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浮光跃金
整个洗手间中一片死寂，门被破开之后，嘈杂的人声疯狂的涌入进来。
达尔顿和小胡子是混血种家族中优秀的年轻人，是血统强悍的精英，他们力量能够近身搏杀棕熊，速度能够超越猎豹，五感更是敏锐的难以用正常的生物学去作出合理解释，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通过镜面看清了背后的人影的面孔，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密党的领袖。
这位外表绅士的老头对于他的学生们倒是不拘一格，但在鱼龙混杂的混血种社会中，这个几乎等同于暴君的名字在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都可谓如雷贯耳。
昂热闲庭散步的绕过这两位僵住在原地的“木桩”，用温水洗去折刀上残留的微微血迹，随后用手帕擦拭干净，看向路明非和叶孤舟：“任务结束，接下来是放松环节。”
昂热偏了偏头，示意两人跟着他离开，临行之际，他将一张大额支票塞在了达尔顿胸前的口袋中，低声说道：“帮我提醒一下你的这位朋友，胡子的造型不太惹人喜欢，回去可以修一修。”
直到他们远去之后，小胡子和达尔顿瘫坐在地，仿佛劫后余生。
玛莎拉蒂轰鸣着穿出街道，玛莎拉蒂的硬顶敞篷缓缓抬起，按照精确的机械轨迹向后移动，渐渐藏入了车身的后部。一老两少沐着阳光吹着风，叶孤舟哼着歌配合着路明非飙烂话，昂热猛踩着油门，强烈的推背感一扫两人之前的心中郁郁。
“校长，我们这是去哪啊？”路明非将手伸出车外，感受着五指间隙透过的风，风势渐烈，质感犹如细沙在指尖流逝般真实。
“纽约水族馆，在布鲁克林区的科尼岛上。”昂热戴上墨镜，点燃了雪茄，“孤舟去过水族馆吗？”
叶孤舟摇摇头，不过目光闪烁，很是兴奋。
“水族馆！水族馆！”路明非开心的振臂高呼。
路明非也没去过水族馆，菜市场倒是去了不少次，什么鱼啊虾啊，经常都是在蓄满水的玻璃柜中翻肚皮了。这时你说：嘿老板，来一条鱼，要新鲜一点的。老板指定给你把这翻肚皮的鱼给捞上来。作为在市里上着数一数二的仕兰中学的路明非，怂人本质仍然无法改变，只能默默的给钱，甚至不敢出声让老板剪开塑料袋的角，把袋子里的水给挤出来。
喊着喊着，路明非察觉到了不对劲，“师兄和夏弥呢？”
“楚子航正在对夏弥这个新生正在进行入学辅导。”昂热淡淡的说。
“入学辅导？”路明非心生愤懑，“在水族馆？”
“嗯哼。”昂热点点头，目视着白云，思绪有些飘远：“我在剑桥大学刚入学的时候，他们带我参观了许多地方，从礼拜堂走到了博物馆。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康河畔边。”
“那时我站在叹息桥上，桥下橹声轻扬，男生滑动着船橹，女生手捧着诗集。男生时不时的抬头看两眼女生然后又匆匆收回视线，女生则是伪装着看书其实偷瞄着男生的脸。河畔被划开的涟漪一片灿烂，就像中文成语里的‘浮光跃金’。这个午后的瞬间我记忆犹新，棒极了不是么？”
路明非将手缩了回来，听着昂热描述的美好画面，莫名的有些难过。
别人都有着浮光跃金的青春，自己却只有衰到不行的人生。
谁不想成为昂热描述的康河畔边的男生呢，有着喜欢的人可以去划船、去逛街、去电影院、去任何地方。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唯一做了和“喜欢谁”沾点边的事儿就是创了个小号，名字叫做“夕阳的刻痕”，反正路明泽是挺喜欢的，为此努力瘦了十斤，将他圆滚的肚子变得不那么圆滚了一点。
叶孤舟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他有些不解，如此美好的画面，昂热与路明非的脸色却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抹悲伤。
昂热猛吸了一口雪茄，讲述着故事的下半部分：“可后来他们都死了，他们虽不是我的朋友，但我记得他们的面容。二战爆发，男生死在了硫磺岛战役，女生郁郁而终。那是一场龙类引起的战争，这场战争吞噬了我的朋友以及太多无辜的人，他们一位位的死在我的面前，鲜血、残肢，几十年来我都似乎仍然能听见炮火声和惨叫声不断地在我耳边回荡。”
“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回过几次剑桥。熟悉的人都不在了，物是人非，叹息桥也翻了一次新。但某天我路过的时候再次看见了相同的情景，如我一样初次入学的新生和正在划船的青涩情侣，直到那一刻，对世界没什么留恋的我想法却突然坚定了。”
昂热将快要燃尽的雪茄头弹出窗外，声音低沉：“我要杀死龙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耳边只有发动机的轰鸣。
路明非和叶孤舟都知道，昂热这并不是什么高谈阔论，而是宣言，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一个身处时间缝隙的幽灵，携带着满腔怒火，即使到世界的尽头，也会玩命的去杀死龙王一遍又一遍，直至祂们挫骨扬灰。
昂热拍了拍手，“我们需要换一个有趣的话题，明非孤舟，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路明非还没有缓过神来，叶孤舟小声的问：“校长，可以建议您先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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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推开厚重的玻璃旋转门，他们来到了纽约水族馆。这个坐落在布鲁克林的科尼岛上的独特展区一直以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水族馆之一，向公众展示了超过500种海洋物种，其中包含266种水生动物，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如今水族馆的特色展区是鲨鱼馆和海蛇馆，人气爆棚，官方想出了惹人眼球的噱头，给两个高人气展馆取了外号，分别是“深渊巨口”和“中庭之蛇”。
不仅如此，官方还特设了独立于大众通道的私人海洋隧道，为情侣和喜爱清净的游客提供特殊的便利，但是票价昂贵，一票难求。
楚子航和夏弥花了十分钟才穿过拥挤的人群，验了票，在服务人员祝福的眼神中走进这特殊的海洋隧道。
服务人员将门轻轻的关上，背景音是轻柔的海底自然声。
夏弥眼睛瞪得大大的，头顶和周围围绕的透明玻璃让她有种潜入深海的错觉。
楚子航面不改色，认真的说道：“下面开始入学培训。”
达尔顿和小胡子是混血种家族中优秀的年轻人，是血统强悍的精英，他们力量能够近身搏杀棕熊，速度能够超越猎豹，五感更是敏锐的难以用正常的生物学去作出合理解释，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通过镜面看清了背后的人影的面孔，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密党的领袖。
这位外表绅士的老头对于他的学生们倒是不拘一格，但在鱼龙混杂的混血种社会中，这个几乎等同于暴君的名字在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都可谓如雷贯耳。
昂热闲庭散步的绕过这两位僵住在原地的“木桩”，用温水洗去折刀上残留的微微血迹，随后用手帕擦拭干净，看向路明非和叶孤舟：“任务结束，接下来是放松环节。”
昂热偏了偏头，示意两人跟着他离开，临行之际，他将一张大额支票塞在了达尔顿胸前的口袋中，低声说道：“帮我提醒一下你的这位朋友，胡子的造型不太惹人喜欢，回去可以修一修。”
直到他们远去之后，小胡子和达尔顿瘫坐在地，仿佛劫后余生。
玛莎拉蒂轰鸣着穿出街道，玛莎拉蒂的硬顶敞篷缓缓抬起，按照精确的机械轨迹向后移动，渐渐藏入了车身的后部。一老两少沐着阳光吹着风，叶孤舟哼着歌配合着路明非飙烂话，昂热猛踩着油门，强烈的推背感一扫两人之前的心中郁郁。
“校长，我们这是去哪啊？”路明非将手伸出车外，感受着五指间隙透过的风，风势渐烈，质感犹如细沙在指尖流逝般真实。
“纽约水族馆，在布鲁克林区的科尼岛上。”昂热戴上墨镜，点燃了雪茄，“孤舟去过水族馆吗？”
叶孤舟摇摇头，不过目光闪烁，很是兴奋。
“水族馆！水族馆！”路明非开心的振臂高呼。
路明非也没去过水族馆，菜市场倒是去了不少次，什么鱼啊虾啊，经常都是在蓄满水的玻璃柜中翻肚皮了。这时你说：嘿老板，来一条鱼，要新鲜一点的。老板指定给你把这翻肚皮的鱼给捞上来。作为在市里上着数一数二的仕兰中学的路明非，怂人本质仍然无法改变，只能默默的给钱，甚至不敢出声让老板剪开塑料袋的角，把袋子里的水给挤出来。
喊着喊着，路明非察觉到了不对劲，“师兄和夏弥呢？”
“楚子航正在对夏弥这个新生正在进行入学辅导。”昂热淡淡的说。
“入学辅导？”路明非心生愤懑，“在水族馆？”
“嗯哼。”昂热点点头，目视着白云，思绪有些飘远：“我在剑桥大学刚入学的时候，他们带我参观了许多地方，从礼拜堂走到了博物馆。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康河畔边。”
“那时我站在叹息桥上，桥下橹声轻扬，男生滑动着船橹，女生手捧着诗集。男生时不时的抬头看两眼女生然后又匆匆收回视线，女生则是伪装着看书其实偷瞄着男生的脸。河畔被划开的涟漪一片灿烂，就像中文成语里的‘浮光跃金’。这个午后的瞬间我记忆犹新，棒极了不是么？”
路明非将手缩了回来，听着昂热描述的美好画面，莫名的有些难过。
别人都有着浮光跃金的青春，自己却只有衰到不行的人生。
谁不想成为昂热描述的康河畔边的男生呢，有着喜欢的人可以去划船、去逛街、去电影院、去任何地方。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唯一做了和“喜欢谁”沾点边的事儿就是创了个小号，名字叫做“夕阳的刻痕”，反正路明泽是挺喜欢的，为此努力瘦了十斤，将他圆滚的肚子变得不那么圆滚了一点。
叶孤舟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他有些不解，如此美好的画面，昂热与路明非的脸色却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抹悲伤。
昂热猛吸了一口雪茄，讲述着故事的下半部分：“可后来他们都死了，他们虽不是我的朋友，但我记得他们的面容。二战爆发，男生死在了硫磺岛战役，女生郁郁而终。那是一场龙类引起的战争，这场战争吞噬了我的朋友以及太多无辜的人，他们一位位的死在我的面前，鲜血、残肢，几十年来我都似乎仍然能听见炮火声和惨叫声不断地在我耳边回荡。”
“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回过几次剑桥。熟悉的人都不在了，物是人非，叹息桥也翻了一次新。但某天我路过的时候再次看见了相同的情景，如我一样初次入学的新生和正在划船的青涩情侣，直到那一刻，对世界没什么留恋的我想法却突然坚定了。”
昂热将快要燃尽的雪茄头弹出窗外，声音低沉：“我要杀死龙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耳边只有发动机的轰鸣。
路明非和叶孤舟都知道，昂热这并不是什么高谈阔论，而是宣言，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一个身处时间缝隙的幽灵，携带着满腔怒火，即使到世界的尽头，也会玩命的去杀死龙王一遍又一遍，直至祂们挫骨扬灰。
昂热拍了拍手，“我们需要换一个有趣的话题，明非孤舟，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路明非还没有缓过神来，叶孤舟小声的问：“校长，可以建议您先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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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推开厚重的玻璃旋转门，他们来到了纽约水族馆。这个坐落在布鲁克林的科尼岛上的独特展区一直以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水族馆之一，向公众展示了超过500种海洋物种，其中包含266种水生动物，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如今水族馆的特色展区是鲨鱼馆和海蛇馆，人气爆棚，官方想出了惹人眼球的噱头，给两个高人气展馆取了外号，分别是“深渊巨口”和“中庭之蛇”。
不仅如此，官方还特设了独立于大众通道的私人海洋隧道，为情侣和喜爱清净的游客提供特殊的便利，但是票价昂贵，一票难求。
楚子航和夏弥花了十分钟才穿过拥挤的人群，验了票，在服务人员祝福的眼神中走进这特殊的海洋隧道。
服务人员将门轻轻的关上，背景音是轻柔的海底自然声。
夏弥眼睛瞪得大大的，头顶和周围围绕的透明玻璃让她有种潜入深海的错觉。
楚子航面不改色，认真的说道：“下面开始入学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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