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是赢了吗
翌日！
林昊早饭都没吃，顶着两道厚重的黑眼圈出了木屋，他失眠了。
两个眼圈黝黑，一头长发未经打理，乱糟糟一片，身上的衣物褶皱凌乱，蓬头垢面。
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神色憔悴，眼神空洞，黯然无光，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萎靡，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一副生无可念的模样。
此刻他腋下夹带几本书籍，走在通往学堂的路上，眉头紧锁，神情漠然，对周遭事物表现得漠不关心，更无心欣赏路两岸的景致，期间，不时有村民同他路过，挥手向他打招呼他似乎都没听见，心不在焉的深埋着头，一言不发，自顾自迈动脚步。
“林昊。”石小虎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呲溜一下到了林昊身边，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充满惊喜道：“你痊愈了？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要十几天吗？”
“嗯，昨天下午的事。”林昊漫不经心的回复，头也不抬，表情十分平淡。
他痊愈的事石小虎并不知道，石小虎之前每天都会去他那里，在他那坐上一阵，陪他说说话，为他解闷，但不知为何恰好昨天没去。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还有这么重的黑眼圈，昨夜没睡好？”石小虎看出林昊的反常，关心道：“你要去学堂，瞧你这一身模样，让先生看见了，不得打你板子。”
石小虎跟在林昊身旁，用手替他理直杂乱的头发，在抚顺衣服上的褶皱，让林昊身上看起来稍显整洁，不那么脏乱。
林昊任由石小虎施为，也不避闪，他心情是真的很糟，更能说得上烦躁，根本无心顾及这些，直到现如今，他仍想不明白，那股气流为什么会消失。
一整晚，他无不在纠结这事，正因为这，一晚上没睡，连早饭都没心情吃。
他认为自从练习了石片上留下的图案开始，几天来的烦心事能抵得过他几年的，一重接一重，一件又一件，刚找到增加气流的方法，好嘛，把气流炼没了，前面的努力一切枉费，尽付之东流。
由不得他不这样想，属实是昨晚太惊心，原本打算炼其他几幅图，看能否让气流动起来，找了第一幅图差点将自己炼废，找了第二幅图气流是动了，最终也没了。
他如今严重怀疑是自己练出了岔子，昨晚见气流消失后，他有立即按照最初的方法，重新练习了几遍，但消失的气流在没出现。
“唉！”
林昊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伸手挠了挠头，将石小虎才理顺的头发又揉乱。
“林昊，你到底怎么了？”石小虎看出了林昊的反常，认真问道。
不怪石小虎看出，主要是林昊表现得太明显，愁眉不展，闷闷不乐，张口闭口唉声叹气，任谁一眼都能明白他有心事。
“不提也罢。”林昊不想说太多，继续敷衍。
见林昊不愿讲，石小虎很知趣的亦不在问，两人一路无言，朝学堂方向走去。
没多久，学堂近在眼前。
一进入学堂，林昊径直到了自己位置坐下，偏过头望向窗外出神。
直至先生进入学堂后，他方才坐正身体，随所有同窗齐声问好。
“林昊，你衣不正，发不束，面不净，以这幅模样进入学堂，有辱圣贤，还算什么读书人，但念及你久病初愈，这次暂不罚你，若有下次，定当严惩。”这是先生看到林昊后说的话。
林昊点头称是，随即坐回位置后，再次偏头，又望向窗外。
好在这堂课相对容易，没让人背诵文章，仅是要求各自熟读，留在下一堂课后再背诵，这也让林昊得以清净，没人打扰。
挨到下学，石小虎又冒了过来，只是还没等他坐下，一道声音突兀想起。
“林昊！”
听见有人叫自己，林昊才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头瞥过来人。
“李佶你想干什么，不要自找没趣。”林昊神色平静的说道。
见来人是李佶，他顿感头大，他真怕李佶又搞事，并不是说他林昊怕，主要是他认为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李佶真要搞事的话，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暴起将他揍一顿，教他重新做人。
然而李佶似没听到一样，依旧朝他走来，待到他面前方停下。
“大家都过来。”李佶手一挥，向学堂里剩余还没走的人大声喊道。
“李佶！”石小虎双手猛地拍在桌上，身体向前微倾，眼睛怒睁，眼神凌厉，目不斜视的盯着李佶。
与此同时，林昊双眼微眯，脸上神色不变，他想看看李佶到底要干什么？
对石小虎的动作，李佶视而不见，直至学堂内的人都围过来，将他们三人都包围在中心后，他才不急不缓道：“林昊，之前我们打的赌你还记得吧。”
林昊微微一愣，他不明白李佶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真要论打赌的话，他记得好像是自己赢了才对，按理说应当他去找李佶，而不是李佶反过来找他。
不过没等他思考，李佶正色道：“我和你打赌，赌谁在围猎中获得的猎物更多，定好的赌注是什么想必你也记得，输的一人需当着学堂所有人，向赢的一方磕上三个头，还要声称心服口服，毫无疑问，是我输了，我李佶平日里是有些看不惯你们，但我熟读圣贤书，也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输就是输，今天我在这，让这所有人为证，向你兑现赌约。”
李佶说完，身体笔直往地上跪去，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犹豫。
林昊没料到李佶是为这，随即用手一推石小虎，又怕他不明白，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扶起来。”
听见林昊的话，石小虎明显一愣，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毫不迟疑的整个人迈过书案，伸出一双手，一把扶在李佶手臂上，顺势往上一提，硬把李佶拽了起来。
而此时，李佶双腿还没完全跪下，膝盖离地仅不足半寸。
要知当初李佶带人围殴林昊和石小虎时，几个人都没打赢他们两个，如今一对一，石小虎还抓住他双手，更是想跪都跪不下去。
双手被抓住，李佶用力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出，遂干脆任由石小虎抓着，不在挣扎。
“林昊，你什么意思。”手被人抓住，又跪不下去，李佶索性站直身体，皱眉道。
“没有必要，都过去了。”林昊挥一挥手，示意石小虎松开，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昊是真不愿计较，他有自己的考量，亦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其实赌注这个事李佶若不来找他，他本来都没打算当真去追究，不过李佶自己提起，他也就借着这个机会，顺势将这事讲开。
不过唯一让他吃惊的是，真要按照李佶的性子，这种事他应该躲才对，怎么会主动站出来，毕竟是要下跪，这对李佶来说，几乎是有损颜面的事，要知道他当初正是想拿这个方法逼李佶知难而退，只是被他硬撑着答应了而已。
至于李佶说是读的圣贤书，他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真要是读圣贤书的人，之前能干出那种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龌龊事来。
“行，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李佶言而无信，现在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往后你要是在提这件事，那就是你失信于人了。”李佶先是一怔，继而冷笑，复又说道：“不对，应该没有往后，因为用不了多久，我即要离开这个村子，想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在见。”
说完，李佶双手将围在四周的人扒拉出一条通道，转身离去，一刻都没停留。
“离开？”林昊皱了皱眉，嘀咕道。
又在学堂里待了一阵，直到大多数人都走了，仅剩少量的三两人还在时，林昊和石小虎才一起结伴出了学堂。
“李佶和李敖他们之前在山中那样对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拦着，不让他跪下。”路上，石小虎疑问道。
林昊清楚石小虎估计是早就想问，只是刚才在学堂，人多嘴杂，不很方便，直至憋到现在才忍不住问出来。
“有用吗？”林昊斜睨了石小虎一眼，缓慢的说道：“假使让他跪下，我们能得到实质好处，那刚才绝不会拦他，但事实是，并没有这样的好处，充其量只是侮辱他一下而已。”
紧跟着他在继续说道：“刚才那么多人，我若真让他当着所有人下跪，怕不需太久，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知晓，悠悠众口，没准就会有人认为我咄咄逼人，过于强势，这样好处没有，反而惹得一身骚，何必呢？其实我宁愿和他打一架，都不愿这样当面羞辱他。”
最后他又摇头道：“一个村子的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用做太过。”
“倘若是你输了只怕李佶不会这样想。”石小虎揶揄道。
这一点林昊相信，照李佶之前的性格来看，假若真是自己输了，李佶赢了，恐怕都不会等到今天，早在前几天就能带人冲到自己家里，然后让自己兑现赌约。
“所以我不是赢了吗？”林昊淡然的说道。
林昊早饭都没吃，顶着两道厚重的黑眼圈出了木屋，他失眠了。
两个眼圈黝黑，一头长发未经打理，乱糟糟一片，身上的衣物褶皱凌乱，蓬头垢面。
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神色憔悴，眼神空洞，黯然无光，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萎靡，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一副生无可念的模样。
此刻他腋下夹带几本书籍，走在通往学堂的路上，眉头紧锁，神情漠然，对周遭事物表现得漠不关心，更无心欣赏路两岸的景致，期间，不时有村民同他路过，挥手向他打招呼他似乎都没听见，心不在焉的深埋着头，一言不发，自顾自迈动脚步。
“林昊。”石小虎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呲溜一下到了林昊身边，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充满惊喜道：“你痊愈了？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要十几天吗？”
“嗯，昨天下午的事。”林昊漫不经心的回复，头也不抬，表情十分平淡。
他痊愈的事石小虎并不知道，石小虎之前每天都会去他那里，在他那坐上一阵，陪他说说话，为他解闷，但不知为何恰好昨天没去。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还有这么重的黑眼圈，昨夜没睡好？”石小虎看出林昊的反常，关心道：“你要去学堂，瞧你这一身模样，让先生看见了，不得打你板子。”
石小虎跟在林昊身旁，用手替他理直杂乱的头发，在抚顺衣服上的褶皱，让林昊身上看起来稍显整洁，不那么脏乱。
林昊任由石小虎施为，也不避闪，他心情是真的很糟，更能说得上烦躁，根本无心顾及这些，直到现如今，他仍想不明白，那股气流为什么会消失。
一整晚，他无不在纠结这事，正因为这，一晚上没睡，连早饭都没心情吃。
他认为自从练习了石片上留下的图案开始，几天来的烦心事能抵得过他几年的，一重接一重，一件又一件，刚找到增加气流的方法，好嘛，把气流炼没了，前面的努力一切枉费，尽付之东流。
由不得他不这样想，属实是昨晚太惊心，原本打算炼其他几幅图，看能否让气流动起来，找了第一幅图差点将自己炼废，找了第二幅图气流是动了，最终也没了。
他如今严重怀疑是自己练出了岔子，昨晚见气流消失后，他有立即按照最初的方法，重新练习了几遍，但消失的气流在没出现。
“唉！”
林昊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伸手挠了挠头，将石小虎才理顺的头发又揉乱。
“林昊，你到底怎么了？”石小虎看出了林昊的反常，认真问道。
不怪石小虎看出，主要是林昊表现得太明显，愁眉不展，闷闷不乐，张口闭口唉声叹气，任谁一眼都能明白他有心事。
“不提也罢。”林昊不想说太多，继续敷衍。
见林昊不愿讲，石小虎很知趣的亦不在问，两人一路无言，朝学堂方向走去。
没多久，学堂近在眼前。
一进入学堂，林昊径直到了自己位置坐下，偏过头望向窗外出神。
直至先生进入学堂后，他方才坐正身体，随所有同窗齐声问好。
“林昊，你衣不正，发不束，面不净，以这幅模样进入学堂，有辱圣贤，还算什么读书人，但念及你久病初愈，这次暂不罚你，若有下次，定当严惩。”这是先生看到林昊后说的话。
林昊点头称是，随即坐回位置后，再次偏头，又望向窗外。
好在这堂课相对容易，没让人背诵文章，仅是要求各自熟读，留在下一堂课后再背诵，这也让林昊得以清净，没人打扰。
挨到下学，石小虎又冒了过来，只是还没等他坐下，一道声音突兀想起。
“林昊！”
听见有人叫自己，林昊才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头瞥过来人。
“李佶你想干什么，不要自找没趣。”林昊神色平静的说道。
见来人是李佶，他顿感头大，他真怕李佶又搞事，并不是说他林昊怕，主要是他认为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李佶真要搞事的话，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暴起将他揍一顿，教他重新做人。
然而李佶似没听到一样，依旧朝他走来，待到他面前方停下。
“大家都过来。”李佶手一挥，向学堂里剩余还没走的人大声喊道。
“李佶！”石小虎双手猛地拍在桌上，身体向前微倾，眼睛怒睁，眼神凌厉，目不斜视的盯着李佶。
与此同时，林昊双眼微眯，脸上神色不变，他想看看李佶到底要干什么？
对石小虎的动作，李佶视而不见，直至学堂内的人都围过来，将他们三人都包围在中心后，他才不急不缓道：“林昊，之前我们打的赌你还记得吧。”
林昊微微一愣，他不明白李佶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真要论打赌的话，他记得好像是自己赢了才对，按理说应当他去找李佶，而不是李佶反过来找他。
不过没等他思考，李佶正色道：“我和你打赌，赌谁在围猎中获得的猎物更多，定好的赌注是什么想必你也记得，输的一人需当着学堂所有人，向赢的一方磕上三个头，还要声称心服口服，毫无疑问，是我输了，我李佶平日里是有些看不惯你们，但我熟读圣贤书，也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输就是输，今天我在这，让这所有人为证，向你兑现赌约。”
李佶说完，身体笔直往地上跪去，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犹豫。
林昊没料到李佶是为这，随即用手一推石小虎，又怕他不明白，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扶起来。”
听见林昊的话，石小虎明显一愣，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毫不迟疑的整个人迈过书案，伸出一双手，一把扶在李佶手臂上，顺势往上一提，硬把李佶拽了起来。
而此时，李佶双腿还没完全跪下，膝盖离地仅不足半寸。
要知当初李佶带人围殴林昊和石小虎时，几个人都没打赢他们两个，如今一对一，石小虎还抓住他双手，更是想跪都跪不下去。
双手被抓住，李佶用力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出，遂干脆任由石小虎抓着，不在挣扎。
“林昊，你什么意思。”手被人抓住，又跪不下去，李佶索性站直身体，皱眉道。
“没有必要，都过去了。”林昊挥一挥手，示意石小虎松开，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昊是真不愿计较，他有自己的考量，亦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其实赌注这个事李佶若不来找他，他本来都没打算当真去追究，不过李佶自己提起，他也就借着这个机会，顺势将这事讲开。
不过唯一让他吃惊的是，真要按照李佶的性子，这种事他应该躲才对，怎么会主动站出来，毕竟是要下跪，这对李佶来说，几乎是有损颜面的事，要知道他当初正是想拿这个方法逼李佶知难而退，只是被他硬撑着答应了而已。
至于李佶说是读的圣贤书，他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真要是读圣贤书的人，之前能干出那种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龌龊事来。
“行，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李佶言而无信，现在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往后你要是在提这件事，那就是你失信于人了。”李佶先是一怔，继而冷笑，复又说道：“不对，应该没有往后，因为用不了多久，我即要离开这个村子，想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在见。”
说完，李佶双手将围在四周的人扒拉出一条通道，转身离去，一刻都没停留。
“离开？”林昊皱了皱眉，嘀咕道。
又在学堂里待了一阵，直到大多数人都走了，仅剩少量的三两人还在时，林昊和石小虎才一起结伴出了学堂。
“李佶和李敖他们之前在山中那样对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拦着，不让他跪下。”路上，石小虎疑问道。
林昊清楚石小虎估计是早就想问，只是刚才在学堂，人多嘴杂，不很方便，直至憋到现在才忍不住问出来。
“有用吗？”林昊斜睨了石小虎一眼，缓慢的说道：“假使让他跪下，我们能得到实质好处，那刚才绝不会拦他，但事实是，并没有这样的好处，充其量只是侮辱他一下而已。”
紧跟着他在继续说道：“刚才那么多人，我若真让他当着所有人下跪，怕不需太久，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知晓，悠悠众口，没准就会有人认为我咄咄逼人，过于强势，这样好处没有，反而惹得一身骚，何必呢？其实我宁愿和他打一架，都不愿这样当面羞辱他。”
最后他又摇头道：“一个村子的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用做太过。”
“倘若是你输了只怕李佶不会这样想。”石小虎揶揄道。
这一点林昊相信，照李佶之前的性格来看，假若真是自己输了，李佶赢了，恐怕都不会等到今天，早在前几天就能带人冲到自己家里，然后让自己兑现赌约。
“所以我不是赢了吗？”林昊淡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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