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满天红（下一）
韩校尉从宇文山赫身上翻出令牌后刚走了两步，突然单腿跪地，吐出一口鲜血。孟梓淇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却被两位婢女抢先。
看着孟梓淇担心的样子，韩校尉抱拳道：“公主放心，在下定不辱使命！”
“韩将军等一等。”孟梓淇将蒙在宇文山赫脸上的红披风拿起来说：“将披风撕成布条让我们的人绑在左臂上，避免误伤，告诉大家现在不能硬闯，混在兵营之中，待时机一到，听我号令！”
听到大帐之前号令后，红甲武士悉数撤走。孟梓淇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宇文山赫问：“这个兽头怎么那么眼熟？”
“公主，这是单于册封的十勇士兽头。”瓜子脸婢女说：“共有十兽，宇文山赫排第五位，苍狼！”
“排第一位的是谁？什么兽？”孟梓淇问。
“排十勇士之首的是大将军努尔丹，佩兽赤龙，所以叫努尔赤龙！”婢女答。
排第5就这么生猛了，排第一得啥样儿？孟梓淇想到这儿咬了咬牙说：“我们走！”
大帐外空无一人。孟梓淇在两位婢女的带领下先到帐篷边上“板车”处，两位武士牵着战马在此等候。孟梓淇一看正是此前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的那两位大胡子武士。孟梓淇和两位婢女穿好甲胄后，一名武士将一张弓和箭囊恭敬地交到孟梓淇手中。“殿下，韩校尉让我一定交与殿下手中。”
“这弓可真漂亮！”孟梓淇心中赞叹，她没想到弓的线条如此流畅精致，如一条流走的蟒蛇，漆面润滑，握在手里非常服帖。而弓的中间被一条醒目的红线贯穿。
“正是公主的满天红，公主箭术弦无虚发，左右穿风，两军阵前定取上将首级！”两位婢女皆躬身行礼。
孟梓淇本以为是恭维之词，但看他们肃然起敬的样子，只好接过弓箭佩戴好，在4人的保护下策马朝号角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军阵前，匈奴军队的阵型已经有些凌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前方战场，也就是汲坡梁的那道梁上。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这支数百人的杂牌军。
这是孟梓淇第一次见到“伽兰龙”。
那是一匹高大威武的赤兔马。不知是赤兔马本身的肤色还是被鲜血染红的缘故，伽兰龙的毛发在夕阳下闪闪发亮，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它凄厉的嘶鸣。孟梓淇看不清赵子卬的面目，但隔着老远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未戴头盔的赵子卬，头发披散下来，单手持长矛，一侧的银甲已被鲜血染红。马头正前方百余名汉兵手各式兵刃严阵以待，本不宽阔的汲坡梁上被成堆的尸体挤占得愈发狭窄。
突然间，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传来，匈奴阵营中有人单枪匹马直奔汉军。孟梓淇听到身旁的匈奴武士中传来议论声，大意是赤龙将军出马一定会杀了赵子卬。孟梓淇不由得一惊，放眼望去，依稀可见冲向汉营之人战袍后面布确实绣着图像，想必是“赤龙”。匈奴十勇士之首的努尔丹出战了！
只见汉营中有数人拍马迎击，一照面儿就被努尔丹挑落马下，又有几个步兵持长短刀以“品”字形迎战，几个人相互策应、相互配合，长短搭配，有砍马的，有杀人的，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努尔丹显然有备而来，只见他马走龙蛇，左刺右挑，稍加耽搁后冲破汉军阻击直取赵子卬。此时，匈奴阵营中响起一阵阵欢呼，号角声震耳欲聋。
赵子卬伸手示意迎战的汉军退后，他和伽兰龙伫立于山坡上一动不动。孟梓淇的心紧缩成一团，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努尔丹在匈奴大军的喊杀声中扑向赵子卬。
眼看努尔丹离赵子卬就剩几个马身远了，赵子卬和伽兰龙猛地往后一顿，如拉满弦的弓箭一般窜了出去，随着赵子卬一声“断喝”，努尔丹魁梧的身躯突然离开自己的坐骑腾空而起。在匈奴兵的惊呼声中，赵子卬单手持长矛挑着努尔丹的尸身策马来到两军前阵，双手一用力将努尔丹的尸身“砰”一声甩到匈奴大军前，战马落荒而逃。
“赵子卬一定是天神下凡！”旁边的匈奴兵都交头接耳面露惊恐之色，号角声也瞬间停了下来。
两军阵前短暂的静默之后，一声号令，匈奴阵营中一支特殊的战队出战了。匈奴兵利马疾，擅骑射，但这支战队却是清一色的步兵出战，十人一排，通体黑衣，赤膊无发，每人手中一把战刀，排列整齐步调一致，如乌云一般向赵子卬的汉军压去。
孟梓淇明白这就是韩校尉所讲的500禁卫军，相当于呼衍风的特战队，专用于山地丘陵地区攻坚战，尤其适用于当下的战场。500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壮汉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尤其是看到大将军努尔丹惨死于阵前，这让早已憋得嗷嗷叫的“特战队”更加战力爆棚，复仇之火似乎把他们手中的战刀烧红了！
“公主，公主！”孟梓淇突然意识到这是身边的婢女在轻声叫自己。“公主，我们的人到齐了。”瓜子脸的婢女亮出了手中的短剑。孟梓淇一下子醒悟过来，她扭头看了看，三十步开外韩校尉举起马刀正看着她，还有数百人也正望向这里，他们已经埋伏在匈奴大军身后多时了，现在不干更待何时！
孟梓淇一摸腰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把马刀都没有，她干脆高举起手中的“满天红”大喊了一声：“杀！”
刀光四起，杀声震天！
匈奴大军做梦也想不到背后会突然冒出一支“汉军”，别看这些汉兵穿戴不太齐整，但下手分外狠！眼睛分外红！片刻间，上百匈奴已被砍得人仰马翻。
“汉军杀过来了！”很多匈奴士兵只顾逃命完全放弃反抗，一时间，匈奴大营的阵脚乱了。这一乱不仅影响了阵前指挥调度，也影响了特战队的攻击节奏。
战机转瞬即逝，但赵子卬抓住了。
“跟我冲！”赵子卬骑马从山坡上一跃而下杀入匈奴特战队营中，身后的汉军有骑马的、有跑步的、有举刀的、有拿剑的，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下来。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就看谁豁得出去，赵子卬他们把命豁出去了！正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片混战中，两个大胡子武士和两名婢女始终守在孟梓淇四周，寸步不离。不时有“落单儿”的匈奴士兵路过，都被两位武士一刀结果了性命。
“你们快去杀敌呀！去救赵将军！”孟梓淇急得大叫。“将军命我们护佑殿下，绝不能离开半步。”一个大胡子武士说。正在此时，却见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汉军被人斩落马下，一匹白马从混乱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着孟梓淇冲了过来。
白马在距孟梓淇几个马身的位置停下，这马浑身雪白，浑身上下一根儿杂毛都没有，往那一站是威风凛凛，绝非凡品。马上端坐一人，身材瘦小，两腮无肉，脑袋不大头发挺长，额头上还系着块彩色的宽布条遮住了大半张脸，活脱脱一个“猴头菇”。别看此人身量不大，但两只手臂奇长，手中拎着一把滴血的短刀。
看来这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马戏团里的猴子。孟梓淇差点笑出声儿来。
孟梓淇想笑，但她身边的四个人却如临大敌。尤其是两位大胡子武士一幅想哭的样子。
“你的？”“猴头菇”指着孟梓淇手中的“满天红”问。孟梓淇此时顶盔戴甲，旁人还真认不出来她来。
“与你何干！”还没等孟梓淇说话，一个大胡子武士横刀挡在孟梓淇马前。
“明白了”。“猴头菇”扬起手中的短刀。
大胡子武士大喊一声：“快走！”往前一带马举刀砍向“猴头菇”。“猴头菇”如猿猴般一把扣住大胡子武士的手腕，挥手一刀将“大胡子”的整个手臂砍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大胡子惨叫一声跌下马，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沙地。
目睹这一惨状的孟梓淇被吓坏了，她在三个人的保护下快速往后退。然而“猴头菇”怎肯放过，他催马很快追上并借助白马之力纵身跃至半空，张开一双奇长的双臂如老鹰捉小鸡一样直扑孟梓淇。孟梓淇仰头看到“猴头菇”露出的胸前软胄上绣着一只凶恶的金雕，一时间竟呆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冬儿从马背上一飞冲天，持剑直刺“猴头菇”要害。“猴头菇”一个后翻正好骑回白马马背上。躲过这一剑后，“猴头菇”显然对冬儿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嘴里叽里咕噜地嘟囔了几句后直奔着冬儿而来。冬儿顺势向另一侧策马而去，武士见状也不恋战，护着孟梓淇继续往后退。
“去救冬儿！”孟梓淇冲着瓜子脸的婢女喊道。“瓜子脸”稍显犹豫后立刻催马去追，孟梓淇也想调转马头去追但被武士死命拦下。不远处，冬儿和“猴头菇”已经两马盘旋交上了手，眼看就要追上的“瓜子脸”忽从马上跳下，还没等孟梓淇看清楚，“瓜子脸”已赤手空拳跃上白马，紧贴着“猴头菇”后背！
孟梓淇总觉得这两位婢女的身法飘忽鬼魅、下手狠辣，似乎和这个“猴头菇”的路数有着某种渊源。
“猴头菇”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拼命拧过身来，用他奇长的双臂略显笨拙地去抓瓜子脸婢女。“瓜子脸”根本没打算躲，只见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根明晃晃的东西直刺“猴头菇”的咽喉！就是这根不起眼的发簪刚刚结果了苍狼宇文山赫的性命。
看着孟梓淇担心的样子，韩校尉抱拳道：“公主放心，在下定不辱使命！”
“韩将军等一等。”孟梓淇将蒙在宇文山赫脸上的红披风拿起来说：“将披风撕成布条让我们的人绑在左臂上，避免误伤，告诉大家现在不能硬闯，混在兵营之中，待时机一到，听我号令！”
听到大帐之前号令后，红甲武士悉数撤走。孟梓淇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宇文山赫问：“这个兽头怎么那么眼熟？”
“公主，这是单于册封的十勇士兽头。”瓜子脸婢女说：“共有十兽，宇文山赫排第五位，苍狼！”
“排第一位的是谁？什么兽？”孟梓淇问。
“排十勇士之首的是大将军努尔丹，佩兽赤龙，所以叫努尔赤龙！”婢女答。
排第5就这么生猛了，排第一得啥样儿？孟梓淇想到这儿咬了咬牙说：“我们走！”
大帐外空无一人。孟梓淇在两位婢女的带领下先到帐篷边上“板车”处，两位武士牵着战马在此等候。孟梓淇一看正是此前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的那两位大胡子武士。孟梓淇和两位婢女穿好甲胄后，一名武士将一张弓和箭囊恭敬地交到孟梓淇手中。“殿下，韩校尉让我一定交与殿下手中。”
“这弓可真漂亮！”孟梓淇心中赞叹，她没想到弓的线条如此流畅精致，如一条流走的蟒蛇，漆面润滑，握在手里非常服帖。而弓的中间被一条醒目的红线贯穿。
“正是公主的满天红，公主箭术弦无虚发，左右穿风，两军阵前定取上将首级！”两位婢女皆躬身行礼。
孟梓淇本以为是恭维之词，但看他们肃然起敬的样子，只好接过弓箭佩戴好，在4人的保护下策马朝号角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军阵前，匈奴军队的阵型已经有些凌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前方战场，也就是汲坡梁的那道梁上。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这支数百人的杂牌军。
这是孟梓淇第一次见到“伽兰龙”。
那是一匹高大威武的赤兔马。不知是赤兔马本身的肤色还是被鲜血染红的缘故，伽兰龙的毛发在夕阳下闪闪发亮，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它凄厉的嘶鸣。孟梓淇看不清赵子卬的面目，但隔着老远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未戴头盔的赵子卬，头发披散下来，单手持长矛，一侧的银甲已被鲜血染红。马头正前方百余名汉兵手各式兵刃严阵以待，本不宽阔的汲坡梁上被成堆的尸体挤占得愈发狭窄。
突然间，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传来，匈奴阵营中有人单枪匹马直奔汉军。孟梓淇听到身旁的匈奴武士中传来议论声，大意是赤龙将军出马一定会杀了赵子卬。孟梓淇不由得一惊，放眼望去，依稀可见冲向汉营之人战袍后面布确实绣着图像，想必是“赤龙”。匈奴十勇士之首的努尔丹出战了！
只见汉营中有数人拍马迎击，一照面儿就被努尔丹挑落马下，又有几个步兵持长短刀以“品”字形迎战，几个人相互策应、相互配合，长短搭配，有砍马的，有杀人的，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努尔丹显然有备而来，只见他马走龙蛇，左刺右挑，稍加耽搁后冲破汉军阻击直取赵子卬。此时，匈奴阵营中响起一阵阵欢呼，号角声震耳欲聋。
赵子卬伸手示意迎战的汉军退后，他和伽兰龙伫立于山坡上一动不动。孟梓淇的心紧缩成一团，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努尔丹在匈奴大军的喊杀声中扑向赵子卬。
眼看努尔丹离赵子卬就剩几个马身远了，赵子卬和伽兰龙猛地往后一顿，如拉满弦的弓箭一般窜了出去，随着赵子卬一声“断喝”，努尔丹魁梧的身躯突然离开自己的坐骑腾空而起。在匈奴兵的惊呼声中，赵子卬单手持长矛挑着努尔丹的尸身策马来到两军前阵，双手一用力将努尔丹的尸身“砰”一声甩到匈奴大军前，战马落荒而逃。
“赵子卬一定是天神下凡！”旁边的匈奴兵都交头接耳面露惊恐之色，号角声也瞬间停了下来。
两军阵前短暂的静默之后，一声号令，匈奴阵营中一支特殊的战队出战了。匈奴兵利马疾，擅骑射，但这支战队却是清一色的步兵出战，十人一排，通体黑衣，赤膊无发，每人手中一把战刀，排列整齐步调一致，如乌云一般向赵子卬的汉军压去。
孟梓淇明白这就是韩校尉所讲的500禁卫军，相当于呼衍风的特战队，专用于山地丘陵地区攻坚战，尤其适用于当下的战场。500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壮汉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尤其是看到大将军努尔丹惨死于阵前，这让早已憋得嗷嗷叫的“特战队”更加战力爆棚，复仇之火似乎把他们手中的战刀烧红了！
“公主，公主！”孟梓淇突然意识到这是身边的婢女在轻声叫自己。“公主，我们的人到齐了。”瓜子脸的婢女亮出了手中的短剑。孟梓淇一下子醒悟过来，她扭头看了看，三十步开外韩校尉举起马刀正看着她，还有数百人也正望向这里，他们已经埋伏在匈奴大军身后多时了，现在不干更待何时！
孟梓淇一摸腰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把马刀都没有，她干脆高举起手中的“满天红”大喊了一声：“杀！”
刀光四起，杀声震天！
匈奴大军做梦也想不到背后会突然冒出一支“汉军”，别看这些汉兵穿戴不太齐整，但下手分外狠！眼睛分外红！片刻间，上百匈奴已被砍得人仰马翻。
“汉军杀过来了！”很多匈奴士兵只顾逃命完全放弃反抗，一时间，匈奴大营的阵脚乱了。这一乱不仅影响了阵前指挥调度，也影响了特战队的攻击节奏。
战机转瞬即逝，但赵子卬抓住了。
“跟我冲！”赵子卬骑马从山坡上一跃而下杀入匈奴特战队营中，身后的汉军有骑马的、有跑步的、有举刀的、有拿剑的，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下来。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就看谁豁得出去，赵子卬他们把命豁出去了！正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片混战中，两个大胡子武士和两名婢女始终守在孟梓淇四周，寸步不离。不时有“落单儿”的匈奴士兵路过，都被两位武士一刀结果了性命。
“你们快去杀敌呀！去救赵将军！”孟梓淇急得大叫。“将军命我们护佑殿下，绝不能离开半步。”一个大胡子武士说。正在此时，却见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汉军被人斩落马下，一匹白马从混乱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着孟梓淇冲了过来。
白马在距孟梓淇几个马身的位置停下，这马浑身雪白，浑身上下一根儿杂毛都没有，往那一站是威风凛凛，绝非凡品。马上端坐一人，身材瘦小，两腮无肉，脑袋不大头发挺长，额头上还系着块彩色的宽布条遮住了大半张脸，活脱脱一个“猴头菇”。别看此人身量不大，但两只手臂奇长，手中拎着一把滴血的短刀。
看来这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马戏团里的猴子。孟梓淇差点笑出声儿来。
孟梓淇想笑，但她身边的四个人却如临大敌。尤其是两位大胡子武士一幅想哭的样子。
“你的？”“猴头菇”指着孟梓淇手中的“满天红”问。孟梓淇此时顶盔戴甲，旁人还真认不出来她来。
“与你何干！”还没等孟梓淇说话，一个大胡子武士横刀挡在孟梓淇马前。
“明白了”。“猴头菇”扬起手中的短刀。
大胡子武士大喊一声：“快走！”往前一带马举刀砍向“猴头菇”。“猴头菇”如猿猴般一把扣住大胡子武士的手腕，挥手一刀将“大胡子”的整个手臂砍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大胡子惨叫一声跌下马，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沙地。
目睹这一惨状的孟梓淇被吓坏了，她在三个人的保护下快速往后退。然而“猴头菇”怎肯放过，他催马很快追上并借助白马之力纵身跃至半空，张开一双奇长的双臂如老鹰捉小鸡一样直扑孟梓淇。孟梓淇仰头看到“猴头菇”露出的胸前软胄上绣着一只凶恶的金雕，一时间竟呆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冬儿从马背上一飞冲天，持剑直刺“猴头菇”要害。“猴头菇”一个后翻正好骑回白马马背上。躲过这一剑后，“猴头菇”显然对冬儿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嘴里叽里咕噜地嘟囔了几句后直奔着冬儿而来。冬儿顺势向另一侧策马而去，武士见状也不恋战，护着孟梓淇继续往后退。
“去救冬儿！”孟梓淇冲着瓜子脸的婢女喊道。“瓜子脸”稍显犹豫后立刻催马去追，孟梓淇也想调转马头去追但被武士死命拦下。不远处，冬儿和“猴头菇”已经两马盘旋交上了手，眼看就要追上的“瓜子脸”忽从马上跳下，还没等孟梓淇看清楚，“瓜子脸”已赤手空拳跃上白马，紧贴着“猴头菇”后背！
孟梓淇总觉得这两位婢女的身法飘忽鬼魅、下手狠辣，似乎和这个“猴头菇”的路数有着某种渊源。
“猴头菇”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拼命拧过身来，用他奇长的双臂略显笨拙地去抓瓜子脸婢女。“瓜子脸”根本没打算躲，只见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根明晃晃的东西直刺“猴头菇”的咽喉！就是这根不起眼的发簪刚刚结果了苍狼宇文山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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