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武岭的星空
“武岭与雪窦山都属于四明山脉，地质结构相同，均为侏罗纪晚期形成的酸性火山碎屑岩，质地松散，所以要深掘地基，下钢筋笼，用洋灰砼石造地圈梁，才能平稳地承载城门，不至于滑坡。”蔡白杨跟技术人员安排武岭城门的施工。
不远处，劳役们正在拆除路口残破已久的武岭庵，为武岭城门开掘地基。
骄阳似火，路旁的行道木上，树叶纹丝不动，所有人都汗流浃背，手里的活计却不敢停一刻。
10天内完工，这是军令状。
山岭上突然起风，搅动了这闷热的空气，让大家略微透过一口气来。蔡白杨站起身，来到风口最大的岭崖边，岭崖之下，能鸟瞰到整个奉化镇的轮廓，此刻，它是一大片繁忙的工地，镇公所、藏书楼，运动场，还有徐文君主持的国立中学堂，都林立着脚手架，密密麻麻尽是人，那都是冯督军的士兵，头戴安全帽，正在紧张地施工，蔡白杨站在崖边极目远眺，不禁感慨，他摘下遮阳的草帽当扇子，心中默默地觉得，也许这就是他的理想。
做一个建筑大师，这是从小爱玩泥巴的他，由来已久的想法。
“蔡主管~辛苦啦辛苦啦~我熬的烧仙草凉茶，才在井水里放凉，快来解解渴呀！”张妈笑呵呵地担着扁担，领着后勤部的劳役上到岭上。
“诶呦，张妈！你可真是雪中送炭！”蔡白杨喜出望外，连忙招呼大家过来喝茶解暑。
“我滴妈呀……张妈，以后这事儿可别再叫我啦~这段山路也太陡了，要是把我累趴下，下个月可没人给你们算薪水咯~”中本聪卸下扁担，一骨碌躺在树荫下喘气。
“这不是人手不够嘛，你这管帐先生也得运动运动，光打算盘可减不了肥！”张妈给中本聪了一个大白眼。
中本聪摸摸自己圆滚滚的的肚皮，悠悠地说：“为什么总要我减肥，环肥燕瘦，美的不同罢了……”
蜚歌儿在后面扑哧一声笑了，她从膀上卸下扁担，她担了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摆着一个一个的小茶碗儿，里面有黑乎乎的东西。
她端起一碗，又从盒子里取出一个调羹，小心翼翼地送到蔡白杨面前。
“蔡哥，张妈教我熬制的龟苓膏，清凉下火，你们尝尝吧。”
蔡白杨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尝了一口，肯定地点点头说：“真好吃！”
蜚歌儿开心地笑眯了眼：“那你多吃一点……”
蔡白杨端详着她，她今天一副民国学生妹的打扮，穿着当年那一件青绿色的短衫和黑色过膝长裙，脸颊晒的红扑扑的，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怎么让你来了？”蔡白杨看她累的气喘吁吁，衣衫皆是汗湿，心中心痛不已。
“公署里的人都在外面忙碌，人手奇缺，这会财务上无事，老大都在忙，我和聪哥也过来帮帮忙。”
“蔡哥哥，我也想吃！我也要清凉下火~”中本聪坐起身子擦汗，在一旁挤眉弄眼地开玩笑。
蜚歌儿不好意思了，也给他端去一碗。
巴掌大的茶碗，中本聪调羹都不需要，端起来一口闷，吃罢说：“不够呀，蔡哥哥，我还想吃……”
冷不防张妈用盛茶的木汤勺敲他脑袋，不悦地说：“小蜚做的时候你可已经吃了不少了，费这么大劲搬上来，每碗都是有数的，莫要这么贪心好不好？”
气的中本聪复又躺下，嘴里抗议似地哼哼着。
“蔡哥，看你出了这么多汗……”蜚歌儿递给他一个手帕。
“工期紧嘛，没事啦，山上的夜里超凉爽的，比住屋里舒服多了~”蔡白杨安慰她。
“真的？”中本聪又坐起来。
“那当然咯，不信你们晚上过来体验一下呗，反正这里帐篷多！”蔡白杨信誓旦旦。
“真的？那我可真来啦！这鬼天气真的是受不了啦！”中本聪擦着汗说。
……
夜里，劳役们燃起了火把，挑灯夜战，蔡白杨手擎煤油灯在工地来回巡视。
“蔡主管！”是中本聪的声音。
蔡白杨一看，他和蜚歌儿一起过来了，不禁喜出望外。
“你可给我寻一顶好帐篷，千万不要有臭虫~”中本聪在岭崖边吹着夜风，惬意地说：“山上果然凉快多啦~”
转头对蜚歌儿说：“你看你，叫你还不来？这多凉快嘛！快快快，把好吃的给咱老大拿出来。”
蔡白杨这才看清，蜚歌儿手里提前白天的木盒，她打开木盒，取出花生米、卤牛肉和凉拌木瓜丝等凉菜。
今夜天空晴朗，星空璀璨，蜿蜒的银河盘亘在天穹之上，不远处武岭城门的工地上人声鼎沸，他们找了一处僻静的山坳，将吃食摆放好。
中本聪变戏法似地从衣服里摸出一瓶力洋番薯烧酒，喜滋滋地说：“有酒有菜才完美呢，今夜咱们露宿山头，来个痛快？”
“好啊！”蔡白杨高兴地答应了，旋即提醒他：“别让小蜚喝酒了！凉茶还有一桶，让小蜚以茶代酒罢！”
“就咱俩喝？那多没劲？~”中本聪一脸失望。
“就这样说了，别让她再喝了。”蔡白杨不忍心再让她受罪。
“行吧~你说了算，咱俩就咱俩吧~”中本聪撇撇嘴，摸出一把小刀，准备切牛肉。
蜚歌儿感激地望着蔡白杨。
宴席还没开张，一个技术人员举着火把来找蔡白杨。
“蔡主管，您来看看，武岭庵挖出了好多条石，您看怎么处理！”技术员给他汇报工地情况。
“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一会回来！”蔡白杨以工作为重。
蜚歌儿起身说：“蔡哥，我跟你一起吧？我也想去工地看看……”她兴趣十足地站着，等待蔡白杨的允许。
“好！你去不聪哥？”蔡白杨问中本聪。
“我看着摊吧~别让山里的野兽给菜叼跑了~”中本聪正专注地切牛肉，一边往嘴里塞。
蔡白杨带着蜚歌儿一起去到工地，基坑前，劳役们正围成了一个圈，好奇地伸长脖子往下张望。
“蔡主管，你看！”技术员将火把伸到基坑上。
基坑里，有青色的条石摞成回字型，密实地堆砌着。
“这是古代的地承结构，一般起到地圈梁的作用，你们往下挖，一般在庙宇的地承下面，都会安放一些镇宅物品。”蔡白杨学的土木工程专业，这都是些专业常识。
劳役们兴奋了，跳进去继续挖，青石条一层一层掀开，果然看到一个满是泥污的金属盒子。
大伙雀跃不已，将金属盒子捧到地面上，拿抹布擦去泥污，显现出银色的光泽。
“银的？”劳役们兴奋地翻弄。
“不像……”蔡白杨蹲下观察，只见它上面蒙着一层雾白色，轻轻敲击，不同于银质的脆响，而是钝钝的声音。
拎在手里，很轻~
“好像是铝制的！”蔡白杨琢磨说。
“啥是铝？”劳役们面面相觑。
蔡白杨摸索到卡扣，打开盒子。
里面空空如也，众人失望了，交头接耳了一番，皆悻悻而去。
蔡白杨也有些失望，翻看了一会儿，遗憾地合上盒子。
“蔡哥……我们回去吧，聪哥还等着我们呢。”蜚歌儿在一旁宽慰他。
“好啊~”蔡白杨放下盒子，跑蜚歌儿一起回去。
“你好厉害，看一眼就猜到下面会有东西……”蜚歌儿由衷感慨。
“我专业学的就是这个，这不算什么啦~”蔡白杨解释道。
“感觉你指挥大家工作时，特飒~”蜚歌儿一边走，一边看着蔡白杨。
目光里满是崇拜。
“是吗？”蔡白杨有点小激动。
“嗯！”蜚歌儿仰望星空，莫有所思。
“又在看你的星座吗？”蔡白杨问她。
“嗯！”蜚歌儿歪着头，表情轻松地说：“有时候，又觉得你超级可爱，喜欢胡思乱想。”
夜色里，蜚歌儿背着手，笑着说，双眸中映着晶莹的星光。
“嘿嘿嘿~”说的蔡白杨脸红了。
“蔡哥哥，我可以提个要求吗？”蜚歌儿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工地的喧嚣已经听不到了，山坳还未到，四下静悄悄……
“啊？”蔡白杨有点心虚，不知她想说什么，蔡白杨又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她真正的身世吧？他忆起密室里，睡梦中的蜚歌儿那几句奇怪的梦呓。
“你说吧，我听着……”蔡白杨有点紧张。
“可你要先答应我……我才敢说。”蜚歌儿一改往日怯生生的样子，噘着嘴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我答应你？你才说？这什么呀！蔡白杨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要将我带到什么南鱼星座？？
“这……”蔡白杨好奇心勃发，他脖子一梗，答应她：“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
蜚歌儿低着头，害羞地说：“你能不能……抱抱我？”
“啊？”蔡白杨宕机了。
蜚歌儿抬起头，双眸闪烁着星光，她安静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苍穹之上，银河璀璨，蜚歌儿含目伫立，夜风拂着她的头发，那一刻，蔡白杨脸颊滚烫。
抱女孩子，蔡白杨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他抱过太奶奶，但那是帮太爷爷留住她，心无杂念；他抱过徐文君，但心中更多的是惶恐，他想起她那两记响亮的耳光；他也抱过浅田知惠子，但那更多的是一种无奈，那种疯狂的拥吻，带着一丝刺激和欲望，却没有其它的感触。
蜚歌儿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仿佛一种无形地力量，让他颤抖地伸出双臂……
她单薄的身体，同样滚烫，蔡白杨一点一点，将她拥入怀中。
夜空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
“好像……”蔡白杨努力体会这种感觉。
“好像偷情一样……”蜚歌儿靠在他肩膀，喃喃地说。
蔡白杨陡然松开了她，慌忙解释：“不不不！我在老家，并没有婚配！”
“没关系……我只是想，抱一抱而已。”蜚歌儿环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胸膛上，平静地回答。
“真的！那个并不是……”蔡白杨不知该如何解释。
“蔡哥哥，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能让你抱一抱，我一个人在这儿，有时候……真的好累。”蜚歌儿轻轻松开了手。
蔡白杨心中触动，他主动抱紧了她。
“我心里藏有太多的秘密……我能理解你的感觉，我有时候……也感觉好累。”蔡白杨想要倾诉。
蜚歌儿任由他抱着，在他怀中轻轻地点头。
“我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蔡白杨喃喃地说。
蜚歌儿并不表现出惊讶，继续抱着他。
“你不惊讶吗？”蔡白杨问她。
蜚歌儿摇摇头，不说话。
“你呢？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蔡白杨问她。
她轻轻地点点头。
“你来自那里呀？”蔡白杨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前……我不知该怎么讲。”蜚歌儿安静地看着他。
“很久，有多久呀？”蔡白杨好奇地问。
“傻瓜~”蜚歌儿笑了，用手指揉揉他的鼻子。
“我们去找聪哥吧？一起吃饭、喝酒、聊聊天，我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蜚歌儿拉着他说。
“喝酒？”蔡白杨摇摇头说：“不行，我再也不想让你受罪了！”
“傻瓜……你们别再灌我，我就不会受罪~”蜚歌儿莞尔一笑。
不远处，劳役们正在拆除路口残破已久的武岭庵，为武岭城门开掘地基。
骄阳似火，路旁的行道木上，树叶纹丝不动，所有人都汗流浃背，手里的活计却不敢停一刻。
10天内完工，这是军令状。
山岭上突然起风，搅动了这闷热的空气，让大家略微透过一口气来。蔡白杨站起身，来到风口最大的岭崖边，岭崖之下，能鸟瞰到整个奉化镇的轮廓，此刻，它是一大片繁忙的工地，镇公所、藏书楼，运动场，还有徐文君主持的国立中学堂，都林立着脚手架，密密麻麻尽是人，那都是冯督军的士兵，头戴安全帽，正在紧张地施工，蔡白杨站在崖边极目远眺，不禁感慨，他摘下遮阳的草帽当扇子，心中默默地觉得，也许这就是他的理想。
做一个建筑大师，这是从小爱玩泥巴的他，由来已久的想法。
“蔡主管~辛苦啦辛苦啦~我熬的烧仙草凉茶，才在井水里放凉，快来解解渴呀！”张妈笑呵呵地担着扁担，领着后勤部的劳役上到岭上。
“诶呦，张妈！你可真是雪中送炭！”蔡白杨喜出望外，连忙招呼大家过来喝茶解暑。
“我滴妈呀……张妈，以后这事儿可别再叫我啦~这段山路也太陡了，要是把我累趴下，下个月可没人给你们算薪水咯~”中本聪卸下扁担，一骨碌躺在树荫下喘气。
“这不是人手不够嘛，你这管帐先生也得运动运动，光打算盘可减不了肥！”张妈给中本聪了一个大白眼。
中本聪摸摸自己圆滚滚的的肚皮，悠悠地说：“为什么总要我减肥，环肥燕瘦，美的不同罢了……”
蜚歌儿在后面扑哧一声笑了，她从膀上卸下扁担，她担了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摆着一个一个的小茶碗儿，里面有黑乎乎的东西。
她端起一碗，又从盒子里取出一个调羹，小心翼翼地送到蔡白杨面前。
“蔡哥，张妈教我熬制的龟苓膏，清凉下火，你们尝尝吧。”
蔡白杨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尝了一口，肯定地点点头说：“真好吃！”
蜚歌儿开心地笑眯了眼：“那你多吃一点……”
蔡白杨端详着她，她今天一副民国学生妹的打扮，穿着当年那一件青绿色的短衫和黑色过膝长裙，脸颊晒的红扑扑的，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怎么让你来了？”蔡白杨看她累的气喘吁吁，衣衫皆是汗湿，心中心痛不已。
“公署里的人都在外面忙碌，人手奇缺，这会财务上无事，老大都在忙，我和聪哥也过来帮帮忙。”
“蔡哥哥，我也想吃！我也要清凉下火~”中本聪坐起身子擦汗，在一旁挤眉弄眼地开玩笑。
蜚歌儿不好意思了，也给他端去一碗。
巴掌大的茶碗，中本聪调羹都不需要，端起来一口闷，吃罢说：“不够呀，蔡哥哥，我还想吃……”
冷不防张妈用盛茶的木汤勺敲他脑袋，不悦地说：“小蜚做的时候你可已经吃了不少了，费这么大劲搬上来，每碗都是有数的，莫要这么贪心好不好？”
气的中本聪复又躺下，嘴里抗议似地哼哼着。
“蔡哥，看你出了这么多汗……”蜚歌儿递给他一个手帕。
“工期紧嘛，没事啦，山上的夜里超凉爽的，比住屋里舒服多了~”蔡白杨安慰她。
“真的？”中本聪又坐起来。
“那当然咯，不信你们晚上过来体验一下呗，反正这里帐篷多！”蔡白杨信誓旦旦。
“真的？那我可真来啦！这鬼天气真的是受不了啦！”中本聪擦着汗说。
……
夜里，劳役们燃起了火把，挑灯夜战，蔡白杨手擎煤油灯在工地来回巡视。
“蔡主管！”是中本聪的声音。
蔡白杨一看，他和蜚歌儿一起过来了，不禁喜出望外。
“你可给我寻一顶好帐篷，千万不要有臭虫~”中本聪在岭崖边吹着夜风，惬意地说：“山上果然凉快多啦~”
转头对蜚歌儿说：“你看你，叫你还不来？这多凉快嘛！快快快，把好吃的给咱老大拿出来。”
蔡白杨这才看清，蜚歌儿手里提前白天的木盒，她打开木盒，取出花生米、卤牛肉和凉拌木瓜丝等凉菜。
今夜天空晴朗，星空璀璨，蜿蜒的银河盘亘在天穹之上，不远处武岭城门的工地上人声鼎沸，他们找了一处僻静的山坳，将吃食摆放好。
中本聪变戏法似地从衣服里摸出一瓶力洋番薯烧酒，喜滋滋地说：“有酒有菜才完美呢，今夜咱们露宿山头，来个痛快？”
“好啊！”蔡白杨高兴地答应了，旋即提醒他：“别让小蜚喝酒了！凉茶还有一桶，让小蜚以茶代酒罢！”
“就咱俩喝？那多没劲？~”中本聪一脸失望。
“就这样说了，别让她再喝了。”蔡白杨不忍心再让她受罪。
“行吧~你说了算，咱俩就咱俩吧~”中本聪撇撇嘴，摸出一把小刀，准备切牛肉。
蜚歌儿感激地望着蔡白杨。
宴席还没开张，一个技术人员举着火把来找蔡白杨。
“蔡主管，您来看看，武岭庵挖出了好多条石，您看怎么处理！”技术员给他汇报工地情况。
“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一会回来！”蔡白杨以工作为重。
蜚歌儿起身说：“蔡哥，我跟你一起吧？我也想去工地看看……”她兴趣十足地站着，等待蔡白杨的允许。
“好！你去不聪哥？”蔡白杨问中本聪。
“我看着摊吧~别让山里的野兽给菜叼跑了~”中本聪正专注地切牛肉，一边往嘴里塞。
蔡白杨带着蜚歌儿一起去到工地，基坑前，劳役们正围成了一个圈，好奇地伸长脖子往下张望。
“蔡主管，你看！”技术员将火把伸到基坑上。
基坑里，有青色的条石摞成回字型，密实地堆砌着。
“这是古代的地承结构，一般起到地圈梁的作用，你们往下挖，一般在庙宇的地承下面，都会安放一些镇宅物品。”蔡白杨学的土木工程专业，这都是些专业常识。
劳役们兴奋了，跳进去继续挖，青石条一层一层掀开，果然看到一个满是泥污的金属盒子。
大伙雀跃不已，将金属盒子捧到地面上，拿抹布擦去泥污，显现出银色的光泽。
“银的？”劳役们兴奋地翻弄。
“不像……”蔡白杨蹲下观察，只见它上面蒙着一层雾白色，轻轻敲击，不同于银质的脆响，而是钝钝的声音。
拎在手里，很轻~
“好像是铝制的！”蔡白杨琢磨说。
“啥是铝？”劳役们面面相觑。
蔡白杨摸索到卡扣，打开盒子。
里面空空如也，众人失望了，交头接耳了一番，皆悻悻而去。
蔡白杨也有些失望，翻看了一会儿，遗憾地合上盒子。
“蔡哥……我们回去吧，聪哥还等着我们呢。”蜚歌儿在一旁宽慰他。
“好啊~”蔡白杨放下盒子，跑蜚歌儿一起回去。
“你好厉害，看一眼就猜到下面会有东西……”蜚歌儿由衷感慨。
“我专业学的就是这个，这不算什么啦~”蔡白杨解释道。
“感觉你指挥大家工作时，特飒~”蜚歌儿一边走，一边看着蔡白杨。
目光里满是崇拜。
“是吗？”蔡白杨有点小激动。
“嗯！”蜚歌儿仰望星空，莫有所思。
“又在看你的星座吗？”蔡白杨问她。
“嗯！”蜚歌儿歪着头，表情轻松地说：“有时候，又觉得你超级可爱，喜欢胡思乱想。”
夜色里，蜚歌儿背着手，笑着说，双眸中映着晶莹的星光。
“嘿嘿嘿~”说的蔡白杨脸红了。
“蔡哥哥，我可以提个要求吗？”蜚歌儿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工地的喧嚣已经听不到了，山坳还未到，四下静悄悄……
“啊？”蔡白杨有点心虚，不知她想说什么，蔡白杨又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她真正的身世吧？他忆起密室里，睡梦中的蜚歌儿那几句奇怪的梦呓。
“你说吧，我听着……”蔡白杨有点紧张。
“可你要先答应我……我才敢说。”蜚歌儿一改往日怯生生的样子，噘着嘴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我答应你？你才说？这什么呀！蔡白杨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要将我带到什么南鱼星座？？
“这……”蔡白杨好奇心勃发，他脖子一梗，答应她：“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
蜚歌儿低着头，害羞地说：“你能不能……抱抱我？”
“啊？”蔡白杨宕机了。
蜚歌儿抬起头，双眸闪烁着星光，她安静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苍穹之上，银河璀璨，蜚歌儿含目伫立，夜风拂着她的头发，那一刻，蔡白杨脸颊滚烫。
抱女孩子，蔡白杨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他抱过太奶奶，但那是帮太爷爷留住她，心无杂念；他抱过徐文君，但心中更多的是惶恐，他想起她那两记响亮的耳光；他也抱过浅田知惠子，但那更多的是一种无奈，那种疯狂的拥吻，带着一丝刺激和欲望，却没有其它的感触。
蜚歌儿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仿佛一种无形地力量，让他颤抖地伸出双臂……
她单薄的身体，同样滚烫，蔡白杨一点一点，将她拥入怀中。
夜空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
“好像……”蔡白杨努力体会这种感觉。
“好像偷情一样……”蜚歌儿靠在他肩膀，喃喃地说。
蔡白杨陡然松开了她，慌忙解释：“不不不！我在老家，并没有婚配！”
“没关系……我只是想，抱一抱而已。”蜚歌儿环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胸膛上，平静地回答。
“真的！那个并不是……”蔡白杨不知该如何解释。
“蔡哥哥，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能让你抱一抱，我一个人在这儿，有时候……真的好累。”蜚歌儿轻轻松开了手。
蔡白杨心中触动，他主动抱紧了她。
“我心里藏有太多的秘密……我能理解你的感觉，我有时候……也感觉好累。”蔡白杨想要倾诉。
蜚歌儿任由他抱着，在他怀中轻轻地点头。
“我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蔡白杨喃喃地说。
蜚歌儿并不表现出惊讶，继续抱着他。
“你不惊讶吗？”蔡白杨问她。
蜚歌儿摇摇头，不说话。
“你呢？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蔡白杨问她。
她轻轻地点点头。
“你来自那里呀？”蔡白杨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前……我不知该怎么讲。”蜚歌儿安静地看着他。
“很久，有多久呀？”蔡白杨好奇地问。
“傻瓜~”蜚歌儿笑了，用手指揉揉他的鼻子。
“我们去找聪哥吧？一起吃饭、喝酒、聊聊天，我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蜚歌儿拉着他说。
“喝酒？”蔡白杨摇摇头说：“不行，我再也不想让你受罪了！”
“傻瓜……你们别再灌我，我就不会受罪~”蜚歌儿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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