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吓倒一片
“真痛快。”
石小虎大笑，见到平日里眼高于顶，自视优越的李佶落荒而逃，犹如丧家之犬，他感到胸中有股闷气，一扫而空，从未有过的畅快。
“功课好怎样？姓李又如何？在我们面前，还不是照样灰头土脸。”
当然，这句话石小虎没敢大声说出来，他虽大大咧咧，但也不傻，拧得清轻重，知道这话被人听去，那得罪的不止是李佶，而是整个村子李姓的人。
“你说他会不会去告我们状？”石小虎又偏过头，问向林昊。
“他去告什么？说我们言语上侮辱他，骂他是猪？”林昊不禁无言，他对身边这人跳脱的思维方式琢磨不透，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都不经过思考。
但也正因这，林昊才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少点心机，多点真诚，无论对自己亦或对别人，都有好处，显而易见的一点，处着不累。
随即他又想到，似乎自己反倒不真诚了，起码在身体异常方面，他就有所隐瞒，没有如实相告。
不过他觉得，有些事不告诉也好，避免多一个人痛苦，虽说他安慰自己，要振作起来，可这样的事，谁又说放下，就能放下呢？
“李佶不傻，今天这事他会忍下，只不过以后我们怕是不好过了。”林昊继续说道。
要说李佶会去告状，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李佶是个聪明人。
这种事，纯属几个小孩间的斗嘴，要是真去告状，闹到先生那里，根本起不到作用，先生会怎么说，最多也就口头劝诫，让他们同学间要和睦相处，互相友爱。
而李佶或许还会因这件事，在先生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这种结果并不是李佶所要的。
不过以他对李佶的了解，这人眦睚必报，一肚子坏水，或许心里已经在酝酿，想着怎么报复的方法。
“管他什么以后，现在爽了就行。”石小虎可不管这么多，笑呵呵的说着。
然后马上他又露出一张苦脸，忧心忡忡道：“先不想那么多，现在该考虑的是你，一会就要背诵文章，这一关你怎么躲过去，我到还好，能背诵大半，挨打也没几下，你是一句不会，先生不得气疯，那下手能轻了去？”
“那该死的李佶，刚才被他看到我们，如若不然，我还能帮你请假，把今天应对过去。”石小虎又开始牙痒痒，后槽根咬得咯吱响，他更觉得李佶就是个祸害，完全与他俩有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于这个事，林昊也确实没办法，最开始是想请假来着，但经过李佶这样一闹，直接胎死腹中，想都不用想，他完全能猜到，真要请假，李佶直接就能在学堂上拆穿，后果更严重。
随后，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又继续闲聊，无不是在思考怎么应对背诵文章的事。
石小虎提议作弊，他偷摸着用课本给林昊提示，只是被林昊否决，两人座位距离较远，如果用课本，能否看清内容不说，动作很难不被发现。
然后石小虎又说用纸条，将文章抄录在纸上，背诵时可以查看，林昊也没同意，认为一样太明显。
石小虎甚至还提到抄在手心，但不等林昊反对，他自己就否决了，因为文章太长，手心根本不够写。
直到学堂出现在眼前，两人仍未想出应对方法。
村里的学堂很简单，一间用泥土夯筑的房子。
经过岁月侵蚀，房屋严重损坏，墙皮一块块脱落，墙上裂纹交错，像蛛网般密集，一些缝隙中，有杂草生根发芽，散发着绿意。
老瓦盖的屋顶也透出旧意，瓦砾残破，一些枯叶附在其上，已然开始腐朽。
房屋的墙上开着几扇窗，木制的窗棂虫眼密布，有些老旧，窗棂年久失修，稍有风吹，咯吱直响。
林昊两人推开门，并肩走了进去。
刚进入学堂，一眼就瞥见李佶身影，他坐在位置上，也正看向他们，嘴角带着讥笑。
“我想揍他！”石小虎轻声在林昊耳边说着。
听到石小虎的话，林昊面无表情，嘴唇微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我也想！”
林昊是真的想，他认为要不是李佶，他估计已经回家，躺在床上，安安心心的做着美梦，不至于像现在，正提心吊胆等着挨板子。
可这是学堂，林昊知道心里无论多想，也不适合在这地方。
石小虎的座位和他离得较远，各占学堂后方的一角，两人一起往后走，待到了林昊位置，石小虎又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林昊刚到座位，方才坐下，随即觉察到有人影从窗外走过，他明白先生来了。
“先生好！”
见先生进入，学堂内的所有学生立即起身，毕恭毕敬的站着，双手作揖，口中齐声喊道。
先生也不回话，眼光扫过众人，然后再开口道：“请坐。”
闻言，所有人再度坐下，身体笔直，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
“要求你们背诵的文章都会了吗？”先生问道，也不待众人回答，然后接着说：“现在我点名，李博远！”
坐在靠前，距先生较近的一个男孩应身起立，样子不是很出众，算是普通，只见这男孩起身后，直接就背道：“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
起初背的还挺流畅，但没几句，已经开始出现停顿，再到后来更是结结巴巴，林昊甚至能见到他身体颤抖，显然是紧张。
“……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
背到这一句，这李博远明显背不下去，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及一半，八下。”先生再次说话。
李博远立刻从座位上出来，哭丧着脸，朝先生走去。
待走到先生身边，也是主动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一动不动。
“这八下是给你警戒，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更加努力。”先生说完，挥动手中戒尺，用力打在李博远手心，‘啪啪啪’的连着八下，不带一丝停顿。
八下打完，李博远另一只手扶着被打的手，缓慢走回座位，
林昊瞧得真切，李博远那只被打的手，肿得通红，差不多都胖了一圈，手心上还沁出血珠，他估计李博远这手今天一天都不能用。
“李文若！”先生继续点名。
这次是个女孩，和她名字一样，长得文文弱弱，脸上的稚嫩未退，带着青涩，女孩的头发被她束在脑后，用一根细绳缠住，乌黑柔顺。
女孩起身，也是开口就背，女孩显然要比李博远强上不少，背到李博远卡住的地方时，亦是不见停顿，不过又背诵了一阵后，一样开始难以保持流畅，在背了几句，也停了下来。
“过大半，两下。”
女孩挨了戒尺，虽只有两下，可毕竟是女孩，领完惩罚往回走时，眼睛已经湿润，泪珠在眼眶直打转。
“李佶！”
李佶是第三个被点名，只见他胸有成竹的起身，然后也开始背诵：“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
林昊发现李佶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前两人背诵，也仅是将内容背出来，但李佶不同，背诵过程中抑扬顿挫，节奏分明，仅凭这一点，已胜过两人太多。
“……文武并用，垂拱而治。”
不过可惜，背到结尾，李佶最后一句始终想不起来。
“将完，一下。”
李佶挨过戒尺，在回座位途中，一双眼睛先是看了眼林昊，又朝石小虎望去，眼中藏不住的挑衅，宛若正等着看他们挨罚。
面对李佶的挑衅，林昊也不惯着，直接瞪了回去，他觉得，不能背是一回事，气势上定不能弱。
见李佶回到了座位，林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看上一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背个一两句，总比一句都背不出的强，毕竟一个是能力问题，一个是态度问题。
翻开课本，找到要背的文章，林昊从第一句读起：臣闻求木之长者……
只是林昊才读了几句，立时发现不对，他有种错觉，好像刚读过的内容已然记在了脑中，这不是简单的记，而是合上课本也能背出来的记，完全一字不差。
“这是过目不忘的本领吗？”林昊不敢相信。
不信邪的林昊继续读，一口气读完整篇文章，然后将课本放在一旁，闭上眼，在脑海中仔细回想文章的内容，而结果是，他真的背出了全文。
睁开眼，林昊差点笑出声，他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这，但对他来说，以现在的情况，无疑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雪中送炭，哪还有心情计较那么多。
“石小虎！”
突然听到石小虎的名字，林昊愣了一下，随即又明白，该石小虎背诵。
石小虎没有骗他，确实是能够背诵大半，现在林昊已经用不着翻书，只需听就知道，石小虎虽然不及那个李文若的女孩背的多，却也差不了几句。
最终石小虎领了三下戒尺，回座位时往林昊这边看了眼，先是喜悦，接着又担忧，林昊心领神会，给他回了个放心的眼神。
好巧不巧，林昊又看见李佶望向了他，毋庸置疑，又被他瞪了回去。
接下来，又连续几人被点名，不过林昊发现，没一人能完全背诵下来，多少都有问题，而整个学堂里，目前也就李佶好些，只被打了一下。
“林昊！”
见终于点到自己，林昊立即起身，轻呼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接着不紧不慢的背诵。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竭诚则胡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
直到背完，林昊都不曾有一丝停顿，而在观整个学堂，鸦雀无声，甚至有人已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至于石小虎，更是张着嘴，那夸张的表情，嘴里都能塞下拳头，反观李佶，一副见鬼的模样，脸上写满不信。
“不坏！”
先生很平静，没说几下，就表示林昊全对，不用受罚。
“今天的课程上到这，背不过的下去仍要背诵，受了罚是让你们记住为何受罚，不是受了罚就不用背。”
“先生慢走！”
所有学生再次起身，又双手作揖的恭送。
待先生刚走，石小虎第一个忍不住，直接冲到林昊身前，一双眼睛宛若要将林昊看透。
“林昊，你竟然扮猪吃老虎，明明能背，却跟我讲不会。”石小虎激动着道：“你知道吗？刚才你背诵的时候吓我一跳，我差点怀疑不是你，那厉害的，简直吓倒一片，每个人看你的表情都变了。”
“老虎有什么好吃，要吃就吃猪里脊。”林昊盯着门口突然说道。
石小虎一愣，然后顺着林昊眼光朝门口看去，正瞧见李佶在门口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对，到我家吃猪里脊去。”石小虎秒懂。
石小虎大笑，见到平日里眼高于顶，自视优越的李佶落荒而逃，犹如丧家之犬，他感到胸中有股闷气，一扫而空，从未有过的畅快。
“功课好怎样？姓李又如何？在我们面前，还不是照样灰头土脸。”
当然，这句话石小虎没敢大声说出来，他虽大大咧咧，但也不傻，拧得清轻重，知道这话被人听去，那得罪的不止是李佶，而是整个村子李姓的人。
“你说他会不会去告我们状？”石小虎又偏过头，问向林昊。
“他去告什么？说我们言语上侮辱他，骂他是猪？”林昊不禁无言，他对身边这人跳脱的思维方式琢磨不透，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都不经过思考。
但也正因这，林昊才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少点心机，多点真诚，无论对自己亦或对别人，都有好处，显而易见的一点，处着不累。
随即他又想到，似乎自己反倒不真诚了，起码在身体异常方面，他就有所隐瞒，没有如实相告。
不过他觉得，有些事不告诉也好，避免多一个人痛苦，虽说他安慰自己，要振作起来，可这样的事，谁又说放下，就能放下呢？
“李佶不傻，今天这事他会忍下，只不过以后我们怕是不好过了。”林昊继续说道。
要说李佶会去告状，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李佶是个聪明人。
这种事，纯属几个小孩间的斗嘴，要是真去告状，闹到先生那里，根本起不到作用，先生会怎么说，最多也就口头劝诫，让他们同学间要和睦相处，互相友爱。
而李佶或许还会因这件事，在先生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这种结果并不是李佶所要的。
不过以他对李佶的了解，这人眦睚必报，一肚子坏水，或许心里已经在酝酿，想着怎么报复的方法。
“管他什么以后，现在爽了就行。”石小虎可不管这么多，笑呵呵的说着。
然后马上他又露出一张苦脸，忧心忡忡道：“先不想那么多，现在该考虑的是你，一会就要背诵文章，这一关你怎么躲过去，我到还好，能背诵大半，挨打也没几下，你是一句不会，先生不得气疯，那下手能轻了去？”
“那该死的李佶，刚才被他看到我们，如若不然，我还能帮你请假，把今天应对过去。”石小虎又开始牙痒痒，后槽根咬得咯吱响，他更觉得李佶就是个祸害，完全与他俩有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于这个事，林昊也确实没办法，最开始是想请假来着，但经过李佶这样一闹，直接胎死腹中，想都不用想，他完全能猜到，真要请假，李佶直接就能在学堂上拆穿，后果更严重。
随后，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又继续闲聊，无不是在思考怎么应对背诵文章的事。
石小虎提议作弊，他偷摸着用课本给林昊提示，只是被林昊否决，两人座位距离较远，如果用课本，能否看清内容不说，动作很难不被发现。
然后石小虎又说用纸条，将文章抄录在纸上，背诵时可以查看，林昊也没同意，认为一样太明显。
石小虎甚至还提到抄在手心，但不等林昊反对，他自己就否决了，因为文章太长，手心根本不够写。
直到学堂出现在眼前，两人仍未想出应对方法。
村里的学堂很简单，一间用泥土夯筑的房子。
经过岁月侵蚀，房屋严重损坏，墙皮一块块脱落，墙上裂纹交错，像蛛网般密集，一些缝隙中，有杂草生根发芽，散发着绿意。
老瓦盖的屋顶也透出旧意，瓦砾残破，一些枯叶附在其上，已然开始腐朽。
房屋的墙上开着几扇窗，木制的窗棂虫眼密布，有些老旧，窗棂年久失修，稍有风吹，咯吱直响。
林昊两人推开门，并肩走了进去。
刚进入学堂，一眼就瞥见李佶身影，他坐在位置上，也正看向他们，嘴角带着讥笑。
“我想揍他！”石小虎轻声在林昊耳边说着。
听到石小虎的话，林昊面无表情，嘴唇微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我也想！”
林昊是真的想，他认为要不是李佶，他估计已经回家，躺在床上，安安心心的做着美梦，不至于像现在，正提心吊胆等着挨板子。
可这是学堂，林昊知道心里无论多想，也不适合在这地方。
石小虎的座位和他离得较远，各占学堂后方的一角，两人一起往后走，待到了林昊位置，石小虎又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林昊刚到座位，方才坐下，随即觉察到有人影从窗外走过，他明白先生来了。
“先生好！”
见先生进入，学堂内的所有学生立即起身，毕恭毕敬的站着，双手作揖，口中齐声喊道。
先生也不回话，眼光扫过众人，然后再开口道：“请坐。”
闻言，所有人再度坐下，身体笔直，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
“要求你们背诵的文章都会了吗？”先生问道，也不待众人回答，然后接着说：“现在我点名，李博远！”
坐在靠前，距先生较近的一个男孩应身起立，样子不是很出众，算是普通，只见这男孩起身后，直接就背道：“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
起初背的还挺流畅，但没几句，已经开始出现停顿，再到后来更是结结巴巴，林昊甚至能见到他身体颤抖，显然是紧张。
“……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
背到这一句，这李博远明显背不下去，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及一半，八下。”先生再次说话。
李博远立刻从座位上出来，哭丧着脸，朝先生走去。
待走到先生身边，也是主动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一动不动。
“这八下是给你警戒，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更加努力。”先生说完，挥动手中戒尺，用力打在李博远手心，‘啪啪啪’的连着八下，不带一丝停顿。
八下打完，李博远另一只手扶着被打的手，缓慢走回座位，
林昊瞧得真切，李博远那只被打的手，肿得通红，差不多都胖了一圈，手心上还沁出血珠，他估计李博远这手今天一天都不能用。
“李文若！”先生继续点名。
这次是个女孩，和她名字一样，长得文文弱弱，脸上的稚嫩未退，带着青涩，女孩的头发被她束在脑后，用一根细绳缠住，乌黑柔顺。
女孩起身，也是开口就背，女孩显然要比李博远强上不少，背到李博远卡住的地方时，亦是不见停顿，不过又背诵了一阵后，一样开始难以保持流畅，在背了几句，也停了下来。
“过大半，两下。”
女孩挨了戒尺，虽只有两下，可毕竟是女孩，领完惩罚往回走时，眼睛已经湿润，泪珠在眼眶直打转。
“李佶！”
李佶是第三个被点名，只见他胸有成竹的起身，然后也开始背诵：“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
林昊发现李佶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前两人背诵，也仅是将内容背出来，但李佶不同，背诵过程中抑扬顿挫，节奏分明，仅凭这一点，已胜过两人太多。
“……文武并用，垂拱而治。”
不过可惜，背到结尾，李佶最后一句始终想不起来。
“将完，一下。”
李佶挨过戒尺，在回座位途中，一双眼睛先是看了眼林昊，又朝石小虎望去，眼中藏不住的挑衅，宛若正等着看他们挨罚。
面对李佶的挑衅，林昊也不惯着，直接瞪了回去，他觉得，不能背是一回事，气势上定不能弱。
见李佶回到了座位，林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看上一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背个一两句，总比一句都背不出的强，毕竟一个是能力问题，一个是态度问题。
翻开课本，找到要背的文章，林昊从第一句读起：臣闻求木之长者……
只是林昊才读了几句，立时发现不对，他有种错觉，好像刚读过的内容已然记在了脑中，这不是简单的记，而是合上课本也能背出来的记，完全一字不差。
“这是过目不忘的本领吗？”林昊不敢相信。
不信邪的林昊继续读，一口气读完整篇文章，然后将课本放在一旁，闭上眼，在脑海中仔细回想文章的内容，而结果是，他真的背出了全文。
睁开眼，林昊差点笑出声，他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这，但对他来说，以现在的情况，无疑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雪中送炭，哪还有心情计较那么多。
“石小虎！”
突然听到石小虎的名字，林昊愣了一下，随即又明白，该石小虎背诵。
石小虎没有骗他，确实是能够背诵大半，现在林昊已经用不着翻书，只需听就知道，石小虎虽然不及那个李文若的女孩背的多，却也差不了几句。
最终石小虎领了三下戒尺，回座位时往林昊这边看了眼，先是喜悦，接着又担忧，林昊心领神会，给他回了个放心的眼神。
好巧不巧，林昊又看见李佶望向了他，毋庸置疑，又被他瞪了回去。
接下来，又连续几人被点名，不过林昊发现，没一人能完全背诵下来，多少都有问题，而整个学堂里，目前也就李佶好些，只被打了一下。
“林昊！”
见终于点到自己，林昊立即起身，轻呼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接着不紧不慢的背诵。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竭诚则胡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
直到背完，林昊都不曾有一丝停顿，而在观整个学堂，鸦雀无声，甚至有人已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至于石小虎，更是张着嘴，那夸张的表情，嘴里都能塞下拳头，反观李佶，一副见鬼的模样，脸上写满不信。
“不坏！”
先生很平静，没说几下，就表示林昊全对，不用受罚。
“今天的课程上到这，背不过的下去仍要背诵，受了罚是让你们记住为何受罚，不是受了罚就不用背。”
“先生慢走！”
所有学生再次起身，又双手作揖的恭送。
待先生刚走，石小虎第一个忍不住，直接冲到林昊身前，一双眼睛宛若要将林昊看透。
“林昊，你竟然扮猪吃老虎，明明能背，却跟我讲不会。”石小虎激动着道：“你知道吗？刚才你背诵的时候吓我一跳，我差点怀疑不是你，那厉害的，简直吓倒一片，每个人看你的表情都变了。”
“老虎有什么好吃，要吃就吃猪里脊。”林昊盯着门口突然说道。
石小虎一愣，然后顺着林昊眼光朝门口看去，正瞧见李佶在门口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对，到我家吃猪里脊去。”石小虎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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