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已经死了”（上）
“怎么是你？！”孟梓淇大吃一惊。坐上车的孟梓淇发现，接她的是位女司机，而且她还认识。
开车的女司机年轻漂亮，虽然她已脱掉了极具职业象征意义的“白大褂”，但孟梓淇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昨天在医院给自己做过心理测评的美女医生。
“放心吧，你没上错车，系好安全带！”女医生麻利地发动汽车后“扔”给坐在后座上的孟梓淇一本“书”说：“这是剧本，你先看看，一会见到贺总好聊。”
孟梓淇平复好心情后舒展开手中的剧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封面上的剧名《第二次》，下面一行字：编剧仕言、郦歆。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郦歆？”孟梓淇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
“聪明，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郦歆。”
“我明白春节档冠军为什么是贺总投资了！”孟梓淇说：“你的剧本，你俩黄金搭档。”
“贺总看好你果然是有原因的。”郦歆边开车边说：“这个圈子里，长得漂亮得多的是，有灵魂的很少，你算一个。”
“江湖中关于你的传说有很多版本，现在又要增加一条，美女作家弃笔从医了？”
“我可不是冒牌货，我是斯坦福的心理学博士。”郦歆说：“再说我从没有对写作失去兴趣，而且学心理学对我的写作有很大帮助。”
郦歆说，几乎所有故事都是描写人的，而所有人的故事都是“读心”，这让她对心理学产生浓厚的兴趣，所以就毅然决然地攻读心理学并拿下博士学位。“这也是我当年出国的真正原因，毕竟在心理学研究领域，国内不是一流。”
“郦歆博士，你给我的项坠我一直戴着呢，昨天睡得很香。”孟梓淇说：“你现在已学成回国成为一名职业心理医生？”
“你觉得我会吗？我们与院方有一个国际合作项目，我是这个项目组的成员，暂时的。”郦歆说：“不说我了，你赶紧熟悉下剧本吧，再过20分钟就到地方了。”
“我不用看剧本了，我非常非常愿意和两位老师合作！”孟梓淇大声说。
出乎孟梓淇意料的是，自己是在一家餐厅的三层雅间里见到贺蓝的。雅间的装潢设计清新雅致，更像是一间书房兼茶室。有服务员将茶品茶具点心准备好后就出去了，只剩下孟梓淇、贺蓝和郦歆三个人围坐一起。
贺蓝似乎是看出了孟梓淇的心思，解释说今天是周日，想换一个比较轻松、适合聊天的环境聊剧本。
“我太喜欢这儿了，从餐厅名字、布局、装潢等等都与众不同，太酷了！”孟梓淇由衷地赞叹。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贺蓝问。
“第一次来，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孟梓淇说。
郦歆说告诉孟梓淇，这家餐厅开业时间并不长且定位是小众餐厅，属万年投资集团下设的餐饮酒店业务板块，而“万年文化”也是万年投资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属文化影视板块，贺蓝同时也是万年投资集团的董事。
“所以，你知道贺总为什么对这家餐厅这么熟了吧？”郦歆说。
仨人一见如故，寒暄过后开始畅谈剧本，不知不觉已近午餐时间，郦歆让服务员将几样精致菜品摆上，大家边吃边聊，话题也扩展到各个方面，气氛十分融洽。
“其实，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一直有个小问题想问贺总来着。”孟梓淇说：“但是见了郦歆老师后，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嗯，不妨说出来听听？”贺蓝说。
“自从那天在学校食堂见过贺总后，我就纳闷儿，我受伤的事并没有公开，您是怎么知道的？”孟梓淇说：“现在我明白了，郦歆老师和这家医院有合作关系，自然就知道这件事了。”
贺蓝和郦歆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下眼神说：“你是怎么看你受伤这件事的？”
“您是指哪方面？”孟梓淇听贺蓝这么问多少有点意外。
“我是说你受伤的整个经过。”贺蓝说：“比如，你究竟伤到了哪儿？怎么伤的？严不严重？是否经过手术治疗？怎么恢复的等等。”
听贺蓝这么说，孟梓淇沉默了。贺蓝说的正是她这些天难以释怀或者说是不愿面对的地方。
“我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ICU，身上接满各种设备，虽然我那个时候我还是很清醒，我也不懂医，但我曾拍过一部医生职业的电视剧。”孟梓淇说：“我知道那是生命维持系统，不是危重病人是不可能上这些设备的。”
看到贺蓝和郦歆在聆听，孟梓淇接着说：“后来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我问过刘主任，他说刚出事时我确实出现过短暂昏迷，但救治效果非常好，我也问地我父母，他们说得和刘主任差不多，我心里其实是有疑惑的，但转念一想，反正身体已经恢复了，按时吃药定期复查就可以了，就没有必要再追究前面发生的事对吧？”
“你的身体已完全康复。”郦歆说：“本来这个消息应该由院方通知你，但我提前一天透露也无妨。”郦歆告诉孟梓淇，她昨天复查的所有结果都出来了，从生理到心智各项指标都非常好。“甚至比此前更好。”
“什么叫比此前更好？”孟梓淇疑惑地问。
贺蓝插话进来：“梓淇，你出院后身体方面有什么反常或是不舒服的地方？”
“刚出院的时候，偶尔有点头晕但不厉害，不过这种症状逐渐减轻，现在完全消失了。”孟梓淇说。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除了聊剧本的事，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但是我首先要征求你的个人意见。”
“是关于我受伤的？”孟梓淇问。
“对，你这次受伤的真实情况与你现在了解到的有很大差异。”贺蓝说：“你有权选择是否想知道真相。”
孟梓淇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我当然要知道真相。”
那是BJ4月的一个周末，也是孟梓淇20岁生日的头一天。从外地录完节目返京的孟梓淇在丛小璐陪同下她从首都机场T3航站楼出来后上了一辆公务舱。那天的交通状况意外的顺利，老张开着公务舱一路畅通地回到距孟梓淇家小区不远的一个岔路口。
看着路两旁盛开的白玉兰，孟梓淇心情大好，她让老张靠边停车要自己溜达回去。“我跟你一起下车。”从梦中惊醒的丛小璐一边擦着嘴角的哈喇子一边要和她一起下车却被孟梓淇堵回去了。“行了行了，前面路口一拐弯就到了，我想透透气儿，你昨晚没睡好，赶紧回家补一觉吧。”老张从后备厢把孟梓淇的行李箱拎到马路牙子上。因为节目比较短且录制过程顺利，她们只在外地住了两个晚上所以行李也不算沉，孟梓淇推上行李就走。
“真不用送？你自己小心点哈！”孟梓淇头都没回地冲她摆摆手，朝着路口的方面走去。丛小璐在车里一直看着孟梓淇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处才打着哈欠让司机右转开走了。
“有啥可小心的？这光天化日的还怕人绑架我不成？”孟梓淇推着行李箱正悠闲地往家的方向走，陶醉在白玉兰飘来的淡淡香味儿中，她甚至可以“看到”父母见到自己提前一天到家时开心的样子了——机票改签的事她并没有告诉家里，一是临时决定没顾上，二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咚！咣当！”一连串巨大的撞击声从孟梓淇侧后方传来，孟梓淇一转身，只见一个黑影正砸向自己，她下意识地向后急退时，脚被行李箱绊倒，后脑勺撞在坚硬的隔离墩上昏厥过去，一位路过的好心人将她及时送医。
经医院组织专家全力抢救，由于颅脑损伤严重导致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孟梓淇已处于深昏迷状态，对外界刺激几乎没有反应并已完全丧失意识。
以脑外科专家刘主任为首的专家会诊后向家属发出病危通知。
“其实，你在交通事故中受了重伤，非常重的伤。”郦歆说得很慢也很清楚：“其实，你已经死了。”
开车的女司机年轻漂亮，虽然她已脱掉了极具职业象征意义的“白大褂”，但孟梓淇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昨天在医院给自己做过心理测评的美女医生。
“放心吧，你没上错车，系好安全带！”女医生麻利地发动汽车后“扔”给坐在后座上的孟梓淇一本“书”说：“这是剧本，你先看看，一会见到贺总好聊。”
孟梓淇平复好心情后舒展开手中的剧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封面上的剧名《第二次》，下面一行字：编剧仕言、郦歆。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郦歆？”孟梓淇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
“聪明，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郦歆。”
“我明白春节档冠军为什么是贺总投资了！”孟梓淇说：“你的剧本，你俩黄金搭档。”
“贺总看好你果然是有原因的。”郦歆边开车边说：“这个圈子里，长得漂亮得多的是，有灵魂的很少，你算一个。”
“江湖中关于你的传说有很多版本，现在又要增加一条，美女作家弃笔从医了？”
“我可不是冒牌货，我是斯坦福的心理学博士。”郦歆说：“再说我从没有对写作失去兴趣，而且学心理学对我的写作有很大帮助。”
郦歆说，几乎所有故事都是描写人的，而所有人的故事都是“读心”，这让她对心理学产生浓厚的兴趣，所以就毅然决然地攻读心理学并拿下博士学位。“这也是我当年出国的真正原因，毕竟在心理学研究领域，国内不是一流。”
“郦歆博士，你给我的项坠我一直戴着呢，昨天睡得很香。”孟梓淇说：“你现在已学成回国成为一名职业心理医生？”
“你觉得我会吗？我们与院方有一个国际合作项目，我是这个项目组的成员，暂时的。”郦歆说：“不说我了，你赶紧熟悉下剧本吧，再过20分钟就到地方了。”
“我不用看剧本了，我非常非常愿意和两位老师合作！”孟梓淇大声说。
出乎孟梓淇意料的是，自己是在一家餐厅的三层雅间里见到贺蓝的。雅间的装潢设计清新雅致，更像是一间书房兼茶室。有服务员将茶品茶具点心准备好后就出去了，只剩下孟梓淇、贺蓝和郦歆三个人围坐一起。
贺蓝似乎是看出了孟梓淇的心思，解释说今天是周日，想换一个比较轻松、适合聊天的环境聊剧本。
“我太喜欢这儿了，从餐厅名字、布局、装潢等等都与众不同，太酷了！”孟梓淇由衷地赞叹。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贺蓝问。
“第一次来，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孟梓淇说。
郦歆说告诉孟梓淇，这家餐厅开业时间并不长且定位是小众餐厅，属万年投资集团下设的餐饮酒店业务板块，而“万年文化”也是万年投资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属文化影视板块，贺蓝同时也是万年投资集团的董事。
“所以，你知道贺总为什么对这家餐厅这么熟了吧？”郦歆说。
仨人一见如故，寒暄过后开始畅谈剧本，不知不觉已近午餐时间，郦歆让服务员将几样精致菜品摆上，大家边吃边聊，话题也扩展到各个方面，气氛十分融洽。
“其实，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一直有个小问题想问贺总来着。”孟梓淇说：“但是见了郦歆老师后，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嗯，不妨说出来听听？”贺蓝说。
“自从那天在学校食堂见过贺总后，我就纳闷儿，我受伤的事并没有公开，您是怎么知道的？”孟梓淇说：“现在我明白了，郦歆老师和这家医院有合作关系，自然就知道这件事了。”
贺蓝和郦歆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下眼神说：“你是怎么看你受伤这件事的？”
“您是指哪方面？”孟梓淇听贺蓝这么问多少有点意外。
“我是说你受伤的整个经过。”贺蓝说：“比如，你究竟伤到了哪儿？怎么伤的？严不严重？是否经过手术治疗？怎么恢复的等等。”
听贺蓝这么说，孟梓淇沉默了。贺蓝说的正是她这些天难以释怀或者说是不愿面对的地方。
“我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ICU，身上接满各种设备，虽然我那个时候我还是很清醒，我也不懂医，但我曾拍过一部医生职业的电视剧。”孟梓淇说：“我知道那是生命维持系统，不是危重病人是不可能上这些设备的。”
看到贺蓝和郦歆在聆听，孟梓淇接着说：“后来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我问过刘主任，他说刚出事时我确实出现过短暂昏迷，但救治效果非常好，我也问地我父母，他们说得和刘主任差不多，我心里其实是有疑惑的，但转念一想，反正身体已经恢复了，按时吃药定期复查就可以了，就没有必要再追究前面发生的事对吧？”
“你的身体已完全康复。”郦歆说：“本来这个消息应该由院方通知你，但我提前一天透露也无妨。”郦歆告诉孟梓淇，她昨天复查的所有结果都出来了，从生理到心智各项指标都非常好。“甚至比此前更好。”
“什么叫比此前更好？”孟梓淇疑惑地问。
贺蓝插话进来：“梓淇，你出院后身体方面有什么反常或是不舒服的地方？”
“刚出院的时候，偶尔有点头晕但不厉害，不过这种症状逐渐减轻，现在完全消失了。”孟梓淇说。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除了聊剧本的事，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但是我首先要征求你的个人意见。”
“是关于我受伤的？”孟梓淇问。
“对，你这次受伤的真实情况与你现在了解到的有很大差异。”贺蓝说：“你有权选择是否想知道真相。”
孟梓淇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我当然要知道真相。”
那是BJ4月的一个周末，也是孟梓淇20岁生日的头一天。从外地录完节目返京的孟梓淇在丛小璐陪同下她从首都机场T3航站楼出来后上了一辆公务舱。那天的交通状况意外的顺利，老张开着公务舱一路畅通地回到距孟梓淇家小区不远的一个岔路口。
看着路两旁盛开的白玉兰，孟梓淇心情大好，她让老张靠边停车要自己溜达回去。“我跟你一起下车。”从梦中惊醒的丛小璐一边擦着嘴角的哈喇子一边要和她一起下车却被孟梓淇堵回去了。“行了行了，前面路口一拐弯就到了，我想透透气儿，你昨晚没睡好，赶紧回家补一觉吧。”老张从后备厢把孟梓淇的行李箱拎到马路牙子上。因为节目比较短且录制过程顺利，她们只在外地住了两个晚上所以行李也不算沉，孟梓淇推上行李就走。
“真不用送？你自己小心点哈！”孟梓淇头都没回地冲她摆摆手，朝着路口的方面走去。丛小璐在车里一直看着孟梓淇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处才打着哈欠让司机右转开走了。
“有啥可小心的？这光天化日的还怕人绑架我不成？”孟梓淇推着行李箱正悠闲地往家的方向走，陶醉在白玉兰飘来的淡淡香味儿中，她甚至可以“看到”父母见到自己提前一天到家时开心的样子了——机票改签的事她并没有告诉家里，一是临时决定没顾上，二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咚！咣当！”一连串巨大的撞击声从孟梓淇侧后方传来，孟梓淇一转身，只见一个黑影正砸向自己，她下意识地向后急退时，脚被行李箱绊倒，后脑勺撞在坚硬的隔离墩上昏厥过去，一位路过的好心人将她及时送医。
经医院组织专家全力抢救，由于颅脑损伤严重导致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孟梓淇已处于深昏迷状态，对外界刺激几乎没有反应并已完全丧失意识。
以脑外科专家刘主任为首的专家会诊后向家属发出病危通知。
“其实，你在交通事故中受了重伤，非常重的伤。”郦歆说得很慢也很清楚：“其实，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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