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叫李安杰 她叫陈叶子
“关门了吗？”一个清脆但带点胆怯的声音在李安杰和陆远哲身后响起，他俩猛然一惊齐齐转身，陆远哲顺势将手里的东西朝旁边扔了出去，然后做贼心虚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
他们的背后是一间商铺，商铺的门上挂着一把锁，看上去是关门了。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孩，扑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等着他们的答案。李安杰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没说话，眼神瞟向陆远哲，陆远哲将双手揣裤兜里抬起头作俯视状，虽然他并不比女孩高多少。
“要你管啊，不想挨揍就赶紧滚蛋。”说完又朝身后看了一眼。
“我没管你们，我只是想买个豆腐。”
“你是瞎了吗？没看到关门了？”
女孩“哦”了一声正准备走，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谁把我门锁了？喂，你们干什么呢？”
声音是从豆腐店栅栏门里面传来的，李安杰和陆远哲同时飞速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撒腿就跑，留下一脸错愕的女孩跟豆腐店老板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四目相对。
“是谁锁的门？”豆腐店老板问女孩。
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来买豆腐的。”
“肯定又是老陆家那个小兔崽子。”豆腐店老板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然后问女孩：“锁上的钥匙呢？是不是被他们拿走了？”
女孩看了一眼门上带着锈迹的链锁，想起刚才陆远哲随手扔掉的东西——应该就是钥匙。她朝钥匙丢出去的方向望了望，问豆腐店老板：“那个钥匙长什么样？”
“一大一小，大的是黄色的，小的银色，钥匙环上还吊着一个红色中国结。”
“好的，你等一下，我去那边找找，他们可能扔掉了。”
“哎，好，那麻烦小姑娘了啊，找到了我送你一块豆腐。”
豆腐店老板将脸贴在栅栏门上望着女孩在不远处猫着腰仔细搜寻着。
没费多大功夫钥匙便找到了。
女孩帮老板开了门，老板也如约送给她一块豆腐，得到免费豆腐的女孩谢过老板开心地蹦跶着回家了。
从此以后，女孩每次都来这家豆腐店买豆腐，老板也乐得给她多切点，还不忘问一句：“叶子，今天吃什么呀？”
叫叶子的女孩笑着回答：“麻婆豆腐。”
叶子，就是陈叶子，一名小学四年级学生。
青阳中学开学第一天，也是陈叶子上初中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微风习习，槐香满园。但此刻的她根本没空欣赏，因为她迟到了。
当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飞奔到教室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梦寐以求的中学生涯会这样开始。
讲台上，班主任楚木也犀利的目光从八白度镜片后射过来，像点穴一样将陈叶子定在了门口。
陈叶子尽量控制着喘气的节奏，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将滑在手臂上的书包带子重新拉回肩膀，一脸无辜地盯着楚木也。
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陌生的面孔齐齐朝向她，其中有憋笑的，有佩服的，有疑惑的，还有事不关己的。这时候的陈叶子不知道，只有一个人的心里冒出了两个字：卧槽！
当楚木也无奈地摆手让她进去找座位的时候，那个人心里又一次：卧槽！因为，只有他旁边是空的。
当他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第三次卧槽紧跟而来，因为陈叶子开口说话了：
“那个……这没人吧？”
“有人。”
陈叶子哦了一声抬头向楚木也：“老师，没有座位了。”
楚木也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不是座位吗？”
“他说这儿有人。”
“你是最后一个来的，还能有谁？”
教室里发出细碎笑声，陈叶子没有理会又哦了一声，回头本想再次确认，却看到一张铁青的似乎还带着杀气的脸，只好闭了嘴乖乖地坐了下来。
楚木也在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开始点名，于是她知道了他叫李安杰，他知道了她叫陈叶子。
这是陈叶子记忆里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而这次对话也成了他们整个初中生涯唯一的一次对话。
刚开始，陈叶子以为李安杰本身就是个孤僻冷漠的人，所以没人愿意跟他坐同桌，而事实是，就在她高喊着“报告”冲到教室门口成功地吸引了楚木也和全班同学的注意后，李安杰原本的同桌——他的死党，朱嘉伟，不顾身后的白眼连滚带爬地去给班花当同桌了。
接下来是楚木也十五分钟下马威，听的底下的人战战兢兢，低首垂眉，大气不敢喘。
楚木也拿出一张纸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头：“邱南？邱南站起来我看看。”
话音刚落第二排中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蹭地站了起来，但被凳子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楚木也抬眼看着他，教室里发出窸窸窣窣地笑声，邱南将凳子挪了挪再次站起来，扶了扶眼镜，脸红到了耳根。
楚木也收回目光，手指在讲台上敲了敲：“好，周五班会之前，邱南暂任咱们班班长，这期间，如果有人想当班长，可以到我办公室自荐，另外还有副班长、各科课代表，有意愿的，都可以来找我，人多的话，我们会在班会上投票选举。”说完，楚木也又看向邱南：“班长该干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我小学的时候当过两年班长。”
“还是个有工作经验的啊，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这周你任务比较重，所有科目课代表也暂时交给你，能胜任吗？”
“能。”
“答得倒痛快，体育课能代吗？”
邱南愣了一下，然后抬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老师，我要当体育课代表。”
楚木也循声望去，只见在邱南身后隔了两排的位置，一只手高高举起，发现邱南挡住了自己，便干脆站了起来。
楚木也摆摆手让邱南坐下，然后看向站起来的那名学生：“这么积极啊，好汉先报上姓名。”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些。
“老师好，我叫朱嘉伟，我也有工作经验，我还参加过省运动会。”
楚木也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张纸，略微皱了皱眉：“好，那就你来吧，还有，通常我们叫体育课代表叫体育委员。”
教室里又是一片笑声。
“那个……邱南，统计一下所有学生的衣服尺码，要订校服，下午午自习前交给我。”
“好的。”
李安杰不愿意跟陈叶子做同桌，但是开学第一天，除了朱嘉伟他谁都不认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跟别人要求换座位。
他盯着朱嘉伟的背影，只见那人正嬉皮笑脸的跟同桌说着什么，心想把这货再叫回来是不可能了，刚才的毛遂自荐八成也是做给同桌看的，真是见色忘义。
李安杰收回了目光看向楚木也：或许，可以让老师出面，可是该怎么说呢？
早自习一下李安杰就去了楚木也的办公室。
“这么快就来了？来，先做个自我介绍。”
“老师，我不是来说班干部的事的。”
“那你来干嘛？”
“我想换座位。”
楚木也诧异：“座位不是你自己挑的吗？怎么又想换了？”
“我近视，坐那儿看不清黑板。”
“你是刚才突然近视的？”
“不是。”
“那你一早干嘛坐那里？”
“……我就是……坐下去之后发现自己选错了。”
“这位同学，在老师跟前玩心眼可还早着呢啊，你说你是不是想找个漂亮的女生做同桌？”
“不是。”
“想找个学习好的？”
“不是。”
“那是为什么，说实话。”
“就是……就是突然不喜欢坐那儿了。”
“你这孩子还挺任性，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给你换了座位，回头你要再不喜欢了再换？这要让其他同学知道了，都来找我给换座位，那我正事儿还干不干？”
“……”
“再说了，你们的座位是滚动调换的，每两周都会调一次，说不定两周之后换的座位你就喜欢了。”
李安杰知道滚动调换是什么意思，他们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是为了保护视力，但是滚动调换是连着同桌一起调的。
他不在乎自己坐到哪里，最后一排也无所谓，他只是不想跟陈叶子坐一起。但看目前的情况，换座位不可能，那换同桌就更不可能了。
“好了，开学第一天，你先好好认识一下新同学，跟同学们处好了，坐哪儿都一样。小孩子不要搞什么特立独行，有碍身心发展，知道了吗？”
“那如果有人跟我换呢？您会同意吗？”
“嘿，你还挺倔啊。”楚木也看着李安杰，李安杰也坚定地回看他，楚木也无奈：“行吧，那你去找同学问问吧，下课的时候问，别扰乱课堂秩序。”
“好的，谢谢老师。”
李安杰转身正准备走，被楚木也叫住：“等等，你叫什么来着？”
“李安杰。”
楚木也又拿起那张纸：“……李安杰……行了，我记住了，你去吧。”
“好的，老师。”
办公室门被关上，楚木也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这一届不好对付啊。”
身后的工位上有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第一天就这么感慨是什么情况？”
楚木也用手指弹了弹刚才那张纸：“就因为第一天我才感慨呢，你看今天早上，三个好学生，一个迟到的，一个老实巴交只会学习的，一个……就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非要换座位的，还有个成绩不怎么样，但是胆儿比较大，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就一个早自习就出来这么三四个，剩下这三十来号人，指不定藏着什么龙卧着什么虎呢。”
身后的人笑了一下：“时代变了，学生们也越来越活跃了，这很正常，反倒是我们应该与时俱进了。”
“再进也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啊，而且，本人虽然年近四十，但心态还是挺年轻的，自认为还能勉强跟上他们的步伐。”
“就是么，哪有你楚木也搞不定的学生。”说完身后的人笑着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楚木也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那张成绩单轻呼了一口气。
他们的背后是一间商铺，商铺的门上挂着一把锁，看上去是关门了。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孩，扑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等着他们的答案。李安杰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没说话，眼神瞟向陆远哲，陆远哲将双手揣裤兜里抬起头作俯视状，虽然他并不比女孩高多少。
“要你管啊，不想挨揍就赶紧滚蛋。”说完又朝身后看了一眼。
“我没管你们，我只是想买个豆腐。”
“你是瞎了吗？没看到关门了？”
女孩“哦”了一声正准备走，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谁把我门锁了？喂，你们干什么呢？”
声音是从豆腐店栅栏门里面传来的，李安杰和陆远哲同时飞速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撒腿就跑，留下一脸错愕的女孩跟豆腐店老板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四目相对。
“是谁锁的门？”豆腐店老板问女孩。
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来买豆腐的。”
“肯定又是老陆家那个小兔崽子。”豆腐店老板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然后问女孩：“锁上的钥匙呢？是不是被他们拿走了？”
女孩看了一眼门上带着锈迹的链锁，想起刚才陆远哲随手扔掉的东西——应该就是钥匙。她朝钥匙丢出去的方向望了望，问豆腐店老板：“那个钥匙长什么样？”
“一大一小，大的是黄色的，小的银色，钥匙环上还吊着一个红色中国结。”
“好的，你等一下，我去那边找找，他们可能扔掉了。”
“哎，好，那麻烦小姑娘了啊，找到了我送你一块豆腐。”
豆腐店老板将脸贴在栅栏门上望着女孩在不远处猫着腰仔细搜寻着。
没费多大功夫钥匙便找到了。
女孩帮老板开了门，老板也如约送给她一块豆腐，得到免费豆腐的女孩谢过老板开心地蹦跶着回家了。
从此以后，女孩每次都来这家豆腐店买豆腐，老板也乐得给她多切点，还不忘问一句：“叶子，今天吃什么呀？”
叫叶子的女孩笑着回答：“麻婆豆腐。”
叶子，就是陈叶子，一名小学四年级学生。
青阳中学开学第一天，也是陈叶子上初中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微风习习，槐香满园。但此刻的她根本没空欣赏，因为她迟到了。
当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飞奔到教室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梦寐以求的中学生涯会这样开始。
讲台上，班主任楚木也犀利的目光从八白度镜片后射过来，像点穴一样将陈叶子定在了门口。
陈叶子尽量控制着喘气的节奏，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将滑在手臂上的书包带子重新拉回肩膀，一脸无辜地盯着楚木也。
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陌生的面孔齐齐朝向她，其中有憋笑的，有佩服的，有疑惑的，还有事不关己的。这时候的陈叶子不知道，只有一个人的心里冒出了两个字：卧槽！
当楚木也无奈地摆手让她进去找座位的时候，那个人心里又一次：卧槽！因为，只有他旁边是空的。
当他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第三次卧槽紧跟而来，因为陈叶子开口说话了：
“那个……这没人吧？”
“有人。”
陈叶子哦了一声抬头向楚木也：“老师，没有座位了。”
楚木也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不是座位吗？”
“他说这儿有人。”
“你是最后一个来的，还能有谁？”
教室里发出细碎笑声，陈叶子没有理会又哦了一声，回头本想再次确认，却看到一张铁青的似乎还带着杀气的脸，只好闭了嘴乖乖地坐了下来。
楚木也在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开始点名，于是她知道了他叫李安杰，他知道了她叫陈叶子。
这是陈叶子记忆里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而这次对话也成了他们整个初中生涯唯一的一次对话。
刚开始，陈叶子以为李安杰本身就是个孤僻冷漠的人，所以没人愿意跟他坐同桌，而事实是，就在她高喊着“报告”冲到教室门口成功地吸引了楚木也和全班同学的注意后，李安杰原本的同桌——他的死党，朱嘉伟，不顾身后的白眼连滚带爬地去给班花当同桌了。
接下来是楚木也十五分钟下马威，听的底下的人战战兢兢，低首垂眉，大气不敢喘。
楚木也拿出一张纸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头：“邱南？邱南站起来我看看。”
话音刚落第二排中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蹭地站了起来，但被凳子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楚木也抬眼看着他，教室里发出窸窸窣窣地笑声，邱南将凳子挪了挪再次站起来，扶了扶眼镜，脸红到了耳根。
楚木也收回目光，手指在讲台上敲了敲：“好，周五班会之前，邱南暂任咱们班班长，这期间，如果有人想当班长，可以到我办公室自荐，另外还有副班长、各科课代表，有意愿的，都可以来找我，人多的话，我们会在班会上投票选举。”说完，楚木也又看向邱南：“班长该干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我小学的时候当过两年班长。”
“还是个有工作经验的啊，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这周你任务比较重，所有科目课代表也暂时交给你，能胜任吗？”
“能。”
“答得倒痛快，体育课能代吗？”
邱南愣了一下，然后抬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老师，我要当体育课代表。”
楚木也循声望去，只见在邱南身后隔了两排的位置，一只手高高举起，发现邱南挡住了自己，便干脆站了起来。
楚木也摆摆手让邱南坐下，然后看向站起来的那名学生：“这么积极啊，好汉先报上姓名。”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些。
“老师好，我叫朱嘉伟，我也有工作经验，我还参加过省运动会。”
楚木也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张纸，略微皱了皱眉：“好，那就你来吧，还有，通常我们叫体育课代表叫体育委员。”
教室里又是一片笑声。
“那个……邱南，统计一下所有学生的衣服尺码，要订校服，下午午自习前交给我。”
“好的。”
李安杰不愿意跟陈叶子做同桌，但是开学第一天，除了朱嘉伟他谁都不认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跟别人要求换座位。
他盯着朱嘉伟的背影，只见那人正嬉皮笑脸的跟同桌说着什么，心想把这货再叫回来是不可能了，刚才的毛遂自荐八成也是做给同桌看的，真是见色忘义。
李安杰收回了目光看向楚木也：或许，可以让老师出面，可是该怎么说呢？
早自习一下李安杰就去了楚木也的办公室。
“这么快就来了？来，先做个自我介绍。”
“老师，我不是来说班干部的事的。”
“那你来干嘛？”
“我想换座位。”
楚木也诧异：“座位不是你自己挑的吗？怎么又想换了？”
“我近视，坐那儿看不清黑板。”
“你是刚才突然近视的？”
“不是。”
“那你一早干嘛坐那里？”
“……我就是……坐下去之后发现自己选错了。”
“这位同学，在老师跟前玩心眼可还早着呢啊，你说你是不是想找个漂亮的女生做同桌？”
“不是。”
“想找个学习好的？”
“不是。”
“那是为什么，说实话。”
“就是……就是突然不喜欢坐那儿了。”
“你这孩子还挺任性，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给你换了座位，回头你要再不喜欢了再换？这要让其他同学知道了，都来找我给换座位，那我正事儿还干不干？”
“……”
“再说了，你们的座位是滚动调换的，每两周都会调一次，说不定两周之后换的座位你就喜欢了。”
李安杰知道滚动调换是什么意思，他们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是为了保护视力，但是滚动调换是连着同桌一起调的。
他不在乎自己坐到哪里，最后一排也无所谓，他只是不想跟陈叶子坐一起。但看目前的情况，换座位不可能，那换同桌就更不可能了。
“好了，开学第一天，你先好好认识一下新同学，跟同学们处好了，坐哪儿都一样。小孩子不要搞什么特立独行，有碍身心发展，知道了吗？”
“那如果有人跟我换呢？您会同意吗？”
“嘿，你还挺倔啊。”楚木也看着李安杰，李安杰也坚定地回看他，楚木也无奈：“行吧，那你去找同学问问吧，下课的时候问，别扰乱课堂秩序。”
“好的，谢谢老师。”
李安杰转身正准备走，被楚木也叫住：“等等，你叫什么来着？”
“李安杰。”
楚木也又拿起那张纸：“……李安杰……行了，我记住了，你去吧。”
“好的，老师。”
办公室门被关上，楚木也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这一届不好对付啊。”
身后的工位上有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第一天就这么感慨是什么情况？”
楚木也用手指弹了弹刚才那张纸：“就因为第一天我才感慨呢，你看今天早上，三个好学生，一个迟到的，一个老实巴交只会学习的，一个……就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非要换座位的，还有个成绩不怎么样，但是胆儿比较大，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就一个早自习就出来这么三四个，剩下这三十来号人，指不定藏着什么龙卧着什么虎呢。”
身后的人笑了一下：“时代变了，学生们也越来越活跃了，这很正常，反倒是我们应该与时俱进了。”
“再进也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啊，而且，本人虽然年近四十，但心态还是挺年轻的，自认为还能勉强跟上他们的步伐。”
“就是么，哪有你楚木也搞不定的学生。”说完身后的人笑着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楚木也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那张成绩单轻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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