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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已经躺倒了床上,拿起手机准备设置静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我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起身后,披上浴巾去开了门。其实我担心是老板娘来看看是不是喝醉了,或者叮嘱什么事情,我赤裸着身子,穿着一条裤衩去开门总不太好。

    老板喝醉了,好几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我也有些上头。

    但我开门后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薇。

    她眼神惺忪地站着门外,脸上全是红霞,头发有些散乱,还穿着刚才聚会时穿着的衣服——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她见房门打开,不等我开口说话,就脚步凌乱的走了进来。

    我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她抱着我的头就开始猛烈的亲吻,她的身体软弱无力,一副随时倒下的样子。我只能用手扶着她的肩膀和腰。

    但她还是倒了,并把我带倒了,倒在床上。

    她极其主动地亲吻我、抚摸我的身体。

    我真的是手足无措,因为那时我还从未与女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她一边抚摸我,一边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爱我。”

    说实在的,我激动坏了。

    薇是一个看起来就很漂亮的女人,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高鼻梁,这些词语用到她身上恰如其分。

    她的头发是那种大波浪卷,散乱着,带着一点性感,一些妩媚。

    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但很苗条,身材的比例也很好。她的身线也不错,虽然不是S形,但也相差不多。

    被一个如此女人压在身下,不停的撩拨,恐怕没有男人会不激动吧,我也不例外。

    她见我木楞着,轻声笑着问:“弟弟不会还是处男吧。”

    我大囧,恨不能有条地缝让我钻进去。

    她妩媚地、轻声的笑了起来,脱下了裙子,并开始脱我的浴袍。

    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在我身上扭动起来、摩擦起来,还亲吻着我的身体,并引导着我的手抚摸她。

    她问:“弟弟想不想?”

    我羞红着脸,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

    她笑嘻嘻的去除了她身上最后的装束,又把我的身体解放出来。

    她又问:“喜欢开着灯,还是关着灯。”

    我想,我那时的脑子一定是一片空白,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我眼前绽放。

    也许是知道我很紧张,所以她最终关了灯,而且没有立刻将我就地正法,而是和我说话,然后身体一直在撩拨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弟弟难道都没交往过女朋友吗?”

    那一刻,那一瞬间,我清醒了过来,我想起了青,虽然我和她断了联系,但我对她还存在着幻想。

    于是,我跑了,跑进了浴室里,用冷水洗澡。

    过了很久,我才回到房里,薇还在我的床上躺着,抽着烟,我的烟。

    她招呼我:“来躺着吧,不会吃你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彷佛刚才的那个女人不是她一样。

    我躺下了。

    “你有女朋友?”她问我。

    我撒谎着点了点头。

    “很爱她?”

    我又点了点头。

    “但你们没做过?”

    我再次点头。

    她没再说话,一直抽烟,还点燃了一支递到我的嘴边,我本能的吸了一口,烟嘴上沾了她的口红,甜丝丝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说:“挺好的。”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我知道她想睡我,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情绪失控之下的行为。

    她把我脱下的浴袍裹在身体上,就站在我眼前,赤条条地。

    我以为她要离开了,松了口气。

    她大概是听到了我嘘气的声音,又笑了起来,然后走进浴室,一会儿之后又穿着浴袍走了出来,躺在我的床上,我的身边。

    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有那么一丝后悔,毕竟薇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能与我有一夕之欢,我应该感到三生有幸才是,我却拒绝了。

    当然,我并不是要拿青与薇来做比较。

    没办法比较的,青在我心里的位置,薇是怎么也比不了的。对于青,我是发自内心的爱,而薇,只是一个过客,或许有那么一点瓜葛,但也早已随时间消散了。

    不过,自从薇之后,我极少再住民宿了,不是担心飞来艳遇,而是我和那种环境格格不入,我融入不了那种与陌生人开怀畅饮、互相玩闹的氛围中。

    我喜欢的,要么的极静的环境;要么是如此刻般,青趟在我的怀中玩游戏,我看着书,这种有着淡淡的温馨的氛围。

    不知为何,就从青说了她丈夫快回来了这句话后,我怎么也没有瞌睡,她似乎也清醒异常,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了,似乎也不算晚。

    我看书看得有些烦躁了,不想看了,就搂着青,看她玩游戏,偶尔指点一下,虽然我的游戏水平一直很菜,玩什么游戏都是菜鸡,但总忍不住多嘴。

    不知是第几次,让她在最后关头通关失败后,她终于受不了我的多嘴了,狠狠地掐了掐我的脸说:“睡觉睡觉,不玩了,明明好几次都能过的,就怪你瞎指挥。”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指挥了,但执行的是你自己呀,所以是你自己的水平菜。”

    她哼了一声,背对着我躺着,说:“不理你了。”

    但却把身体往我的怀里挤,然后嘴里还嘟囔着:“你抱着我嘛。”

    想来也是蛮可爱的。

    但我却睡不着,她似乎也没睡着,过了一会儿又翻过身来,面向着我,说:“亲爱的,帮忙把月亮关了。”

    我看了看被窗帘掩盖着的窗户,一丝月色从缝隙里倔强的钻了进来,照亮了一小块墙壁和地板。

    她睡着了,我无心睡眠,心思杂乱得紧。

    互道晚安后,

    你安静的入睡了,

    而我思考着你留下的问题,

    该怎样才能关上,

    偷窥你的月亮呢?

    第二天早上,我和青一起吃了早餐,一碗面条,然后分食了一个包子,一人一半。

    本来我是不想吃包子的,毕竟已经吃了一大碗面条,而且青还把她的面条分给了我很多,我已经感觉很饱了,但她固执地想要我尝尝她经常吃的包子的味道,说很美味。

    于是我就买了一个包子,本想让她吃的,她早餐真的吃得很少,但她掰成了两半,递给了我一半,还是她咬过的一半,但我并不介意。

    她送我到了车站,我本不想让她送的,因为她要去上班,但她执意如此,也就随了她的意。

    她并未进车站,我在车站门口与她告别,没想到当车子从站立驶出来时,我却看见她还站在原地,一直到车子跑出了很远,我回头还能看见她站在那里。

    我感动坏了,有些不想离开了。但我必须得离开,今天父亲要回家了。

    于是我又开始书写,然后发给她看。

    (一)

    刚挥手送别,

    思念就泛滥,

    亲爱的,如果你和我一样

    请在梦中,

    给我一个吻。

    (二)

    该说点什么呢?

    罢了,既然已说了再见,

    我就该转身离开了,

    只是我的胸口为何会空荡荡的?

    原来,我的心落在了你的身旁。

    她问:“是刚写的吗?”

    我说:“是啊。”

    然后她就又发了一大串比心的表情,然后又用输入法自带的提示功能,发了很多很多的甜蜜的话。

    真的是很多很多,手机一直在刷屏,提示音都差点让我那老迈的手机罢工了。

    虽然,她说:“我这是网络上的话,不能比你自己写的。”

    但我还是感受到了她在那一刻对于我还是有感情的,但她从来不说那三个字,也是蛮遗憾的。

    ..

    父亲比我想象中的回来得要晚,直到夜里九点才到家。

    因为哥哥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即便有两个是小孩儿,也担心超载,所以父亲先坐火车回来了。

    我连忙着给他铺床、准备晚餐、收拾行李。

    父亲回来,我自然是欢喜的,好歹让冷清清地家中多了些生气,不用让我一直播放着音乐来凑些热闹。

    当然,因为有了些生气,我心底的阴郁也缓解了,所以不用在读《挪威的森林》了,而是拿起了《先知》。

    《先知》是一本比较阳光的书,至少我看来是,虽然它的内容是很片面,且大多是引导人照顾他人,而忽视自己,不太怎么贴合实际,也太过理想化了。但读起来总要比《挪威的森林》让人的心情畅快些。

    读了几章,这本书是很难读的,散文诗嘛,总是有那么些隐喻、那么些意象,需要去理解、去思考。读了几章后,我的思绪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写点什么。

    用了两三个小时,写了两千字,总感觉不太满意,内容乱七八糟的,没有逻辑,经不起推敲,也带入了太多自己的情绪,所以就放弃了。

    不过其中的几句话,还是被我留了下来——

    “情爱是一种感悟,两颗心的碰撞。情爱既不能给予,也不能馈赠。“

    写这句话的时候,我想着的是青说过的那个词——补偿,这是不是她最开始联系我的时候的初衷呢?我不知道。

    但我真的是在那时的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亲近,不过毕竟十余年未见,有陌生感很正常吧。

    就是这不亲近感和长久的岁月,让我拿不准她那时的想法。

    不过好在,我现在能深切的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对我的那种依恋和情意,所以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开心着、欢喜着的。

    至于不开心、不欢喜,基本上就是偶尔想起了她的身份,她的丈夫,想起了我们错过的十几年。

    只是后来,回头再来看这一段时间的时候,我怀疑,是因为她这几年里缺少人关心,而我的出现,填补了她内心的缺失感,才让她依恋罢了。但这个人并不是非我不可,可以是任何人,只是她选择了我而已。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