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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有些借口用太多就变成了人设

    灼烈的焦阳无情地曝晒着这颗正破碎的星球,成串的银河挂缀在遥远的幽宇。草皮连片掀开,树木连根弯折,村镇城市乃至于地表都在上升飞浮。

    酒德麻衣跪坐在一块岩面上,与周围的所有东西一起,离太阳越来越近。

    她睁大眼睛看着万物毁灭,直射的太阳光刺得皮肤干裂剥落,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摧残着她的心肺,迅速排低的气压蹂躏着她的胸腔。

    她不能在流逝的大气中说话,因为声音无法在接近的真空的条件下传导。

    酒德麻衣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只知道林锡明替她拦下了失控的跑车,那一刀切开了天空,穿透了仙峰,冰冻了一切。

    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的不顾后果的报复。

    可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在意的还是那些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

    像是所有救过她的人一样,林锡明也出现在了她的梦里,他和那些人带着同样的表情用着同样的语气,把她从一个熟悉的地方推下去,最后在她的目光里被伤害得千疮百孔。

    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诅咒,诅咒着所有与她同行的人,那些善良的人们都死去了,只留下她独自前行。

    可当她从梦中醒来以后,这个被雇主所信赖的神秘青年却还活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庇佑着他,把他从诅咒中救了下来。

    身下的岩面也开始浮现裂纹,碎砾漂浮起来。

    酒德麻衣往下面看,地表已经消失,地幔下的岩浆沸腾。

    言灵只对没有生命的物质生效,所有失去落脚点的人和动物都会掉落下去,随后淹没在滚烫的火水中。

    那也会是她的结局。

    岩面终于彻底崩裂,酒德麻衣最后等到了坠落的那一刻,她重新感受到引力的存在。

    这个时候却有一只手抓住了她。

    酒德麻衣看不清那张脸,阳光实在太强烈了,她睁不开眼睛,可她能猜到是谁伸出了这只手。

    一样的感觉,一样的气息。

    诅咒终于被打破了。

    “我知道你不会死。”她开口呼喊,即便不能发出声音,“就像上次那样。”

    “所以我才会信任你,无条件地信任你。”

    ............

    轻轻的敲门声。

    酒德麻衣从睡梦中醒来,她扶着隐隐生疼的脑袋咋舌。

    “进来。”她对门外的人说。

    门被缓缓推开,林锡明悄声进屋。“休息得如何?”他低声询问。

    酒德麻衣看了一眼腕表,“九点?我以为你会下午再来找我。”

    “反正只是打个盹,等事情解决再好好休息吧。”林锡明完全没有想要怜香惜玉的样子,“我有最新的消息要告诉你。”

    “你现在像极了开血汗工厂的资本家......”酒德麻衣本以为自己沉睡很久的吐槽天赋已经消失了。

    “我才不是你的老板,我是你的搭档,我也才睡了四个小时。”林锡明拉开椅子坐下,他低头把玩着一块电子表。

    “刚刚干什么去了?”酒德麻衣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在镇里逛了逛,和老人家聊了聊。”林锡明敲了敲表的玻璃壳,“我问出了点东西,可能会对我们有些帮助。”

    “帮助?这附近有修车店?”酒德麻衣没理解林锡明的意思。

    说实在的,从凌晨这家伙一醒过来开始,酒德麻衣就发现他似乎怪怪的。

    总是低头思考着什么,话说得也是缺言少语意义不明,酒德麻衣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睡得时间太少把自己脑袋给搅混了。

    “另外一个租客叫陈衍。”林锡明抬头盯着她的眼睛,“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么?”

    酒德麻衣怔住了,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没听说过么?”林锡明又问。

    “听过。”酒德麻衣终于回应,她点头,“是陈家的人,凯撒和我提起过这个名字。”酒德麻衣很快反问过来,“所以说陈家已经渗透进来了?这里其实是陈家的陷阱?”

    “不是,我觉得这应该只是巧合。”林锡明摇头,“陈衍比我们早来了一个星期,他不可能预先知道我们会把车停在这里,他到这来恐怕是为了某个更重要的目的。”

    “巧合?”酒德麻衣露出怀疑的目光。

    “对,巧合。”林锡明语气坚定。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提前知道了很多事情?”酒德麻衣试探性地问,“就好像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就当做我全部都知道了吧,反正对你来说我是雇主的人。”林锡明打断了她,“你会无条件信任你的雇主,对不对?”

    酒德麻衣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这个青年,她能感觉出青年眼神里的急躁。

    “对,没错。”酒德麻衣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锡明头没有低下去,目光却垂落。

    酒德麻衣从那双眼睛里似乎看到了过去一段时间的自己,那个为了某件追而不得的事情四处奔波的疲惫的自己。

    “陪我解决一件事情吧。”林锡明低声说,“虽然乍看起来像是在多管闲事。”

    “我会尽我所能。”酒德麻衣轻声叹息。

    “你能这么轻松答应真是太好了,我真怕你会问个不停。”林锡明也叹了口气。

    “我是雇主的剑,而剑是不......”不知不觉间,酒德麻衣发现这句话已经被她当成了掩饰自己的借口,说着说着竟犹豫起来。

    “剑是不需要有思想的。”林锡明抢了她接下来的台词。

    “嗯,对。”酒德麻衣端坐起来朝他点头,“不需要有思想。”

    青年把电子表收进口袋随即站起身,他打开房门抬头望着漫天的阴云。酒德麻衣注视着背影,她忽然感觉这个青年离她远了许多。

    “说起来,凯撒还活着?”青年突然想起什么,他扭头问。

    酒德麻衣仍坐在床边,她听到这个问题后仰头想了片刻,“他最近还在南美那片活动吧?加图索家在巴西残留的势力还剩不少,他正带着他的小组陆续歼灭。据他所说要是在欧洲继续待下去万一看到自己家族的黑历史他就会羞愧地想要自杀,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不,应该是前继承人,正在歼灭属于自己家族的势力?

    “看来有些人的骄傲即使换了个世界也依然不变啊。”青年暗自嘀咕起来,“难怪他会说自己认识一个类似的家伙,这特么不就是同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