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蜚歌儿：野蛮、文明和爱情
他俩回到山坳，牛肉已经少了一半。
“工地有什么好看的，去这么久？”中本聪牢骚道：“知道守着一堆好吃的等你们，何等煎熬？”
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肉。
蔡白杨也捏了一块牛肉，盘膝坐下：“聪哥别生气嘛~这不是回来了?”
“蔡哥哥猜到地下会有东西，结果真的挖掘出一个金属盒子，很稀奇，我们看了一会儿，回来晚了。”蜚歌儿跪坐在草地上，把酒杯倒上酒。
中本聪白了他俩一眼：“一个盒子有什么好看的~谁知道你俩到底干啥去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蔡白杨和蜚歌儿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中本聪戏谑道：“诶呦呦~做贼心虚了吧？”
蜚歌儿掩嘴一笑：“聪哥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坦白了一个秘密而已。”
“我中本聪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秘密，你们那点儿小秘密能瞒得了我么？我只是没兴趣罢了~”中本聪不屑一顾，掏出半包烟，抛一支给蔡白杨。
“聪哥，小蜚也是穿越过来的……”蔡白杨端起酒杯，打开天窗说亮话。
哐当！中本聪手里的打火机掉了，愣了许久……笑了，他拿掉嘴角的烟，慢慢地端起酒杯，和蔡白杨随了一下，悠悠地说：“嗨！其实……我早觉得她不对劲~”
“聪哥真不愧是聪哥，就是聪明！”蜚歌儿开怀一笑，把发辫甩到身后，端起酒杯说：“聪哥！蔡哥！我们有缘相聚于此，敬两位哥哥一杯！”
三人一饮而尽。
夜星闪烁，山下的奉化镇万家灯火，一览无垠，极目远眺，还能看到远处东海海面上的星星渔火，山岗上夜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哎我说?不都传说，你是徐部长的私自女么？”中本聪眯着眼，透过酒杯看蜚歌儿。
蜚歌儿今天心情很好，人也活泼多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说：“蔡哥！聪哥，咱们都来讲一讲自己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我先说我先说~”中本聪一马当先。
中本聪感慨道：“我1984年生于英国，父母是广东海陆丰人，他们八十年代初移民到英国的利物浦，在那里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洗衣店，我就在那里长大，从小我就喜欢探秘，神往于世间万物所蕴藏的奥秘，更喜欢研究破解它们的方法，所以我在大学时攻读了密码学，成为一名密码学家，可是这个专业并不太好找工作，我只能凭借自己在数学和计算机方面的优势，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工作，给物理学家们分析粒子对撞的数据，也正在那时，我发现了时空的秘密，在尝试中无意穿越到了1925年的上海，不过正合我愿，我的偶像——尼古拉.特斯拉，正是那个年代的人，而且我也以这种方式回国了，就一边谋生，一边游历，兜兜转转，来到奉化，发现这里很像父母口中故乡海陆丰的样子，机缘巧合，又偏偏遇到上海结识的陈署长，得以在此落脚，真好！”
“你聪哥谦虚了，都没有说他干过的大事，他发明了一种钱，叫比特币，用的就是密码学的原理，现在价值水涨船高，他已经是个亿万富翁咯！”蔡白杨在一旁补充。
“哇~聪哥好厉害……”蜚歌儿兴奋地鼓掌，钦佩之情不予言表。
“嗨~小事一庄，不值一提，不过顺手发明出来玩的！我对钱根本没兴趣！”中本聪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摆出某宝大佬的样子。
“聪哥太酷啦！”蜚歌儿很认真地鼓掌。
中本聪掩饰不住得意，咧嘴笑，他自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小蜚，你呢？你又是何许人也？”
蜚歌儿仰望着星空，手里玩着自己的发辫，想了想说：“我想先听听蔡哥的，然后我再讲！”
蔡白杨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被中本聪推了一下，说：“人家小蜚想先听你的，蔡老大~赶紧赶紧！”
“我呀？”蔡白杨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特别的故事，1995年生在河南洛阳，2017年毕业时，来上海谋职，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又不想回家，就到周边旅游，在舟山岛游览时，钻入了南海观音像里，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回到了1927年。没曾想，竟然在民国遇到贵人，某得现在的工作，我本就是建筑专业科课出身，熟悉现代建筑技术，来到了这个时代，自然是驾轻就熟，所以就当上了这个主管。”
“蔡哥也好历害……”蜚歌儿化身捧场王，卖力地鼓起掌来。
蔡白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偷偷瞄了眼蜚歌儿，她今天……好可爱！
“你蔡哥哥还是上尉营长哩，在奉化地下修了一条地铁！这可是民国一号地铁线噢！”中本聪补充道。
蜚歌儿笑着努嘴，冲他竖起大拇指。
“乱世方显英雄本色嘛！”中本聪拍拍蔡白杨的肩膀。
“那小蜚~蔡主管讲完啦，该你啦！你先说，你来自那个时代？”中本聪饶有兴趣地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蜚歌儿抱膝仰望星空，迷茫地说。
“不知道？”蔡白杨和中本聪面面相觑。
“我大概是在十三岁时穿越的，那时候我年龄小，什么都不懂，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穿越时空了……”
“那你先讲讲你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蔡白杨好奇心彭拜。
“对！你小时候的记忆中，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中本聪兴奋地追问。
“小的时候，嗯……”蜚歌儿撩了一下刘海，娓娓道来……
“我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很离奇的世界，我不确定它属于那个时代，因为在这个世界，似乎有两类人，一类人生活在城市里，那里科技十分发达，林立着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有宽阔的马路，上面跑着各式各样的汽车，天上有喷着火的飞机掠过，那是我爸爸的族群，他们生活的舒适且惬意，唯一的烦恼，就是附近森林中的野蛮人总是来袭扰城市，而我妈妈的部落，正是那些野蛮人的部族之一……”蜚歌儿娓娓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蔡白杨和中本聪被她的描述吸引了，这是个什么时代呀？文明与野蛮杂居？
蜚歌儿继续说：“我妈妈是部落的首领，她们应该是个母系氏族，部落里的男人，都是我的舅舅们，她们很原始，纹面琼首，衣不遮体，食物也很匮乏，总是去劫掠爸爸生活的城市，但城市里的人们更奇怪，虽然科技发达，却不知何故，从不反击这些野蛮人，束手无策，只是一味地消极防御。听爸爸说，在一次冲突中，爸爸的族群俘虏了妈妈，爸爸被派来看守她，他为她疗伤，给她喂食，还教她说自己的语言，我妈妈很聪明，很快便学会了他的语言，可以和爸爸交流了，妈妈十分漂亮，还带着这些文明人身上未曾有的野性，爸爸渐渐喜欢上了她，妈妈也喜欢上了温柔多情的爸爸，两个人暗生情愫，但在那个世界，文明人和野蛮人沟壑分明，绝不允许通婚，爸爸只能瞒着族群，带着妈妈私奔，他们渡海来到一处无人的海岛，爸爸用随身携带来的高科技的工具，在岛上创造出一个小天地，有取之不竭的电、干净的饮用水，功能齐全且漂亮的房屋，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他俩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半年，爸爸说，那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呢？”蔡白杨小心翼翼地问。
“有一天，一个满载着野蛮人的独木舟漂泊到了这个海岛，妈妈惊奇地发现，竟然都是她部落的人，也就是我的舅舅和姨姨们，他们饥肠辘辘，遍体鳞伤，还有几位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爸爸虽然很害怕这些野蛮人，但是在妈妈的恳求下，用带来的的医疗设备为他们疗伤，部落的人，告诉了她俩他们走后的故事。”
蜚歌儿顿了顿，声音变的忧伤。
“北方的大山后面，出现了另一支野蛮人的部落，他们高目深鼻，披着金色的卷发，身材魁梧，而且人数众多，还会锻造金属，制造各种厉害的武器，他们血洗了森林中几乎所有的部落，各个部族停止冲突，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外敌，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节节败退，一直退守到文明人城市附近，而那些城市中的文明人却并没有摒弃前嫌，向他们伸出援手，而是在筑起围墙来防御，还派出了一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奇队伍，队伍里的人，都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驾驶着会悬停的飞机，手持会喷火的长管子，分散到围墙外，近距离观察这场冲突，北方山地来的部落，起初被这架势吓退了，但他们很快发现，这支神奇的队伍并不介入冲突，在一旁看热闹，便放开了胆子继续征伐，就这样！在这些文明人的眼皮底下，没能逃脱的部族成员就在围墙之下，被这些山地部落屠戮殆尽，那些人嚣张地用人血在围墙上绘上了自己部落的图腾，还用长矛挑起砍下的人头，抛入城市里示威！”
“听到这里，妈妈几欲昏厥……”蜚歌儿哽咽了。
“妈妈是酋长，她一直牵挂着自己的部落，听到部族的哭诉，她寸断肝肠，野蛮的血性在她心中燃起，她要复仇！爸爸极力劝阻她，但是没有用……妈妈决意以定，某个夜晚，她带着部族的人绝绝地走了，等爸爸醒来，他精心打造的伊甸园里，就只剩下了带着妈妈气息的衣物，他查看监控视频，看到妈妈换回了从前的打扮，兽皮披身，袒露着胸口的部族图腾纹身——鬼面山魈，与部众乘坐独木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些，都是后来我爸爸在电话里讲给我的……”蜚歌儿缓缓地说。
“手机？”蔡白杨惊讶地问。
“是的，所以那天我看到你的手机掉出来，吃了一惊。”蜚歌儿说。
“是这个样子的手机么？”蔡白杨掏出手机来。
蜚歌儿不说话，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果然是一个手机。
蔡白杨接过来翻看，和自己的手机极其相似，后背上有一个没见过的logo，类似……商周时期青铜器的饕餮纹，金属蚀刻，非常精致。
开关也在类似的位置，他按了下去，没反应。
“很久之前就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我一直保存着，作为留念。”蜚歌儿遗憾地说。
“也许是没电了，有充电器么？”蔡白杨翻看它，下面有个类似充电口的孔洞，但是款式从来没见过，呈“工”字形开槽。
蜚歌儿摇摇头，说：“我不太懂，爸爸没交待过，只是叮嘱我，想他了或者是遇到危险，就打电话给他，用了大概7~8年吧，就不能用了……”
7~8年！蔡白杨和中本聪错愕了。
风吹乱了头发，蜚歌儿理了理额前的乱发，继续讲故事。
“后面的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妈妈带着身孕，回了自己部落的领地，在部落里生下了我，在我最初的记忆中，和妈妈、姨姨、舅舅们一起生活在溶洞里，洞内燃着常明的篝火，我和同龄的孩子们在泥巴里嬉闹，徒手捕获洞里的蜥蜴和蟾蜍当零食吃，日子野蛮而快乐，妈妈带领部族外出征战，我经常在大人们带领下，在洞内蜿蜒多岔的隧道内闪转腾挪，躲避着山地部族和野兽的侵袭，而在那时，爸爸和他的城市，只是一个由妈妈讲述的遥远而离奇的传说而已……”
蜚歌儿讲到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仰视天空，天空的东南45度方向，南鱼座α星煜煜生辉。
“工地有什么好看的，去这么久？”中本聪牢骚道：“知道守着一堆好吃的等你们，何等煎熬？”
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肉。
蔡白杨也捏了一块牛肉，盘膝坐下：“聪哥别生气嘛~这不是回来了?”
“蔡哥哥猜到地下会有东西，结果真的挖掘出一个金属盒子，很稀奇，我们看了一会儿，回来晚了。”蜚歌儿跪坐在草地上，把酒杯倒上酒。
中本聪白了他俩一眼：“一个盒子有什么好看的~谁知道你俩到底干啥去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蔡白杨和蜚歌儿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中本聪戏谑道：“诶呦呦~做贼心虚了吧？”
蜚歌儿掩嘴一笑：“聪哥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坦白了一个秘密而已。”
“我中本聪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秘密，你们那点儿小秘密能瞒得了我么？我只是没兴趣罢了~”中本聪不屑一顾，掏出半包烟，抛一支给蔡白杨。
“聪哥，小蜚也是穿越过来的……”蔡白杨端起酒杯，打开天窗说亮话。
哐当！中本聪手里的打火机掉了，愣了许久……笑了，他拿掉嘴角的烟，慢慢地端起酒杯，和蔡白杨随了一下，悠悠地说：“嗨！其实……我早觉得她不对劲~”
“聪哥真不愧是聪哥，就是聪明！”蜚歌儿开怀一笑，把发辫甩到身后，端起酒杯说：“聪哥！蔡哥！我们有缘相聚于此，敬两位哥哥一杯！”
三人一饮而尽。
夜星闪烁，山下的奉化镇万家灯火，一览无垠，极目远眺，还能看到远处东海海面上的星星渔火，山岗上夜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哎我说?不都传说，你是徐部长的私自女么？”中本聪眯着眼，透过酒杯看蜚歌儿。
蜚歌儿今天心情很好，人也活泼多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说：“蔡哥！聪哥，咱们都来讲一讲自己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我先说我先说~”中本聪一马当先。
中本聪感慨道：“我1984年生于英国，父母是广东海陆丰人，他们八十年代初移民到英国的利物浦，在那里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洗衣店，我就在那里长大，从小我就喜欢探秘，神往于世间万物所蕴藏的奥秘，更喜欢研究破解它们的方法，所以我在大学时攻读了密码学，成为一名密码学家，可是这个专业并不太好找工作，我只能凭借自己在数学和计算机方面的优势，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工作，给物理学家们分析粒子对撞的数据，也正在那时，我发现了时空的秘密，在尝试中无意穿越到了1925年的上海，不过正合我愿，我的偶像——尼古拉.特斯拉，正是那个年代的人，而且我也以这种方式回国了，就一边谋生，一边游历，兜兜转转，来到奉化，发现这里很像父母口中故乡海陆丰的样子，机缘巧合，又偏偏遇到上海结识的陈署长，得以在此落脚，真好！”
“你聪哥谦虚了，都没有说他干过的大事，他发明了一种钱，叫比特币，用的就是密码学的原理，现在价值水涨船高，他已经是个亿万富翁咯！”蔡白杨在一旁补充。
“哇~聪哥好厉害……”蜚歌儿兴奋地鼓掌，钦佩之情不予言表。
“嗨~小事一庄，不值一提，不过顺手发明出来玩的！我对钱根本没兴趣！”中本聪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摆出某宝大佬的样子。
“聪哥太酷啦！”蜚歌儿很认真地鼓掌。
中本聪掩饰不住得意，咧嘴笑，他自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小蜚，你呢？你又是何许人也？”
蜚歌儿仰望着星空，手里玩着自己的发辫，想了想说：“我想先听听蔡哥的，然后我再讲！”
蔡白杨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被中本聪推了一下，说：“人家小蜚想先听你的，蔡老大~赶紧赶紧！”
“我呀？”蔡白杨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特别的故事，1995年生在河南洛阳，2017年毕业时，来上海谋职，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又不想回家，就到周边旅游，在舟山岛游览时，钻入了南海观音像里，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回到了1927年。没曾想，竟然在民国遇到贵人，某得现在的工作，我本就是建筑专业科课出身，熟悉现代建筑技术，来到了这个时代，自然是驾轻就熟，所以就当上了这个主管。”
“蔡哥也好历害……”蜚歌儿化身捧场王，卖力地鼓起掌来。
蔡白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偷偷瞄了眼蜚歌儿，她今天……好可爱！
“你蔡哥哥还是上尉营长哩，在奉化地下修了一条地铁！这可是民国一号地铁线噢！”中本聪补充道。
蜚歌儿笑着努嘴，冲他竖起大拇指。
“乱世方显英雄本色嘛！”中本聪拍拍蔡白杨的肩膀。
“那小蜚~蔡主管讲完啦，该你啦！你先说，你来自那个时代？”中本聪饶有兴趣地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蜚歌儿抱膝仰望星空，迷茫地说。
“不知道？”蔡白杨和中本聪面面相觑。
“我大概是在十三岁时穿越的，那时候我年龄小，什么都不懂，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穿越时空了……”
“那你先讲讲你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蔡白杨好奇心彭拜。
“对！你小时候的记忆中，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中本聪兴奋地追问。
“小的时候，嗯……”蜚歌儿撩了一下刘海，娓娓道来……
“我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很离奇的世界，我不确定它属于那个时代，因为在这个世界，似乎有两类人，一类人生活在城市里，那里科技十分发达，林立着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有宽阔的马路，上面跑着各式各样的汽车，天上有喷着火的飞机掠过，那是我爸爸的族群，他们生活的舒适且惬意，唯一的烦恼，就是附近森林中的野蛮人总是来袭扰城市，而我妈妈的部落，正是那些野蛮人的部族之一……”蜚歌儿娓娓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蔡白杨和中本聪被她的描述吸引了，这是个什么时代呀？文明与野蛮杂居？
蜚歌儿继续说：“我妈妈是部落的首领，她们应该是个母系氏族，部落里的男人，都是我的舅舅们，她们很原始，纹面琼首，衣不遮体，食物也很匮乏，总是去劫掠爸爸生活的城市，但城市里的人们更奇怪，虽然科技发达，却不知何故，从不反击这些野蛮人，束手无策，只是一味地消极防御。听爸爸说，在一次冲突中，爸爸的族群俘虏了妈妈，爸爸被派来看守她，他为她疗伤，给她喂食，还教她说自己的语言，我妈妈很聪明，很快便学会了他的语言，可以和爸爸交流了，妈妈十分漂亮，还带着这些文明人身上未曾有的野性，爸爸渐渐喜欢上了她，妈妈也喜欢上了温柔多情的爸爸，两个人暗生情愫，但在那个世界，文明人和野蛮人沟壑分明，绝不允许通婚，爸爸只能瞒着族群，带着妈妈私奔，他们渡海来到一处无人的海岛，爸爸用随身携带来的高科技的工具，在岛上创造出一个小天地，有取之不竭的电、干净的饮用水，功能齐全且漂亮的房屋，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他俩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半年，爸爸说，那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呢？”蔡白杨小心翼翼地问。
“有一天，一个满载着野蛮人的独木舟漂泊到了这个海岛，妈妈惊奇地发现，竟然都是她部落的人，也就是我的舅舅和姨姨们，他们饥肠辘辘，遍体鳞伤，还有几位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爸爸虽然很害怕这些野蛮人，但是在妈妈的恳求下，用带来的的医疗设备为他们疗伤，部落的人，告诉了她俩他们走后的故事。”
蜚歌儿顿了顿，声音变的忧伤。
“北方的大山后面，出现了另一支野蛮人的部落，他们高目深鼻，披着金色的卷发，身材魁梧，而且人数众多，还会锻造金属，制造各种厉害的武器，他们血洗了森林中几乎所有的部落，各个部族停止冲突，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外敌，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节节败退，一直退守到文明人城市附近，而那些城市中的文明人却并没有摒弃前嫌，向他们伸出援手，而是在筑起围墙来防御，还派出了一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奇队伍，队伍里的人，都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驾驶着会悬停的飞机，手持会喷火的长管子，分散到围墙外，近距离观察这场冲突，北方山地来的部落，起初被这架势吓退了，但他们很快发现，这支神奇的队伍并不介入冲突，在一旁看热闹，便放开了胆子继续征伐，就这样！在这些文明人的眼皮底下，没能逃脱的部族成员就在围墙之下，被这些山地部落屠戮殆尽，那些人嚣张地用人血在围墙上绘上了自己部落的图腾，还用长矛挑起砍下的人头，抛入城市里示威！”
“听到这里，妈妈几欲昏厥……”蜚歌儿哽咽了。
“妈妈是酋长，她一直牵挂着自己的部落，听到部族的哭诉，她寸断肝肠，野蛮的血性在她心中燃起，她要复仇！爸爸极力劝阻她，但是没有用……妈妈决意以定，某个夜晚，她带着部族的人绝绝地走了，等爸爸醒来，他精心打造的伊甸园里，就只剩下了带着妈妈气息的衣物，他查看监控视频，看到妈妈换回了从前的打扮，兽皮披身，袒露着胸口的部族图腾纹身——鬼面山魈，与部众乘坐独木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些，都是后来我爸爸在电话里讲给我的……”蜚歌儿缓缓地说。
“手机？”蔡白杨惊讶地问。
“是的，所以那天我看到你的手机掉出来，吃了一惊。”蜚歌儿说。
“是这个样子的手机么？”蔡白杨掏出手机来。
蜚歌儿不说话，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果然是一个手机。
蔡白杨接过来翻看，和自己的手机极其相似，后背上有一个没见过的logo，类似……商周时期青铜器的饕餮纹，金属蚀刻，非常精致。
开关也在类似的位置，他按了下去，没反应。
“很久之前就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我一直保存着，作为留念。”蜚歌儿遗憾地说。
“也许是没电了，有充电器么？”蔡白杨翻看它，下面有个类似充电口的孔洞，但是款式从来没见过，呈“工”字形开槽。
蜚歌儿摇摇头，说：“我不太懂，爸爸没交待过，只是叮嘱我，想他了或者是遇到危险，就打电话给他，用了大概7~8年吧，就不能用了……”
7~8年！蔡白杨和中本聪错愕了。
风吹乱了头发，蜚歌儿理了理额前的乱发，继续讲故事。
“后面的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妈妈带着身孕，回了自己部落的领地，在部落里生下了我，在我最初的记忆中，和妈妈、姨姨、舅舅们一起生活在溶洞里，洞内燃着常明的篝火，我和同龄的孩子们在泥巴里嬉闹，徒手捕获洞里的蜥蜴和蟾蜍当零食吃，日子野蛮而快乐，妈妈带领部族外出征战，我经常在大人们带领下，在洞内蜿蜒多岔的隧道内闪转腾挪，躲避着山地部族和野兽的侵袭，而在那时，爸爸和他的城市，只是一个由妈妈讲述的遥远而离奇的传说而已……”
蜚歌儿讲到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仰视天空，天空的东南45度方向，南鱼座α星煜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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