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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翊:挣扎,绝境中求生。

    暮春二十七日。

    阿克坦城。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现在的尴尬处境。

    城里的守军确实是有足足四万多人,但一半以上是新兵,而且因为缺乏器械和粮草,士气十分低落。

    相比之下,进犯的莫萨部队步骑混杂,训练有素,装备精良,都是经历过乌撒坦战役或者塔罗堡战役的老兵。

    张伯伦率领两万精锐还投入在欧姆山大寨的重建中,伊尔坦有四万驻军但不能轻易调动。

    孤立无援,这四个字描述现在的形式再好不过。

    城中的将爵只有凡、拜伦和我三个人,而且凡与拜伦的关系一直不好,我很担心这会影响战事。

    吐槽归吐槽,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

    如果在阿克坦打攻防战?城池只会分分钟沦陷!

    我们只能选择出击。

    拜伦自告奋勇,愿意作为前锋出城迎战,当我问到需要多少人马时,拜伦答道:“给我一万人即可。”

    当初你们两万人在乌撒坦被九千骑兵击破的时候,怎么没有拿出这种勇气?

    想到这里,我只是笑笑:“一万太少了,给你两万人,只要敌军无法接近东墙就可以。”

    谁知拜伦急忙反驳道:“将军也太小看我了,乌撒坦我是迫于形势而败退,如今由我掌军,您尽管信任我。城里没有太多粮食,无法打持久战,首战即决战!”

    好么,就差写个军令了。

    我将挂在墙上的匕首取下来交给拜伦:“这是张伯伦公爵临行前留下的信物,可以调动三军,你尽管放心作战!”

    我对这货属实不放心:“凡,你带五千人在城门前镇守,掩护拜伦,我亲自带八百弓箭手立于城头。”

    ……

    “喂,菲兹克斯人,你们到底打不打啊?”

    面对敌人的嘲讽,正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城门打开之后,拜伦就像一头看到红布的公牛,气势汹汹地扑向敌军。

    我承认拜伦十分英勇,但这群新兵随时可能会因惧怕而溃败,他需要将士兵聚集在自己周围,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官。

    莫萨军也没有坐以待毙,稳住阵脚后立刻反击,然而他们不顾不断凹陷的中段,却向两翼一直补充兵力。

    拜伦拼了命地带着士兵前进,几乎是无人能挡,菲兹克斯的紫面金冠旗慢慢陷入莫萨的步兵方阵中。

    “上当了!”

    在城下的凡大吼一声。

    仅仅过了几秒钟,莫萨的骑兵全员出击,绕过两翼攻击拜伦的后方。

    包围圈已然形成。

    我才意识到敌人的高明之处,也能够理解乌撒坦战败的原因了。

    或许是拜伦发现被落入困境,立刻调转方向,想从后方突围出去,可谁会放飞到嘴的鸭子?敌军渐渐缩小包围圈,想将这一万人彻底抹杀。

    他们陷得太深了,一时间无法杀出重围,只能缩成方阵招架敌人的攻击。

    “那杆紫面金冠旗倒下了!”

    身旁的副官大声喊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惊慌,而我则是立刻挥戟刺死了这个多嘴的蠢货。

    “再有动摇军心的家伙,下场就和这小子一样!”

    我环顾四周,确认众人都是“铁骨峥峥的勇士”之后,就继续观察战场。

    拜伦显得十分无助,讲真的,如果在挺进的同时观察敌人的动,就不会轻易落入包围。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十分钟后,有一小股士兵突破了包围,往城门逃过来。

    “不许逃!只有你们的主将阵亡,你们才能退后!”

    凡带领五千督战的士兵死死把守在门口,他厉声喝住溃败的人,想用长枪逼迫懦夫转头。

    出乎意料的是,这群逃兵纷纷跪在他的面前,这是想祈求凡放过他们吗?

    凡可没有一点软弱,举起长枪立刻刺杀了带头跪地的人。

    “站起来,回去战斗!”他用枪头顶着地面:“你们既然吃了国家的军饷,就要尽到军人的义务。”

    我看不惯人类因为恐惧而露出百般丑态。

    此时,又有一群士兵突出重围。

    “接应他们,”凡拔出佩剑插在地上:“但如果有人退过这里,立刻斩杀,不准留任何情面!”

    “最前排的两千人随我出击,快速迂回前进,扰乱敌人!”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

    这才是真正能够统领全军的人。

    我转身对其他军官说道:“弓箭手一律在城头待命,再调一万五千人出城迎敌!”

    ……

    大战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原先的包围圈已经被撕开一个缺口,在凡的鼓舞下,溃逃的士兵重拾勇气。

    “立刻收兵!”

    虽然看起来双方势均力敌,但我心里清楚己方的战斗力,再战只会徒增伤亡。

    随着铜钟的响声传至战场,士兵们也不再坚持,陆续退往城门,弓箭手也纷纷射击,掩护撤退的军队。

    ……

    我军七千余人阵亡,杀敌一千五百余。

    我被这个数据吓了一跳。

    拜伦靠墙耷拉着脑袋,情绪十分沮丧。

    凡双眼紧闭,扶着额头坐在桌旁,像是为孩子担忧的老父亲。

    “说说看吧。”

    我打破着珍贵的沉默。

    “他们的骑兵就像铡刀一样,将我军在短时间内切为好几段,之后再各个击破。”凡今天的劳累都化作一口气叹出:“在此基础上,我们没有重装步兵,无法建立牢不可破的方阵,轻步兵就像牲畜一样被任意宰杀。”

    “至于为什么会陷得那么深,我想不必再细说。”凡瞥了眼拜伦,又立刻闭目养神。

    “这样下去,我军必败!”我故作凶狠想吓吓拜伦:“明天的战斗,诸位怎么想呢?”

    回答我的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如果没有什么想法的话,就由我来自作主张。”

    我看了眼快睡着的凡:“明天你们两位守城,我亲自带兵出击。”

    拜伦突然抬头望向我,嘴张大想说什么,可最终是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