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今朝
“你……是谁？”
“我？我是魏遥……天底下剑气最长，剑道最远，剑术最高的剑客魏遥……呵呵，当然，你要是想练到我这个境界，那还得要耗费不少的光阴。”平静的湖面上，站着一位与魏遥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笑容和煦，如沐春风。
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雾，让人很难分辨东南西北这些方位，不过在这片澄澈且单调的天地之中，分清所谓的东南西北也并没有多少意义。
魏遥仔细打量一番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而且还是一般模样的少年。
有些出乎意料，可也不算太过意外。
毕竟魏遥本就是聪明人，梦里梦外，皆如此。
“你是那个梦外的我？”许多蛛丝马迹，可不是不去看便能不知晓的，魏遥已知自己身在梦中，不过是一个愿意活在梦里，一个愿意活在梦外罢了。
活在梦里不算轻松，活在梦外更算不上安逸，没办法，青木关的人，拢共也没有几个能活得称心如意的。
见对方点点头，魏遥也就索性直接开门见山：“所以？你来找我干嘛？”
“睡了这么多年，还不打算醒吗？”少年温润如玉，少年桀骜不驯。
魏遥摇了摇头：“原本是打算醒来着，不过问心一事，谁也插不了手，问心无愧不难，可想着违心却又问心无愧，却是极难。”
少年破天荒地皱了皱眉头，敲了一下对方的脑门：“有些话，一旦说了，便是再无挽回的机会，不是任何一句将来的抱歉都能被人原谅。”
语气严厉，犹如师长告诫孩童。
“啧，这不是还没说吗？不过未来进入人世间，到底是要成为众矢之地的，还不如先于顾清撇清关系，免得以后血溅到人家身上……未来的人世间肯定是要死上不少人的，那些仙家宗门，我也迟早会去一一拜访，孑然一身，最是无碍。”
“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能醒就赶紧醒！不能醒，你就给小爷待在这儿观道，小爷自己去那人世间走上一遭。”白衣少年很不耐烦，只觉得梦中的自己未免太过婆婆妈妈，身上暮气太沉，要不得！十分要不得！
“好好好，这就醒，这就醒，十多年的大梦啊……可真是有够长的。”被对方呛了一顿，魏遥也不恼，反而是有些许解脱，违心之事，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去谈个什么问心无愧呢？
十数载光阴，不过今朝梦醒。
“魏遥！魏遥！你没事吧？”
红衣少女担心地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魏遥，她早就觉得如今的魏遥状态有些不对劲，可真要认真去看看，却是看不出来与平日里的魏遥有何种区别。
“顾清……”魏遥回过神来，看着少女那精雕细琢的精致面庞近在咫尺，一双凤眸中写满了担忧。
少年面色苍白，如同在那片刻的光阴里生了一场大病，此时犹如一位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红衣姑娘。
“我在！我在！魏遥你别吓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少女被少年拥入怀中，初时有些慌乱，不过感受着少年身上那股莫名让人安心的气息，顾清也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天地之间，唯余二人立于大雪之中，紧紧相拥。
一时间，天地寂静，落针可闻。
“我……喜欢你。”许久过后，魏遥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此方片刻的宁静。
“……”少女的脑子在那一刻仿佛一下子死机了，无法理解少年的言语一般。
魏遥声音有些沙哑，还没从这场“梦醒”之中缓过神来，却依旧能不急不缓地说道：“顾清，我，魏遥，喜欢你。”
魏遥喜欢顾清，由来已久，大梦一场，也不算太亏。
白先生设局将年幼时的魏遥拉入了一场大梦之中，即是一场造化，也是一场利用，这些，梦外的魏遥其实一直都看在眼中，既然活在梦外，自然也更清楚梦里那些感情的轻重如何，真假如何。
梦里的魏遥一共有三次差点梦醒之时，一次是白先生战死城头，自己差点儿就破开了梦境，不过那时破开梦境，魏遥自己则是必死无疑，于是被早已有所察觉的宋老夫子一只手给压了下来。
第二次是魏行歌战死天幕之上，梦境破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缺口，似乎只要踏出一步，魏遥便得以离开这场浮生大梦。可彼时的青木关，绝对不能缺少一位可以比肩圣人的战力，梦外的自己主动出手，将那破碎的梦境缝补起来，又撑过了一劫。
第三次，便是魏遥再次见到顾清，少女嚎啕大哭的模样，直接牵动了魏遥脑子中的万千念头，让梦境愈发不稳，也让魏遥愈发不敢醒来，这第三次，便是梦里的魏遥自己动手，将那些呼之欲出的念头一一压下，只留下心中的那个“一”。
方才的魏遥自己主动经历一番浮生大梦之时，其实心中早已有了所谓的决断，不过倒是因为那个从未出现过的青衫客，让原本可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的选择变得圆满了些许。
斩梦，其实也是梦醒的法子之一，不过在那之后，魏遥就只是魏遥，天上剑术最高的魏遥也好，一手可镇古今的魏遥也好，都不会再是昔日青木关的魏遥。
这个选择，其实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斩断过往的因果，魏遥便能直接以梦醒之身，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跻身圣人境界，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趁着如今青木关禁制解除的时机，吸收青木关大半的气运，不说十年跻身飞升境，可至少半个甲子之内，跻身飞升境却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好是好，只是确实不太圆满，所以魏遥今朝梦醒，记住昨日之梦，只是为了今日的魏遥还能是当初那个胸中剑气与天地浩然气平起平坐的青木关魏遥。
“我？我是魏遥……天底下剑气最长，剑道最远，剑术最高的剑客魏遥……呵呵，当然，你要是想练到我这个境界，那还得要耗费不少的光阴。”平静的湖面上，站着一位与魏遥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笑容和煦，如沐春风。
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雾，让人很难分辨东南西北这些方位，不过在这片澄澈且单调的天地之中，分清所谓的东南西北也并没有多少意义。
魏遥仔细打量一番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而且还是一般模样的少年。
有些出乎意料，可也不算太过意外。
毕竟魏遥本就是聪明人，梦里梦外，皆如此。
“你是那个梦外的我？”许多蛛丝马迹，可不是不去看便能不知晓的，魏遥已知自己身在梦中，不过是一个愿意活在梦里，一个愿意活在梦外罢了。
活在梦里不算轻松，活在梦外更算不上安逸，没办法，青木关的人，拢共也没有几个能活得称心如意的。
见对方点点头，魏遥也就索性直接开门见山：“所以？你来找我干嘛？”
“睡了这么多年，还不打算醒吗？”少年温润如玉，少年桀骜不驯。
魏遥摇了摇头：“原本是打算醒来着，不过问心一事，谁也插不了手，问心无愧不难，可想着违心却又问心无愧，却是极难。”
少年破天荒地皱了皱眉头，敲了一下对方的脑门：“有些话，一旦说了，便是再无挽回的机会，不是任何一句将来的抱歉都能被人原谅。”
语气严厉，犹如师长告诫孩童。
“啧，这不是还没说吗？不过未来进入人世间，到底是要成为众矢之地的，还不如先于顾清撇清关系，免得以后血溅到人家身上……未来的人世间肯定是要死上不少人的，那些仙家宗门，我也迟早会去一一拜访，孑然一身，最是无碍。”
“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能醒就赶紧醒！不能醒，你就给小爷待在这儿观道，小爷自己去那人世间走上一遭。”白衣少年很不耐烦，只觉得梦中的自己未免太过婆婆妈妈，身上暮气太沉，要不得！十分要不得！
“好好好，这就醒，这就醒，十多年的大梦啊……可真是有够长的。”被对方呛了一顿，魏遥也不恼，反而是有些许解脱，违心之事，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去谈个什么问心无愧呢？
十数载光阴，不过今朝梦醒。
“魏遥！魏遥！你没事吧？”
红衣少女担心地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魏遥，她早就觉得如今的魏遥状态有些不对劲，可真要认真去看看，却是看不出来与平日里的魏遥有何种区别。
“顾清……”魏遥回过神来，看着少女那精雕细琢的精致面庞近在咫尺，一双凤眸中写满了担忧。
少年面色苍白，如同在那片刻的光阴里生了一场大病，此时犹如一位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红衣姑娘。
“我在！我在！魏遥你别吓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少女被少年拥入怀中，初时有些慌乱，不过感受着少年身上那股莫名让人安心的气息，顾清也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天地之间，唯余二人立于大雪之中，紧紧相拥。
一时间，天地寂静，落针可闻。
“我……喜欢你。”许久过后，魏遥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此方片刻的宁静。
“……”少女的脑子在那一刻仿佛一下子死机了，无法理解少年的言语一般。
魏遥声音有些沙哑，还没从这场“梦醒”之中缓过神来，却依旧能不急不缓地说道：“顾清，我，魏遥，喜欢你。”
魏遥喜欢顾清，由来已久，大梦一场，也不算太亏。
白先生设局将年幼时的魏遥拉入了一场大梦之中，即是一场造化，也是一场利用，这些，梦外的魏遥其实一直都看在眼中，既然活在梦外，自然也更清楚梦里那些感情的轻重如何，真假如何。
梦里的魏遥一共有三次差点梦醒之时，一次是白先生战死城头，自己差点儿就破开了梦境，不过那时破开梦境，魏遥自己则是必死无疑，于是被早已有所察觉的宋老夫子一只手给压了下来。
第二次是魏行歌战死天幕之上，梦境破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缺口，似乎只要踏出一步，魏遥便得以离开这场浮生大梦。可彼时的青木关，绝对不能缺少一位可以比肩圣人的战力，梦外的自己主动出手，将那破碎的梦境缝补起来，又撑过了一劫。
第三次，便是魏遥再次见到顾清，少女嚎啕大哭的模样，直接牵动了魏遥脑子中的万千念头，让梦境愈发不稳，也让魏遥愈发不敢醒来，这第三次，便是梦里的魏遥自己动手，将那些呼之欲出的念头一一压下，只留下心中的那个“一”。
方才的魏遥自己主动经历一番浮生大梦之时，其实心中早已有了所谓的决断，不过倒是因为那个从未出现过的青衫客，让原本可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的选择变得圆满了些许。
斩梦，其实也是梦醒的法子之一，不过在那之后，魏遥就只是魏遥，天上剑术最高的魏遥也好，一手可镇古今的魏遥也好，都不会再是昔日青木关的魏遥。
这个选择，其实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斩断过往的因果，魏遥便能直接以梦醒之身，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跻身圣人境界，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趁着如今青木关禁制解除的时机，吸收青木关大半的气运，不说十年跻身飞升境，可至少半个甲子之内，跻身飞升境却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好是好，只是确实不太圆满，所以魏遥今朝梦醒，记住昨日之梦，只是为了今日的魏遥还能是当初那个胸中剑气与天地浩然气平起平坐的青木关魏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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