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让我们滑过这些无聊的过程
残巷，死寂。
漠北的王都，有白之城的美誉。这里的建筑都用一种坚硬的白岩砌成，从远处观去，就是一座白色的城池。
当然，耶耶兰特不满足于这点，他喜欢金色，所以在他上位后，直接把王宫刷成了赤金鎏彩。
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对于女孩来说。她只是想随便找个地方静静。
在城市的巷子中，或许是最适合她这一类人的藏身点。
“喂，你有钱吗？”一旁的老乞丐凑过来。
她的衣着，看起来并不破烂，也不肮脏，只是裹在厚厚的长袍兜帽之下，让他人无法看清她的脸，仅此而已。
她并没有带钱，哪怕一分一厘，她也不是来花钱的。
故而她沉默不语。
这里还是过于喧嚣，充满了贫民的乞讨声，夺食的喧哗声，器械的斗殴声。她还要继续往前走。
女孩的穿着与街上人格格不入，但只有很少的人注意到她。当她一次转进另一条人很少的暗巷时，终于有什么异响。
人捂住喉咙的惨叫，与她无关。
暗巷有一块台阶，可以增加她的高度。
此时她只是回身，手中的刀已然出鞘，黑色的亮眸没有任何神情，空无一物地注视着略感吃惊的个体，在一刹的光芒闪过之时，红色的液体翻涌而出。
后面的人甚至没能发出惨叫。
“好烦。”
这是她对于这个跟踪者唯一的评价。直到他咽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的到来，连痛感都是那么模糊。
女孩终于只有一个人了。
她靠墙，毫无防备地坐下。
这个地方足够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人会找到这里。
就让时间这么过去，也好。
或许太阳会出来，但她已躲在阳光永远无法触及之处。
这时候就应该来段心理描写，纪念这长达30分钟的安静。至于为什么只有30分钟呢？啊，这。
“你在这里啊。”来人打断了她的思考。
对方是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
“第三次声明，我已经20了。”她说。
女孩见过她，因此没有表现出敌意。
“你叫我洛芙娜就好。”
墨绿色的头发和眼睛......
“我是塔利夫的女儿，这么说，你应该认得了吧。”洛芙娜缓缓解释道。
“你，为什么来？”
“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经过修米鲁的一致同意，你是新的十五。”
女孩一点都不吃惊，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发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无所谓。她需要做的，只不过是适应十五这个名字，这大概需要——整整三秒。
最后，十五接受了这个名字。
“你不想听一下你师父的遗言吗？”洛芙娜问道。
“不必了。”
“那你要留下什么遗言吗，作为新的十五？”
“没有。”
十五啊，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所以她大早上来到这个角落思考。当然，并非思考自己的兴趣。
“只不过是无聊的回忆罢了。”
师父也经常这么说自己，当他在回忆某些事情的时候。但是十五也确乎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以后再说吧，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最后十五只能如是结尾。
“有任务吗？你这一趟来找我。”她说。
洛芙娜一脸诧异地看着刚刚连说三句话的十五。
“哪有什么任务啊，我只是奉命过来找你。”
“哦。”
你咋不夸一下洛芙娜能这么容易地找到你呢。洛芙娜心中暗暗赌气。虽说她从小到大找东西就没输过，但把这种天分用在找人上还是第一次。
果然，修米鲁的人都好没劲。
“那么，是要回去了吗？”十五问道。
“算是吧。”
十五起身，依旧面无表情，宛如一具死尸般的脸色稍微红润一些。她没有招呼洛芙娜，一个人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离开。洛芙娜只能顺着这个意思，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们重新回到阳光之下，街道上一片死寂。
因为，这里有几具尸体。民众识趣地绕开了这片区域，毕竟谁也不想被卷入其中。
战斗已经结束了。
洛芙娜感觉背后有人向她走来，但是十五并没有回头。
那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全身披着黑甲，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初次见面，塔利夫之女，我是乌提乌拉。”男人的语气自然，好像已经认识她许久似的。
洛芙娜对他有印象，虽然并未正式见过面，但显然已经明白对方的身份。
“你好。”
十五没有说话，她仿佛已经透明，周围的人也没有怎么留意到她。他们正在忙着把尸体堆上平板车，处理现场的残留痕迹。
“这几天城里不太安全，我们正在用能用的方法平息事态，但大概很快，就会有一场异常强烈的反扑。”
洛芙娜听懂了，乌提乌拉叫她不要乱跑。
“知道啦知道啦。”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小姐。”
乌提乌拉的态度平和近人，他的要求并不近人。相反，对于洛芙娜来说，这个人提出的所有要求都要好好斟酌。
洛芙娜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背后传来令人惊惧的尖叫。
“他还没死，可以带回去。”十五缓缓拔出刚刚插进去的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她又补了一刀。
确保有口气就行。
“我们这里缺少术士，伯乂能用的术士没有多少，在面对复数的术士时，我们难免会有伤亡。”乌提乌拉解释道。
然后他摆出一脸快加入我们吧的表情。
洛芙娜只能说，这很难办。父亲已经和伯乂一起去了古德维尼家，之后也抽不开身，乌提乌拉麾下的术士屈指可数，目前能用的——好像就只有她和墨白了。
那么墨白去哪了？啊，她正在进行术学基础的理论教学，给一位不知名的家伙。
其实说是不知名吧，那个人洛芙娜也认识。
都是北冥惹的，不然她说不定就有理由开溜啦。
她回过头。
十五正在盯着她。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十五的脸上，满是喷溅开的血液，关键是，十五还若无其事地盯着她。
好可怕，洛芙娜突然想答应了，她突然不想和十五一起回去。万一......修米鲁里面也全是这样一群家伙呢？
还是乌提乌拉好。
漠北的王都，有白之城的美誉。这里的建筑都用一种坚硬的白岩砌成，从远处观去，就是一座白色的城池。
当然，耶耶兰特不满足于这点，他喜欢金色，所以在他上位后，直接把王宫刷成了赤金鎏彩。
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对于女孩来说。她只是想随便找个地方静静。
在城市的巷子中，或许是最适合她这一类人的藏身点。
“喂，你有钱吗？”一旁的老乞丐凑过来。
她的衣着，看起来并不破烂，也不肮脏，只是裹在厚厚的长袍兜帽之下，让他人无法看清她的脸，仅此而已。
她并没有带钱，哪怕一分一厘，她也不是来花钱的。
故而她沉默不语。
这里还是过于喧嚣，充满了贫民的乞讨声，夺食的喧哗声，器械的斗殴声。她还要继续往前走。
女孩的穿着与街上人格格不入，但只有很少的人注意到她。当她一次转进另一条人很少的暗巷时，终于有什么异响。
人捂住喉咙的惨叫，与她无关。
暗巷有一块台阶，可以增加她的高度。
此时她只是回身，手中的刀已然出鞘，黑色的亮眸没有任何神情，空无一物地注视着略感吃惊的个体，在一刹的光芒闪过之时，红色的液体翻涌而出。
后面的人甚至没能发出惨叫。
“好烦。”
这是她对于这个跟踪者唯一的评价。直到他咽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的到来，连痛感都是那么模糊。
女孩终于只有一个人了。
她靠墙，毫无防备地坐下。
这个地方足够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人会找到这里。
就让时间这么过去，也好。
或许太阳会出来，但她已躲在阳光永远无法触及之处。
这时候就应该来段心理描写，纪念这长达30分钟的安静。至于为什么只有30分钟呢？啊，这。
“你在这里啊。”来人打断了她的思考。
对方是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
“第三次声明，我已经20了。”她说。
女孩见过她，因此没有表现出敌意。
“你叫我洛芙娜就好。”
墨绿色的头发和眼睛......
“我是塔利夫的女儿，这么说，你应该认得了吧。”洛芙娜缓缓解释道。
“你，为什么来？”
“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经过修米鲁的一致同意，你是新的十五。”
女孩一点都不吃惊，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发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无所谓。她需要做的，只不过是适应十五这个名字，这大概需要——整整三秒。
最后，十五接受了这个名字。
“你不想听一下你师父的遗言吗？”洛芙娜问道。
“不必了。”
“那你要留下什么遗言吗，作为新的十五？”
“没有。”
十五啊，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所以她大早上来到这个角落思考。当然，并非思考自己的兴趣。
“只不过是无聊的回忆罢了。”
师父也经常这么说自己，当他在回忆某些事情的时候。但是十五也确乎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以后再说吧，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最后十五只能如是结尾。
“有任务吗？你这一趟来找我。”她说。
洛芙娜一脸诧异地看着刚刚连说三句话的十五。
“哪有什么任务啊，我只是奉命过来找你。”
“哦。”
你咋不夸一下洛芙娜能这么容易地找到你呢。洛芙娜心中暗暗赌气。虽说她从小到大找东西就没输过，但把这种天分用在找人上还是第一次。
果然，修米鲁的人都好没劲。
“那么，是要回去了吗？”十五问道。
“算是吧。”
十五起身，依旧面无表情，宛如一具死尸般的脸色稍微红润一些。她没有招呼洛芙娜，一个人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离开。洛芙娜只能顺着这个意思，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们重新回到阳光之下，街道上一片死寂。
因为，这里有几具尸体。民众识趣地绕开了这片区域，毕竟谁也不想被卷入其中。
战斗已经结束了。
洛芙娜感觉背后有人向她走来，但是十五并没有回头。
那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全身披着黑甲，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初次见面，塔利夫之女，我是乌提乌拉。”男人的语气自然，好像已经认识她许久似的。
洛芙娜对他有印象，虽然并未正式见过面，但显然已经明白对方的身份。
“你好。”
十五没有说话，她仿佛已经透明，周围的人也没有怎么留意到她。他们正在忙着把尸体堆上平板车，处理现场的残留痕迹。
“这几天城里不太安全，我们正在用能用的方法平息事态，但大概很快，就会有一场异常强烈的反扑。”
洛芙娜听懂了，乌提乌拉叫她不要乱跑。
“知道啦知道啦。”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小姐。”
乌提乌拉的态度平和近人，他的要求并不近人。相反，对于洛芙娜来说，这个人提出的所有要求都要好好斟酌。
洛芙娜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背后传来令人惊惧的尖叫。
“他还没死，可以带回去。”十五缓缓拔出刚刚插进去的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她又补了一刀。
确保有口气就行。
“我们这里缺少术士，伯乂能用的术士没有多少，在面对复数的术士时，我们难免会有伤亡。”乌提乌拉解释道。
然后他摆出一脸快加入我们吧的表情。
洛芙娜只能说，这很难办。父亲已经和伯乂一起去了古德维尼家，之后也抽不开身，乌提乌拉麾下的术士屈指可数，目前能用的——好像就只有她和墨白了。
那么墨白去哪了？啊，她正在进行术学基础的理论教学，给一位不知名的家伙。
其实说是不知名吧，那个人洛芙娜也认识。
都是北冥惹的，不然她说不定就有理由开溜啦。
她回过头。
十五正在盯着她。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十五的脸上，满是喷溅开的血液，关键是，十五还若无其事地盯着她。
好可怕，洛芙娜突然想答应了，她突然不想和十五一起回去。万一......修米鲁里面也全是这样一群家伙呢？
还是乌提乌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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