。
脚步声愈来愈近，是穿着皮靴踏出的声响。
几个军人出现。
后面还跟着两个女子。
蔡白杨定睛一看，竟然是太奶奶和小玉！
那几个军人也认识，是401部队的守卫营的士官。
蔡白杨大惊，他大气不敢喘，躲在草丛地观察。
那几个士官停下脚步，辨认了一下，转身向太奶奶敬礼。
“嫂子！蔡营长的墓，就在此地！”
太奶奶面容憔悴，她认真地向士官们鞠躬，示意小玉掏出些东西塞给他们。
“谢谢各位这一路上的照顾……各位自家兄弟，路上辛苦，拿去吃个便饭吧。”太奶奶又鞠躬致谢。
小玉也跟着鞠躬，一年不见，小玉长个子了，已经跟太奶奶齐头了。
“不不不！嫂子千万别这样！蔡营长在时，很照顾我们，这都是应该的！”士官们推脱掉小玉手中的东西。
太奶奶执意要给，士官们见势，借故走开。
“嫂子，你们在此祭奠吧，我们在外等你，有事叫我们，莫客气！”话罢，士官们将小玉的手推开，跑开了。
太奶奶回望了一下墓碑，踉跄了一下，小玉连忙扶住他，手中的东西也不顾了，任其滚落一地，原来是银元。
年轻看守疑惑地看看蔡白杨，轻声问：“家属？”
蔡白杨眼含热泪，点了点头。
“哎……”看守也无话，轻叹一声。
太奶奶站稳，从包里掏出一叠白布，展开，给自己和小玉扎上一身缟素，默默地跪在墓碑前。
小玉也跪下，眼泪滴在墓前的草地上。
“相识6年，相处7日，夫妻一场，你就这样走了……”太奶奶喃喃自语，眼泪默默地湿了衣襟。
“白杨哥……”小玉忍不住，嘤嘤地哭出声来。
待小玉哭声停下，太奶奶说话了。
“小玉……来姐姐这儿！”
小玉跪着过来，和太奶奶紧紧抱在一起，又哭了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小玉~姐姐还在呢！你白杨哥的领导信里说了，他是为国捐躯，是英雄！咱们不能跌他的股（方言：丢他的人），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你白杨哥的学校！”两个人泪湿素彬，紧紧拥抱。
小玉说不出话，在太奶奶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蔡白杨泪奔……哀莫大于，你还没死，看到亲人悲你已逝，你想要相认，却马上就要死了。
蔡白杨看看那个年轻看守，他的泪淌的比蔡白杨还多。
正在此时，蔡白杨看到，小径上又有一个人出现。
是徐文君！
她低着头，无声无息地从小径走过来，听到太奶奶和小玉的哭声，才恍然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慌忙往回走。
“白杨哥！”小玉在太奶奶怀里哭喊。
徐文君一恸，停下脚步，疑惑地向这边张望。
“白杨！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代你尽孝！照顾好奶奶！”太奶奶抚摸着墓碑说。
徐文君表情迷惑，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过来。
她绕到太奶奶和小玉身后，眯起眼看墓碑上的字。
片刻……她面色惨白，脚步踉跄了一下。
眼圈瞬间红了，她连忙揉揉眼，后退了两步，扶着松树站着。
蔡白杨就躲在松柏后面，离徐文君只有几米的距离。
他大气也不敢喘。
太奶奶和小玉打开包袱，摆出祭品，是一些腌制的牛肉熟食，还有些时令水果，应该是在附近买来的。
蔡白杨眼睛一亮，竟然还有他丢失的手机充电器！
“白杨！这是我从机场宪兵那里买回来的，说是当时从你衣服里搜出来的，想是你的东西，我就想要替你赎回。”太奶奶擦擦泪说。
“我好想你呀……想你的好，想起与你相处的七日，好短暂，又好幸福……”太奶奶的泪，似乎再也干不了了。
徐文君扶着松树，静静地立着。
她背对着蔡白杨，也不知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大哥在西安围城时，身染重疾，你走后不久，就被族人送回来，半月不到，便撒手人寰了……大嫂去西安招呼生意，这个家，就留给我和小玉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家！咱们家，只会比以前好！不会比以前差！”太奶奶铮铮起誓！
“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玉，供她读书！让也成材！”太奶奶继续发誓。
蔡白杨泪目了，此情此景，谁又能不动容？
“来！小玉！给你白杨哥鞠个躬！咱们走啦！往后咱们每年都要来！莫让你白杨哥孤零零地在此！等咱家强了，给你白杨哥迁回家乡！”太奶奶抱紧小玉的肩膀。
……
待太奶奶和小玉走远，徐文君缓缓走到墓碑前，抱膝坐下，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沿着墓碑上字的纹路，描走了一遍。
描罢，又低下头，泪水顺着长发的发梢流下，落在地面上。
年轻看守疑惑地问：“这是……”
蔡白杨无言以对，想了半晌，答：“同事……”
年轻看守看看他，翻了下白眼，转头不理他了。
过了许久，徐文君起身，向墓碑鞠了一躬，走了……
路上还频频回头张望。
看守叹了口气，带着他从树丛里出来，问：“没什么事了吧？我们开始？”
“等等！长官~能替我去跟我家属说句话么？”蔡白杨提出请求。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年轻看守不解地问。
“能不能再帮个忙，去跟那个小女孩说一句，就说我其实没死？是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让她务必照顾好她姐姐，等着我回来！”蔡白杨问。
“你这样不好吧？终究会让人家失望的！”年轻看守说。
“没事儿！你就这样说好了！”蔡白杨拍拍胸脯说道。
几个看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动。
“行吧……”年轻看守说：“那我们先开始？回头我一定帮你办到~”
“好！”蔡白杨又闭上眼睛。
“应该就是这儿！”耳畔又传来说话声。
“我能去看看吗？”蔡白杨十分好奇。
“当然能，其实……”年轻看守欲言又止。
另外一个看守替他回答了：“你行刑的地方，本就在殇园附近！”
“我想看看我的墓，可以吗？”蔡白杨说。
“行！”年轻看守显然是几个人的头儿，说话算数。
按规矩，蔡白杨被套上了头套和脚镣，上车出发。
……
汽车颠簸许久，停下来。
蔡白杨被去掉头套，戴着脚镣行动不便，看守们扶着他下了车，远远看到普觉寺的后殿，就是上次买斋饭的地方。
看守们开车绕到了后门，有一条小径通往殇园。
换了个方向，蔡白杨不认路了，殇园很大，这一片他从未来过，看看沿途的墓碑，多是明、清时期的，什么“南镇抚司千户XXX之墓”、“尚虞备用处四品侍卫XXX之墓”、“江南织造局掌事XXX之墓”……
走了一会儿，看守停在一座新坟处。
“把他的脚镣下了！让他自己去看看吧！”年轻看守发话了。
其它几个看守掏出钥匙，解开脚镣，顺势解下身上的枪，警惕地持枪环绕着蔡白杨。
蔡白杨活动活动脚脖子，谢了他们，走近那座新坟。
“国民革命军工兵特别混成旅上尉营长蔡白杨河南洛阳人士民国十七年谨立”墓碑上隶书阴刻，并用朱沙描红。
年轻看守走近，小声说：“委座说了，既相识一场，会保你的名誉，墓碑上的字，往后不会改！”
蔡白杨很感触，能活着见过自己坟墓的人，估计不多。
“我是被冤枉的~兄弟！我不是汉奸！”蔡白杨说。
年轻看守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没说话，伸手递给他一支雪茄。
蔡白杨点上雪茄，深吸了一口，都这时候了，他特想聊聊天。
“兄弟，你贵姓？”蔡白杨问年轻看守。
那个年轻看守警惕地看了看他，不回答。
“噢~算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懂我说的意思么？”
“这个时代……没人喜欢，我也希望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身处其间，还是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呀……”年轻看守撅开枪身，检查弹夹。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卖国的事儿！”蔡白杨说。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委座和范主任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冤枉你的！”年轻看守咬咬牙，高高举枪，对准他，命令道：“把身子背过去！现在正是午时，既然来了，那就在此地吧！我们也省得搬运了。下辈子，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吧！”
“兄弟……这也太突然了吧？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蔡白杨吓的一耸肩。
“你的心愿……我们也帮你了却了，莫要再废话了，大家都挺忙的！”年轻看守端枪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声音很威严。
蔡白杨又抽了一口烟，看看天，正午时分，天空寂寥，连一只飞鸟都没有。
就要回去啦！再见民国！
蔡白杨闭上眼睛，静待枪声响起。
耳畔，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
说是不怕，蔡白杨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耸到脖子上，两腿也打起战。
耳畔，又传来毕毕索索的脚步声。
蔡白杨睁开眼，看到看守们连忙收起枪，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年轻看守抬手示意，看守们拉着蔡白杨，躲进一旁的树丛里。
脚步声愈来愈近，是穿着皮靴踏出的声响。
几个军人出现。
后面还跟着两个女子。
蔡白杨定睛一看，竟然是太奶奶和小玉！
那几个军人也认识，是401部队的守卫营的士官。
蔡白杨大惊，他大气不敢喘，躲在草丛地观察。
那几个士官停下脚步，辨认了一下，转身向太奶奶敬礼。
“嫂子！蔡营长的墓，就在此地！”
太奶奶面容憔悴，她认真地向士官们鞠躬，示意小玉掏出些东西塞给他们。
“谢谢各位这一路上的照顾……各位自家兄弟，路上辛苦，拿去吃个便饭吧。”太奶奶又鞠躬致谢。
小玉也跟着鞠躬，一年不见，小玉长个子了，已经跟太奶奶齐头了。
“不不不！嫂子千万别这样！蔡营长在时，很照顾我们，这都是应该的！”士官们推脱掉小玉手中的东西。
太奶奶执意要给，士官们见势，借故走开。
“嫂子，你们在此祭奠吧，我们在外等你，有事叫我们，莫客气！”话罢，士官们将小玉的手推开，跑开了。
太奶奶回望了一下墓碑，踉跄了一下，小玉连忙扶住他，手中的东西也不顾了，任其滚落一地，原来是银元。
年轻看守疑惑地看看蔡白杨，轻声问：“家属？”
蔡白杨眼含热泪，点了点头。
“哎……”看守也无话，轻叹一声。
太奶奶站稳，从包里掏出一叠白布，展开，给自己和小玉扎上一身缟素，默默地跪在墓碑前。
小玉也跪下，眼泪滴在墓前的草地上。
“相识6年，相处7日，夫妻一场，你就这样走了……”太奶奶喃喃自语，眼泪默默地湿了衣襟。
“白杨哥……”小玉忍不住，嘤嘤地哭出声来。
待小玉哭声停下，太奶奶说话了。
“小玉……来姐姐这儿！”
小玉跪着过来，和太奶奶紧紧抱在一起，又哭了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小玉~姐姐还在呢！你白杨哥的领导信里说了，他是为国捐躯，是英雄！咱们不能跌他的股（方言：丢他的人），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你白杨哥的学校！”两个人泪湿素彬，紧紧拥抱。
小玉说不出话，在太奶奶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蔡白杨泪奔……哀莫大于，你还没死，看到亲人悲你已逝，你想要相认，却马上就要死了。
蔡白杨看看那个年轻看守，他的泪淌的比蔡白杨还多。
正在此时，蔡白杨看到，小径上又有一个人出现。
是徐文君！
她低着头，无声无息地从小径走过来，听到太奶奶和小玉的哭声，才恍然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慌忙往回走。
“白杨哥！”小玉在太奶奶怀里哭喊。
徐文君一恸，停下脚步，疑惑地向这边张望。
“白杨！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代你尽孝！照顾好奶奶！”太奶奶抚摸着墓碑说。
徐文君表情迷惑，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过来。
她绕到太奶奶和小玉身后，眯起眼看墓碑上的字。
片刻……她面色惨白，脚步踉跄了一下。
眼圈瞬间红了，她连忙揉揉眼，后退了两步，扶着松树站着。
蔡白杨就躲在松柏后面，离徐文君只有几米的距离。
他大气也不敢喘。
太奶奶和小玉打开包袱，摆出祭品，是一些腌制的牛肉熟食，还有些时令水果，应该是在附近买来的。
蔡白杨眼睛一亮，竟然还有他丢失的手机充电器！
“白杨！这是我从机场宪兵那里买回来的，说是当时从你衣服里搜出来的，想是你的东西，我就想要替你赎回。”太奶奶擦擦泪说。
“我好想你呀……想你的好，想起与你相处的七日，好短暂，又好幸福……”太奶奶的泪，似乎再也干不了了。
徐文君扶着松树，静静地立着。
她背对着蔡白杨，也不知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大哥在西安围城时，身染重疾，你走后不久，就被族人送回来，半月不到，便撒手人寰了……大嫂去西安招呼生意，这个家，就留给我和小玉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家！咱们家，只会比以前好！不会比以前差！”太奶奶铮铮起誓！
“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玉，供她读书！让也成材！”太奶奶继续发誓。
蔡白杨泪目了，此情此景，谁又能不动容？
“来！小玉！给你白杨哥鞠个躬！咱们走啦！往后咱们每年都要来！莫让你白杨哥孤零零地在此！等咱家强了，给你白杨哥迁回家乡！”太奶奶抱紧小玉的肩膀。
……
待太奶奶和小玉走远，徐文君缓缓走到墓碑前，抱膝坐下，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沿着墓碑上字的纹路，描走了一遍。
描罢，又低下头，泪水顺着长发的发梢流下，落在地面上。
年轻看守疑惑地问：“这是……”
蔡白杨无言以对，想了半晌，答：“同事……”
年轻看守看看他，翻了下白眼，转头不理他了。
过了许久，徐文君起身，向墓碑鞠了一躬，走了……
路上还频频回头张望。
看守叹了口气，带着他从树丛里出来，问：“没什么事了吧？我们开始？”
“等等！长官~能替我去跟我家属说句话么？”蔡白杨提出请求。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年轻看守不解地问。
“能不能再帮个忙，去跟那个小女孩说一句，就说我其实没死？是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让她务必照顾好她姐姐，等着我回来！”蔡白杨问。
“你这样不好吧？终究会让人家失望的！”年轻看守说。
“没事儿！你就这样说好了！”蔡白杨拍拍胸脯说道。
几个看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动。
“行吧……”年轻看守说：“那我们先开始？回头我一定帮你办到~”
“好！”蔡白杨又闭上眼睛。
“应该就是这儿！”耳畔又传来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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