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里生花梦醒处
“差不多得了，再这么睡下去，你还真能让白老狗如愿了，梦中心相，真是有够邪门儿的，老家伙倒也不愧是风雨洲第一人……”青衫客虽然被魏遥用剑指着喉头，面上却是不见半点儿慌张。
“你是谁？”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知晓些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玉京楚衔烛是也。”青衫客嘴角微微上扬，而下一刻，魏遥的长剑莫名收回了鞘中，小流光也顿时失去了神采，颓然地飞回了魏遥怀里。
“借来的剑道，终归是要还的。”
接着，魏遥身形一顿，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无形的压力骤然而至，身躯一沉，一身灵气如同那开闸放水的流水一般，顷刻间消散一空，只余下了一副空空荡荡无所依的皮囊。
“捡来的修为，终究不是自己的。”
青衫客只是寥寥两句言语，魏遥就从一位种道境修士连连跌境，直到一身灵气散尽，浑身窍穴闭合，成了跌无可跌的凡人过后，才堪堪止住那跌境的势头。
除开一开始魏遥因为境界突然暴跌有些不适以外，魏遥整体的表现都算得上十分冷静，似乎对于境界一事，魏遥一直看得都不太重。
楚衔烛微微叹息，白老狗那一手瞒天术，一手惑心法，梦里心相大道，这世上基本上如果不是境界碾压或者是大道碾压的话，基本上是没任何抵抗的能力，中招之人要么永生永世在梦境中沉沦，要么就彻底分不清所谓的现实与梦境，久而久之，梦境也就成了现实，现实也成了梦境，听着似乎还蛮不错，可那营造的梦境一朝被戳破，有的人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直接被大道碾作粉尘。
属实是歪门邪道……
白川作为那梦里心相的开创之人，当初对这么一个小家伙下手，以飞升境手笔，捏造出了一个少年圣人的梦境，而今青木关已破，少年却是仍在梦中，一切境界修为，皆是梦里看花，永远看不真切，要是少年醒不过来，那他在这次梦醒过后，不过是又继续着下一个梦境，永远窥探不到那合道境界的真意，也甭想染指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境界，所以楚衔烛就打算直接彻底叫醒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禁不禁得起这般打击，过往的荣光与辉煌皆是梦幻泡影，自己亦是芸芸众生之一，这打击，说大也大，比天还大。
说小也小，不过寻常二三事。
就看魏遥如何想。
“你那白先生……呵，从你幼年起，便将自己的大道衍生埋在了你体内，为你编织了一场大梦中的大梦，假亦真时真作假，真亦假时假作真，让你得以境境皆是天下最强，让你剑道要比那天幕之上的那群老古董走得还要远，让你梦了一场少年圣人的无边大梦，可以说是为了你能在那场大战之中活下来，也可以说是他将你视作自己真正的弟子，给了你一场别人难以想象的造化，当然，你自然也可以觉得自己不过是对方闲来下的一手闲棋，日后自然能见得分晓……不过我还是得说一下，你先生真的将你当作了自己的弟子，别的，随便你如何去想。”楚衔烛见对方的情绪并未如何激动，些许满意过后，便开始讲解起了现在的情况。
少年恍惚了片刻，气势骤然一变，一双眸子里泛着清明的微光
楚衔烛莫名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仿佛突然之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魏遥默默点了点头：“楚前辈，白先生他在人世间过得可好？”
“嗯，很好，好的不得了，大名鼎鼎的大宋国师，白川，真真的是风雨洲第一人，没有任何虚假可言。”楚衔烛一边回答了魏遥的问题，一边有些纳闷，对于魏遥身上那种诡异之感百思不得其解。
“你……早就醒了？”楚衔烛试探性地问道。
“嗯，不瞒前辈，我在很多年前就稍微察觉到了先生的想法，不过先生既然是为了我好，我做学生的，也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我的学问修为皆是先生给的，按理来说，除开我自己这条命是老爹给的，余着的一切，都是先生给我的，先生若是想做什么，做错了，当学生的还能说上几句，可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便让自己一直待在梦中了，那些大道虽然一直看不真切，可手中的剑却是实打实的，身上的伤也不是虚假的，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醒的？”楚衔烛眉头紧皱，眼前这小家伙的天赋按理说是被白川拔高过后才有的那般气象，若是没被拔高之时，又会是何等气象？那老家伙究竟打算干什么？
“……”魏遥想了想，垂头看向怀中的小流光，眸光微黯，“入梦之时，我便醒着，所以这些年的大梦，我一直都是醒着的……似乎是做了一场白日大梦？”
“当初自己的境界陡然飞涨，毫无缘由，即便是老师认真探查了一番过后都没有寻到根源所在，一场无缘无故的馈赠，换做谁都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把？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必要骗自己去不违心地收下呢？所以我没多久就已经醒了一大半，不过却也不是多想就此彻底醒来，索性就直接压制了自己原本的神念，一边修炼自己的，一边在梦中当那少年圣人。先生估计也清楚，所以也常常给我讲解那些梦中之我本不需要知晓的境界知识。”魏遥侃侃而谈，楚衔烛则开始怀疑起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眼前的少年其实是某个上界大佬的转世？
不然根本就无法解释，这小家伙能自己从梦里醒过来这件事，而且是入梦之时便能醒过来。楚衔烛莫名其妙想起了白川称自己这位学生剑道天赋其实不在大道之下的玩笑般的言语。
“咕……”楚衔烛咽了下口水，只觉得眼前这个笑的天真无邪的少年，比那些深山老林里面的老怪物笑得还要瘆人。
“平日里的我其实都是在梦中，而这部分神念则是偶尔出手一次，算不得什么本事，而且我也不是说醒就能醒的，如果梦中的我没出什么大事的话，我都只能闲来无事看看这天幕下的诸多大道脉络，仔细算来，其实我也见过不少大道了，前辈您也不必多想，先生设下的局，如果没人能看懂，未免也太过无趣了。”少年温润如玉，言语之间，却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楚衔烛叹道：“你们这一脉的人，果然都是群怪物……不，简直是怪物中的怪物。”
“前辈说笑了……”
“你要是直接醒来，到底是梦中的你醒来，还是如今的你醒来，抑或是一体双魂？弄不好，还是有可能走火入魔的。”
“我即是我，不过我现在的这部分神念还不能放出来，所以还是得压制一段时间，等境界够了，我自然会出手。”
夜色深深，少年梦里，有昙花一现。
“你是谁？”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知晓些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玉京楚衔烛是也。”青衫客嘴角微微上扬，而下一刻，魏遥的长剑莫名收回了鞘中，小流光也顿时失去了神采，颓然地飞回了魏遥怀里。
“借来的剑道，终归是要还的。”
接着，魏遥身形一顿，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无形的压力骤然而至，身躯一沉，一身灵气如同那开闸放水的流水一般，顷刻间消散一空，只余下了一副空空荡荡无所依的皮囊。
“捡来的修为，终究不是自己的。”
青衫客只是寥寥两句言语，魏遥就从一位种道境修士连连跌境，直到一身灵气散尽，浑身窍穴闭合，成了跌无可跌的凡人过后，才堪堪止住那跌境的势头。
除开一开始魏遥因为境界突然暴跌有些不适以外，魏遥整体的表现都算得上十分冷静，似乎对于境界一事，魏遥一直看得都不太重。
楚衔烛微微叹息，白老狗那一手瞒天术，一手惑心法，梦里心相大道，这世上基本上如果不是境界碾压或者是大道碾压的话，基本上是没任何抵抗的能力，中招之人要么永生永世在梦境中沉沦，要么就彻底分不清所谓的现实与梦境，久而久之，梦境也就成了现实，现实也成了梦境，听着似乎还蛮不错，可那营造的梦境一朝被戳破，有的人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直接被大道碾作粉尘。
属实是歪门邪道……
白川作为那梦里心相的开创之人，当初对这么一个小家伙下手，以飞升境手笔，捏造出了一个少年圣人的梦境，而今青木关已破，少年却是仍在梦中，一切境界修为，皆是梦里看花，永远看不真切，要是少年醒不过来，那他在这次梦醒过后，不过是又继续着下一个梦境，永远窥探不到那合道境界的真意，也甭想染指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境界，所以楚衔烛就打算直接彻底叫醒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禁不禁得起这般打击，过往的荣光与辉煌皆是梦幻泡影，自己亦是芸芸众生之一，这打击，说大也大，比天还大。
说小也小，不过寻常二三事。
就看魏遥如何想。
“你那白先生……呵，从你幼年起，便将自己的大道衍生埋在了你体内，为你编织了一场大梦中的大梦，假亦真时真作假，真亦假时假作真，让你得以境境皆是天下最强，让你剑道要比那天幕之上的那群老古董走得还要远，让你梦了一场少年圣人的无边大梦，可以说是为了你能在那场大战之中活下来，也可以说是他将你视作自己真正的弟子，给了你一场别人难以想象的造化，当然，你自然也可以觉得自己不过是对方闲来下的一手闲棋，日后自然能见得分晓……不过我还是得说一下，你先生真的将你当作了自己的弟子，别的，随便你如何去想。”楚衔烛见对方的情绪并未如何激动，些许满意过后，便开始讲解起了现在的情况。
少年恍惚了片刻，气势骤然一变，一双眸子里泛着清明的微光
楚衔烛莫名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仿佛突然之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魏遥默默点了点头：“楚前辈，白先生他在人世间过得可好？”
“嗯，很好，好的不得了，大名鼎鼎的大宋国师，白川，真真的是风雨洲第一人，没有任何虚假可言。”楚衔烛一边回答了魏遥的问题，一边有些纳闷，对于魏遥身上那种诡异之感百思不得其解。
“你……早就醒了？”楚衔烛试探性地问道。
“嗯，不瞒前辈，我在很多年前就稍微察觉到了先生的想法，不过先生既然是为了我好，我做学生的，也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我的学问修为皆是先生给的，按理来说，除开我自己这条命是老爹给的，余着的一切，都是先生给我的，先生若是想做什么，做错了，当学生的还能说上几句，可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便让自己一直待在梦中了，那些大道虽然一直看不真切，可手中的剑却是实打实的，身上的伤也不是虚假的，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醒的？”楚衔烛眉头紧皱，眼前这小家伙的天赋按理说是被白川拔高过后才有的那般气象，若是没被拔高之时，又会是何等气象？那老家伙究竟打算干什么？
“……”魏遥想了想，垂头看向怀中的小流光，眸光微黯，“入梦之时，我便醒着，所以这些年的大梦，我一直都是醒着的……似乎是做了一场白日大梦？”
“当初自己的境界陡然飞涨，毫无缘由，即便是老师认真探查了一番过后都没有寻到根源所在，一场无缘无故的馈赠，换做谁都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把？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必要骗自己去不违心地收下呢？所以我没多久就已经醒了一大半，不过却也不是多想就此彻底醒来，索性就直接压制了自己原本的神念，一边修炼自己的，一边在梦中当那少年圣人。先生估计也清楚，所以也常常给我讲解那些梦中之我本不需要知晓的境界知识。”魏遥侃侃而谈，楚衔烛则开始怀疑起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眼前的少年其实是某个上界大佬的转世？
不然根本就无法解释，这小家伙能自己从梦里醒过来这件事，而且是入梦之时便能醒过来。楚衔烛莫名其妙想起了白川称自己这位学生剑道天赋其实不在大道之下的玩笑般的言语。
“咕……”楚衔烛咽了下口水，只觉得眼前这个笑的天真无邪的少年，比那些深山老林里面的老怪物笑得还要瘆人。
“平日里的我其实都是在梦中，而这部分神念则是偶尔出手一次，算不得什么本事，而且我也不是说醒就能醒的，如果梦中的我没出什么大事的话，我都只能闲来无事看看这天幕下的诸多大道脉络，仔细算来，其实我也见过不少大道了，前辈您也不必多想，先生设下的局，如果没人能看懂，未免也太过无趣了。”少年温润如玉，言语之间，却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楚衔烛叹道：“你们这一脉的人，果然都是群怪物……不，简直是怪物中的怪物。”
“前辈说笑了……”
“你要是直接醒来，到底是梦中的你醒来，还是如今的你醒来，抑或是一体双魂？弄不好，还是有可能走火入魔的。”
“我即是我，不过我现在的这部分神念还不能放出来，所以还是得压制一段时间，等境界够了，我自然会出手。”
夜色深深，少年梦里，有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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