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北风呼啸而来 » 六.让我们收束一下吧

六.让我们收束一下吧

    所以,之上的一切,全都解释了一个问题。

    “迦摩,作乱的是你啊。”伯乂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盯着一团死物。

    迦摩的手筋已经被挑断,周围残留着一地尸体,还有几位惊慌失措的宾客。所有的故事从发生到尘埃落定,只经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时光中,胜者迎来了他的最终解释权。

    “各位,让我来解释一下吧。”伯乂毕恭毕敬地向在场的各位宾客行了一个礼,“迦摩觊觎王位,制造了这场骚乱。相信各位都知道,鄙人虽只是一届商人,却也为了耶耶兰特在南方战场久久不归而担忧入髓,这才寻明珠之后商量对策。”

    不要反驳,谁反驳谁是迦摩同伙。伯乂暗示道。

    “我呸!你.....”

    墨白直接踩了上去,啊对,踩着迦摩的头盖骨。

    “高洁而慧雅的明珠之后感念我的橙橙之心,特此设宴来表达我们之间的合作意愿,为了她等候的王啊,我们自然拟定了具有可行性的计划,本来想趁这次宴会与他们分享......

    “各位也已经知道了吧,内城的护卫都已经被他所害,作为暴乱的元凶,迦摩自然罪无可恕......”

    一本正经的讲述歪理是什么感觉?哦,我自己听了都不好意思。行吧,那这时......

    就应该冲出几个士兵。

    “迦摩!”为首的大喊道。

    “请问阁下,发生什么事了?”伯乂做出一副令人十分费解的表情。

    “明珠之后,死于非命,是你干的吧,迦摩!”

    “岂有此......”

    在痛彻心扉的踢击后,迦摩的下颚骨头破碎,血流一地。

    “今天的宴会上,迦摩还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我方拼死抵抗,终于勉强稳住局势。”一位宾客义愤填膺地说道。

    墨白皱了皱眉头。拼死抵抗?好像活全都是伯乂和塔利夫干的,而且,迦摩什么时候以你们为目标行动过啊。从某种程度上说,您这是在给自己邀功内。

    从逻辑上说,最后一个离开明珠之后化妆间的是迦摩,那么明珠之后倒毙在化妆间内,还不成是有外来的袭击者?嗯,合情合理,核情核理。

    唯一的小问题嘛,就是这五个人中有四个都是乌提乌拉的部下假扮的。

    这时候就应该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例如再冲一队进来。

    “报告!外城被不明人士袭击,死伤惨重!”

    “这也是你干的,迦摩?”

    可怜的迦摩啊,已经不能说话了。呜呜呜就是同意了哦,那么嘤嘤嘤可是要被当做怪物处死的呐。

    毕竟,最有希望干掉伯乂的时刻是五分钟前的宴会上,其次是十分钟前在酒里稍稍下点毒药,再其次是和伯乂第一次见面时。

    接受现实吧,墨白无奈地看了迦摩一眼,我们还做过很多手脚呢。

    例如宴会厅中埋伏了不只一个......工具人,只要我们处于劣势,他们就会上来帮忙。

    外城的尸体也做过手脚,有一部分被穿上了意义不明的服饰,还印着迦摩的家徽。

    为了防止迦摩翻身,伯乂在行动一开始就除掉了迦摩在王宫内的所有亲党——其实也没几个,而且特别好找,直接让乌提乌拉来就行了。

    顺带一提,迦摩能对伯乂起疑心,本来就是伯乂计划好的破绽,毕竟他大概率需要一个替罪羊,而且是那种看上去就忠心耿耿又智商让人心肌梗塞的那种。演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嘛,更不用说双方都在上真家伙呢。

    “喂,计划我是拟好了,但你凭啥判定迦摩是这样一个人啊。”墨白曾不止一次对伯乂提出质疑。

    伯乂解释过,但给出的每点理由都只是猜测,并未实锤。

    “人心这种事,能猜对就好了,不用管过程什么的。”

    结束了,墨白想道,至于最麻烦的善后呢......交给伯乂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想善后都不会轻松吧。毕竟掩盖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而更多地谎言,就需要上百倍的“证据”。

    长夜,才刚刚开始呐。

    外面的人在吵什么?那边的士兵又是什么神情。鉒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毫无察觉,这也与她的同伴刻意带她避开了内城与外城有关。毕竟,看到人短兵相接或是毒发身亡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鎏狠狠地挣脱了她的手,手劲之大,完全不像一个孩子所能施展出的。

    “你要走了吗,像他们一样。”即使鉒死死握住,鎏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消失,明明约好过再见,但是每一个伙伴,都没有再一次出现在鉒的面前。

    “啊,是的。”无名的女孩回答道。与师父接头的时间已经到来,接下来就只剩地点了。

    “我们会再见的,吧?”鉒从女孩的眼神中看到了焦躁。

    ......

    “会的,一定会的。”女孩想到,如果那时,你我还活着的话。

    今夜的王宫甚是混乱,只有这里是一方净土。倘若她不要乱走,或许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

    他在混乱中穿行,到处都是不认识的士兵。他们可能是友军,但到处都是友军,真正的敌人反而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只见过鉒一面,但此刻,他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并非多么高尚的理由,也并非多么势力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孩子,很孤独,渴望朋友。

    平日里熟悉的王宫突然变得很陌生,好像突然换了一批人似的。明珠之后死了,被人暗杀了,那么,只剩下她的女儿了。他真心祈求,她不要出事。

    “如果你要找她,可以去那边。”尸体堆中突然有一个活人对他说话了。

    “谢谢你。”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而装死。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一个十分安静的角落,宛如王宫的净土,连他也不曾经过这个偏僻之地。远远的身着裙装银色亮发的孩子,在亭宇间静静地坐着。

    鉒的脸上,似乎满是怅惘与失落。

    但好歹,他找到了这个孩子,不是吗?

    鉒对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满是戒心,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他。莫名其妙的,这个人给了鉒一种安全感。

    很奇怪不是吗?特别是当他满脸涕泪地向她屈膝的时候。

    就像是一个受到救赎的骑士。

    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

    免礼啊,我忠诚的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