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话 八十八桥（3）
夏树的术式，新田明，虎杖和野蔷薇并不熟悉。可是在和伏黑一起做医院巡逻任务时，因为夏树对咒灵感知加深，她想让伏黑帮自己分析问题，就把自己的术式原原本本告诉过伏黑。
所以，她能用模糊不清的解释，唬住新田明他们。但伏黑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她刚才对新田明说的话完全是瞎扯。她的术式“幻花”，扩展术式“幻花·生”可以看到亡者死亡前的若干片段，扩展术式“幻花·镜”可以和亡者进行简短的对话。
但这次死者都是因为提前被咒灵标记而死去，夏树即使真的施展术式也无法找到咒灵的线索，而对死者来说，他们更是一无所知自己为何死去。所以夏树对新田明说，也许她的术式可以找到线索是无稽之谈。
也正是这样，夏树在一开始见到死者时就没有提出这个想法，因为根本没用。却在此时，和伏黑一样，把这个作为理由让自己留下。
伏黑沉默地走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树的问题。是啊，任务很危险，他甚至自己都没信心能祓除这次的咒灵，可为什么没有劝夏树离开呢。
因为夏树知道他姐姐的事情，很容易猜透他的想法，他编出的理由也只能糊弄一下新田明他们。就像夏树给出的理由一般，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只是个留下的借口。既然如此，为了不让新田明他们怀疑，他自然没法直接拆穿夏树的谎言。
这是他想到的给夏树的最合理的回答。可他说不出口，这是他此刻冷静回笼后的想法，但是当时，在夏树提出留下时，他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当时只是在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欣喜，他很高兴她能留下来。
最后，他只能又把问题抛回给夏树，“刚才我不是对他们危言耸听，这次的咒灵的确会非常危险。你又为什么要留下？”
“我们可是一起差点死掉的交情，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当然要留下了。”夏树很自然地说道，从自己的符咒袋里摸出一把符咒，在手里攥好，“我有很多符咒，上次那种情况不能痛快地使用祓除类符咒，这次，看我用符咒炸飞咒灵！”
伏黑看向身边的女孩，女孩脸上是自信坚定的笑容。月光下夏树的脸庞柔美温柔，他忽然想，她的理想型是他，那自己的理想型呢，他说过只要坚定的人性就可以。
也许不止如此，他忽然对自己的理想型有了新的认知。若现在让他重新说理想型，他一定会说，在月光下温柔坚定会发光的女孩。
两人走在八十八桥下，夏树听伏黑跟她分析，为什么来这里，“藤沼没有走在八十八桥上，试胆活动是在桥下进行的。但因为虎杖也下到桥下过，所以如果咒灵在结界内，那么顺序很重要。晚上，从桥下……”
伏黑话还没说完，夏树则是已经警觉地摆出备战的姿态，但她很快松懈下来，因为身后是突然出现的虎杖和野蔷薇。
虎杖和野蔷薇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没想到伏黑没发现他们，反而是夏树先发现。
“连我们跟到这里，伏黑，你都发现不了，看来是真的慌了啊。”野蔷薇和虎杖看夏树发现他们，就加紧步伐走到两人身边。
“伏黑，你真的太少提自己的事了！”野蔷薇抱怨，“伊势，你也是的，你知道却不告诉我们！”
夏树吐了下舌头，她也没法越过伏黑，告诉野蔷薇和虎杖别人的隐私啊。
虎杖在一旁附和，“也不是什么事都要跟我们讲啦！但是，至少依靠我们一下吧，我们是朋友吧？”
伏黑看向虎杖和野蔷薇故意露出的生气表情，以及夏树在一旁抿住双唇极力忍住的笑意，他微微低下头，让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嘴角却轻微勾起。是啊，是朋友。
他不再隐瞒任何信息，坦诚将姐姐的事情告诉虎杖和野蔷薇，“津美纪一直睡不醒，我无法确认她什么时候会被咒杀，所以…我想立刻祓除诅咒。”
夏树和虎杖以及野蔷薇三人在前走，夏树好奇地问两人，“你们怎么和明姐姐交代要来这里的啊？”
“什么都没交代，我们到了旅馆，就偷偷跑出来了。”
伏黑走得略慢，他看着身前的三位同伴，想到五条对他说的，咒术师总是孤身一人。他很想再反驳一次，不，并不是孤身一人。
“伏黑同学，你刚才，说要找到咒灵，需要晚上，桥下，还有一点是什么？”夏树回头问伏黑。
伏黑走快，和他们三人并肩，“这里或许有一条河…”他话音落下不久，三人面前就出现一条河流。
跨过河流或境界移动到彼岸的这类行为，在咒术上有很大的意义。随着四个人跨过河流，眼前出现的是类似溶洞的景象，幽暗深邃，飘着浓重的腐烂臭味，夏树没忍住“呕”了一声。
“出现了，看起来很值得祓除呢！”野蔷薇一脸兴奋，把自己的咒具锤子扛在肩膀上。夏树也默默夹起一张符咒，做好准备。但她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还有种甜腻到有点恶心的血腥味冲走让她作呕的臭味。
“啊？”“啊？”夏树豁然转身，对上的就是一个只有四肢的圆球，圆球上是重叠的两张脸孔，张着大嘴，和她同时发出声音。
“怎么，有人先来了？”竟然也是一只会说话的咒灵。
从外表看，它毫无疑问是诅咒，还会说话，那等级也不低。可是，夏树却丝毫感受不到这只咒灵的情绪，她觉得有点不对，难道是自己感知失灵。可溶洞顶部某个石窟中忽然探出一只硕大的异形咒灵脑袋，她立刻感受到那让人恶心压抑的情绪。
夏树觉得不对劲，眼前这只突然出现的诅咒有问题，但她还没理出思绪，就被虎杖护到身后，“伏黑，这只是别的吧？这家伙由我祓除，你们集中精神对付那边。”
“伊势，你也去帮伏黑祓除那边的咒灵，那边八十八桥的咒灵更重要，需要尽快祓除。”虎杖推了下还在思考的夏树，夏树只能提醒虎杖，“它有点奇怪，也许不是一般意义的咒灵，虎杖同学，请小心点。”
*
洞里不停出现一只只咒灵，虽然并非咒灵的本体。但只要和打地鼠一样，击毁这些不同的洞里冒出的咒灵头，最终也可以祓除这只八十八桥的咒灵。
夏树觉得，终于到了让她大展身手的地方，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扔符咒。比起野蔷薇不停使用术式“刍灵咒法”来击碎咒灵，夏树的符咒更快捷省咒力。比起伏黑不得不近身靠近咒灵，从而挥舞咒具刀砍掉它们的脑袋，夏树的符咒远程控制，直接精准在每一只咒灵脑袋上爆破。
夏树战斗的激情全被激发，自从来东京之后，她的符咒术就无法尽情施展。憋憋屈屈的禁锢或者控制果然不适合她，她还是喜欢这样豪气冲天扔一把符咒看它们爆炸的战斗。
“我们就这样就可以吗？”夏树炸得兴起，但是还不忘问下伏黑的意见。
伏黑和野蔷薇觉得他们两人旁观就行。伏黑看到夏树一挥手就是好几张符咒飞出去，仿佛符咒不要钱似的，他嘴角抽了下，真幸运，这样应该很快就能祓除咒灵吧……那就可以去帮助虎杖了吧。
就在两人只是短暂休息看夏树表演时，野蔷薇忽然被身后墙里伸出的一只胳膊抓住。夏树在不远处看到，直接甩过来一张“凝滞”的符咒，可依然无法抵挡野蔷薇被墙后的结界吸入。伏黑也晚了一步，没有抓到野蔷薇。只有沉入墙中的野蔷薇最镇定，不忘对赶到她身前的伏黑说道，“你和伊势继续打地鼠。”
伏黑无法离开，这里关系到姐姐生死的诅咒还未消除，那是另一只诅咒，该死，这里为什么忽然出现这么多其他的诅咒！
夏树看了看墙上的结界，毅然对伏黑说，“我去追野蔷薇，伏黑同学你继续在这里战斗。”但她还没来得及钻入结界，就被那只和虎杖正在战斗的诅咒抢了先。
圆球两只脸诅咒咧开它的血盆大口，一边冲入墙上的结界，一边兴奋大喊，“是哥哥吗？我也来啦！”
夏树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神，想继续追过去，却被虎杖一把拉住，然后听到伏黑冲虎杖喊道，“钉崎和那家伙都跑出去结界，说不定我们遇到了超乎预期的厉害家伙了！”
伏黑亮出了咒具刀，“我这边比想象轻松，一个人就能搞定！虎杖和伊势你们一起去追钉崎！她那边更危险！”
虎杖看了看墙上那个黑漆漆的结界口，下定决心，他推了下夏树，“伊势，你也留下，帮助伏黑！我去追钉崎！你们两个，若这里情况不妙，就从这里出来找我们！”
夏树不再犹豫，她立刻转身，再次扔出符咒，这次她控制多张符咒直接冲向不同的咒灵，同时爆破两只！要加快速度了，把这里解决掉，去支援虎杖他们，对付更棘手的咒灵！
伏黑看眼再次进入作战状态的夏树，也迎敌而上。咒灵变得更狡猾，方位不停变动，可不论是对夏树还是对伏黑来说，都能准确捕捉到这些咒灵出现的方位。
在伏黑对着一只硕大的咒灵重力一击后，他以为已经祓除掉这只咒灵的本体。他刚想舒口气，叫夏树一起离开这里，去找虎杖和野蔷薇，就发现洞里头顶出现了一个快要裂开的石茧。
夏树和伏黑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危险气息。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全神贯注注视着那个石茧缓缓裂掉，从里边出来一只如同剥了皮的青蛙模样的咒灵。它体型庞大，还可以像人类一般站立，自带一副嘲讽的笑容。
夏树只觉得那笑容就是在讽刺她和伏黑以为消除小喽啰的沾沾自喜有多愚蠢。
伏黑却是一脸震惊，眼前的咒灵长得和之前少年院出现的那只咒灵十分相似。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被咒灵标记过的人类现在才被咒杀？第一个被咒杀的死者是在6月……
宿傩的手指！他很快明白过来，眼前的这只咒灵也吞下了宿傩的手指，但之前一直在体内压抑着力量。直到6月，宿傩得到虎杖肉身，才解放了咒力！
伏黑拉住想直接上前对敌的夏树，“它很强，你使用禁锢类和控制类符咒远程辅助我。”虽然这只咒灵和他见过的那只少年院咒灵很相似，但是它明显比那只要强上好几倍！
夏树收回刚掏出来的咒具隐匕，又默默拿起符咒退后几步，把战场让给伏黑。她快速甩出一张高级禁锢符咒，这还是前不久静美来高专才带给她的，可没想到那咒灵轻松挣脱。
似乎感到被挑衅了，咒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夏树，伏黑的咒具刀试图去阻挡咒灵的侵袭和飞跃，却被咒灵施放出的咒力直接敲断。
即使如此，他依然挡在咒灵面前，咒灵的利爪划过他的额头，血飞溅而出，伏黑直接扔掉刀，以体术相搏。夏树的符咒也再一次飞到咒灵身上，化作锁链缠绕在它身上，以期助伏黑一臂之力。
伏黑争得一丝喘息，立刻双手结印，同时召唤出式神玉犬和鵺。可咒灵再一次用利爪扯断符咒形成的咒力锁链，速度奇快地闪现到他的眼前。在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伏黑同学——”喊声后，他感受到身体传来撕裂的巨大痛楚，他被猛烈的咒力冲击直接撞飞，不省人事。
而等他再次清醒，眼前是夏树被咒灵一拳揍得吐血的情形。
他昏过去多久了，玉犬呢…是他的术式解除了吗？是夏树一直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挡去这只咒灵的攻击吗？
夏树的衣服破损严重，那是咒力化作的凌厉小刀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所致。她紧紧咬住嘴唇，握着隐匕的手流血不止，可她依然拼命握紧不敢松开。另一只拿着符咒的手颤抖着无法抬起，连扔一张符咒的力气都没有了……
“伊势同学……”
所以，她能用模糊不清的解释，唬住新田明他们。但伏黑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她刚才对新田明说的话完全是瞎扯。她的术式“幻花”，扩展术式“幻花·生”可以看到亡者死亡前的若干片段，扩展术式“幻花·镜”可以和亡者进行简短的对话。
但这次死者都是因为提前被咒灵标记而死去，夏树即使真的施展术式也无法找到咒灵的线索，而对死者来说，他们更是一无所知自己为何死去。所以夏树对新田明说，也许她的术式可以找到线索是无稽之谈。
也正是这样，夏树在一开始见到死者时就没有提出这个想法，因为根本没用。却在此时，和伏黑一样，把这个作为理由让自己留下。
伏黑沉默地走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树的问题。是啊，任务很危险，他甚至自己都没信心能祓除这次的咒灵，可为什么没有劝夏树离开呢。
因为夏树知道他姐姐的事情，很容易猜透他的想法，他编出的理由也只能糊弄一下新田明他们。就像夏树给出的理由一般，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只是个留下的借口。既然如此，为了不让新田明他们怀疑，他自然没法直接拆穿夏树的谎言。
这是他想到的给夏树的最合理的回答。可他说不出口，这是他此刻冷静回笼后的想法，但是当时，在夏树提出留下时，他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当时只是在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欣喜，他很高兴她能留下来。
最后，他只能又把问题抛回给夏树，“刚才我不是对他们危言耸听，这次的咒灵的确会非常危险。你又为什么要留下？”
“我们可是一起差点死掉的交情，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当然要留下了。”夏树很自然地说道，从自己的符咒袋里摸出一把符咒，在手里攥好，“我有很多符咒，上次那种情况不能痛快地使用祓除类符咒，这次，看我用符咒炸飞咒灵！”
伏黑看向身边的女孩，女孩脸上是自信坚定的笑容。月光下夏树的脸庞柔美温柔，他忽然想，她的理想型是他，那自己的理想型呢，他说过只要坚定的人性就可以。
也许不止如此，他忽然对自己的理想型有了新的认知。若现在让他重新说理想型，他一定会说，在月光下温柔坚定会发光的女孩。
两人走在八十八桥下，夏树听伏黑跟她分析，为什么来这里，“藤沼没有走在八十八桥上，试胆活动是在桥下进行的。但因为虎杖也下到桥下过，所以如果咒灵在结界内，那么顺序很重要。晚上，从桥下……”
伏黑话还没说完，夏树则是已经警觉地摆出备战的姿态，但她很快松懈下来，因为身后是突然出现的虎杖和野蔷薇。
虎杖和野蔷薇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没想到伏黑没发现他们，反而是夏树先发现。
“连我们跟到这里，伏黑，你都发现不了，看来是真的慌了啊。”野蔷薇和虎杖看夏树发现他们，就加紧步伐走到两人身边。
“伏黑，你真的太少提自己的事了！”野蔷薇抱怨，“伊势，你也是的，你知道却不告诉我们！”
夏树吐了下舌头，她也没法越过伏黑，告诉野蔷薇和虎杖别人的隐私啊。
虎杖在一旁附和，“也不是什么事都要跟我们讲啦！但是，至少依靠我们一下吧，我们是朋友吧？”
伏黑看向虎杖和野蔷薇故意露出的生气表情，以及夏树在一旁抿住双唇极力忍住的笑意，他微微低下头，让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嘴角却轻微勾起。是啊，是朋友。
他不再隐瞒任何信息，坦诚将姐姐的事情告诉虎杖和野蔷薇，“津美纪一直睡不醒，我无法确认她什么时候会被咒杀，所以…我想立刻祓除诅咒。”
夏树和虎杖以及野蔷薇三人在前走，夏树好奇地问两人，“你们怎么和明姐姐交代要来这里的啊？”
“什么都没交代，我们到了旅馆，就偷偷跑出来了。”
伏黑走得略慢，他看着身前的三位同伴，想到五条对他说的，咒术师总是孤身一人。他很想再反驳一次，不，并不是孤身一人。
“伏黑同学，你刚才，说要找到咒灵，需要晚上，桥下，还有一点是什么？”夏树回头问伏黑。
伏黑走快，和他们三人并肩，“这里或许有一条河…”他话音落下不久，三人面前就出现一条河流。
跨过河流或境界移动到彼岸的这类行为，在咒术上有很大的意义。随着四个人跨过河流，眼前出现的是类似溶洞的景象，幽暗深邃，飘着浓重的腐烂臭味，夏树没忍住“呕”了一声。
“出现了，看起来很值得祓除呢！”野蔷薇一脸兴奋，把自己的咒具锤子扛在肩膀上。夏树也默默夹起一张符咒，做好准备。但她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还有种甜腻到有点恶心的血腥味冲走让她作呕的臭味。
“啊？”“啊？”夏树豁然转身，对上的就是一个只有四肢的圆球，圆球上是重叠的两张脸孔，张着大嘴，和她同时发出声音。
“怎么，有人先来了？”竟然也是一只会说话的咒灵。
从外表看，它毫无疑问是诅咒，还会说话，那等级也不低。可是，夏树却丝毫感受不到这只咒灵的情绪，她觉得有点不对，难道是自己感知失灵。可溶洞顶部某个石窟中忽然探出一只硕大的异形咒灵脑袋，她立刻感受到那让人恶心压抑的情绪。
夏树觉得不对劲，眼前这只突然出现的诅咒有问题，但她还没理出思绪，就被虎杖护到身后，“伏黑，这只是别的吧？这家伙由我祓除，你们集中精神对付那边。”
“伊势，你也去帮伏黑祓除那边的咒灵，那边八十八桥的咒灵更重要，需要尽快祓除。”虎杖推了下还在思考的夏树，夏树只能提醒虎杖，“它有点奇怪，也许不是一般意义的咒灵，虎杖同学，请小心点。”
*
洞里不停出现一只只咒灵，虽然并非咒灵的本体。但只要和打地鼠一样，击毁这些不同的洞里冒出的咒灵头，最终也可以祓除这只八十八桥的咒灵。
夏树觉得，终于到了让她大展身手的地方，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扔符咒。比起野蔷薇不停使用术式“刍灵咒法”来击碎咒灵，夏树的符咒更快捷省咒力。比起伏黑不得不近身靠近咒灵，从而挥舞咒具刀砍掉它们的脑袋，夏树的符咒远程控制，直接精准在每一只咒灵脑袋上爆破。
夏树战斗的激情全被激发，自从来东京之后，她的符咒术就无法尽情施展。憋憋屈屈的禁锢或者控制果然不适合她，她还是喜欢这样豪气冲天扔一把符咒看它们爆炸的战斗。
“我们就这样就可以吗？”夏树炸得兴起，但是还不忘问下伏黑的意见。
伏黑和野蔷薇觉得他们两人旁观就行。伏黑看到夏树一挥手就是好几张符咒飞出去，仿佛符咒不要钱似的，他嘴角抽了下，真幸运，这样应该很快就能祓除咒灵吧……那就可以去帮助虎杖了吧。
就在两人只是短暂休息看夏树表演时，野蔷薇忽然被身后墙里伸出的一只胳膊抓住。夏树在不远处看到，直接甩过来一张“凝滞”的符咒，可依然无法抵挡野蔷薇被墙后的结界吸入。伏黑也晚了一步，没有抓到野蔷薇。只有沉入墙中的野蔷薇最镇定，不忘对赶到她身前的伏黑说道，“你和伊势继续打地鼠。”
伏黑无法离开，这里关系到姐姐生死的诅咒还未消除，那是另一只诅咒，该死，这里为什么忽然出现这么多其他的诅咒！
夏树看了看墙上的结界，毅然对伏黑说，“我去追野蔷薇，伏黑同学你继续在这里战斗。”但她还没来得及钻入结界，就被那只和虎杖正在战斗的诅咒抢了先。
圆球两只脸诅咒咧开它的血盆大口，一边冲入墙上的结界，一边兴奋大喊，“是哥哥吗？我也来啦！”
夏树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神，想继续追过去，却被虎杖一把拉住，然后听到伏黑冲虎杖喊道，“钉崎和那家伙都跑出去结界，说不定我们遇到了超乎预期的厉害家伙了！”
伏黑亮出了咒具刀，“我这边比想象轻松，一个人就能搞定！虎杖和伊势你们一起去追钉崎！她那边更危险！”
虎杖看了看墙上那个黑漆漆的结界口，下定决心，他推了下夏树，“伊势，你也留下，帮助伏黑！我去追钉崎！你们两个，若这里情况不妙，就从这里出来找我们！”
夏树不再犹豫，她立刻转身，再次扔出符咒，这次她控制多张符咒直接冲向不同的咒灵，同时爆破两只！要加快速度了，把这里解决掉，去支援虎杖他们，对付更棘手的咒灵！
伏黑看眼再次进入作战状态的夏树，也迎敌而上。咒灵变得更狡猾，方位不停变动，可不论是对夏树还是对伏黑来说，都能准确捕捉到这些咒灵出现的方位。
在伏黑对着一只硕大的咒灵重力一击后，他以为已经祓除掉这只咒灵的本体。他刚想舒口气，叫夏树一起离开这里，去找虎杖和野蔷薇，就发现洞里头顶出现了一个快要裂开的石茧。
夏树和伏黑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危险气息。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全神贯注注视着那个石茧缓缓裂掉，从里边出来一只如同剥了皮的青蛙模样的咒灵。它体型庞大，还可以像人类一般站立，自带一副嘲讽的笑容。
夏树只觉得那笑容就是在讽刺她和伏黑以为消除小喽啰的沾沾自喜有多愚蠢。
伏黑却是一脸震惊，眼前的咒灵长得和之前少年院出现的那只咒灵十分相似。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被咒灵标记过的人类现在才被咒杀？第一个被咒杀的死者是在6月……
宿傩的手指！他很快明白过来，眼前的这只咒灵也吞下了宿傩的手指，但之前一直在体内压抑着力量。直到6月，宿傩得到虎杖肉身，才解放了咒力！
伏黑拉住想直接上前对敌的夏树，“它很强，你使用禁锢类和控制类符咒远程辅助我。”虽然这只咒灵和他见过的那只少年院咒灵很相似，但是它明显比那只要强上好几倍！
夏树收回刚掏出来的咒具隐匕，又默默拿起符咒退后几步，把战场让给伏黑。她快速甩出一张高级禁锢符咒，这还是前不久静美来高专才带给她的，可没想到那咒灵轻松挣脱。
似乎感到被挑衅了，咒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夏树，伏黑的咒具刀试图去阻挡咒灵的侵袭和飞跃，却被咒灵施放出的咒力直接敲断。
即使如此，他依然挡在咒灵面前，咒灵的利爪划过他的额头，血飞溅而出，伏黑直接扔掉刀，以体术相搏。夏树的符咒也再一次飞到咒灵身上，化作锁链缠绕在它身上，以期助伏黑一臂之力。
伏黑争得一丝喘息，立刻双手结印，同时召唤出式神玉犬和鵺。可咒灵再一次用利爪扯断符咒形成的咒力锁链，速度奇快地闪现到他的眼前。在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伏黑同学——”喊声后，他感受到身体传来撕裂的巨大痛楚，他被猛烈的咒力冲击直接撞飞，不省人事。
而等他再次清醒，眼前是夏树被咒灵一拳揍得吐血的情形。
他昏过去多久了，玉犬呢…是他的术式解除了吗？是夏树一直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挡去这只咒灵的攻击吗？
夏树的衣服破损严重，那是咒力化作的凌厉小刀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所致。她紧紧咬住嘴唇，握着隐匕的手流血不止，可她依然拼命握紧不敢松开。另一只拿着符咒的手颤抖着无法抬起，连扔一张符咒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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