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传承
“祂究竟是谁？”叶孤舟看着眼前消逝的身影，问。
“在我们的年代，祂被叫做‘烛龙’，按照现在的说法，则是‘青铜与火之王’。”欧冶子叹了口气，“刚才只是一缕残魂，这缕残魂终于得到了解脱。”
“前辈，您认识祂？”叶孤舟回忆起祂最后流露出的神情，与人类无异。
欧冶子点头，脸上尽是悲悯之色，“我认识祂的时候，祂叫做‘商’，商与我亦师亦友，我与他常共同探讨铸造冶金之术，各有心得。会稽之战后，越国大败，我因朋友所托前去秘密为越王勾践铸剑，此后再无相见。”
“亦师亦友？”叶孤舟顿了顿，甚至来不及震惊于“越王勾践”这个于漫漫历史长河中闪耀的名字，只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突然袭来。
卡塞尔学院是干什么的？专业屠龙户！
下至学院的保卫科上至校长昂热，面对龙王的时候，他们都会清一色的从特种部队退休的大叔或者衣冠楚楚的绅士，瞬间变成真正的暴徒，然后拿上周边一切能够使用的兵器，不顾流血、不畏生死，只为杀掉龙王。
但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在一千多年前与龙王亦师亦友？
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叶孤舟正在深思之际，余光中看见欧冶子的身形也有着消散的前兆，急忙上前问道：“前辈，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欧冶子摇摇头，手指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我早已身死，如今在这里的我，只是一段记忆。作为这个言符（言灵）的持有者，可以将自己的经验与技艺传承下去，我是第二任持有者。”
叶孤舟听完后仍然有着疑惑，他与昂热关于自己的言灵有过一次谈话，临时的校长小课堂中明确的讲到【言灵·天工开物】的发现者是明朝的宋应星。
违和感越来越强，叶孤舟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历史出现了断层。
“不想知道第一任持有者是谁么？”欧冶子看着叶孤舟，自己的身形也开始渐渐消散。
叶孤舟轻轻摇头，就在欧冶子身体如泥沙扬起模糊的那一刻，传承也正式开始。
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有的只是老辈与晚辈之间的普通闲谈。
经验与技艺自然生发的扎根在了叶孤舟的脑中，欧冶子提出了一问，他瞬间便知道了答案。
“第一任持有者，姓公孙，名轩辕。”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轩辕。
“我当年知道后的表情和你一样。”欧冶子打量着叶孤舟复杂的表情变化，会心一笑，“对了，小子，后世如何是如何评价我的？”
叶孤舟压下心头的震惊，认真回复：“中国铸剑鼻祖。”
“如今的华夏大地是叫中国么？好！真好！”欧冶子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自嘲一笑，目光澄澈如宝剑湛卢：“铸剑鼻祖啊……”
欧冶子最后的形象消散于这片空间，叶孤舟拱手弯腰，一鞠到底。
“后辈叶孤舟，拜别老先生！”
空间寸寸瓦解，叶孤舟睁开眼，自己并未移动一步，而是保持着手撑着洗手台的姿势，水龙头仍是不断出水，水声淅淅沥沥。
洗手间里并无任何异样，没有蒸腾的水汽，没有燃烧的人影，一切似乎都只是幻觉。
脑中的震得他头疼欲裂的锤音也消失了，叶孤舟抹了把脸，残留的水滴从额头滑至睫毛上，摇摇欲坠。
叶孤舟将脸往墙上的镜面上凑近了些，眼珠上下转动，仔细的审视着自己的面孔。
从双眼看起，可谓剑眉星目，黄金瞳暴烈的瞳光也恢复到了正常，但眼中有着不少的血丝，远看去眉宇之间带了淡淡的一抹忧伤。鼻梁也比较挺拔，皮肤光滑透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近任务压力太大长了两颗痘痘。
叶孤舟自恋的点点头，随即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靠！我想这个干什么！”
总觉得自己还没清醒过来的叶孤舟当下爽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巴掌声清脆，看得刚进厕所的路明非眼皮直跳。
一巴掌后叶孤舟脸颊微肿，痛感也随之而来，他傻乎乎的笑出了声，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偏过头去看见了路明非：“嗨！师兄，好久不见！”
“孤舟，你在流鼻血。”路明非被叶孤舟反常的举动吓了个激灵，心里说我嘞个乖乖，孤舟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么？
“噢。”叶孤舟不以为然的用手擦了擦，扯了些纸巾揉成小团堵上。
路明非走近了几步，借着白亮的灯光绕着叶孤舟走了一圈，发现了他衣服的异样。吐槽道：“这人练九阴白骨爪的么？”
叶孤舟答非所问：“拍卖会？”
“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校长需要的拍品我们拍到了。”路明非回道。
“过了这么久？”叶孤舟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准备看时间，可手臂上只剩了表带，手表已经碎裂成细小的碎块，洒落一地。
路明非看着自己的好学弟变成这个模样，难得的想帮他出出气，他上前揽住叶孤舟的肩膀：“孤舟，你别生气，我用诺玛查了那人的名字，罗雷亚蒙·达尔顿是吧，咱晚上等师兄回来，我们组队去敲他的闷棍，我用袋子一套，师兄把他一捆，你狠狠踹几脚，打完就撤。”
路明非说完，突然愣住了。
透过镜面他清晰的看见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人拄着拐杖，另一人站在他的身后，高大的快要撞上门檐，此刻正弯腰将“正在打扫”的标识放在门口后缓缓关上了门。
达尔顿拄着拐杖，休息了一个时辰腿脚仍是有些酸软，他正好听清了路明非的说辞，脸色阴沉。
他身旁的中年人盯着叶孤舟和路明非，笑容亲切，嘴角上像是艺术家特征的两撇小胡子弯弯的翘起。
“欸！你们要干嘛！我要喊人了啊！”路明非被这小胡子盯得头皮发麻，这家伙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后，露出了硕大的肌肉，光那个肱二头肌感觉就能夹爆自己的头。
小胡子笑容更盛，手臂摊开，示意路明非喊两喉咙。
路明非腿开始打起摆子来，这不是小说里常有的剧情么，坏人说你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自己就喊“破喉咙”、“破喉咙”，然后这个名叫“破喉咙”的大哥就来及时的英雄救美！
靠！想这些烂梗干什么？
小胡子开口，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我们来敲闷棍。”
路明非听得心惊肉跳，你大爷的，还来callback是吧。
达尔顿咳嗽了一声，小胡子不再言语，活动着脖子手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路明非竭力坚守着作为师兄的最后一丝骨气，纵然吓得打摆子了也仍然站在叶孤舟的身前。
叶孤舟深吸一口气，踏出一步，将路明非揽在身后。
踏出这一步的刹那，时间好像静止了片刻，如山海的威压遍布小胡子和达尔顿的全身，他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动弹。
路明非惊诧的看见他们的脖子出现一道红线，红线缓缓拉开，鲜血缓缓渗出。
紧接着，洗浴间厚实的橡木门居中裂开一道小口，小口刹那蔓延如蛛网，遍及整个门面，伴随着一块木屑的落下，整个门碎成无数碎片，切口光滑。
“卡塞尔学院的人，轮得到你来教育么？”
昂热微笑，手中的折刀泛着狂乱的光。
“在我们的年代，祂被叫做‘烛龙’，按照现在的说法，则是‘青铜与火之王’。”欧冶子叹了口气，“刚才只是一缕残魂，这缕残魂终于得到了解脱。”
“前辈，您认识祂？”叶孤舟回忆起祂最后流露出的神情，与人类无异。
欧冶子点头，脸上尽是悲悯之色，“我认识祂的时候，祂叫做‘商’，商与我亦师亦友，我与他常共同探讨铸造冶金之术，各有心得。会稽之战后，越国大败，我因朋友所托前去秘密为越王勾践铸剑，此后再无相见。”
“亦师亦友？”叶孤舟顿了顿，甚至来不及震惊于“越王勾践”这个于漫漫历史长河中闪耀的名字，只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突然袭来。
卡塞尔学院是干什么的？专业屠龙户！
下至学院的保卫科上至校长昂热，面对龙王的时候，他们都会清一色的从特种部队退休的大叔或者衣冠楚楚的绅士，瞬间变成真正的暴徒，然后拿上周边一切能够使用的兵器，不顾流血、不畏生死，只为杀掉龙王。
但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在一千多年前与龙王亦师亦友？
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叶孤舟正在深思之际，余光中看见欧冶子的身形也有着消散的前兆，急忙上前问道：“前辈，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欧冶子摇摇头，手指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我早已身死，如今在这里的我，只是一段记忆。作为这个言符（言灵）的持有者，可以将自己的经验与技艺传承下去，我是第二任持有者。”
叶孤舟听完后仍然有着疑惑，他与昂热关于自己的言灵有过一次谈话，临时的校长小课堂中明确的讲到【言灵·天工开物】的发现者是明朝的宋应星。
违和感越来越强，叶孤舟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历史出现了断层。
“不想知道第一任持有者是谁么？”欧冶子看着叶孤舟，自己的身形也开始渐渐消散。
叶孤舟轻轻摇头，就在欧冶子身体如泥沙扬起模糊的那一刻，传承也正式开始。
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有的只是老辈与晚辈之间的普通闲谈。
经验与技艺自然生发的扎根在了叶孤舟的脑中，欧冶子提出了一问，他瞬间便知道了答案。
“第一任持有者，姓公孙，名轩辕。”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轩辕。
“我当年知道后的表情和你一样。”欧冶子打量着叶孤舟复杂的表情变化，会心一笑，“对了，小子，后世如何是如何评价我的？”
叶孤舟压下心头的震惊，认真回复：“中国铸剑鼻祖。”
“如今的华夏大地是叫中国么？好！真好！”欧冶子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自嘲一笑，目光澄澈如宝剑湛卢：“铸剑鼻祖啊……”
欧冶子最后的形象消散于这片空间，叶孤舟拱手弯腰，一鞠到底。
“后辈叶孤舟，拜别老先生！”
空间寸寸瓦解，叶孤舟睁开眼，自己并未移动一步，而是保持着手撑着洗手台的姿势，水龙头仍是不断出水，水声淅淅沥沥。
洗手间里并无任何异样，没有蒸腾的水汽，没有燃烧的人影，一切似乎都只是幻觉。
脑中的震得他头疼欲裂的锤音也消失了，叶孤舟抹了把脸，残留的水滴从额头滑至睫毛上，摇摇欲坠。
叶孤舟将脸往墙上的镜面上凑近了些，眼珠上下转动，仔细的审视着自己的面孔。
从双眼看起，可谓剑眉星目，黄金瞳暴烈的瞳光也恢复到了正常，但眼中有着不少的血丝，远看去眉宇之间带了淡淡的一抹忧伤。鼻梁也比较挺拔，皮肤光滑透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近任务压力太大长了两颗痘痘。
叶孤舟自恋的点点头，随即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靠！我想这个干什么！”
总觉得自己还没清醒过来的叶孤舟当下爽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巴掌声清脆，看得刚进厕所的路明非眼皮直跳。
一巴掌后叶孤舟脸颊微肿，痛感也随之而来，他傻乎乎的笑出了声，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偏过头去看见了路明非：“嗨！师兄，好久不见！”
“孤舟，你在流鼻血。”路明非被叶孤舟反常的举动吓了个激灵，心里说我嘞个乖乖，孤舟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么？
“噢。”叶孤舟不以为然的用手擦了擦，扯了些纸巾揉成小团堵上。
路明非走近了几步，借着白亮的灯光绕着叶孤舟走了一圈，发现了他衣服的异样。吐槽道：“这人练九阴白骨爪的么？”
叶孤舟答非所问：“拍卖会？”
“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校长需要的拍品我们拍到了。”路明非回道。
“过了这么久？”叶孤舟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准备看时间，可手臂上只剩了表带，手表已经碎裂成细小的碎块，洒落一地。
路明非看着自己的好学弟变成这个模样，难得的想帮他出出气，他上前揽住叶孤舟的肩膀：“孤舟，你别生气，我用诺玛查了那人的名字，罗雷亚蒙·达尔顿是吧，咱晚上等师兄回来，我们组队去敲他的闷棍，我用袋子一套，师兄把他一捆，你狠狠踹几脚，打完就撤。”
路明非说完，突然愣住了。
透过镜面他清晰的看见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人拄着拐杖，另一人站在他的身后，高大的快要撞上门檐，此刻正弯腰将“正在打扫”的标识放在门口后缓缓关上了门。
达尔顿拄着拐杖，休息了一个时辰腿脚仍是有些酸软，他正好听清了路明非的说辞，脸色阴沉。
他身旁的中年人盯着叶孤舟和路明非，笑容亲切，嘴角上像是艺术家特征的两撇小胡子弯弯的翘起。
“欸！你们要干嘛！我要喊人了啊！”路明非被这小胡子盯得头皮发麻，这家伙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后，露出了硕大的肌肉，光那个肱二头肌感觉就能夹爆自己的头。
小胡子笑容更盛，手臂摊开，示意路明非喊两喉咙。
路明非腿开始打起摆子来，这不是小说里常有的剧情么，坏人说你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自己就喊“破喉咙”、“破喉咙”，然后这个名叫“破喉咙”的大哥就来及时的英雄救美！
靠！想这些烂梗干什么？
小胡子开口，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我们来敲闷棍。”
路明非听得心惊肉跳，你大爷的，还来callback是吧。
达尔顿咳嗽了一声，小胡子不再言语，活动着脖子手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路明非竭力坚守着作为师兄的最后一丝骨气，纵然吓得打摆子了也仍然站在叶孤舟的身前。
叶孤舟深吸一口气，踏出一步，将路明非揽在身后。
踏出这一步的刹那，时间好像静止了片刻，如山海的威压遍布小胡子和达尔顿的全身，他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动弹。
路明非惊诧的看见他们的脖子出现一道红线，红线缓缓拉开，鲜血缓缓渗出。
紧接着，洗浴间厚实的橡木门居中裂开一道小口，小口刹那蔓延如蛛网，遍及整个门面，伴随着一块木屑的落下，整个门碎成无数碎片，切口光滑。
“卡塞尔学院的人，轮得到你来教育么？”
昂热微笑，手中的折刀泛着狂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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