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守宫断尾
我和妖王还没进亡心殿的门呢，柳大姐便迎了出来。
“殿下，您喝茶……”
呵！
好几百年了，柳大姐从没对我这么好过！还恭恭敬敬地迎出来？她不撂挑子“消极怠工”我就谢天谢地了。
“无需如此客气。”妖王没有接她手上的茶杯，反倒是一挥手，让茶杯飘回了殿内的桌上。
山青系着围裙、拎着忘字勺，和退忧一块儿倚靠在殿门边，目送着威严的妖王和跟在他身后就像个随从一样的我上了楼。
刚回来我就拜托晨夕从琉璃瓶中把他俩唤出来，我担心我的伤势会影响到这俩鬼。不过看山青和退忧这俩鬼的状态，应该是没有受到一点儿波及。
我一般情况下都会避免和他们这种X王X殿下级别的人同时出现，这样会显得我十分弱小无能又无助（说得好像我随随便便就能和这些大佬同时出现一样）。
“这么些年，还要多谢殿主对阿柳的照顾。”妖王殿下一屁股就坐到我研习“升仙大法”的专属“宝座”上，视线就落到了桌上那本摊开着的《天仙秘法》上。
“呵呵呵呵，哪儿的话呀……”我伸手撤出那本秘法，藏到身后，“我这儿还多亏了她帮忙呢，否则我一个人，也照管不过来……”
阿柳就是柳大姐。她既然是蛇妖，自然也是妖王的臣民了。
今天的事乱糟糟的，我这会儿才想起来，阿柳和先前那妖孽，也是有些关系的。
那妖精是半蛇半蟾蜍，是蛇妖与蟾蜍精的后代。而柳大姐，原是那蛇妖的元配夫人。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妖界也有妖界的秩序。
妖精成婚，譬如蛇妖吧。它们必得老老实实奉了信函给妖王，经蛇族长老允准、妖王首肯，才可成婚。若是蛇妖与别的妖精想要成婚，那得是两族长老允准才可。
若想合离，也必得有合理合规的理由。
而柳大姐与丈夫成婚几百年，横空出现个蟾蜍精。
得亏是柳大姐心善，眼见那蟾蜍肚子大了起来，心软合离，愿意带着和丈夫生的孩子们远遁他乡。
可蛇与蟾蜍本就是天敌，两族长老不许，且那蛇妖本就修习禁术，不知怎地此事被蟾蜍一族知晓，状告天地，引了天雷在它成蛟前一刻将其劈死。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回雷劫，还请了彼时的亡心殿殿主——我的师傅前去助阵。
没多久，妖王殿下就派碧竹把柳大姐送了过来。
柳大姐自己说，她是过来赎罪的，替亡夫赎罪。至于赎的是什么罪，我还是不清楚。柳大姐她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必问。
那天鱼山上的妖精，是婚约外的孩子。因父母未经婚誓，蛇族与蟾蜍族都无它的立足之地。它究竟是如何长大的，又是如何习了妖族禁术，我也依然不清楚。
（真是靓女无语……虽然我名义上是个殿主，但妖界这些事，都跨界了，我肯定管不着啊！）
“这是那妖精炼化后的灵丹。”妖王坐在那里，表情冷淡，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翻了手来，霎时，一颗珠子出现在他掌心。
灵丹不同于内丹，妖若是没了内丹，必然活不成，而没了灵丹，依旧可活，不过是被剥去了修为没了妖力而已。
那灵丹倒是光彩熠熠，泛着微微的天青，不像是寻常蛇类的灵丹。
寻常蛇类的灵丹我也见过，都是那些或赤如焰火、或玫如杜鹃的暖色调的，没有像这样冷色的。
“这是……”
“这是那妖孽一部分的妖魂。”妖王回答。
看这大小，估计这妖孽是练了分魂之法。
“你可知守宫断尾？”妖王抬眼问我。
“大敌当前，守宫断尾；假以时日，断尾可续。若是守宫成精，断尾也可炼出灵丹。”我低声回答，“可是，它不是蛇妖与蟾蜍女的后代吗？怎么会……”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炼化那孽障之后，我才发觉，这的确是个分身，并且，只是它真身的三分之一。另外至少还有两只这样的妖孽，可能是这些分身感知到了什么，通通都蛰伏起来。因此我追寻不到。”妖王说着，抬了手，将这颗灵丹送到我眼前。
“我要它也无用，你收着吧。算是我妖界给王殿主的一份薄礼。”
我看着这已经落到我掌心的灵丹，刚想开口推辞，他却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一般，用一句“感谢殿主对阿柳的照顾”就敷衍了过来。
我倒是还知道一件事儿。嘿嘿，柳大姐虽说现在看起来像个人间普普通通的大妈，可她刚来时，我悄悄用法术看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嘶——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千娇百媚啊，我看了都把持不住。这种妖族数一数二的长相，她那蛇妖丈夫还会出轨，也是让我想不通。可能外边儿没吃过的屎也是香的吧？
我也问过我师傅，怎么柳大姐老得如此之快，师傅她说，是因为柳大姐的修为太差，苍老自然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所以，以妖王这种功力，看起来像柳大姐的孙子，这也是很正常的。
话说回来，柳大姐和妖王仿佛是同龄人……啊不，是同龄妖啊，不会他们之间……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脑门心就被人弹了一下。
我回过神来，摸了摸被弹的脑门，对上了妖王那鄙薄的目光。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以后不能这么瞎想。不成体统。”
这严肃得像是四方鬼帝的语气，吓得我慌乱地点着头，可他还不罢休。
“再有下次，我会亲自动手不说，也一定会将此事禀告阎罗。”
“抱歉抱歉，绝没有下次了！我以殿主的名义起誓！”我立正站好，伸出手指发誓。
可能我这种诚恳又老实的态度打动了他叭，他也没有继续追究，继续说：
“你还记得，在鱼山上你法术失灵一事吗？我不知确切的原因，但我推断，应该是感应到了某种力量、或是某种诅咒所致……”
诅咒？那怎么可能？
“我可是鬼官，光明磊落的，怎么会有诅咒？”
“所以，更有可能是感应到了某种力量。”妖王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这灵丹，或许可助你抵御一二。”
话音刚落，他收了妖气，一个箭步就到了我眼前，迅速捻了个诀，将灵丹从天灵处融进我的体内。
这速度之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您也可以让我自己来啊！！！
“抱歉，失礼。”说着，那周身的妖气一瞬间又重新回复，“我是担心殿主您再推辞。”
我扯了扯嘴角，收了在不到十秒前还端着灵丹的手。“我谢谢您啊。”
“不必客气。”妖王也扯出个生疏的笑容来，朝我点点头。
“那叫做陈致新的，我看着有些奇怪……”
呀，他不说我倒是忘了。
“殿下，那个陈致新？”
“我的碧竹和翠玉行事，向来让我安心，殿主也安心就是。”
我可真没有质疑您那俩手下的意思啊，这让它俩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没有没有，是我也觉得他有些奇怪。”我赔了个笑脸。
“我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但是就目前来看，他与我妖族并无瓜葛。所以，此事我也不会管。”
嗯嗯嗯，好的好的。我点点头，跟在正踱步的妖王身后，亦步亦趋。
“还有今日你在永生殿和炼狱尊使的谈话内容……”他顿了顿。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这个孟婆跑去人间，首先就不符合规定，我还把在人间所看到的景象传播给炼狱尊使，这就更加不符合规定了。虽然，尊使表面上也没干什么，但只要是有点资历、经历过五百年前那场斗法的人来看，就能明白尊使到底要做什么。这可是大大的过错了。而尊使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罚他，事情一露馅，那可不就是罚我了吗？甚至连泠然和晨夕都要受到影响。
“殿下是好奇……”
“好奇什么？”他转过身，又盯着我。
“额，这个嘛……就是那个女子……”
“与我有关吗？”妖王打断我的话。
“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啦……”
“既然无关，那我为何要好奇？”他这一句话倒把我给噎住了，那不是您非要提起来的吗？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也识得邱音音。”妖王拢了拢袍子，看样子准备离开了，“此事与我妖界也无瓜葛，所以我也不会管。若是有人问我，我也不会答。”
说完，他退步离去，走了没两步，又折返回来。
“王殿主。”
“啊？”吓得我一个激灵。
“虽说我的修为职级要高于你，但是，我与你一样，都是为着这天地间的秩序而生的。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有几句话想告诉殿主，还请你不要见怪。”
嗯？
也没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说：“如果日后，王殿主您想和他人倾吐些什么阴司秘事，本王还是劝你三思。另外，也请见谅，本王也并非是上佳的选择。哦，还有，还请王殿主时刻警醒，千万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说完，他点了一下头，作为总结，便闪身离去了。
这回是真走了。
这给我训的，跟我师傅她还在时训我一样。虽然这话和他那张嫩脸实在是不匹配，但都是有理有据的实话……糟了！
我那鱼山上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殿下，您喝茶……”
呵！
好几百年了，柳大姐从没对我这么好过！还恭恭敬敬地迎出来？她不撂挑子“消极怠工”我就谢天谢地了。
“无需如此客气。”妖王没有接她手上的茶杯，反倒是一挥手，让茶杯飘回了殿内的桌上。
山青系着围裙、拎着忘字勺，和退忧一块儿倚靠在殿门边，目送着威严的妖王和跟在他身后就像个随从一样的我上了楼。
刚回来我就拜托晨夕从琉璃瓶中把他俩唤出来，我担心我的伤势会影响到这俩鬼。不过看山青和退忧这俩鬼的状态，应该是没有受到一点儿波及。
我一般情况下都会避免和他们这种X王X殿下级别的人同时出现，这样会显得我十分弱小无能又无助（说得好像我随随便便就能和这些大佬同时出现一样）。
“这么些年，还要多谢殿主对阿柳的照顾。”妖王殿下一屁股就坐到我研习“升仙大法”的专属“宝座”上，视线就落到了桌上那本摊开着的《天仙秘法》上。
“呵呵呵呵，哪儿的话呀……”我伸手撤出那本秘法，藏到身后，“我这儿还多亏了她帮忙呢，否则我一个人，也照管不过来……”
阿柳就是柳大姐。她既然是蛇妖，自然也是妖王的臣民了。
今天的事乱糟糟的，我这会儿才想起来，阿柳和先前那妖孽，也是有些关系的。
那妖精是半蛇半蟾蜍，是蛇妖与蟾蜍精的后代。而柳大姐，原是那蛇妖的元配夫人。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妖界也有妖界的秩序。
妖精成婚，譬如蛇妖吧。它们必得老老实实奉了信函给妖王，经蛇族长老允准、妖王首肯，才可成婚。若是蛇妖与别的妖精想要成婚，那得是两族长老允准才可。
若想合离，也必得有合理合规的理由。
而柳大姐与丈夫成婚几百年，横空出现个蟾蜍精。
得亏是柳大姐心善，眼见那蟾蜍肚子大了起来，心软合离，愿意带着和丈夫生的孩子们远遁他乡。
可蛇与蟾蜍本就是天敌，两族长老不许，且那蛇妖本就修习禁术，不知怎地此事被蟾蜍一族知晓，状告天地，引了天雷在它成蛟前一刻将其劈死。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回雷劫，还请了彼时的亡心殿殿主——我的师傅前去助阵。
没多久，妖王殿下就派碧竹把柳大姐送了过来。
柳大姐自己说，她是过来赎罪的，替亡夫赎罪。至于赎的是什么罪，我还是不清楚。柳大姐她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必问。
那天鱼山上的妖精，是婚约外的孩子。因父母未经婚誓，蛇族与蟾蜍族都无它的立足之地。它究竟是如何长大的，又是如何习了妖族禁术，我也依然不清楚。
（真是靓女无语……虽然我名义上是个殿主，但妖界这些事，都跨界了，我肯定管不着啊！）
“这是那妖精炼化后的灵丹。”妖王坐在那里，表情冷淡，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翻了手来，霎时，一颗珠子出现在他掌心。
灵丹不同于内丹，妖若是没了内丹，必然活不成，而没了灵丹，依旧可活，不过是被剥去了修为没了妖力而已。
那灵丹倒是光彩熠熠，泛着微微的天青，不像是寻常蛇类的灵丹。
寻常蛇类的灵丹我也见过，都是那些或赤如焰火、或玫如杜鹃的暖色调的，没有像这样冷色的。
“这是……”
“这是那妖孽一部分的妖魂。”妖王回答。
看这大小，估计这妖孽是练了分魂之法。
“你可知守宫断尾？”妖王抬眼问我。
“大敌当前，守宫断尾；假以时日，断尾可续。若是守宫成精，断尾也可炼出灵丹。”我低声回答，“可是，它不是蛇妖与蟾蜍女的后代吗？怎么会……”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炼化那孽障之后，我才发觉，这的确是个分身，并且，只是它真身的三分之一。另外至少还有两只这样的妖孽，可能是这些分身感知到了什么，通通都蛰伏起来。因此我追寻不到。”妖王说着，抬了手，将这颗灵丹送到我眼前。
“我要它也无用，你收着吧。算是我妖界给王殿主的一份薄礼。”
我看着这已经落到我掌心的灵丹，刚想开口推辞，他却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一般，用一句“感谢殿主对阿柳的照顾”就敷衍了过来。
我倒是还知道一件事儿。嘿嘿，柳大姐虽说现在看起来像个人间普普通通的大妈，可她刚来时，我悄悄用法术看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嘶——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千娇百媚啊，我看了都把持不住。这种妖族数一数二的长相，她那蛇妖丈夫还会出轨，也是让我想不通。可能外边儿没吃过的屎也是香的吧？
我也问过我师傅，怎么柳大姐老得如此之快，师傅她说，是因为柳大姐的修为太差，苍老自然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所以，以妖王这种功力，看起来像柳大姐的孙子，这也是很正常的。
话说回来，柳大姐和妖王仿佛是同龄人……啊不，是同龄妖啊，不会他们之间……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脑门心就被人弹了一下。
我回过神来，摸了摸被弹的脑门，对上了妖王那鄙薄的目光。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以后不能这么瞎想。不成体统。”
这严肃得像是四方鬼帝的语气，吓得我慌乱地点着头，可他还不罢休。
“再有下次，我会亲自动手不说，也一定会将此事禀告阎罗。”
“抱歉抱歉，绝没有下次了！我以殿主的名义起誓！”我立正站好，伸出手指发誓。
可能我这种诚恳又老实的态度打动了他叭，他也没有继续追究，继续说：
“你还记得，在鱼山上你法术失灵一事吗？我不知确切的原因，但我推断，应该是感应到了某种力量、或是某种诅咒所致……”
诅咒？那怎么可能？
“我可是鬼官，光明磊落的，怎么会有诅咒？”
“所以，更有可能是感应到了某种力量。”妖王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这灵丹，或许可助你抵御一二。”
话音刚落，他收了妖气，一个箭步就到了我眼前，迅速捻了个诀，将灵丹从天灵处融进我的体内。
这速度之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您也可以让我自己来啊！！！
“抱歉，失礼。”说着，那周身的妖气一瞬间又重新回复，“我是担心殿主您再推辞。”
我扯了扯嘴角，收了在不到十秒前还端着灵丹的手。“我谢谢您啊。”
“不必客气。”妖王也扯出个生疏的笑容来，朝我点点头。
“那叫做陈致新的，我看着有些奇怪……”
呀，他不说我倒是忘了。
“殿下，那个陈致新？”
“我的碧竹和翠玉行事，向来让我安心，殿主也安心就是。”
我可真没有质疑您那俩手下的意思啊，这让它俩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没有没有，是我也觉得他有些奇怪。”我赔了个笑脸。
“我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但是就目前来看，他与我妖族并无瓜葛。所以，此事我也不会管。”
嗯嗯嗯，好的好的。我点点头，跟在正踱步的妖王身后，亦步亦趋。
“还有今日你在永生殿和炼狱尊使的谈话内容……”他顿了顿。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这个孟婆跑去人间，首先就不符合规定，我还把在人间所看到的景象传播给炼狱尊使，这就更加不符合规定了。虽然，尊使表面上也没干什么，但只要是有点资历、经历过五百年前那场斗法的人来看，就能明白尊使到底要做什么。这可是大大的过错了。而尊使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罚他，事情一露馅，那可不就是罚我了吗？甚至连泠然和晨夕都要受到影响。
“殿下是好奇……”
“好奇什么？”他转过身，又盯着我。
“额，这个嘛……就是那个女子……”
“与我有关吗？”妖王打断我的话。
“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啦……”
“既然无关，那我为何要好奇？”他这一句话倒把我给噎住了，那不是您非要提起来的吗？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也识得邱音音。”妖王拢了拢袍子，看样子准备离开了，“此事与我妖界也无瓜葛，所以我也不会管。若是有人问我，我也不会答。”
说完，他退步离去，走了没两步，又折返回来。
“王殿主。”
“啊？”吓得我一个激灵。
“虽说我的修为职级要高于你，但是，我与你一样，都是为着这天地间的秩序而生的。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有几句话想告诉殿主，还请你不要见怪。”
嗯？
也没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说：“如果日后，王殿主您想和他人倾吐些什么阴司秘事，本王还是劝你三思。另外，也请见谅，本王也并非是上佳的选择。哦，还有，还请王殿主时刻警醒，千万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说完，他点了一下头，作为总结，便闪身离去了。
这回是真走了。
这给我训的，跟我师傅她还在时训我一样。虽然这话和他那张嫩脸实在是不匹配，但都是有理有据的实话……糟了！
我那鱼山上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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