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这是第十六章哦
空虚的王座之上，有那么一个女孩。
她的名字是鉒。她的五脏六腑还在蠕动，证明她至少还没有联通这个王座一样腐朽。漠北曾经的疆域不可复得，漠北王室的血脉姻缘亦断，漠北威势的苍颜早已失散。她空有王的仪表，而内在正如同傀儡一般空虚。
在这王座的影子里，是十五的容身之处。
至少它还有实体，能包容一个影子的存在。并非讥讽，不过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是自己的王注定不能拥有真正的权力。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鉒在嘶吼。
“这是一场交易啊，殿下，人生来都在做着交易，你的父亲是其中一端的筹码，我们需要的东西也是。”
“鎏，你说这个法案能让大多数人得益吗？”
十五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依照剧本，她的回答已经固定。此时的鉒陷入绝望，她那有限的判断力使其理智远远不及年龄。
“是的，鉒，这个法案能让人不再易子而食。”
“易子而食？”
墨白的剧本上并没有这句话，很明显，十五只要回答是的就可以打住。来使的脸上并没有慌张，但是内心却在暗地里问候。
好在，应该不影响整体。
“你们给我说清楚！”鉒看似命令，实际上是在低声下气地请求。
意识到多话的十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来使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些东西鉒无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强行解释还可能造成鉒的误判。
沉默之中，鉒是率先落败的。
自始至终她就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决定，什么又是错误，对于这个立场极度不坚定又怀揣可怜愿望的家伙，是最最最好利用的。
“我会的。”
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十五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可怜她。
十五一向不擅长这些。
王座的余晖投下，在这帮不敢应付的大臣中，鉒宣布了新的法案。她是以伯乂的名义宣告的，这项法案似乎只是在程序上经过鉒的手，前后左右都是伯乂一人所为，也因此，这想法案的功劳只能由伯乂一人享有。至少没人会想到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墨白的谋划，伯乂只能说知道了结尾。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坑嘛。
鉒的嘴巴一开一合，这些词汇头一次让她感到陌生，几乎全都是使用专有名词，她读的磕磕绊绊。
救济法，字面意思。
税务法，取消了基层税保人的存在，可以减少手续的同时增加平民的工作收入。
还有一堆犄角旮旯的法案。
看的下面人目瞪口呆。
伯乂这不会是要当正义的伙伴？这不能够，绝对不能够。虽然他人已经走了两天，但是这整整七天的折磨实在让人不得不第二次记住他。他的谈判水准绝对是一流，能用所有的资源去换取想要的利益，这还是在他人的视角，实际上他们也不能笃定伯乂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些。
嘛，伯乂在这件事上绝对是无辜的。
但是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反对，虽然在座的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哪怕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背后却有一个强大的主子呐。这个女孩至少目前，还在跪舔这位主子。
虽然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了，等耶耶兰特一回来，尘埃就将会落定。
贵族不愧是贵族，表面上说着全力支持，背地里却在密谋推翻这个法案。
他们需要的是人，然而人好像都去远征军了。
古德维尔的家主反感了，他明明有名字，结果每次出场都叫古德维尔的家主。他在内心甚至认为，伯乂就是一个蠢蛋。推行这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计划，明显就是与众贵族为敌。
其实没有人手也能推翻这些不合理的玩意儿，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安逸之下潜藏着躁动，漠北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这个计划的执行者是出身普通的士兵，这些幸存者反而是法案最忠诚的捍卫者。
捍卫者又怎样？在术的面前还不是命同草芥。
笑声一直回荡于此间，杯盏之下是刀剑，欢饮之中是阴谋。漠北的气息让人窒息，十五在阴影中见证了这个法案的诞生。一个注定要被推翻的法案，一个暂时无人知情真正主谋的滑稽戏。
说道暂时无人，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塔利夫就是一个，他正在疯狂地寻找墨白，希望她能给个说法，至少也要听一下后续的方案。
“后续嘛，我都放在信封里了。”
墨白不见了，只留下这一个信封。
喂，不是说好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扛着嘛，为什么用伯乂的名义。塔利夫心急如焚。
这货就是玩一笔跑路吧。
其实这也不能全都怪墨白，她自认为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完成，她的计划需要她离开。
那么她离开了伯乂这边怎么办呢？
重点是伯乂这里还没有别人知道墨白跑路的事实，他们还真心希望墨白能给这件事画上落幕。
“别这么生气嘛，法案的推行不是不需要我们了吗？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至于最后的收尾嘛，就当是给伯乂的一个惊喜好了。”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
塔利夫的眼睛，看到了刚刚被转移视线的贵族，随时可能挑起的第二次战争，漠北已经分崩离析，哪怕是耶耶兰特都没有多少威望残留，更何况是鉒这个孩子？
但是墨白说的也没有错，这些法案对他们有利，墨白将这些法案和伯乂牢牢绑死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至少能够增加他在平民中的声望，哪怕最后被推翻，也只会是鉒的责任。
问题是他们该在什么时候放弃，什么时候退出？塔利夫不知道，他的内心也无定数。
“一切看实际情况。”
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去了，可恨啊可恨。
但是在最后的最后，塔利夫又不得不笑起来，哪怕他知道墨白的部分计划根本就是特意让他知道的，他也不为这次被利用的经历感到丝毫不快。
因为墨白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她的名字是鉒。她的五脏六腑还在蠕动，证明她至少还没有联通这个王座一样腐朽。漠北曾经的疆域不可复得，漠北王室的血脉姻缘亦断，漠北威势的苍颜早已失散。她空有王的仪表，而内在正如同傀儡一般空虚。
在这王座的影子里，是十五的容身之处。
至少它还有实体，能包容一个影子的存在。并非讥讽，不过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是自己的王注定不能拥有真正的权力。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鉒在嘶吼。
“这是一场交易啊，殿下，人生来都在做着交易，你的父亲是其中一端的筹码，我们需要的东西也是。”
“鎏，你说这个法案能让大多数人得益吗？”
十五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依照剧本，她的回答已经固定。此时的鉒陷入绝望，她那有限的判断力使其理智远远不及年龄。
“是的，鉒，这个法案能让人不再易子而食。”
“易子而食？”
墨白的剧本上并没有这句话，很明显，十五只要回答是的就可以打住。来使的脸上并没有慌张，但是内心却在暗地里问候。
好在，应该不影响整体。
“你们给我说清楚！”鉒看似命令，实际上是在低声下气地请求。
意识到多话的十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来使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些东西鉒无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强行解释还可能造成鉒的误判。
沉默之中，鉒是率先落败的。
自始至终她就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决定，什么又是错误，对于这个立场极度不坚定又怀揣可怜愿望的家伙，是最最最好利用的。
“我会的。”
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十五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可怜她。
十五一向不擅长这些。
王座的余晖投下，在这帮不敢应付的大臣中，鉒宣布了新的法案。她是以伯乂的名义宣告的，这项法案似乎只是在程序上经过鉒的手，前后左右都是伯乂一人所为，也因此，这想法案的功劳只能由伯乂一人享有。至少没人会想到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墨白的谋划，伯乂只能说知道了结尾。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坑嘛。
鉒的嘴巴一开一合，这些词汇头一次让她感到陌生，几乎全都是使用专有名词，她读的磕磕绊绊。
救济法，字面意思。
税务法，取消了基层税保人的存在，可以减少手续的同时增加平民的工作收入。
还有一堆犄角旮旯的法案。
看的下面人目瞪口呆。
伯乂这不会是要当正义的伙伴？这不能够，绝对不能够。虽然他人已经走了两天，但是这整整七天的折磨实在让人不得不第二次记住他。他的谈判水准绝对是一流，能用所有的资源去换取想要的利益，这还是在他人的视角，实际上他们也不能笃定伯乂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些。
嘛，伯乂在这件事上绝对是无辜的。
但是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反对，虽然在座的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哪怕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背后却有一个强大的主子呐。这个女孩至少目前，还在跪舔这位主子。
虽然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了，等耶耶兰特一回来，尘埃就将会落定。
贵族不愧是贵族，表面上说着全力支持，背地里却在密谋推翻这个法案。
他们需要的是人，然而人好像都去远征军了。
古德维尔的家主反感了，他明明有名字，结果每次出场都叫古德维尔的家主。他在内心甚至认为，伯乂就是一个蠢蛋。推行这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计划，明显就是与众贵族为敌。
其实没有人手也能推翻这些不合理的玩意儿，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安逸之下潜藏着躁动，漠北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这个计划的执行者是出身普通的士兵，这些幸存者反而是法案最忠诚的捍卫者。
捍卫者又怎样？在术的面前还不是命同草芥。
笑声一直回荡于此间，杯盏之下是刀剑，欢饮之中是阴谋。漠北的气息让人窒息，十五在阴影中见证了这个法案的诞生。一个注定要被推翻的法案，一个暂时无人知情真正主谋的滑稽戏。
说道暂时无人，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塔利夫就是一个，他正在疯狂地寻找墨白，希望她能给个说法，至少也要听一下后续的方案。
“后续嘛，我都放在信封里了。”
墨白不见了，只留下这一个信封。
喂，不是说好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扛着嘛，为什么用伯乂的名义。塔利夫心急如焚。
这货就是玩一笔跑路吧。
其实这也不能全都怪墨白，她自认为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完成，她的计划需要她离开。
那么她离开了伯乂这边怎么办呢？
重点是伯乂这里还没有别人知道墨白跑路的事实，他们还真心希望墨白能给这件事画上落幕。
“别这么生气嘛，法案的推行不是不需要我们了吗？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至于最后的收尾嘛，就当是给伯乂的一个惊喜好了。”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
塔利夫的眼睛，看到了刚刚被转移视线的贵族，随时可能挑起的第二次战争，漠北已经分崩离析，哪怕是耶耶兰特都没有多少威望残留，更何况是鉒这个孩子？
但是墨白说的也没有错，这些法案对他们有利，墨白将这些法案和伯乂牢牢绑死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至少能够增加他在平民中的声望，哪怕最后被推翻，也只会是鉒的责任。
问题是他们该在什么时候放弃，什么时候退出？塔利夫不知道，他的内心也无定数。
“一切看实际情况。”
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去了，可恨啊可恨。
但是在最后的最后，塔利夫又不得不笑起来，哪怕他知道墨白的部分计划根本就是特意让他知道的，他也不为这次被利用的经历感到丝毫不快。
因为墨白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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