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已经死了”（中）

    “什么？！”孟梓淇以为自己听错了。

    “准确地说，是脑死亡。”郦歆盯着孟梓淇的眼睛说：“你当时已处于濒死前的弥留状态，脑电波完全消失，即使全力抢救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现实很残酷，但是没有办法，刘主任只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你的父母。”

    孟梓淇呆了好一会儿后突然笑了起来：“郦歆老师，你真会开玩笑，这是在编新剧本？你们是想考验我的演技是吗？”

    贺蓝表情严肃地接着说：“梓淇，我们不会拿生死开玩笑，郦歆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告诉你真相。”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孟梓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口气平静地说：“那请你们把全部真相都告诉我，如果我真像你们说的那样，那现在坐在这儿的难道是我的鬼魂？还是我又起死回生了？”

    “有人救了你。”郦歆把剧本摆放在孟梓淇眼前的桌子上，展开到封面的位置，指了指上面一个人的名字。

    “仕言？”孟梓淇问道。

    郦歆和贺蓝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是这个剧本的编剧仕言救了我的命？”孟梓淇如堕雾中。

    “你出事的时候，仕言先生正好路过现场，是他把你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贺蓝说：“最终挽救你生命的也是他。”

    “我的天！”孟梓淇这下更糊涂了：“这位仕言先生难道也是医生？这果真是不想当医生的心理学博士不是好编剧吗？！”

    “仕言当然不是医生，医生也救不了你，但他用自己的命换回了你的。”贺蓝说：“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类似于器官捐赠。”

    “器官捐赠我多少知道一点。”孟梓淇说：“不过，这说不通吧，我可是脑部受伤，难道是换大脑？！”

    “这么说吧。”郦歆说：“如果把你的大脑比作是电脑可能好理解一些，你的大脑在一次故障中死机了，而仕言用他的大脑重启了你的。”

    “这是科幻故事吗？”孟梓淇说：“这很像科幻电影中的情节。”

    “有时，最真实的往往是最梦幻的。”贺蓝告诉孟梓淇，仕言原名贺信，是她的亲弟弟。4年前，贺信因为脑部受重伤成了植物人，当时他的主治医生是刘副主任，也就是孟梓淇现在的主治医生刘主任。

    孟梓淇来到家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下车之前，郦歆告诉她，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也有点复杂，需要她好好消化消化。“你有我的电话、微信，任何时候有问题就联系我，别不好意思！”郦歆把手伸出车窗摆了摆将车行驶出小区很快就不见了。

    孟梓淇已提前告诉父母自己吃完晚饭后回家，在进家门的时候，她一脸笑意，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并告诉了父母的复查结果。在知道自己受伤的真相后，她不想让父母再为自己担心了，他们的心已经粉碎了一次，经不起再折腾。

    回到自己房间的孟梓淇尽量让自己完全松弛下来，她头脑中开始一帧帧回放这些天来发生在眼前的每一个画面，一遍遍回想自己听到的每一句话，并把这些海量信息排列重组相互印证。孟梓淇非常肯定，贺蓝和郦歆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同时，也解决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虑。

    “今天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刚刚确认了你的身体、心理状况完全可以承受真相带给你的压力。”下午，贺蓝说的每一个字都录入了孟梓淇的脑海中清晰无比。“仕言曾再三叮嘱过我，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让你继续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健康地走下去，根本不用知道他的存在。”

    贺蓝看着孟梓淇说：“你的疑问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些？”

    贺蓝告诉孟梓淇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孟梓淇复查中，发现了神秘的脑电波段，专家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意识反噬”，原理类似于器官移植中的排异反应。

    “虽然你和仕言之间甚至都没有发生过接触，但仍然产生了这种神奇的现象。”贺蓝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案例，恐怕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唯一的。”

    “你不必过多担心。”郦歆安慰孟梓淇说：“贺总的意思是，你有知情权，而给你做复查的设备也是独一无二的，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也测不出这个波段的特异反应。所以，可以确认的是，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恢复得非常好，你的IQ超过了140，而且可能还会再提高。”

    对于孟梓淇来说，自己是否有特异反应什么的她并不是太在意，贺蓝说的第二个原因才最令孟梓淇内心纠结和忐忑不安。

    “梓淇，不怕你误会。”贺蓝说：“一开始，我和刘主任都是反对仕言这么做的。”