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尾声，不只是尾声
耶耶兰特的主力，是在南方突围的，这支七千余人的队伍哪怕没有外界的远程支援，也能冲破层层封锁——当然，这也归功于耶耶兰特做出的无畏牺牲啊。
总而言之，伯乂落泪了。
他人真好，真的，居然就这样往火坑里跳。
既然耶耶兰特跑了，那么卡米耶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他们很快就会退军。这个时候，不正好开一个庆功宴吗？至于国君以身殉国什么的，阿巴阿巴，谁还会记得这些事情呢。
“从今以后，我是你们的领导者。”
伯乂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委任状，现在他确实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军队了。这也多亏耶耶兰特在死前开出的空头支票，在他死后居然真的能够兑付。
只不过同行的贵族有些不开心，但这只是小问题吧。目前整个国家三分之二的军队都在伯乂手里，他们也做不到什么大事。
当乌提乌拉卸下手中临时的指挥权的一刻，伯乂的目的已经达到。虽说这是那些在王都勾心斗角的家伙都没有意识到的奇妙展开，然而伯乂还是很感谢他们能给他这个机会。为了报答他们的远见和先知，伯乂决定用最最最恐怖的暴政来回馈他们。
这样才公平啊。
“火炮就先运回去吧，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些人。”伯乂是这么对贡多拉说的。依照约定，袭击后方的援军将会在这两天到达。
那是一支只有两千人的精锐部队，由离恨直接管理，不过此时他应该并不在这支队伍中，那么指挥官另有其人。
在他们到达之前，伯乂主持了耶耶兰特的葬礼。根据这位国王本人的遗愿，如果他死在了边境，那么他的坟墓和追悼会也都会在边境举行。这当然不是图什么方便，而是这位暴君确确实实思考过这种可能。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亡能否荣耀，因为这个人知道死亡本身并没有值得纪念之处。
所以他决定作为一名殉国者而死。
或许在伯乂联系到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命运有所察觉了吧。与其一个都走不掉，还不如听从这个很容易被下套的计划放手一搏，哪怕是漠北的国君也不会自傲到只在乎自己的命运。他的属下仍然重要，这一点可能是这几个月才有的想法，也可能一直都有，但伯乂并不想深究一个死者的想法。
只要把敌人的血和酒一起洒在曾经是他的佩剑，现在是他的墓碑上，就可以了。
默哀的仪式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整个军队没有一丝声音，那些从战场上惊魂未定的贵族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好像一切在此绝迹一般。
或许耶耶兰特是个不错的人呢？
七作为少数没有参加仪式的人，只是在远处静静观望，当这个人落幕的时候，有礼花，有哀鸣，有致意，有献礼。他的功过无人提起，但是人人把他当做漠北第三十七任国王对待。
七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天空开始变得黯淡无光，所有人都会到了雪城修整，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守夜人看到了一支骑兵正在接近。
是前几天从他们城旁飞驰而过的那一支。
“很高兴见到你，伯乂，我是这支骑兵部队的统帅，正気。”为首的男子说道。
他的气质，和觉简直不能再想象，就好像一对亲兄弟似的。他的名字，发音不但奇怪不符合现代人的标准，而且辨识度很高。
不过哪怕没有这两点，伯乂也把他放在必须要记住的人之中。
门打开了，他们被允许进入修整。
在贡多拉预设的房间内，正気和伯乂开始了谈话。作为客套的第一条，伯乂首先感谢了他的亲切帮助，使得他们能够如此成功的完成整个救援。作为客套的第二部，正気感谢伯乂的鼎力支持，使得他们能够如此成功的引走卡米耶的军队。作为客套的第三部，伯乂决定讲点正事。
然后他发现，正気才是这个话题最好的发起人。
“首先，我们的帮助不是没有代价的，虽然图索兰特不可能要求土地和物质上的酬劳，但是你们得按照约定帮忙。”
很好，伯乂完全不知道墨白有没有添油加醋。
“那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呢？”伯乂问道。
“人。这笔债不是你或者这个国家来偿付，而是另外一个人。”
看起来墨白还有点良心。
“我猜是古德维尔家的那个家伙吧。你们当时把图索兰特的一个女儿嫁给那个保税人的头目，也是这样一步棋吧。”
“确实，不过当时的计划失败了，我们没捞到多少好处。隆古现在还是保税人最大的头目，而非我们的手下。”
伯乂还是不得不吐槽一句，当时图索兰特看漏了一点。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
总而言之，图索兰特当时嫁出去的女儿——叛变了。不过在墨白和离恨的商量下，他们觉得这个计划还是有继续推进的必要。
而这就要依靠古德维尔这个家族的势力，当他们挑起和保税人的战争的时候，图索兰特就有理由介入这场争端——毕竟是自己家的女儿，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最大的问题是，伯乂只听到墨白会答应尽量点燃古德维尔和保税人之间的矛盾，但是他并没有听到墨白的实际措施，尽管他以为这是一件十分轻而易举的事，墨白的实际操作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那个法案是什么鬼啊！
这样确实有很大概率拉古德维尔入伙，那个青年就是空有一腔热血，脑子只处于能够思考的状态。甚至，法案本身会成为风向标，最后成为决战的信号。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本来还想优哉游哉地逛几圈签个停战协议，这么看来我们只能先撤走至少一半的军队了。”
“嗯，怎么了吗？”正気完全没有看懂伯乂的发言。
“你也要走，光靠塔利夫可终结不了这场闹剧。至于停战协议什么的，让贡多拉去操心吧。卡米耶由于你们的攻势，估计也派不出几个人来。”
这是墨白不省心惹得锅。现在的王都，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另一场政变的爆发点。伯乂看着刚刚全亮的天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伯乂落泪了。
他人真好，真的，居然就这样往火坑里跳。
既然耶耶兰特跑了，那么卡米耶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他们很快就会退军。这个时候，不正好开一个庆功宴吗？至于国君以身殉国什么的，阿巴阿巴，谁还会记得这些事情呢。
“从今以后，我是你们的领导者。”
伯乂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委任状，现在他确实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军队了。这也多亏耶耶兰特在死前开出的空头支票，在他死后居然真的能够兑付。
只不过同行的贵族有些不开心，但这只是小问题吧。目前整个国家三分之二的军队都在伯乂手里，他们也做不到什么大事。
当乌提乌拉卸下手中临时的指挥权的一刻，伯乂的目的已经达到。虽说这是那些在王都勾心斗角的家伙都没有意识到的奇妙展开，然而伯乂还是很感谢他们能给他这个机会。为了报答他们的远见和先知，伯乂决定用最最最恐怖的暴政来回馈他们。
这样才公平啊。
“火炮就先运回去吧，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些人。”伯乂是这么对贡多拉说的。依照约定，袭击后方的援军将会在这两天到达。
那是一支只有两千人的精锐部队，由离恨直接管理，不过此时他应该并不在这支队伍中，那么指挥官另有其人。
在他们到达之前，伯乂主持了耶耶兰特的葬礼。根据这位国王本人的遗愿，如果他死在了边境，那么他的坟墓和追悼会也都会在边境举行。这当然不是图什么方便，而是这位暴君确确实实思考过这种可能。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亡能否荣耀，因为这个人知道死亡本身并没有值得纪念之处。
所以他决定作为一名殉国者而死。
或许在伯乂联系到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命运有所察觉了吧。与其一个都走不掉，还不如听从这个很容易被下套的计划放手一搏，哪怕是漠北的国君也不会自傲到只在乎自己的命运。他的属下仍然重要，这一点可能是这几个月才有的想法，也可能一直都有，但伯乂并不想深究一个死者的想法。
只要把敌人的血和酒一起洒在曾经是他的佩剑，现在是他的墓碑上，就可以了。
默哀的仪式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整个军队没有一丝声音，那些从战场上惊魂未定的贵族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好像一切在此绝迹一般。
或许耶耶兰特是个不错的人呢？
七作为少数没有参加仪式的人，只是在远处静静观望，当这个人落幕的时候，有礼花，有哀鸣，有致意，有献礼。他的功过无人提起，但是人人把他当做漠北第三十七任国王对待。
七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天空开始变得黯淡无光，所有人都会到了雪城修整，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守夜人看到了一支骑兵正在接近。
是前几天从他们城旁飞驰而过的那一支。
“很高兴见到你，伯乂，我是这支骑兵部队的统帅，正気。”为首的男子说道。
他的气质，和觉简直不能再想象，就好像一对亲兄弟似的。他的名字，发音不但奇怪不符合现代人的标准，而且辨识度很高。
不过哪怕没有这两点，伯乂也把他放在必须要记住的人之中。
门打开了，他们被允许进入修整。
在贡多拉预设的房间内，正気和伯乂开始了谈话。作为客套的第一条，伯乂首先感谢了他的亲切帮助，使得他们能够如此成功的完成整个救援。作为客套的第二部，正気感谢伯乂的鼎力支持，使得他们能够如此成功的引走卡米耶的军队。作为客套的第三部，伯乂决定讲点正事。
然后他发现，正気才是这个话题最好的发起人。
“首先，我们的帮助不是没有代价的，虽然图索兰特不可能要求土地和物质上的酬劳，但是你们得按照约定帮忙。”
很好，伯乂完全不知道墨白有没有添油加醋。
“那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呢？”伯乂问道。
“人。这笔债不是你或者这个国家来偿付，而是另外一个人。”
看起来墨白还有点良心。
“我猜是古德维尔家的那个家伙吧。你们当时把图索兰特的一个女儿嫁给那个保税人的头目，也是这样一步棋吧。”
“确实，不过当时的计划失败了，我们没捞到多少好处。隆古现在还是保税人最大的头目，而非我们的手下。”
伯乂还是不得不吐槽一句，当时图索兰特看漏了一点。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
总而言之，图索兰特当时嫁出去的女儿——叛变了。不过在墨白和离恨的商量下，他们觉得这个计划还是有继续推进的必要。
而这就要依靠古德维尔这个家族的势力，当他们挑起和保税人的战争的时候，图索兰特就有理由介入这场争端——毕竟是自己家的女儿，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最大的问题是，伯乂只听到墨白会答应尽量点燃古德维尔和保税人之间的矛盾，但是他并没有听到墨白的实际措施，尽管他以为这是一件十分轻而易举的事，墨白的实际操作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那个法案是什么鬼啊！
这样确实有很大概率拉古德维尔入伙，那个青年就是空有一腔热血，脑子只处于能够思考的状态。甚至，法案本身会成为风向标，最后成为决战的信号。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本来还想优哉游哉地逛几圈签个停战协议，这么看来我们只能先撤走至少一半的军队了。”
“嗯，怎么了吗？”正気完全没有看懂伯乂的发言。
“你也要走，光靠塔利夫可终结不了这场闹剧。至于停战协议什么的，让贡多拉去操心吧。卡米耶由于你们的攻势，估计也派不出几个人来。”
这是墨白不省心惹得锅。现在的王都，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另一场政变的爆发点。伯乂看着刚刚全亮的天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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